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路請來了王太醫(yī),已經(jīng)被帶去了自己娘親的院子,他吩咐下人好生照料石一心后,也趕了過去。
王太醫(yī)今天正好不當值,一聽是丞相府中老夫人又來相請,自然走得比較快,切脈,開藥,一氣呵成。
還不等石一粟問他娘親的病情,王太醫(yī)就開口告知。
“老夫人因禍得福摔了這一跤,不然還真難以發(fā)現(xiàn)這個病,如果再晚發(fā)現(xiàn)那么一段時間,這個病也就治不好了,這回醒來后注意飲食清淡,心平氣和就能見見好轉(zhuǎn)了!”王太醫(yī)笑著安慰石一粟,“前面的方子是活血化瘀的,這回的是散風(fēng)疏通,固本培元的,切記叫下人按時給老夫人服下即可!”
“王太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專瑜感激在心!”得知自己母親無礙,總算松了口氣,可是石一粟的眉頭仍然緊皺,有些為難說道,“還請王太醫(yī)移步舍妹院中,再替她看看!”
王太醫(yī)一愣,隨即點頭,石一粟也不再多說,帶著王太醫(yī)去了石一心的院子。
王太醫(yī)見到昨天還好好的石一心,現(xiàn)在躺在床上面如白紙,氣若游絲,脖頸中又有勒痕,這明顯就是懸梁自盡后留下來的,這丞相府是怎么了?
心中的疑問雖然多,可是作為一名大夫,也只管治病救人,不能隨意打聽和傳播病人的隱私和家室,不僅是為了自己身家安全,也是最起碼的職業(yè)道德。
“小姐傷了喉嚨,倒是無礙,只是七天之內(nèi)最好不要講話,盡量不要多思慮,吃些清淡的湯水,不要油膩的東西,注意這幾點就夠了!”
王太醫(yī)邊整理醫(yī)藥箱邊說,正當要告辭時,一個小丫頭淚漣漣的跑進屋來,跪在石一粟面前求他讓太醫(yī)也去看看芳兒,請來的醫(yī)生說芳兒已經(jīng)不行了……
石一粟尷尬呃看了眼王太醫(yī),王太醫(yī)輕點了頭,說道:“一個人是看,兩個人也是看,去瞧瞧,若是還能救治,也算是我的功德一件!”
蓉兒在前面領(lǐng)路,王太醫(yī)和石一粟走在后面,不多時就到了芳兒和蓉兒住的房間,王太醫(yī)放下藥箱,查看了一下芳兒的傷勢,搖了搖頭,又搭了脈,翻看了眼皮與舌頭后,慢慢搖了頭,說道:“失血太多,恐怕救不回來?!?p> 石一粟平日里很少關(guān)心府里這些奴婢丫頭,可是現(xiàn)在,他卻覺得真是在作孽,“王太醫(yī),但凡有一絲的希望,還請您全力救治!”
王太醫(yī)搖了搖頭,說道,“實在是沒辦法救了,脈象時有時無,微弱無力,已是油盡燈枯了,丞相大人還是好好將她安葬了,好好安撫她的家人吧!”
“真的沒救了?”
王太醫(yī)搖頭,“實在傷得太重,血流太多,這女娃兒似乎本就氣血虧損,身體極弱。一般人流血不過一會兒就會凝結(jié),可是你看到現(xiàn)在,她頭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王太醫(yī)指了芳兒頭上的紗布,紗布上的血又滲了許多出來。
石一粟閉了眼深吸一口氣,難過之余又想起同樣被打破頭的陸綿綿還在屋中躺著,雖然已經(jīng)找大夫看過了,可是還是很擔心。
“不瞞王太醫(yī),我家中還有一人,還需要您過去診治一下,我才放心!”陸綿綿也是頭部受傷,失血過多,石一粟除了尷尬以外還是尷尬,“請,隨我來!”
陸綿綿一覺睡醒,躺在地上無事可干,想著現(xiàn)在有電腦就好了,打打游戲上上網(wǎng),好久都沒有做過的事情,這個時候特別地想念。
就算沒有這些,有本簡體字的書看看也不錯呀!
只是想歸想,看了眼這晃得她腦仁兒疼的白色,又閉上了眼,這白色從前覺得圣潔,純潔無比,怎的在這里卻覺得瘆的慌,感覺這天地間只剩下她一人,她像個污點一般的存在。
又想起之前花容說的那句話,她的臉不由得又紅了,懊悔,懊惱,后悔,所有的詞語都不能形此時的心情,就像有人抽走了她的好心情,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抓狂與不安。
既然介意,當初為什么讓我跟他談戀愛?
“不是你說的,讓我跟他談戀愛,他能滿足我對所有戀愛的幻想嗎?怎么,現(xiàn)在不行了嗎?”抓狂到極致,陸綿綿心中升起了不服與委屈,似乎還有那么一點點不想承認此事的意思。
躺著喊沒氣勢,一骨碌翻起來,卯足了勁兒大喊,“你出來,我們談?wù)?,到底我怎樣你才高興?”
這話喊出口,讓她鼻子一酸,又想哭了,怎么這么容易哭?
她可是一直很堅強的??!
沒有回答。
別說回答,這里連回音都沒有。
“啊……”陸綿綿覺得自己快瘋了,尖叫好幾聲。
沒有,還是什么都沒有,她本來覺得睡過去不用再看見這片討人厭的白色,就不會再想起花容,也不會尷尬,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折騰都沒有半點回應(yīng),就像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現(xiàn)在不想見卻都生出了想見的意思。
她不怕了,她想要見他,她需要他出來,跟她好好說說,到底想她怎么樣?才會滿意?
“花容,出來!膽小鬼,出來……”
喊完這一句,陸綿綿悄悄等了等,罵他都沒回音,看來真的不會出來了。
算了,就在這里吧……
等等,這個白色怎么看的這么暈?不對,為什么這么暈?好想吐……
難道夜夜貪個半截歡,也能叫自己身體虧損成這樣?
好容易這種極度不適應(yīng),慢慢停止了下來,暈頭轉(zhuǎn)腦中睜開了眼。
咦?怎么回事?
這是……這熟悉的房頂,這是我在丞相府住的屋子呀……
這板凳腿兒,桌子腿兒,從下往上這個角度看來,還真是別有一番韻味,線條簡潔流暢又不失美感,真是一套好桌椅,怎的從前就沒注意?
等等這幾個人圍在床前是做什么?透過桌椅腿兒看見石一粟站在床尾,小雨站在一個灰胡子老者的后面,而那個灰胡子老者,正坐在床邊兒上,似乎是在診脈……
操!真是忍不住的要爆粗口,親也親了,摸也摸了,老娘被水鶴男笑話的快要精神錯亂了,你卻把老娘扔在地上不管?
瞧那虛情假意的樣子,嘖嘖,這半天不見就換了新歡……
你!石一粟??!你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