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大公主來,卻是當今圣上的一母同胞長姐,身份尊貴為人卻很是低調(diào),出嫁后與夫婿相敬如賓,只得了一女兒圣上封為德馨郡主,得一獨子正是程釗。
這程釗說著,也伸著頭去看看,只能看到孤零零停在那里的馬車了。青衣男子聽到這里挑了挑眉,接著向窗外望去,剛才聚著的人已經(jīng)散了,但是馬車還穩(wěn)穩(wěn)的停在那里,只是有一嬤嬤正隔著簾子回著什么,里面的人聽了又吩咐了一下,馬車便緩緩而行了。
程釗又接著說道:“那蔣家嫡女倒是有身份的,母親李嬌是國公爺?shù)那Ы?,可謂是才貌雙全,生的兒子也算是文采出眾,倒是這個女兒,卻是出了名的嬌縱無端,文采不通脾氣卻不小,前兩日還和蘭家的大秀吵了一通,又弄出個跳湖自盡的事,這柳州城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總之,就沒有人不知道她的?!?p> 程釗說的時候,臉上憤憤的表情,卻不知道從何而來,青衣男子聽他說了這許多,也算是明白了,要說起程釗和這蔣家,從上一代開始頗有淵源,只是,此刻看來,這淵源可僅僅止于塵封的記憶了。
“你平日里也不算是愛說人長短之人,此時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呢?”青衣男子終于忍不住問道。
“倒不是我沉不住氣,這些原本也是旁人說給我聽的,看你如此感興趣,我便說與你聽,免得你被人外表所蒙蔽了?!背提撜f的義憤填膺,知道的是他和這個女子初見,不知道還以為有什么大仇呢。
“那我倒是要感謝你了,對了,這清酒我喝著卻并不覺得怎么好,你卻贊的跟什么似的,到不知是不是你眼光變了?”
周瑾然一語雙關,說的程釗臉赫然就紅了。卻還是哽著脖子說道:“你是堂堂的瑾少,走南闖北見識廣博,什么西域的紅酒,北疆的烈酒,你什么沒見識過,我們見識淺薄,自然遇到了一個就覺得好?!背提摫徽f了,心里就覺得不是滋味,再將手里的酒杯湊到嘴里,倒了進去,只是剛剛喝的還算有滋有味,被人這么一說,自己也覺得索然無味了。
常岱山!名字響亮實際上卻是個光禿禿的石頭山,偶有些積塵的地方,倒也是青蔥郁郁。靜安寺就在常岱山的半山腰處,正逢秋雨剛過,山中倒是輕霧繚繞,遠遠看去,坐落在霧中的靜安寺到真如仙境一般。
原本在馬車中的鈺嬈,到了山門處,便下來自行走路上山了。
由著宋媽攙扶的鈺嬈,輕提裙角下了馬車,突然的光線讓鈺嬈一時有些睜不開眼睛,纖纖玉手放在額前,遮擋了部分陽光,白皙的面龐,在斜陽余輝下,散發(fā)出明亮的光芒。
辭過了外門小僧,鈺嬈便順著石路上山,身著碧色的束身長裙,外頭又披了緋色的云錦披風,提著一側裙擺,便沿著石階上行。
到了靜安寺,早有一干人等將吃食住行都安排妥當,因為近來拜佛人多,與鈺嬈同一院子的還有其他妻眷,鈺嬈早就打探好了,對方是母女二人,乃是金陵的四品典儀展成霖的夫人和女兒,展夫人娘家姓李,也是柳州大戶,因李老太爺身體抱恙,夫人攜女看望,如今更是來靜安寺為父祈福。
鈺嬈去拜會雖是為了父親囑咐的與人為善,自然也是為了自己與人交好,父親今年回京述職之后,留京錄用便是必然的了,鈺嬈若是早早能交一二友人,也算是為了在金陵打開了路子。
鈺嬈打聽過后,又換了衣裳,帶著張姨娘過去拜見。
對方聽說是柳州知州蔣伯均之女求見,自然應允,很快鈺嬈就在客房里見到了這位展夫人。
一進門,鈺嬈就看到了鋪著金絲累就的地毯,椅子上也套上了軟墊,桌上還擺了翠色的琉璃瓶,看來展家果然是大戶人家,出門都帶的齊全,箱籠什么的自然更是不會少。
鈺嬈只是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不敢東張西望,直到引薦的丫鬟,停了腳步,又對著通報了。
那人走到鈺嬈對面,笑著說道:“到這個地方了,就都是客人,你又何必拘禮呢!”鈺嬈進門之后便帶著張姨娘給展夫人施了一禮,“蔣家鈺嬈/婢妾張氏見過展夫人?!扁晪普f著便蹲了下去,謙恭的讓展夫人不由的詫異。
只一眼,鈺嬈便將展夫人看了個通透,那展夫人三十歲左右,眉不描而就,丹鳳眼,皮膚略有些黑,與柳州土生土長的女子并不一樣,據(jù)說其母是少數(shù)民族,果不其然,除了眉目中略有憂郁之色,也算是保養(yǎng)得當。
身上穿了藕色對襟羽紗衣裳,頭發(fā)用金絲禪木簪了,手上只帶了翡翠琉璃鐲子,身上再無旁的裝飾。
看著蹲在地上的鈺嬈,這行動做派哪里像柳州這樣小地方的女孩,哪怕是金陵里的大戶,有的也比不上這樣的舉止。
沒想到這小小柳州還能如此藏龍臥虎,展夫人便讓身邊的嬤嬤將鈺嬈攙扶起來,笑著說道:“早就聽說過蔣家的女兒,就是一直太忙沒有得以相見,沒想到,竟然如此有緣分,在這見了。”
展夫人說著又讓人給鈺嬈賜坐,鈺嬈落座后便笑著說道:“展夫人是貴人,鈺嬈雖然有心拜會,卻怕貴人事忙?!?p> 展夫人沒想到這個小小女孩,竟然如此會說話,便笑著說道:“原本該是去拜會的,只是家里有事?!庇挚戳搜蹚堃棠镄χf道:“這張家妹妹聽口音也是金陵人士啊?”
聽聞展夫人如此一問,鈺嬈用余光看了眼張姨娘,發(fā)現(xiàn)對方神情自若,并沒有因為展夫人提到而欣喜半分,便低眉順眼的答道:“是,張姨娘是隨著我們從金陵來的。”
展夫人見這情形,若有所思的笑了,讓人賜了座,又問道:“聽聞你是為了給母親供奉長明燈才來的,你倒是個孝順孩子呢?!?
孺雅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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