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先敗吳之茂,再困夏國相
萬般無奈之下,吳之茂唯有下令退出縣城。只可惜,他的這道命令,注定無法執(zhí)行。在赤水縣的四方城門,吳六奇大軍早已磨槍擦劍,只等著他的大軍自投羅網(wǎng)。
吳之茂大軍由四個城門退出,卻被吳六奇大軍以逸待勞,一陣掩殺,逼回了城內(nèi)。
接下來,吳之茂又嘗試了很多次,卻沒有一次能夠成功,每次都被逼回狼狽逃回城內(nèi)。
就這樣,吳之茂整整四萬大軍,與整個赤水縣城,乃至全城百姓盡數(shù)葬身火海,付之一炬。大火整整燒了一夜一日,惡臭之味遠(yuǎn)近可聞。
吳六奇遙望盡成灰燼的赤水縣城,眼中滿是不忍之色,暗暗嘆息:“這焚殺滿城百姓的罪孽,就由我一人承擔(dān)吧……”
吳六奇甘受惡名,以整個赤水城,乃至城內(nèi)十?dāng)?shù)萬百姓為代價,將吳之茂的四萬大軍盡誅于赤水縣城內(nèi),徹底打開了鄭軍在GZ省的局面。
消息傳出,天下嘩然,無不為吳六奇立此奇功而感到驚嘆,更為他手段之狠辣而感到驚駭莫名。
而就在吳六奇盡誅吳之茂四萬大軍的第三夜,貴陽城下的陳近南亦有所動作。他以李代桃僵之計(jì),假冒吳之茂敗逃而回的殘軍,成功詐開貴陽城門,進(jìn)而一戰(zhàn)而定,不僅成功拿下貴陽城,更俘虜、招降了近二萬大軍。
雖說,這兩萬大軍只是新軍,但稍加訓(xùn)練,臨時駐守地方還是勉強(qiáng)能為之。待日后再強(qiáng)加訓(xùn)練,這兩萬大軍亦不無晉升為精銳之機(jī)。
接下來兩個月間,陳近南和吳六奇兩路齊出,輕而易舉拿下了大半個GZ省。
身處云南的吳三桂再也坐不住,急急下旨,命湖南的李博和四川的李本深出兵,救援GZ省。
只可惜,不論是李博,還是李本深,收到吳三桂的旨意后,俱都按兵不動,沒有半點(diǎn)出兵的意思。
李博還好,以大鄭王朝陳兵邊境,隨時都有可能大舉進(jìn)犯,HUN省實(shí)在抽調(diào)不出多余的兵力為由,來搪塞吳三桂;而作為十大總兵之一的李本深,仗著老資格,公然違抗吳三桂的軍令。
對此,吳三桂自是怒不可揭,卻也無可奈何。
軍情緊急,吳三桂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湖南和四川兩省皆指望不上,唯有派出軍中第二號人物,他的女婿夏國相,親自統(tǒng)帥兩萬精銳人馬,再配合六萬新軍,合計(jì)八萬大軍,浩浩蕩蕩奔赴GZ省。除了鎮(zhèn)守昆明城的一萬禁軍外,這幾乎是YN省的全部兵馬。
而陳近南和吳六奇,卻不知為何卻放緩了攻占GZ省全省的腳步,當(dāng)二人率軍攻至安順城下之時,夏國相八萬大軍已然進(jìn)駐到了城內(nèi),雙方對持于安順城下。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間,雙方在安順城已對持了三個月有余。
在這三個月中,夏國相并非一味守城,雙方各施奇謀,都想將對方一舉攻破,你方唱罷,我方登場,卻誰都沒有討到半分便宜。
夏國相文武雙全,尤擅謀劃,實(shí)乃甚為杰出的戰(zhàn)略級軍事奇才。這倒不是說,陳近南,又或是吳六奇,就比不上他夏國相。單以軍事才能而論,他二人中任何一人,都必不比夏國相差。如今,雙方能打得難解難分,也只不過是夏國相可依仗安順城城堅(jiān)之利罷了。
且不言,安順城下對持的鄭、周大軍。身處南京的鄭王鄭克藏,卻是遇到了一個極大的難題。
大鄭王朝的海軍本就是天下第一的海軍,又經(jīng)歷了施瑯半年來的整頓和訓(xùn)練,如今更是威勢倍增,隨時都可以踏上征途,并且必能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
鄭克藏欲御駕親征,統(tǒng)帥海軍和禁軍,奇襲YN省,將吳三桂的大周王朝一舉蕩平。
可是,鄭克藏上次孤身前往京城一事,就惹得陳嫣兒好大的怨氣,事后還是他哄了陳嫣兒大半個月的時間,又是賭咒發(fā)誓再也不會不愛惜自己,親身范險,方才平息了美人的嗔怒。如今,他又要御駕親征,然兵勢最是無情,誰人又能保證自己可以百戰(zhàn)百勝,不會遭受任何危險呢?
這幾日下來,鄭克藏都是魂不守色,心中不停思量著該如何去說服陳嫣兒。他當(dāng)然知道,若是自己執(zhí)意如此,深愛著他的陳嫣兒必定不會過分阻攔。
但也正是因?yàn)槿绱?,鄭克藏才不愿陳嫣兒受半點(diǎn)委屈,這才猶豫不決,遲遲不知該如何開口。
夫妻多年,二人早已心心相印,鄭克藏心中有事,到底是何事,陳嫣兒一猜便知。
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愿,再多的擔(dān)心,陳嫣兒也知道此乃軍國大事,可不是耍兒女情長小性子的時候,當(dāng)即強(qiáng)裝笑臉,找到了鄭克藏,贊嘆道:“王爺,施瑯果然如你所說,是一代海戰(zhàn)大行家,咱們大鄭王朝的海軍,交到他的手里,不過區(qū)區(qū)半年光景,戰(zhàn)力就更勝往昔?!?p> “那是,”鄭克藏故作夸張的笑道:“憑本王的識人之明,又有什么時候看錯過,哈……”
“德行……”陳嫣兒嬌嗔的白了鄭克藏一眼后,故作好奇問道:“如今施瑯的海軍已枕戈待戰(zhàn),隨時都可以拔錨起航,王爺不是早在半年前就已定下奇襲YN省之計(jì)嗎?為何遲遲還不下令?”
“這個……”鄭克藏略顯尷尬的輕咳兩聲,苦笑道:“嫣兒,你明知本王心中所想,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哼!”陳嫣兒嬌哼一聲,恨聲道:“就知道你最是信不過,還說什么‘再不會親身范險’,都是騙人的……妾身早就該想到,以王爺你這便閑不住的性子,又豈會甘心在這京師坐等前方戰(zhàn)報?”
鄭克藏連忙解釋道:“嫣兒,我的好嫣兒,并非本王欲食言而肥,只是此番奇襲云南干系重大。若是此戰(zhàn)能成,定可一戰(zhàn)而定吳三桂。是以,本王才更要御駕親征,方可放心。”
“你呀……”陳嫣兒幽幽嘆息一聲,傾倒于鄭克藏的懷中,芊芊玉指在他的胸膛不停劃著圈圈,悵然道:“既是軍國大事,王爺又何必遲疑不決,難道在王爺?shù)男闹?,妾身就是這般無理取鬧,不識大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