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李文憂,一個徹徹底底的寒門,董卓的智囊,也是他的女婿。
李儒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文人,以他寒門的身份,又無緣大門大派,能學(xué)得一身謀略,已屬不易。
不過,也正因此,他才是真正讓人可怕的存在。和郭文這種世家出身的不一樣,李儒的狠辣與底線絕不是郭文這些世家子弟能夠媲美的,要不在原來的歷史中,他如何能輔助董卓挾天子以令諸侯。
即便是這個時空,蘇辰也絲毫不敢小覷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人,仿佛一根手指都能將他捏死,可你要真是這么認(rèn)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論狠辣,論歹毒,或許在三國亂世,只有一個人勝過他,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毒士賈詡。
和李儒不一樣,賈詡可謂是出自名門,先祖賈誼,乃西漢名士,世稱賈生,就連太史公也將其與屈原合傳,后世稱之為“屈賈”。
傳至后世,賈氏一門也并未衰落,賈詡曾祖父賈秀玉,曾任武威太守,祖父賈衍曾為兗州刺史,父親賈龔任輕騎將軍,徙局武威,及至賈詡,而其后代也都是頻出高官,這多半還依賴于賈詡的自保之道。
賈詡曾提出過謀士五境:謀己,謀人,謀兵,謀國,謀天下。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后代在歷次皇位爭奪中始終屹立不倒,榮享富貴。
蘇辰走進小院,發(fā)現(xiàn)李肅不在,想來是回家去看望家人去了。
他剛剛進門,李儒就迎了出來,再次道喜:“祝賀公子大婚之喜,李某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p> “請!”
明人不說暗話,蘇辰坐下后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李公此來,不知董中郎將有何吩咐?”
以蘇家目前的地位和實力,是無法和董卓掰腕子的,盡管有三大宗師為他背書,但他卻依舊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
李儒聽了,笑道:“公子言重了,公子和李將軍乃是八拜之交,如今李將軍又深得岳父看重,如此說來,我們都是一家人了?!?p>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些什么,又說道:“說起來,岳父能榮升中郎將,還多虧了公子父子,要不是高長史與蘇司馬在鮮卑之戰(zhàn)中取得大勝,岳父也無法因公封侯,所以岳父市場叨念著令尊,說蘇氏父子,一門雙杰,只恨他公務(wù)繁忙,緣慳一面?!?p> “不敢當(dāng)董公夸贊,我父親不過是盡了本分而已?!边@話蘇辰聽聽就罷了,可不敢當(dāng)真。
言罷他又進一步說道:“父親常給我說起董公的英雄事跡,我也欽佩不已,我蘇家又和匈奴部落時常有生意來往,今后還要董公多多照應(yīng)才是。”
“互相扶持,互相扶持!”
李儒不是在謙虛,段穎一死,王甫又倒臺了,董卓的在朝廷中一下子就沒了靠山。要是原先的蘇家還入不了董卓的法眼,可蘇家如今成了蔡邕的親家,蘇辰又是蔡邕的女婿和弟子,成為清流一脈。
而且,再加上王越又是他的師父,如此一大股勢力,卻是不由得董卓不重視了,眼下他已經(jīng)把蘇家當(dāng)成了盟友對待。所以才派李儒前來道喜。
李儒見到三大宗師齊聚后,心里又是一番滋味,此時的蘇家雖然還未崛起,但潛龍之勢已成,只待時機一到,便能龍嘯九天,這么一想,對待蘇家,又應(yīng)該更上一個臺階了。
對方有意交好,蘇辰也不推辭,徑直談起了馬匹生意來,李儒遵照董卓的吩咐,也有意加深和蘇家的來往,兩人一拍即合,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談妥了馬匹生意。
李儒拍著胸脯說,每年可以和蘇家交易三千匹戰(zhàn)馬,一萬匹駑馬,蘇辰卻沒有接受他的提議,而是全部換成駑馬,最終兩人談成交易,每年兩萬匹駑馬,用蘇酒,糧食和精鐵交換。
看著對方迷惑的神情,蘇辰當(dāng)然不會解釋,要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蘇家擁有了讓駑馬變成戰(zhàn)馬的東西,那可就麻煩了,至少對于現(xiàn)在的蘇家來說是個麻煩。
蘇雙那里他并不擔(dān)心,不說兩家的親戚關(guān)系,單單只以利益而論,蘇雙也不會到處嚷嚷,畢竟他能成為中山大商,要是連這點信義都沒了,將來還有誰愿意和他做生意呢。更何況兩家還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是一個利益共同體。
接下來蘇辰也表達了對董公的傾慕之情,他如今也已成年,又是蘇家實際上的家主,面對李儒,只需同輩交往即可,對方也不敢小覷于他。
談完事情后,李儒就辭行了,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更何況他也需要把這里的消息早一步傳回去,讓蘇家引起董卓的重視。
不只是李儒,第二天,遠道而來的賓客紛紛告辭,蘇辰被父親拉著挨個送行,最后輪到童淵和李彥時,蘇辰略帶深意地問道:“童師叔,李師叔,您二人也準(zhǔn)備回去了嗎?”
“是啊,出來一趟,喝了一杯你小子的喜酒,也該告辭了。”說話的依舊是童淵,“況且,我與二弟出來,本就是為了了卻一樁心事,看看這老家伙的徒弟,如今目的達到,我與二弟是時候回去閉關(guān)了,這一次閉關(guān),我二人不突破到那神武之境,恐怕就不會出山了?!?p> 果然如此!
蘇辰沉思半刻,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師叔,師侄略懂占卜之術(shù),如果師叔相信師侄,此去不妨繞道常山真定一趟,那里有一戶姓趙的人家,里面應(yīng)該有一位師叔未來的徒弟!”
“哦?”童淵聽了這話,狐疑地看著他,問道:“你該不是和那姓趙的是知己,所以才向我推薦他吧。”
“自然不是!”其實蘇辰也是猶豫了好久,據(jù)記載,常山趙子龍可是童淵的關(guān)門弟子,因為他的機緣,童淵此次回去便會閉關(guān),那么如此一來,趙子龍和他的師徒之緣不久被斬斷了嗎?
盡管未來他可能會多一個強大的對手,但他在后世看三國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忠義無雙的常山趙子龍,如果自己親手毀了他的機緣,他心中會深感不安的。
而且,有他現(xiàn)在和童淵的關(guān)系,再加上他手中的七星龍淵劍,以及他今日舉薦之恩,今后趙云學(xué)成下山后,至少也會先來他這里看一看吧。
到那時,他有信心留住這個未來的天下第二猛將,所以三思之后,他還是向童淵舉薦了趙云。
童淵見他絲毫沒有說謊,也不再深究,點了點頭,說道:“也罷,老夫前兩個徒弟雖然資質(zhì)上佳,卻終究無法繼承衣缽,王老兒收了個好徒弟,二弟也收了個好徒弟,這一次我就相信你,去那常山真定走上一遭,若你此話屬實,將來自有你好處!”
蘇辰并沒有問著好處是什么,他也不在意,童淵能把七星龍淵劍都傳給他,這本身就是天大的好處了。
臨走之前,蘇辰讓管家送上了兩大車五原仙釀,他知道兩位師叔都是好酒之人,不過卻不在意金銀這等俗物,因此才身無長物,贈送兩車美酒,倒是合了二人的心意。
送走童淵之后,蘇辰在心里想著:趙子龍啊趙子龍,我也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如果你與童淵真的有緣,相信在長生訣的指引下,你今生的高度只怕會超越那天下第一武將。
“但愿將來我不會為今日之事后悔!”
不是蘇辰不自信,實在是他對呂布,趙云這等千古名將的天資太忌憚了,一旦給他們優(yōu)渥的土壤,他們一定會成長為參天大樹。
要是將來趙云還是跟了劉備的話,他也無話可說,但不管怎樣,他相信二人今后都不會是敵人,畢竟他可是那個忠義無雙的千古趙子龍。
送走所有的賓客,蘇辰就回到小院里,安安心心地陪著蔡琰耳鬢廝磨,俗話說溫柔鄉(xiāng)原是英雄冢,這話一點不假。
他一直和蔡琰廝混了一個月,才被高順從溫柔鄉(xiāng)里拉出來,理由是洛陽的使者到了。
這使者是怎么回事兒呢?
原來,張讓,趙忠也遣人備下了賀禮,祝賀蘇辰大婚,當(dāng)然,蘇辰的回禮比那賀禮多了十倍不止。
他求張讓主要有兩件事,第一件事便是五原太守的歸屬,他為了讓高順接替王智成為新任太守,足足花了兩倍的買官錢,這其中一份當(dāng)然進了張讓的腰包。
好在蘇家現(xiàn)在家大業(yè)大,拿出這點錢還不成問題,可以說眼都沒眨一下。
第二件事,便是請張讓幫忙向皇帝諫言,以蔡邕年老多病為由,赦免他流放朔方之罪,允許其暫居五原。
這兩件事,張讓都沒辦成,所以才令使者前來說明情況。
對方的意思是讓他等等,因為現(xiàn)在朝廷宦官一脈正和司徒劉郃、衛(wèi)尉陽球互掐,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好商議蔡邕之事,以免被對方抓住痛腳。
蘇辰也沒有辦法,只能慢慢等待,過了幾個月,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朝廷果然傳來了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