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漫天,金光萬道,紫氣如煙,猶勝仙境。
“師傅,這里太神奇了,你是怎么找到的?”一個清脆的童聲。
“這里可以說是為師的福地……”一個蒼老的聲音。
“師傅,這里這么漂亮,叫什么名字?”一個少年的聲音。
“叫祥云澗,”師傅答道。
“祥云澗,好名字……”一個弱弱的聲音。
“印老,你帶我們來此,不會僅僅是故地重游吧?”一個淡淡的聲音。
老者沒有回答,他好像沉浸在回憶中,又似被勝景所迷……
印老想起了幾日前,自己吃了一頓熊掌,喝了半壇美酒,惹出了大麻煩,他在少年的半脅迫下,收了三位弟子,當(dāng)時他堅決反對收下少年,他沒有告訴別人原因,是他怕了……
過了好久,老者開口道:“你們不是想學(xué)老夫最厲害的武技嗎?老夫最厲害的武技就是在這里練成的?!?p> “師傅,你帶著我們趕了三天路,還沒告訴我們你最厲害的武技是什么?”童聲問出了少年們的疑惑。
“你們看好了……”
老者一步跨出,踩入了云煙之中,他站立在一團(tuán)青光上,凌空而立,四周祥云紫煙,老者猶如仙人。
少年孩童都震驚得長大了嘴。
“仔細(xì)看……”老者出聲。
他伸出干枯的雙手,十個指頭變幻莫測,時而輕抓,時而輕拂,時而合十,時而橫推……老者在云煙中化作云彩,四周云煙隨他而動,時而平靜,時而怒卷……這種無形之物,竟然被老者隨心所欲地控制,真是神奇。
老者再邁一步,已經(jīng)回到山崖上,站在眾弟子面前,神秘氣息若有若無。
“師傅,好厲害,我要學(xué)…”
“我也要,可以飛啦……”
……
少年孩童火熱地看著老者。
“這叫什么功夫?”少年淡淡地問道。
“你不是問過老夫,為什么不帶武器嗎?其實老夫的武器就是這雙手,老友稱老夫‘拂云手’印天,這就是老夫成名武技‘拂云手’?!?p> “現(xiàn)在就傳你們口訣,用心記…無形無象,全身透空。應(yīng)物自然,心隨崖枯……”
印老將口訣和秘意對四小講解一邊……
“既然全懂了,那就開始修煉,”印老指著山澗中的虛空道。
“印老你不會想讓我們像你一樣站在空中練功吧?”寧澤對于印老的意思有些質(zhì)疑道。
老頭鄙視地看了寧澤一眼,“就你們這三腳貓功夫,我讓你們騰空,你們能嗎?”
“嘿嘿……”寧澤笑了笑,確實不能。
他三個徒弟也疑惑地看著師傅,那怎么辦?
“看到那四根樹藤了沒有?你們站上去……”
“師…師傅,那藤條那么細(xì),掉下去怎么辦?”寧豎看了看懸在山澗中的藤條,再看深不見底的山澗,這要掉下去,絕對不會好。
“怎么,怕了?要想成功,必先受苦,為師就是這么過來的……”老頭老神在在地對徒弟講道理,教訓(xùn)人的感覺真不錯。
寧澤想了想,走上前道:“我先來……”他跨出一步,上了藤條,藤條虛不受力,他站在上面隨風(fēng)擺動,崖上三小雙手緊握,替他擔(dān)心。
寧澤在細(xì)藤上來回擺動,竭力平衡著身體,小心翼翼。
“你這也叫練功,你是耍雜技嗎?”印老嗤笑一聲。
“本心隨風(fēng),萬變?nèi)缭?,身隨藤動,自然平衡……”老頭指點道。
寧澤開始按照心法口訣和印老指點調(diào)整身體,慢慢感悟風(fēng)和云……
“七哥…”“七哥……”一道道悲傷的回聲在山澗回蕩,寧澤掉下了深澗……
“師傅,您快救七哥…”朝天辮快哭了。
“是啊,師傅,快救救七哥…”寧宇也眼睛發(fā)紅,現(xiàn)在也只有師傅才有能力救下七哥。
寧玉看著印老,也一個意思。
老頭笑了笑,不緊不慢地問道:“此處叫什么名字?”
三小都急了,“師傅,您先救七哥,問這個有用嗎?快點……”
“師傅,你不是說叫祥云澗…”寧玉回道。
“嘿嘿,是叫祥云澗,既然是澗,下面就是水,掉下去,過會自己就會爬上來……”老頭有點幸災(zāi)樂禍,他自己當(dāng)年也是這么過來的,現(xiàn)在看欺負(fù)自己的寧澤倒霉,他可找到了平衡。
“還傻愣著干什么?你們也上去……”
一個時辰過去了,寧澤濕噠噠地爬上山崖,看到只有老頭一個人坐在山崖上。
“寧宇他們呢?不會吧?”
“沒錯,他們也下去了,過一會就上來了,你還愣著干什么?繼續(xù)練……”
“哦…“寧澤又站了上去,這次好多了。
祥云變成了白云,金光不再,冬日的陽光雖不強(qiáng),但可以微微溫暖四小的心,山澗不時響起一陣陣慘叫回聲,又掉下去一個,澗中的水異常冰冷,他們小心再小心,還不免踩空……
時間似流水,轉(zhuǎn)眼一月即過,山澗四根懸在兩崖之間的藤繩上,站著三大一小,此時如履平地,又若浮云,隨風(fēng)擺動,他們雙手舞動,練習(xí)著一路武技,可以看出師出一脈,卻又各不相同。
一少年,揮手間殺伐果斷,金色真氣將一朵朵浮云抓碎,拂手劍氣四射……一少年雙手間火紅真氣噴發(fā),一朵朵白云被火煉,化為烏有……一孩童,短短的手指隨手揮動,指風(fēng)剛猛,將云彩高高推起……最后一位少年更是奇異,他周身云氣環(huán)繞,隨著他雙手或疏或展,或握或緊,四周云氣如受其控制,聚散不定。
一老坐在山崖上,捻須而笑,他靜靜地看著自己教出的四位弟子,成就感不言而喻。
確實都不錯,雖然都學(xué)的是“拂云手”,可如今卻又各出奇功,青出于藍(lán),雖未勝過他,那也只是時間和功行不夠,比墨守成規(guī)好太多了。
印老現(xiàn)在心情特別好,他這技藝能傳之后人,一法傳四脈,一花開四葉,也算開枝散葉了。
他有些復(fù)雜地看著寧澤,對這位七公子,他心情復(fù)雜,能有三位弟子,是他的功勞,可他老人家真喜歡不起來,自己在他面前處處低頭。
哎……多為嘆息,可此子悟性極佳,所練拂云手,就連他都有點看不明白,竟然以“御和控”為核心……似乎還有法意……不可能,一定是老夫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