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鈺柔看到事已至此,自己半點好處都沒撈到,蔣鈺嬈因為受了欺負,反倒成了安慰的對象,便眼睛一轉,大聲說道:“眾人都不知道吧,妹妹素日不出門,到了長了不少學識,今日來蘭家,定要做了好詩讓大家品呢?!?p> “好詩?”別說鈺嬈,就連眾人一聽都愣住了,蔣鈺嬈和鈺柔不是一樣的人,她是個什么水準,大家都知道,倒不是說斗大的字不識一筐,只是作詩講文都甚是不通,今個還要出這種風頭不成?
鈺柔說完,眾人都對鈺嬈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起來。
“姐姐你說什么呢?我何時會作詩了,平時這詩詞歌賦不都是你的強項?”鈺嬈看著旁人詫異的眼光,又看了眼得意洋洋的蔣鈺柔,忍不住小聲問道。
“妹妹放心,姐姐可不會害你,詩詞歌賦自然是姐姐的強項,可是姐姐也想著讓妹妹揚名立萬啊,如果今天你能一鳴驚人,這是讓你名揚的好機會呢?!闭f著,鈺柔便說要與鈺嬈一同為大家賦詩作詞,表達今日的喜悅之情。話已出口,覆水難收,鈺嬈如坐針氈,此刻是不應也不行了。
蘭馨站在一旁看了個熱鬧,身邊的婢子看到此情此景小聲說道:“小姐,這真是一出好戲呢,這鈺嬈和你做對,也有她丟人的時候?!?p> 蘭馨冷笑道:“是場好戲,只不過這花落誰家還未曾得知呢!”蘭馨與鈺嬈有過交道,總覺得她不像外傳的那樣不堪,特別是連那個人都要出面幫她,她倒想看看她究竟能刷出什么花樣。
這鈺嬈的愚笨她是有所耳聞的,但是上次的事讓她覺得這個蔣鈺嬈特別的不對勁,雖然他們這次見面只是第三次,但是她憑借直覺就感覺到,鈺嬈不如表現(xiàn)的那么愚笨,甚至是極為聰慧的,這讓她有些不安。
原本鈺嬈是推脫的,可是越是如此,蔣鈺柔越是拽的緊,絲毫不給她后退的機會。并且自己也躍躍欲試,有個蔣家兒女爭高低的姿態(tài)。
鈺嬈終于拗不過大家的要求,只能硬著頭皮上。
蔣鈺柔看見鈺嬈糾結的表情,就渾身通暢,她自然是出門之前都會做好準備的,那詩詞,那圖畫她是練了千百遍的,她肯定不會輸了旁人,更何況還是這個蔣鈺嬈?
“我覺得你也不是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傻吧,倒不如把你的真才實學給我露一手?!扁晪普讵q豫的時候,蘭馨適時的走到她旁邊,對她耳語道。
果然,蘭馨話音未落,鈺嬈驚訝的看著她。
蘭馨看鈺嬈如此驚訝,便擺弄著袖子說道:“你也別奇怪,能引起他的主意的人,我才不會覺得真是那么愚笨。所以,拿出你的真本事,讓我看看你到底幾斤幾兩?”
果然,還是因為那個人,鈺嬈雖然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能讓蘭馨如此念念不忘,又對自己耿耿于懷的罪魁禍首,肯定也不是個普通人。
于是她不理會蔣鈺柔挑釁的眼神,拿起筆就在紙上畫了起來。寥寥數筆梅花就躍然于紙上,又點了些墨,渲染開來就如同一朵朵開放的梅,精妙的是,因為在宣紙上,墨慢慢曼開,竟然就像慢慢綻開的梅花一樣,看的眾人都覺得精妙。
再看那一手精致的簪花小楷?!笆崾崦苊芎L過,漫天飛舞雪蹁躚。滿目紅梅傲立雪,鐵骨錚錚不畏寒?!?p> 看到此詩,眾人都覺得甚妙,把此刻身上感觸的寒風凜冽,看到的漫天飛舞的雪花,還有對紅梅的贊美,和對她的品格的喜愛全都表現(xiàn)出來了,尤其喜歡那句“鐵骨錚錚不畏寒”,隱隱覺得并不是一個久居深閨的女子的手筆。
這樣看來,鈺嬈確實有些才華,而這首詩,很快就被蘭馨就愛不釋手的收了起來。當然,與其說是愛不釋手,不如說是咬牙切齒。
而就在這時,鈺柔的畫作也出來了,當然也是畫的梅花,只是特意用色彩仔仔細細的描了花朵,到是少了新奇,多了些女兒的柔腸,接著是詩句:“園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原本這詩這畫,都是極好的,可是和鈺嬈的一比,時間用的久,句子也仿了古人的,沒有鈺嬈的新奇,這樣以來,就落了下乘了。
還有其他的一些詩作,無非應景而作,或好的,或差的,都沒鈺嬈的那副更好,和吸引眼球,沒想到鈺嬈首征告捷,眾人也毫不掩飾的選了鈺嬈的為頭籌,蔣鈺柔自然而然就敗了。
鈺柔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敗,還是敗給一個一無是處的笨蛋手里,最重要的是,人家不想比,還是自己死命的逼迫她和自己比試的。想到這里,蔣鈺柔自然恨死了。只是她生性不喜歡輸,若是就此罷休,他豈能甘心。
看了看眾人對著鈺嬈都是奉承,曾幾何時這都是對著自己的,現(xiàn)在卻輸給了旁人,只覺得那些諂媚的嘴臉,如此厭惡,不由得啐了一口。
“呸,什么好物也值得這樣奉承,都是一群土包子?!笔Y鈺柔的不屑,落在某些人眼里,無非就是嫉妒。蔣鈺柔看他們熱鬧,腦筋一轉,計上心來,于是對翠香悄悄耳語一陣,翠香聽完,滿臉壞笑便奉命出去了,蔣鈺柔又看著鈺嬈被其他人圍著,奉承一番,兩只手握著帕子,一臉壞笑的看著鈺嬈,哼哼,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等翠香帶著事成的微笑,回到蔣鈺柔跟前的時候,蔣鈺柔便知道,一切準備就緒了。于是翻著白眼嚷嚷:“這梅花也賞的夠久了,手爐都冷了?!扁暼徇@么一說,便是嫌在外頭站久了。
原本為了賞梅,就是在園子里用幕布圍起來的,雖說沒那么冷,可是和燒了炭盆的屋子還是比不了的。
只是眾人都穿了毛皮大衣,又說說笑笑也不覺得,可是蔣鈺柔開了口,蘭家姐妹也不好讓客人不悅,便張羅著眾人回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