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原本計劃,在莽牛原再呆一段時間,現(xiàn)在不成了,萬事沒有完美,即使再多呆幾天,也不見得會完美。
他另想了一個辦法,將自己所得書寫下來,再細細修改……會使用一種武技,但不代表能將一種武技,清楚的闡述出來。
要講清一門武學(xué),就要明白它的來龍去脈,明白它的原理……這不是一個小工程,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思考,再用實踐檢驗,再思考……這一件極耗心神的事,卻是很必要的,這是他一年的總結(jié)。
澤軒大門緊閉,主屋姣燈通明,中堂方桌上擺著水果清水。
臥室書桌上筆、墨、紙、硯齊備,寧澤端坐在書桌前,雙目緊閉,陷入了深思。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
寧澤一動不動,猶如石雕,快要三個時辰時,寧澤睜開了眼睛,提筆寫下:立、松、震、浮、定,這就是寧澤一年所悟,確切的說,是他所有的武學(xué)見解、修文智慧、思考統(tǒng)一。
《立法》是觀察莽牛站立而有悟,莽牛站立就是一個字“穩(wěn)”。
他只取其意,唯求一純,思海如潮:馬步…站似一棵松…老樹盤根…大樹深扎根,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它強任他強,明月照大江……無窮的靈感爆發(fā)?!?p> 只得一“穩(wěn)”,腳下穩(wěn),是一切武技的基礎(chǔ),你要跳,得先踩地,你要跑得先蹬地,你要踢人,另一只腳得先站穩(wěn),你要出拳,腳得站實……
在原武術(shù)界,就有:要學(xué)武,先蹲馬步,先站樁的說法。
所以寧澤決定從最基礎(chǔ),最簡單站立,出一法,不是樁法,也不是馬步,就是“立法”。
為此,他這一年,觀察莽牛站立姿勢,觸摸它全身肌肉的變化,血液的流速……加以分析思考,以自身為模本,時而模仿,時而變化,時而忘掉,時而重來,在無數(shù)次的失敗中尋找答案……寧澤在書桌前,站了起來,擺出一個姿勢,兩腿分開,腿委曲,頭向上頂,雙手在胸前伸直,雙目凝視前方,開始呼吸……漸漸,他全身肌肉開始變化,只聽見“咔嚓”一聲,他雙腳陷入了了地面,青磚破裂,他卻沒有任何察覺,依然靜立不動……寧澤頭頂白氣冉冉不絕。
這一站,就是八個時辰,收功。
寧澤提起筆書寫,寫完看了一遍,不對,又開始剛才的立法,收功再寫,餓了,就去吃點水果,渴了喝點水,一會寫一會又劃掉,一會又練立法,疑惑了,就在中堂和臥室之間,來回走動。
累了就打坐運轉(zhuǎn)滴水真氣,醒了繼續(xù)……
這樣不知黑夜白天,不知時間流逝,他完成立法,足足用去了九天時間。
寧澤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安心入睡,他需要緩過精神上的疲勞。
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他起來,洗了把臉,拿起筆練了一會書法,他要回復(fù)平靜,忘掉“立法”。
《松法》是觀察莽牛吃草時產(chǎn)生的靈感,莽牛吃草時很是悠閑,那么重的身軀,走動卻很少發(fā)出聲響,它全身松弛,如果說立法是繃緊,那么松法,就是為了放松,這里面也含著寧澤所悟的“一陰一陽,為之道也”。
只有放松才有利于修養(yǎng),人總要有放松,休息,不能繃得太緊。
身體也一樣,既要有練法,也要有養(yǎng)法。
松法,就是寧澤創(chuàng)出的養(yǎng)道,借鑒莽牛拳兩式拳法,太極拳的以柔克剛,《道德經(jīng)》中“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五禽戲,瑜伽,道家柔拳,及他閱讀的其它道藏理念,他觀摩莽牛,結(jié)合自身體驗所得,非是太極,只取其柔,取其養(yǎng),棄其打法,所成“松法”。
松法,僅有五式,寧澤一會兒演練,一會書寫……
完善此法,更加繁雜,因為“松法”里面的思想意境,更為深奧,修養(yǎng)身體,本就極其復(fù)雜。
寧澤夜以繼日,整整花去了十五天時間,才得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