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畫細(xì)聽,竟不由自主的跟著心生愴然。
這歌詞雖簡單,卻被此人唱的婉轉(zhuǎn)悱惻,哀婉動人,她立在風(fēng)中,卻是怔忡了。
秦貴妃眼也不抬,只輕蔑的從鼻子里哼出一聲,雀美人不由的凝了眉尖,啐道:“這賤人每日哀嚎,聽著就覺刺耳,好生討厭?!?p> 淑月并不說話,單拿眼冷冷的瞥著葉畫,本以為葉畫入宮會倒大霉,如今見蘭妃對葉畫的親熱勁,看來溫安姨母的心思白費(fèi)了。
又聽雀美人尖著嗓子道:“真真不懂,皇上為何能任由那賤人每日哀歌,竟一點(diǎn)也不嫌晦氣,多早晚,拔了那賤人的舌頭叫她唱不出來才好。”
秦貴妃瞪了雀美人一眼,臉上隱著薄怒之意:“在這宮中,只說該說的話,做該做的事,妹妹若覺得不好聽,捂上耳朵便是?!鳖D一頓,又道,“若妹妹耳朵實(shí)在太過靈敏,拿針戳聾了就再也聽不到了。”
雀美人一聽,臉色頓時(shí)一變,因秦貴妃身份非同一般,也不敢與她稍有爭執(zhí),只垂了頭再不敢說。
秦貴妃又看向葉畫道:“皇上不罰你,便會賞你,看來你的好日子要到了?!?p> 葉畫微笑道:“皇上圣明,臣女不敢妄揣圣意。”
淑月冷笑道:“依葉畫你的意思,是在含沙射影的指責(zé)貴妃娘娘妄揣圣意了?”
秦貴妃的臉頓時(shí)拉了下來,正要發(fā)作,卻聽葉畫淡淡一笑道:“臣女初次入宮,與貴妃娘娘并不認(rèn)識,為何要指責(zé)娘娘,郡主此話臣女當(dāng)不起。”
秦貴妃眉色微動,她也不是傻子,當(dāng)然知道淑月郡主是故意挑唆,不過她的確不喜歡葉畫,更不喜歡和蘭妃套近乎的葉畫,她冷斥一聲道:“本宮覺得淑月說的很有道理,好個(gè)大膽的葉畫,你竟敢大言不慚的指責(zé)本宮!”
葉畫正要辯駁,蘭妃卻握了握她的手,對著秦貴妃笑了笑,那笑意卻是極淡極冷,只是蘭妃生的溫柔美麗,所以那冷意旁人并不能看出。
“貴妃怕是誤會了,葉姑娘怎敢指責(zé)貴妃?”
“她不敢,你就敢?”
“我并無意與貴妃爭什么,若貴妃覺得我確有冒犯之處,那便請皇上來降我的罪吧!”蘭妃的聲音不大,卻是棉里藏針。
“好個(gè)牙尖嘴利的蘭妃!”秦貴妃冷嗤一聲,眸色冰涼的從蘭妃臉上刮過,轉(zhuǎn)而伸手將一枝帶著薄冰的樹葉摘下,眼朝著葉畫的方向飄了飄道,“如今這宮里的人也是懶怠了,這雜枝旁葉怎不修剪?”
蘭妃不欲再與秦貴妃沖撞,便要告辭而去,秦貴妃將手中樹葉一扔,冷笑道:“本宮勸你別打錯(cuò)了主意,一著走錯(cuò),滿盤皆輸?!?p> 蘭妃怒極而笑道:“不勞貴妃掛心,只有喜歡把人當(dāng)棋子的人才會一著走錯(cuò),滿盤皆輸,而我……”她定定的看一眼秦貴妃,曲了眉心,眼里更是帶著少有的凌厲,咬牙道,“不曾把誰當(dāng)過棋子?!?p> 說完,便攜了葉畫的手離開,秦貴妃在葉畫背后輕笑了一聲:“想必是你的那位貴妃姑姑年老色衰,想找你來替她爭恩寵吧?”
葉畫回頭,盯著秦貴妃燦若盛花的臉龐,唇角勾起一縷若輕煙將要散盡似的笑。
“難道貴妃以為皇上是個(gè)重色之人?”
“本宮何曾這樣說過?!?p> “那貴妃姑姑為何還要怕自己年老色衰,讓臣女替她來爭恩寵?!?p> “……這……哼!”
秦貴妃拂袖而去,淑月郡主嫉忿的看著葉畫的背影,只恨自己為何不能生的她那樣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