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這兩句話說的陸綿綿有些看不出這到底是自己說出來的,還是這個尖酸刻薄的聲音是別人的。
她目瞪口呆,那個聲音說的,都是對的……
不在意便什么都不管了,自己還是自己,他還是他,不會讓他看見自己的軟弱,也不會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有多好,自己有多優(yōu)秀,一切平常就好。
可是平常,又怎么做才算平常?
走吧,等她找到墨陽劍,找回他的本體時,他總會出來相見的,到時候他走了,自己也就不會再這糾結了……
還是出來吧,這里以后不會想來了……
再看一眼,手腳都發(fā)軟,走吧……
從空間里回來,陸綿綿卻沒有睜開眼,一個原因是她現(xiàn)在的肉身已經虛弱至極,另一個原因就是全身痛的她快要背過氣去了,如果自己是暈過去那該多好?可是現(xiàn)在連抬眼皮的勁兒都沒有,別說再暈過去……
真醉了……
這樣躺著的感覺太不妙了,而她自己也感覺到身體中的血似乎少了太多,就連心跳也極其微弱,這是要掛的節(jié)奏?
不行啊,如果就這樣死了,是不是太憋屈了?
可是就這德性,不死也難呀!
如果死了,花容是不是會跟著自己一起死了?不行不行,不能死,花容還沒好她不能死,就是死也要死在他好了之后,陸綿綿心中焦急,卻沒有半分辦法,在焦急的狀態(tài)中過了半天,忽然反應過來,還在乎他做什么?
難道我的存在就只為花容?
算了算了,等他好了,自己回去后,就當這只是一場夢,他成他的仙,她做她的人,兩方各不相干……
這樣打定主意,心思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她現(xiàn)在是在哪里,為什么會這么疼,從頭到胸口到后背再到腿沒有一處不疼的,這是要死了吧……
忽然間想到一個特別現(xiàn)實的問題,她見了一趟閻王,連這具身體什么時候死都沒問一下,真是太失敗了,這樣的資源都沒有好好利用,看來腦袋不是一般的蠢呀!
不知道無常小哥還會不會再來,閻王還會不會再見她,他們那里怎么走才能到?
一系列的問題不斷地從陸綿綿腦中鉆出來,又悔又痛的她不知如何是好時,忽然感覺自己身體一陣眩暈,等到感覺是被人抱起來后,陸綿綿已經被抱著走了好一段路了。
這是什么情況?達兄和文兄去了哪里?是他們在抱著自己么?
不會,文兄肯定吃醋達兄抱自己,而文兄那么討厭自己,肯定也不會是他,難道是有別人?
大概,是那倆好基友的隨從吧……,可是隨從為什么不說話?連句吩咐都聽不到……
又不知過了多久,自己終于被放了下來,她還沒喘過氣,嘴里就被喂進一顆藥丸,這顆藥丸的藥味十分濃郁,就是感覺不好化開,這在嘴里已經好長時間了,也沒有咽下去,不是她不想咽,而是舌頭根本動不了,看來這個喂藥的人也是個二百五。
不過自從藥進了口,身體里的血液似乎流動的快了起來,沒有先前那樣緩慢,而且新的血液似乎慢慢生出,身體上的疼痛也緩解了不少……
說實話,她能感覺到身體的這一切都要歸功于閻王讓她泡的那兩次澡,雖然后面險些被人泡了,但是有驚無險,現(xiàn)在能清晰的感知自己身體的狀態(tài),察覺身體周圍細小的變化,這額外的附贈,陸綿綿心里有些安慰。
給她藥丸吃的人應該是個男人,似乎二三十歲,他給她喂藥時手指捏過她的臉,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應該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不然受苦人家男子的手,多少都會有老繭。
正猜想著喂藥男子多大年齡時,腦子混混沌沌起來,陸綿綿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然特別特別的困,只感覺到那人將手指搭在自己的左手脈搏處按了一會兒,又搭在右手上切了一會兒脈,這時又過來一人,兩人不知道再擺弄什么,不一會兒后,就什么也不知道的睡過去了。
又是夢。
只是這個夢為什么會如此逼真,逼真到以為自己又重新穿越了。
她在已故去的林花影的身體中,這個人所有的事情她全都能通過她的腦袋接收進來,就好像花容在她身體里面無所不知的一樣,只是不同的就是她說的話林花影聽不見。
現(xiàn)在的林花影還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顯然這個時候還沒有長開,勉強可以說可愛,但是跟漂亮沾不上半點關系??墒切愿駞s很跳脫,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這不,跟幾個官家小姐又鬧上了別扭……
“你瞧瞧她,怎么那么不要臉,若是長的好看也就罷了,偏偏模樣一般還這樣不羞不臊,以為自己爹爹是工部尚書就可以這樣不要臉,真是讓人瞧不起……”
“若不是我父親與他父親交好,誰愿意賞個花還要叫上她,你瞧瞧她現(xiàn)在,賴在殿下跟前不走了,真是不要臉!”
“就是就是,若是她舉止端莊,談吐文雅也就算了,偏偏整個人像是剛從山里出來的野人,兩句話說不對就要跟人起爭執(zhí),不知道像誰了!”
“林大人家的小姐真是與眾不同呢,你瞧萃文姐姐的臉都黑了!”
幾個官家小姐坐在亭子里,看著不遠處的林花影與柳萃文說話,她們跟前還站著允王殿下,允王殿下與柳萃文情投意合,站在一起十分登對,可是偏偏旁邊多了一個林花影,別說是那兩個人不自在,就連站在一旁看的人都眼恨不已,雖說姑娘們都十分中意這位飄逸出塵,才華橫溢的允王殿下,可無奈的是人家就只中意柳大人家的小姐,對于她們獻殷勤視而不見,見了面也就只是客氣地問候,疏離而又禮貌,再加上允王殿下的母親鐘太妃有意促成兩人,所以這兩人才敢接近,本來見面的機會不多,好不容易鐘太妃借著賞花的名義將官家女眷都叫到這里,兩人才能見面,說一說話,可是偏偏林花影不識趣的橫插在中間。怎么能不犯眾怒呢!
陸綿綿一直以為林花影應該不像傳言中的那般,沒想到也是個花癡,這一點倒是與她挺像,不過她可沒有林花影這般沒眼色,喜歡當電燈泡,雖然不恥亭子里面的人背后說人,但是她也覺得林花影的臉皮夠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