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孟戈他們潛伏在將軍府外直到后半夜,才見到了那個所謂的大將軍。
這期間,孟戟都沒能從將軍府里邊走出來,想是被人給控制住了。就不知道,那個將軍知道了這件事情后,會怎么處理。
如若這位將軍只會一味的和稀泥,不懲罰在這時候還在搞內(nèi)斗的李參軍,也不能給拼死也要拿到冊子孟戟等人一個說法,孟戈就帶虞揚走。
這種完全沒有原則的人,就算是一時風(fēng)光無倆,前途無量,也不能避免其以后的凄慘下場。
是非不分,也搞不懂輕重緩急的人手握重權(quán),將來能有什么好下場。
真要將虞揚留在這種人的身邊,孟戈還不如當初就不收留虞揚好些。
免得養(yǎng)活了這么些年,最后竟還是躲不過慘死的下場。就算最后虞揚僥幸活了下來,只怕那性子也扭曲得不成樣子了吧。
下定了決心的孟戈,交代孟矛跟虞揚好好的躲著,自己則迅速的跑上了將軍府大門前的石階上,叫停即將進門的幾人。
“大將軍,誰是大將軍?還請大將軍快去仙人峰那里救人。還有,那位孟戟來將軍府搬救兵,到現(xiàn)在也沒出府,不知道還活沒活著。他讓我把這東西交給將軍?!泵细杲兄?,也不抬頭,直接將被塞進她懷里的冊子往前一遞了事。
孟戈原以為,只需要將冊子交出去,自己也將話帶到,就算了事了。
剩下來的事情,只需要等孟戟出來就成了。到時候,是討要損失,還是拿回自己的東西,都好說。
然,孟戈伸出去的冊子,竟然沒人接。現(xiàn)場一陣沉寂,孟戈無奈的抬頭,想要知道對面是個什么情況。
才一抬頭,孟戈就撞進了一雙犀利幽深的雙眸。如鷹凖般銳利的雙眸,看得孟戈心間一顫。
這可不是一個好應(yīng)付的人,也不像那些個糊涂蟲。要是這樣的人,是那種心機叵測,陰狠暴虐之人,將來肯定是這個國家的一大災(zāi)難。
好吧,孟戈承認,她將所有的人都當成了壞人。誰讓她前世面對的,都是那些個冷漠的人。
這一世,開始的時候倒是還好,遇上了好父母,趕上了好的生活。奈何再好的人性,也抵不上天災(zāi)人禍呀。
于是,孟戈每次見到人,都得先揣度對方是否是好人,能不能信任。
這種戒備,對誰人都是一種不尊重。但亂世之中,誰還能去關(guān)注這些。大伙兒對誰都有所戒備,誰都信不過。
那人靜靜的看了孟戈一陣,直看得孟戈想要轉(zhuǎn)身逃走,那人才張了嘴。
“你是誰?這東西為何會在你身上?還有,你怎知孟戟被扣在了將軍府?”那人的聲音,低沉而厚重,非常的好聽。
孟戈不敢確定這人就是大將軍。因為在場還有三位穿著鎧甲的人。對于古代的鎧甲,孟戈辨不出身份高低。
認不出人來,手上的冊子也交不出去,孟戈也就收回了手,道:“我只是個過路的人,在經(jīng)過神仙峰的時候,剛好遇上了孟戟。他們?yōu)榱吮WC東西的安全,就把東西放我身上了。后來我隨著孟戟來將軍府搬救兵,就遇上了事情。孟戟這大半天不僅一個兵丁都沒搬到,人也不見出來。我想著,要是能見到大將軍,說不定就能幫到孟戟他們。”
孟戈這么說著,那人以及他們身邊的人,終于有了些動作,不再沉默凝視孟戈。
“你這么說,是告訴我們將軍府上出了內(nèi)亂咯?我真有點兒懷疑你就是那些人派來挑撥的人。”一個大胡子漢子瞥了孟戈一眼道。
那魁梧的身軀,因為說話而微微的動作,看得孟戈一陣的難受。
不管是前世今生,孟戈最是害怕這種鐵塔似的身材了。加上那種大坨大坨的肌肉,會讓人很不自在。
光是看著那人威武雄壯的軀干,孟戈就能想象那人鎧甲底下那些大塊大塊的肌肉了。
相比起那個人,剩下的三人,那身形還算正常。就是有一個稍微瘦小一些。
不論何時,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子身材,才算是最完美的。
孟戈這一會在歪歪別人的身材,卻不知道她也正被那幾人品頭論足。只不過,那些人都是以眼神交流罷了。
“咳咳”孟戈清了清嗓子,不再看向那座小鐵塔,回道:“是不是將軍府上出了亂子,你們只管進去一探究竟就知道了。你們不相信我不要緊,我只是替那些現(xiàn)在仍在山里逃命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他們?nèi)曰钪?。?p> “楊鐵聽令,立刻帶領(lǐng)兩千精兵,快馬加鞭前去神仙峰救人,不得有誤?!憋@然,孟戈這句話,說動了那個大將軍。
孟戈用余光瞥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那個一直沉默的站在一邊的人,就是大將軍呀。
那人面色淡然,雙目毫無波瀾,自有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場。孟戈剛剛沒注意到他,所以一直都沒這樣的感覺。
那人身材頎長,很適中的身形。就是那面上的面容,也都屬于相對溫和的類型。
這樣的人,跟殺伐果斷的大將軍是在有些不沾邊。尤其,他還是這符北州最有勢力的一位大將軍。
聽說這位將軍從少年時就已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揚名。幾乎在每場對抗敵軍的戰(zhàn)役之中,都沒吃過虧。
唯一不足的是,他有些愚忠,圣上怎么要求,他就怎么做。要不然,這么個兇狠的角色,怎會讓元狗長驅(qū)直入呢。
當然,這些都是外界的傳說,孟戈一向只是聽聽罷了。如今見到其人,孟戈突然有種認知。
所謂的愚忠,不過是面上做給他人看的罷了。像這種想法毫不外露,喜怒不辨的人,怎可能會一心扶持昏君。
或許,這樣的人,才是野心最大的那個人。
想通了,孟戈便急著將手上的東西交出去,走人。
“將軍,這真的是孟戟放在我這里的,請你們拿去吧。我得先走了,我兩個弟弟還在等我呢?!泵细暾f玩,隨手將冊子塞進離她最近的一個人的手中。
原想,東西交出去之后,孟戈只需要頭也不回的走掉就成。
誰知道孟戈還沒抽手呢,孟矛跟虞揚就讓人給扛了過來。
看著在那兩個大兵肩上奮力掙扎的孟矛跟虞揚,孟戈有些泄氣,也有些自責(zé)。
她就不該管閑事。瞧,這不就把他們?nèi)即钸M去了么。她早該想到的,身為大將軍,身邊不可能沒有護衛(wèi)。
“還請這位小哥跟本將軍進去當個證人。”那位大將軍說著,就動手敲了門。
孟戈無法,揣好被塞回來的冊子,上前將孟矛抱下來,緊緊的牽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