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此事怎會和紅妝扯上關(guān)系?”云傲天先是一驚,但隨即便想通了些,雨紅妝對云正及云凌本就持有偏見,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云正雖然心里早已想到這種可能,但聽得此處,又想到云凌那一身的傷,也還是暗自握緊了拳頭,對云傲天說道:“父親,若真是如此,那我便要為我兒討個公道來。”
云傲天猶豫了一下,叫了身邊的人來,吩咐一番,隨即才差人去喚雨紅妝。
……
且說云凌從溪邊回家,卻見家門外有一人,那人見到他,便恭敬地說道:“云凌少爺,老爺托我來接你回云城。”
“爺爺?”云凌愣了下,不是說好的讓我在家里待一段時間嗎,怎么又如此著急的喚我回去?正疑惑,只見母親從房門內(nèi)走了出來,摸著他的頭:“既是你爺爺叫你了,那便去吧。”云凌看見母親的眼中閃過一絲沉重,又想到父親一夜未歸,便知道此事沒有那么簡單,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待二人走進城主府時,便看見了站在一旁的云正,此時的云正面色陰沉,看見云凌,便牽起云凌的手,領(lǐng)到云傲天面前?!盃敔敗!痹屏杈狭艘还瑓s是被云傲天一把抱在了懷中:“凌兒,都是爺爺不好,你受苦了。”隨即看向一旁的雨紅妝:“紅妝,云凌受了如此傷,你可知錯?”云凌聽得,心里生出了一些疑惑,這個應該被自己稱作嬸嬸的女人,難道與自己受傷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云紅妝瞥了一眼云凌,反問道:“他自己不小心,受了傷,又與我何干?。便是我吩咐了康元又如何,我不過是讓他去做自己分內(nèi)之事,城里的財政事務,難道還不及這一個野孩子重要?”
云凌正欲和爺爺說自己沒事,化解下此時的尷尬,卻聽見她叫自己野孩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強忍著,恭敬地對雨紅妝說道:“嬸嬸,我確實受了傷,但這是我自己不小心,也并不想將此事的責任推脫給您,不過,您叫我野孩子,是不是有些過分呢?”
雨紅妝聽到云凌這番話,卻是笑了起來:“你母親是個賤女人,你自然是野孩子。不過你這語氣,倒是和你那個媽一模一樣,只會裝柔弱,一副賤模樣,倒是親生的,哈哈哈哈!”
雨紅妝正笑著,一旁的云正卻是站不住了,大喝一聲:“夠了!”同時向前邁出一步,握著的拳頭伸展開,變做手掌,向著側(cè)面揮動了一下,然后提在了胸前,微微顫抖著,顯然是生氣了。
“怎么?我說錯了不成?當年你和我退婚,就是為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后來她偷拿了云家的焚炎扇,你卻依然偏袒這個外人,還打傷了多名云家的人,你如此做法,可對得起云家,對得起城主對你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我看,她就是假裝落魄,實則來偷拿寶物的,卻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妖術(shù),讓你喪失了心智,事到如今,你竟還要為她說話不成!”雨紅妝向云正走了一步,用著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
“我早已說過,若曦是被人陷害的,是有人將焚炎扇放在了她的床邊。若她真是來偷寶物的,到手后又為何不離去,反而將其擺在顯眼的位置,等人來抓嗎?”云正吸了一口氣,壓住自己的氣憤,與雨紅妝爭辯起來。
“她肯定是見云城守衛(wèi)森嚴,逃脫不得,又怕事情敗露,故意放在床邊,來一招欲擒故縱!”雨紅妝不依不饒,語氣愈發(fā)凌厲起來。
“紅妝,夠了!”云傲天手一抬,想要制止住雨紅妝:“多年前的事情,過去了便過去了,不提也罷?!?p> “不提也罷?呵,云傲天,你說的輕巧,他們二人出去過逍遙自在的生活,倒是快樂??杀蝗送嘶椋车乩飫e人怎么說我,為了息事寧人,你又讓你的另一個兒子娶我。娶便娶了,可哪有一點夫妻間的感情,沒有恩愛不說,連子嗣都沒有一個。且不說這些,你做你的城主,不就是想當個甩手掌柜?你的兒子云峰除了偶爾處理下生意上的問題,又什么時候幫過我?這么多年,城里大小事務,不都是我一個人在忙?我為云城付出了這么多,今天你又要為了這個女人而指責我,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之至!”雨紅妝面色陰沉,用手指著云傲天,幾根頭發(fā)甚至豎立了起來,一只腳在緩慢地抖著,似乎在舒緩自己的怨氣。
雨紅妝這一番話,使房間里忽然安靜了起來,她說的沒錯,這么多年,確實是她在為云城操勞,所以云傲天也無法說什么。
“你身為晚輩,怎么如此無禮?難道不懂得禮儀尊卑嗎?”一道聲音打破了沉默,這道聲音既不尖銳,也不渾厚,很平常的音色中,帶了一絲的超然。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看上去比云正小了些,卻有七分的相似,不用說,這自然是那位云峰叔叔了。
“既然對我父親不敬,你也不配做我云家的媳婦了,今天我便休了你,回家去吧?!痹品宓穆曇艉芷届o,甚至聽不出什么感情的味道。
“峰兒,不可!”聽到云峰如此說,云傲天竟然想要制止。
“你們云家,真的是一群白眼狼,為你們做了那么多,如今又要趕我走。好!我雨紅妝今天便斷了與你們的關(guān)系。從此云雨兩家,恩斷義絕!”雨紅妝面色發(fā)白,隨即轉(zhuǎn)身,甩了下衣袖,徑直向門外走去。
……
半晌沉默,云傲天嘆了口氣:“峰兒,糊涂啊,紅妝乃是雨家的獨女,你這番休妻,定會引起我兩家的矛盾,而且她為我云家付出很多,如此作為,恐怕會落人口實,后繼的麻煩,更是多啊。”他捋了捋胡子,看起來一副憂心的模樣。
“父親,我不糊涂,孩兒與她本就沒有感情,之所以娶她,便全是為了我兩家的利益。但如今她竟然對您不敬,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就算重來,我還是會休了她。”云峰的語氣依然平靜,隱約中,卻有些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