關上了小院子的門,江顏很有默契的坐上了我的摩托車,一路我掛著一檔,她靠著我,雙手環(huán)抱著我的腰,摩托車緩緩的經過楓橋,我很享受我和江顏在一起的時光。
一段十五分鐘的沉醉之后我們來到了陳叔的炸醬面館,江顏看著旁邊的那棵老槐樹有些回憶的對我說:“洛冰,你記得這棵老槐樹嗎?”
我吐了一口煙,轉身看著這棵有著一兩百年的樹齡的老槐樹,我想了想說道:“記得啊,不過這棵老槐樹看起來還是這么高大沒什么變化。”
江顏充滿回憶的看著老槐樹說道:“你還記得嗎?上小學的時候,老槐樹上有好多鳥窩,突然有一天一個鳥窩掉了下來,我哭的好傷心,你那個時候脫了鞋子一手拿著鳥窩一手爬著樹蹭的一下就上去了,我蹲在地上哭,還沒發(fā)現(xiàn)你爬到了樹上,等到我抬頭看到你在兩層樓高的樹干上的時候,嚇我一大跳,我又哭的更兇了,你看到我哭的這么傷心,馬上兩步并一步的爬下來,沒想到最后卻把你摔的骨折了....”
江顏沉浸在以前的回憶里,看著老槐樹笑著說:“你那個時候真的好傻啊?!?p> 我摸了摸鼻子阻止了她繼續(xù)說下去,然后笑道:“其實我得感謝你,要不是為了你,我這一身好武藝可就毫無用武之地啊?!?p> 江顏輕笑了一下挽著我的手走進了面館。
一進店門就看見陳叔拿著搟面杖打著電話,“好好好,明天我老陳絕對停業(yè)一天,保證給你當一天的伙夫,嘿嘿....”
看著陳叔那猥瑣的笑容,我和江顏對視了一下掩嘴偷笑了起來,兩人交流了一下眼神,‘肯定是李姐打來的電話!’
這李姐和陳叔倆人就是活生生的一對活寶,我們這一帶誰生個孩子誰家娶媳婦嫁閨女都得摻一腳。
陳叔放下電話搓了搓手看到我和江顏笑呵呵的看著他,“喲呵,洛小子,顏丫頭?!彪S后佯裝一副愛搭不理的表情說道:“你倆還知道看你陳叔啊,我還以為你們都發(fā)財去了,懶得理我這個孤家寡人呀,唉....”
“喲喲喲,陳叔看您說的,我這半個月不是忙嗎,哪有您說的這么嚴重?!蔽壹泵ψ哌^去拍著陳叔的肩膀說道。
江顏忍住笑意也說道:“就是呀,陳叔叔~這一陣子大家都忙呢,你還記得洛冰說等他發(fā)大財以后要把陳叔叔的炸醬面館開滿整個中國嗎,他要是敢忘記你,你就一搟面杖打他!”
陳叔抖著一臉橫肉看著我,好像在說:這還差不多!
我嘿嘿一笑說道:“大碗!多放蔥。”
江顏也說道:“小碗,不要蔥,一瓶維他奶!”
這下把陳叔逗樂了,他輕笑著指著我倆,“我說你們倆啊....”
我們像往常一樣,在聊天中吃完了午飯。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楓橋邊,微風拂面而來吹起江顏那烏黑亮澤的秀發(fā),我習慣性想伸手撫摸一下,但手抬到半空中我卻僵了一下來,這一刻我意識到似乎我們中間有些說不出來的隔閡。
一路上我們保持沉默,而后在竹林旁的石椅上坐下來,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頭輕輕問道:“你表哥公司的危及解決了嗎?”
江顏擰了一下眉似乎不想提及這個問題,道:“歐澤修新引進了三個股東,華源公司的危及暫時緩解了。”
見她不太愿意說,當下也沒多問,隨后轉移話題說道:“還有一個星期就是江大小姐的生日了,有沒有要什么東西啊,哥哥這不差錢~”
江顏愣了一下說道:“下個星期我生日嗎?”
我看著她這副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忘記了,我半開玩笑的模樣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看大忙人自己生日都忘記了,只有我這個農民還記得吧?!?p> 江顏卻笑了笑靠在我的肩上,半晌之后說道:“洛冰你記得你小時候說過什么話嗎?”
感受著她那柔弱的身體,我說道:“小時候吹過太多牛了,我哪記得我說過什么?!?p> 下一刻江顏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我說道:“你說會在二十六歲娶我,然后一起創(chuàng)造屬于我們的城堡,你不記得了嗎?”
我被她這樣看著有些不知所然,隨后習慣性的摸摸口袋想點上一根煙掩飾住此刻慌亂的情緒,但摸摸口袋卻發(fā)現(xiàn)我的煙已經沒了。
面對著江顏那質問般的目光,我有些茫然有些愧疚也有些失落.....
越長大我就越感覺我與眼前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越來越遠,每次面對她的時候我總會收起自己那卑微的情緒,用著不知所謂的態(tài)度面對她,我對江顏的愛已經無法自拔了.....可是我又一次一次的勸解著自己,她是個神圣不可侵犯的女人,她可能不屬于你....
我抬起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心里卻想著那單純年紀夸下的??冢乙槐楸榈姆磫栔约?,真的能實現(xiàn)嗎?
“當然了,我洛冰說過話的哪能忘記啊...”
“那你能實現(xiàn)嗎?”
我:“.......”
夕陽漸漸被城市的高樓所淹沒,弄堂里傳來小販的叫賣聲,通常這陣叫賣聲便是金莎路入夜的預告。
這個下午我和江顏聊了許多回憶和未來,我在傍晚的竹林旁和她道別了,雖然我和她家之間的路程不到十分鐘,但我卻沒有和她一起走。
我去路口買了包煙,在煙霧中,想著自己這二十五年來的走過的路程,曾經我也想為她奮斗過,可我卻進了傳銷。我和她也瘋狂過,但最后還是屈服在她爸爸的威嚴之下。
難道我和江顏真的走不到一起嗎?
一路迷茫的走回了自己那老式的小平房,為了不讓這個迷茫的夜晚太過難熬,我買了兩瓶啤酒,以一種沒有情緒的狀態(tài)喝了起來。
我剛拿起鑰匙準備開門卻被一陣‘轟隆轟隆’的聲音驚嚇到。
順著聲音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我瞬間感覺腦袋被炸彈炸了一下!一群帶著安全帽身穿工地安全服的人居然在拆我的院墻!
這TM在搞什么?強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