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女子星眸一閃,含笑抱拳道:“在下乃六扇門殷澈?!?p> 花憐月夸張的瞪大了眼睛,一臉諂媚的道:“原來是六扇門的殷捕頭,久仰,久仰!”
本是下級見上級時的恭維而已,殷澈卻面皮一緊,認(rèn)真的問道:“久仰了多久?”
“呃”花憐月一呆,偏偏殷澈一直含笑望著她,又不能不答。于是她扳著手指試探道:“三年?四年?五年......”
見殷澈一直搖頭不語,花憐月有些暗暗抓狂??偛荒苁前四辏臧桑?p> 花憐月一臉窘態(tài)似乎逗樂了殷澈,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就聽霍連訣輕咳一聲,插嘴道:“殷澈姑娘是兩年前升的捕頭?!被☉z月一臉囧相,不言語了。
“這邊請!”霍連訣引殷澈入座后,自己也一撩袍服下擺在主位坐了下來。此刻他左側(cè)坐著殷澈,右側(cè)坐著鄴捕頭,只給花憐月留了個下首的位置。
殷澈掃了已經(jīng)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淖雷右谎郏Φ溃骸皼]想到你家廚娘的手藝還不錯,就連京城出名的醬肉芝麻燒餅都會做?!币慌缘幕☉z月聞言暗暗抓狂:什么廚娘,這些可是本姑娘親手做的好不好。
“是呀,好久沒吃這個了。這么陡然一見,倒是勾起了我?guī)自S鄉(xiāng)愁?!被暨B訣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燒餅,咬了一大口,愜意的咀嚼著。
濃香咸香的醬肉,香噴噴的芝麻,與酥松的餅皮完美的混合在一起。外酥里嫩,油而不膩,滋味十足。一只燒餅很快下了肚,霍連訣滿意的點頭道:“果然與京城百味齋做的味道一模一樣!”
他的話讓花憐月嘴角一彎,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她本就是見他心情不好,才特意做了這道他家鄉(xiāng)的小食,來哄他開心的。見他開心,自己的心思也算沒有白費。
坐下首就坐下首吧!誰讓這些人里,就自己的職務(wù)最低呢!花憐月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就聽殷澈漫不經(jīng)心的道:“醬肉芝麻燒餅做的正宗,菜色瞧著不錯,怎么能沒有酒呢?”
霍連訣,鄴捕頭齊齊望向花憐月。誰讓她善吃喜喝呢!自從她在縣衙里住下后,只要是與吃喝有關(guān)的事物,好像都默認(rèn)了由她安排。
花憐月想了想,答道:“有惠泉酒,還有五年的汾酒?!?p> 殷澈對霍連訣道:“我倒是想喝五年的汾酒,不過今日有些乏了,還是溫點惠泉酒暖暖胃吧!”
霍連訣微微一笑,道:“也好,這天寒地凍的,確實需要喝點酒暖暖身子?!彼麑☉z月吩咐道:“去準(zhǔn)備溫酒的器皿,讓外面當(dāng)班的衙役把酒壇子搬過來。”
乏了還不快點吃完去休息,還要溫什么惠泉酒!花憐月心中郁悶,面上還維持著得體的微笑。她放下竹箸,站起身回了聲是。
見花憐月氣呼呼的起身,摔門走了出去。殷澈明亮的星眸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她對霍連訣道:“這位......花捕快,脾氣還挺大。”
“殷捕頭,說笑了!”霍連訣面上一僵,有些訕訕的。
過了沒多久,一個衙役就抱了一壇子惠泉酒過來?;☉z月緊隨其后,端來了一套素銀暗八仙六棱溫酒壺。
酒壺不大,一次也就溫三五杯而已!而那殷澈似乎酒興甚高,菜沒見吃什么,卻左一杯右一杯的喝個不停。
這么一來,可就害苦了花憐月。滿桌子飯菜吃不上不說,還得忙忙碌碌不停的為他們溫酒。
鄴捕頭過意不去,想要替她的手,讓她也能吃上幾口。可回回他一提酒壺,殷澈就會找他拼酒,他只得放下酒壺繼續(xù)端起酒杯,然后偷偷給花憐月遞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若是霍連訣想要碰酒壺,殷澈就會哈哈笑道:“倒酒這些小事,還是讓屬下去做好了。來,大人,干杯!”她倒是豪爽大氣,飲酒如同牛飲水般隨意灑脫,一點都沒有女子的扭捏之態(tài)。
喝,喝,喝,也不怕醉死!
花憐月一邊暗暗腹誹,一邊老老實實的溫酒。一來二去的,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殷捕頭是憋著一肚子壞水,想要乘機使喚自己。
花憐月一雙漂亮的眼睛危險的瞇起,暗自思忖著:她這是仗著身份特殊,想要給我個下馬威嗎?
殷澈的意圖,霍連訣隱隱察覺到了,心中不由叫苦不迭。果然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尤其這二虎還都是母老虎!
他知道花憐月是被人伺候慣了的,所以從來不敢使喚花憐月。他將她當(dāng)朋友,當(dāng)知己,卻從來沒有當(dāng)她是下屬,跟別說是丫鬟了。
尤其是她身邊還有大雙,小雙那兩個死心眼的丫頭。她們兩個雖然口口聲聲喊自己大人,若是自己這個大人對她們小姐不敬,估計大人立刻就會變小人,還是被揍趴下的小人。
霍連訣心中難免忐忑不安,看著花憐月努力維持的笑臉已經(jīng)逐漸變青,他忙道:“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殷捕頭不如早些去休息吧!”
一壇子惠泉酒有大半進了殷澈的肚子,這酒雖然溫雅柔和、甘爽上口,卻也后勁綿長,她的一張俏臉已是緋紅一片。她雙眼漸漸迷蒙,聞言笑道:“也好!”
霍連訣忙站起身,道:“我已在隔壁的福全客棧定好了房間,待會讓鄴捕頭親自帶你過去?!?p> 花憐月原本憋了一肚子郁悶之氣,聞言不由松了一口氣。只要她不住在縣衙里,就不用與她朝夕相處。最多她查案的這段時間,自己退避三舍就好,省的她老想著使喚自己。
誰讓自己如今勢不如人,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客棧我就不去住了,太麻煩?!闭l知天不遂人愿,就見殷澈踉蹌的站起身。她一把勾住花憐月的脖子,笑嘻嘻的道:“這不是有花捕快在嘛!我跟她住一間屋子就成?!?p> “這......”霍連訣一臉為難的看向花憐月。
花憐月咬著牙,皮笑肉不笑的道:“既然殷捕頭不嫌棄,我自然是求之不得?!?p> 殷澈理直氣壯的將大半個身子倚在比她矮半個頭的花憐月身上,可憐的花憐月一邊努力維持的平衡,一邊踉踉蹌蹌的往前行走。
鄴捕頭看著她們逐漸遠去的身影,擔(dān)心的道:“大人,你說這殷捕頭怎么一來就和花捕快掐上了。這還非要住在一起,花捕快屋里那兩個雙丫頭也不是吃素的,只怕日后會摩擦不斷!”
“大概她們倆八字不合吧!不過我與殷捕頭也算相識多年,沒見她這么蠻不講理過。今日她的確是失態(tài)了.......”霍連訣也是滿眼疑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暫時用八字不合來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