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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風之王的面具

第五節(jié) 絕塵

晚唐風之王的面具 我字德公 6310 2017-02-02 10:51:41

  事情也正如人們所預料的那樣,就在都統(tǒng)鄭畋傳檄四方后,各路人馬便也為之一振。很快,鄰道諸藩便就都紛紛做出了響應——先是西南行營都監(jiān)楊復光統(tǒng)合了忠武軍八千人馬,開始向南邊鄧州方向挺進;緊接著,不久前曾投降黃巢,并被對方封為了河陽節(jié)度使的諸葛爽則再次反正,只與楊復光南北呼應,開始對東都一帶形成夾擊之勢;這之后,早前便就曾在河中挫敗了賊軍攻勢的王重榮也行動起來,在與先前護駕有功的義武節(jié)度使王處存合兵一處后,開始向同州一帶進發(fā);最后甚至就連北面胡將李克用父子也開始整頓人馬,打算率部南下助剿賊亂。

  這天掌燈之后,彭遠則與沈明一起又來到了曹翔帳中。此時,曹翔、石紹正一同伏于案上不知寫著什么。

  “哈哈,曹大哥,石大哥,你們都聽說了嗎?”

  剛一進帳,沈明也是就又吵吵起來。

  曹翔則趕緊放下筆。

  “聽說什么?”

  “曹大哥,聽說北邊那個人送外號‘飛胡子’的李克用……”

  “哎呀,是‘飛虎子’!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怎么就是記不??!”彭遠忙打斷對方道。

  沈明只一撓頭。

  “飛虎子?飛胡子?咳,甭管飛什么吧,反正就是那個先前曾在來時路上救過曹大哥你們的人,聽說他也正要領(lǐng)兵南下,來幫咱們一起收拾黃巢那廝!”

  石紹聽后忙也跟著將手里的筆放了下來。

  “不錯,我們已經(jīng)聽說了?!?p>  沈明一愣。

  “???合著二位哥哥你們早就知道了,那俺還在這里瞎費什么勁呀!”

  說著,沈明只一屁股在邊上坐了下來。

  “誒,曹兄,你們這是……”

  彭遠有些好奇地朝桌上一指。旁邊曹翔則輕輕吹了吹自己剛剛才寫好的那封書信,隨之遞給了對方。彭遠忙接過來仔細瞅了瞅。

  “這么說……這么說曹兄你有意讓自己堂兄他也一起出兵嘍?”

  “不錯,想來堂兄曹存實也已接任天平留后有一段時間了,而既是眼下正值討賊除逆的關(guān)鍵之際,則我有意修書一封,只叫堂兄他幫忙從東邊牽制賊眾,但不知賢弟意下如何?”

  彭遠忙低頭想了想。

  “好雖好,只是……”

  “怎么?”

  “曹兄,想那天平諸鎮(zhèn)也才剛剛遭賊子荼毒不久,可謂元氣大傷,只恐一時間還無法立刻就對賊眾形成有力的牽制?!?p>  曹翔聽后確也不無擔憂道:“的確,賢弟所言我亦知之,可雖說如此,眼下這般緊要之時,我曹家卻又怎能袖手旁觀?故而我已在信中言明,只讓堂兄他量力而為,不必過于勉強,便能使那賊子分心一二也就足夠了?!?p>  彭遠聽完這才也跟著點了點頭。

  “那石大哥,你這又是寫什么呢?”

  石紹便只朝沈明招了招手,于是對方也趕緊起身湊了過去。

  “噢——原來石大哥你是想讓婆留大哥也來給咱們幫忙呀!”

  邊上彭遠一聽則忙也從沈明手中取過書信瞅了瞅。

  “只是……只是這會不會有些‘遠水難解近渴’呢?”彭遠忽抬起頭來道。

  “元德兄,別急,你再接著往下看?!?p>  片刻過后,彭遠這才也終于恍然大悟。

  “原來紹兄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p>  石紹忙點了點頭。

  旁邊沈明卻只眉頭一皺。

  “大哥,你們這究竟是說什么呢,到底婆留大哥幾時過來?俺還真有些想他了?!?p>  石紹則笑道:“老弟呀,你婆留大哥離咱們這里確實遠了些,所以一時半會兒恐怕還來不了?!?p>  “?。亢现粊硌?,那石大哥你……”

  石紹只接著說道:“雖然是無法立刻趕來,可讓你婆留大哥給咱們壯壯聲勢也好嘛,更何況也許具美兄留在南邊能給咱們幫上更大的忙?!?p>  沈明卻是不解地撓了撓頭。

  “想當初那黃巢賊眾尚在江南之時,朝廷所倚重者無非淮南高駢,現(xiàn)如今關(guān)中形勢卻成了這般模樣,那高駢自是難辭其咎,換言之,便是曹老將軍與曹翊將軍之死,他高駢則也脫不了干系!眼下便就只有具美兄離對方那里最近,而也正如你們剛才于信中所見,我已將此前那高駢所做下的種種勾當全都一五一十向具美兄言明,倘是其能設(shè)法先賺那高駢出兵前來助我剿賊,則不單單只是對咱們這里會有幫助,到那時只要具美兄能瞅準時機從對方背后出手,如此一來……”

  彭遠聞言也是趕緊又低頭朝自己手中尚未看完的書信末尾仔細瞅了瞅。

  “啊!紹兄,你這是……”

  “不錯,元德兄,其實我早已想過多次,只要那高駢能先派人離開淮南,則具美兄他們便可趁此良機乘虛而入,一舉擒住賊子,如此既是為朝廷除了一害,更是替曹老將軍他們報了大仇!”

  “?。?!”

  曹翔、彭遠只不由得紛紛大驚,唯有沈明卻是在那里給石紹叫好。

  “沒錯,石大哥說得對,絕不能就這么輕易饒了那家伙!如此咱們在這邊對付黃巢,婆留大哥則在那邊幫咱們收拾了高駢,這下國仇家恨也就都能報了!哈哈,石大哥,妙計!真是妙計呀!”沈明高興地拍著手道。

  但彭遠聽后卻是立刻搖了搖頭。

  “紹兄,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此一來那淮南之地卻不知又將生出何等變數(shù)?眼下剪滅黃巢才是當務之急,這報仇一事還須從長計議!”

  “是呀,石老弟,剛才你我商議時怎么沒聽你提起過此事,不然我也就不會……”

  可石紹卻是急忙打斷對方道:“曹兄,難道你忘了先前汝父兄都是怎么死了的嗎?不錯,便是他二人在與賊子交戰(zhàn)中亡歿,可你們大伙兒也都不要忘了,倘若不是因為當初那高駢畏賊如虎,只顧自己偏安一隅而見死不救,那二位將軍又怎會死得如此慘烈?還記得曹翊將軍身中毒箭卻仍執(zhí)槍力戰(zhàn),直至最后毒發(fā)身亡,立死于宋州城頭;曹老將軍則不顧喪子之痛忍泣割首,只帶著你我轉(zhuǎn)戰(zhàn)四州,最后竟于鄆州城投水自盡,至今也是都還不曾找回大人的尸身,他們實在是死得太慘、太冤了!就在此次進關(guān)的路上,我也是思之再三,到底我們做錯了什么竟要落得今日這般田地?而現(xiàn)在我也終于想明白了,雖然這一切并不能說就是那高駢一個人的錯,可畢竟他也是難辭其咎,最起碼曹老將軍的死便是拜他所賜,而單憑這一點,就是再讓他死上一百次也難解我心頭之恨!曹兄,難道你就不想為自己父兄報仇了嗎?”

  曹翔聞言不由得濕紅了雙眼。

  “父兄之仇當然要報,只是……唉!”

  石紹見狀則忙又轉(zhuǎn)過身來對邊上的彭遠說道:“元德兄,難道你忘了當初在淮南時,是誰指使手下偷襲你我,竟要置我等于死地?若非那高駢為求茍安而私通賊寇,甚至不惜下此毒手,則你我現(xiàn)在又何至于還要千里迢迢奔波至此,便是曉梅、劉大他們怕也就都不會遇害了!如此看來,那賊子高駢豈不早就該被千刀萬剮才對!”

  彭遠聽后卻只忽然一怔。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此時站在自己面前之人就是當初那個曾和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石紹。原本一向沉著冷靜的對方,此刻卻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反常?

  “紹兄,你先冷靜一下,你說的這些我們大伙兒全都明白,只是……”

  “元德兄!”石紹卻忽一擺手道,“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也很清楚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我不過就是想為朝廷除掉一匹害群之馬罷了,真不明白你們卻為何會如此地大驚小怪!難道我這么做不對嗎,你們又為何非要阻攔于我?”

  “石大哥,俺支持你!高駢那廝確是可惡,讓石大哥你剛才這么一說,這會兒俺也恨不能立刻將他碎尸萬段!”沈明搓著手道。

  石紹忙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頭,而沈明只接著道:“對了,要是不說,俺也還真就差點給忘了,還記得當初賊軍進攻咱的宣州時,那王大人……噢,就是石大哥你的姑父,不也曾派人向他高駢求過援,最后卻也同樣被拒絕了,這么看來那廝還真是……”

  可剛說到這兒,沈明卻又是忽然一愣。

  “誒,不對呀,石大哥,既是那廝如此狡猾,則他此次能出兵嗎?若是他還像從前那樣縮在老巢里不肯出兵,婆留大哥他們又該怎么動手呢?”

  石紹聽后則嘆了口氣。

  “唉,的確,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畢竟那高駢狡詐,所以卻也就只能看具美兄他們能不能有什么好辦法了,不過依我之見,以往若要那高駢硬碰硬去與賊子對戰(zhàn)他多少還會心存顧慮,可眼下關(guān)中形勢已變得對我軍十分有利,如此他高駢總不會錯過這個既能向朝廷表忠,又能趁機撈上一把的大好機會吧?”

  沈明忙在邊上跟著點了點頭,可一旁的彭遠卻是依舊眉頭緊鎖。

  曹翔在邊上一瞅,于是只急忙打岔道:“好了好了,此事便先不提了,沒必要為了那么個家伙壞了咱們兄弟的心情,對了,沈老弟,方才進帳時你說什么來著?我記得你說那北面的李克用也正打算起兵南下助剿?!?p>  沈明一聽。

  “不錯不錯,正是!誒,曹大哥,之前你們不是還和對方打過交道嘛,如此便快跟俺講講,那家伙究竟怎么樣,俺可是都聽說了,那‘飛虎子’彎刀在手無人敵,善使大弓射雙雕?!?p>  曹翔聽后卻只微微苦笑了下。

  “的確,早前或是機緣巧合,我們確曾與那李克用打過幾次交道。”

  “是呀,之前不就聽石大哥說,那李克用在潞州時曾出手相助刀劈胡廝,后來又是他領(lǐng)人解了安邑之圍,對了,他還送了石大哥一匹好馬,甚至就連他那妹子……”

  說著,沈明也是又瞅了瞅一旁的石紹,之后這才接著道:“如此看來那李克用倒也還算仗義,此番若是他真能帶人南下助剿,那俺倒也還真是想和他會上一會,說不定對方也能送俺一匹好馬呢!”

  “只是……”曹翔忽猶豫道,“聽說當年那李克用父子乃是因叛唐之故,他們一家這才北遁胡部,現(xiàn)如今其勢復振便打算重新南附,也不知他們這次是不是真來助剿平亂的?”

  “哼,我一猜曹兄你就會這么說!”石紹卻突然從旁開口道。

  對方一愣。

  “早前還是在來時的路上,曹兄你就曾不止一次對我說起,什么‘非我同類,其心必異’,我就不明白了,那黃巢、高駢倒是與我們同為漢人,可我怎么就沒瞅出他們的忠心來?如今社稷多舛,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既是那李氏父子有心助剿,則我們卻為何就不能接納他們?難道說就因為對方是胡人,所以一輩子便只能背負著‘異類叛臣’的罪名,還是說我們自己實在太不能容人了?”

  “石老弟,并非是我對他們有何偏見,只是你想想看,當初咱們孤軍北行,那李克用又何以會偏偏這么巧,幾次三番總能于關(guān)鍵之時救下你我?還有他那妹子李鶯,如今想來卻也是我當時太過魯莽,不然的話也就不會……唉,石老弟,該不會這本就是他們有意給你設(shè)下的什么‘美人計’吧?”

  “哈哈哈哈……”

  石紹卻只忽在對面大笑起來。

  “曹兄,你太抬舉我石某人了!想我石紹本不過一江南小吏,與他李家又是素昧平生,那‘飛虎子’憑什么竟拿自己的親妹妹做餌來誘我上鉤,如此他又究竟圖的是什么?再者說了,當初我見他李克用為人俠義,加之又曾幾番出手相救,所以這才收下了其所贈之馬,也算是領(lǐng)下他的人情,至于那李鶯姑娘,畢竟她也確曾在相州城外助我等脫險,故而我對其敬讓三分便也在情理之中,但我絕沒有因此就對她產(chǎn)生過半點非分之想,所以便還請曹兄放心,我石紹絕不會假公濟私,更不會中了對方的什么‘美人計’!”

  曹翔一聽自知已是多說無益,于是便也就沒再開口。邊上彭遠一瞅。

  “紹兄……”

  可石紹卻又是連忙打斷對方道:“各位,原本先前我還想與你們大伙兒一起商議商議,看看用不用也給那李克用也寫封信,但現(xiàn)在看來已是沒有這個必要了,不然怕是等下你們又要說我是在故意偏袒他李家,索性這下我倒也省事了,如此你們大伙兒先聊,我還要去喂喂馬,便就先告辭了?!?p>  說完,石紹只徑自轉(zhuǎn)身出了帳。

  “紹兄……”

  “石老弟……”

  旁邊沈明見狀也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大哥,石大哥他這究竟是怎么了,為何……”

  “噢,沒什么,可能只是紹兄想起了從前的一些事,所以才會忽然變得有些激動,沈明,如此你便也到馬棚去瞅瞅,等下見沒什么事了,你就趕緊把紹兄叫回來,只讓他早點休息,千萬別在外面呆得太久,明白嗎?”

  “知道了,大哥,那俺這就過去?!?p>  說著,沈明忙朝二人拱了拱手,之后便也轉(zhuǎn)身跟了出去。帳中,曹翔、彭遠則又互相瞅了彼此一眼,隨后卻只一個搖頭,一個嘆氣。

  “唉!”

  這邊石紹來到馬棚,他見此時梁瞳正在那里喂著彭遠的無影和自己的紅鬃馬,于是他便也趕緊走了過去。

  “噢,原來是石大哥呀,我正幫你們喂馬呢?!绷和珮泛呛堑?。

  “老弟呀,真是辛苦你了,這么晚還要麻煩你來替我們喂馬?!?p>  “噯,這沒什么的,不怕石大哥你笑話,原本當初在潼關(guān)張置使手下時我便是個馬童,所以眼下照顧起它倆來還不是游刃有余之事,先前彭大哥的無影一路上便就都是由我來照顧的,而現(xiàn)在無影卻也終于是能有個伴了。”梁瞳只又笑了笑道。

  對面石紹一聽則忙也上前輕輕撫了撫那無影背上的鬃毛。

  “的確,元德兄的這匹無影果然是匹好馬。”

  這時,沈明卻也是氣喘吁吁地從后面趕了上來。石紹回頭一瞅。

  “沈明,你怎么來了?”

  沈明則撓了撓頭。

  “噢,沒……沒什么,俺就是……俺就是過來幫忙一起喂喂馬。”

  石紹聽后便只微微一笑,旁邊梁瞳卻是忙開口道:“不用了,沈大哥,這馬我已經(jīng)都喂過了?!?p>  沈明一聽。

  “那……那俺就再給它們喂喂水吧?!?p>  說著,沈明忙提起水桶朝河邊方向走去。

  許久,見石紹愣在那里有些發(fā)呆,于是梁瞳又開口道:“對了,石大哥,彭大哥的馬叫無影,那石大哥你的這匹又叫什么呢?”

  石紹則忙也回過神來想了想。

  “來時便只顧著趕路,我還真是沒想過究竟要給它取什么名字好。”

  而這會兒沈明則也拎著水桶回來了。

  “咳,其實俺倒是替它想了個不錯的名字。”

  石紹一愣。

  “哦,什么名字?”

  沈明遂只放下水桶把腰一叉道:“自然是叫‘無蹤’嘍,與俺大哥的馬合起來那不正好就是‘無影無蹤’,這多好記呀!”

  “???”

  梁瞳聽了卻是忙在邊上張大了嘴。

  “怎么,難道俺起得不好?”

  石紹則忙也輕聲笑道:“哈哈哈……老弟呀,叫‘無蹤’倒也不是不成,只是我擔心下次咱們再一起乘馬出去時,怕是老弟你也就該不好找見我們了。”

  “為什么?”

  “因為我們剛一出門便就立刻‘無影無蹤’了呀!”

  “他這個……”

  邊上梁瞳也是立刻被逗得前仰后合,可沈明卻是埋怨道:“小子,你傻樂什么,有本事你起個好名字讓俺聽聽!”

  “我?”梁瞳忙擺著手道:“我可不成,甭說是我了,怕是就連那香積寺的方丈大師也不好取呢。”

  “哦,此話怎講?”石紹奇怪道。

  “噢,石大哥有所不知,早前還是在香積寺時,彭大哥便就常去找方丈大師參禪,有天晚上他們也是剛巧說起此事,后來還特意讓我把無影牽去讓大師過目,彭大哥問方丈,若是換成對方會給無影起什么名字。”

  “那大師又是怎么說的?”

  可梁瞳卻只撓了撓頭,隨后皺著眉仔細想了想。

  “其實那天已經(jīng)很晚了,我又一直在邊上打瞌睡,所以還真是沒仔細聽他們究竟都說了些什么,只記得朦朧間方丈好像念了首詩,說的是……噢,‘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

  “何處什么?”沈明忙著急道。

  梁瞳則蹲下身來又在那里撓了撓頭。

  “想不起來了,那時我實在是太困了,所以……”

  “唉,你小子呀,這么點事都記不住,虧得大哥平日里還總夸你機靈?!?p>  這下沈明也是終于又得意起來。

  可猛然間石紹卻是忽在對面開口道:“是不是‘何處惹塵埃’?”

  梁瞳一聽。

  “對對對,就是這句!原來石大哥你知道呀?!?p>  沈明卻只趕緊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隨后也在梁瞳身邊蹲了下來。

  “喂,小子,你可知大師這幾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梁瞳則搖了搖頭。

  “不太清楚,反正之后他們二人又說了些什么我也沒太在意,料想這許是大師自己也不知究竟該給無影起個什么名字才更合適,于是我便趁他倆還正聊得起勁時只悄悄拉起無影,之后就偷偷溜回去睡覺了?!?p>  旁邊沈明也是還覺得有些奇怪。

  “誒,梁瞳,你說的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俺怎么一點也不記得了?”

  “咳,沈大哥,不是小弟我說你,那些日子你天一黑就睡了,便怎么可能知道這些,那時候彭大哥可是常聽方丈大師講禪到很晚呢?!?p>  沈明只有些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

  “咳,俺那還不都是因為……”

  這時,對面的石紹卻只忽然不由自主道:“絕塵!”

  二人一愣。

  “什么,石大哥你說什么?”

  石紹這才也趕忙回過神來。

  “噢,沒什么,我是說馬的名字,今后我的馬就叫‘絕塵’好了?!?p>  “絕塵?嗯,好名字!”

  沈明忙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可其實他也不明白這倆個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偏偏這時有軍士卻是急匆匆從他們身后趕來。

  “大人,原來你們在這兒呀,真是讓卑職好找!”

  “出了什么事?”

  “噢,還請二位大人速到城中去一趟,都統(tǒng)說有要事找諸位相商,曹、彭幾位大人已先行趕了過去,他們特命在下也來通知二位大人一聲?!?p>  “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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