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暈倒過去的甘濘,少司命與焰靈姬率先跑了過來。
她們幫甘濘拔掉了身上的兵裝,兵裝化為金光回到王之財寶之中。
而甘濘身上的傷勢,因為地獄之血的緣故也開始飛速恢復。
但甘濘并沒有醒過來,他的臉上并沒有像以前一樣波瀾不驚如撲克臉一樣,而是顯得十分無助,很軟弱的表情。
“雖然說這種表情顯得有些沒用,但是,總感覺這副表情才適合你這個年齡啊?!毖骒`姬輕聲道。
沒由的,她想起來之前軒濘說的話。
甘濘,既強大又卑微,既堅強又無助……
雖然說那時候焰靈姬并不是很能理解軒濘的話,但是現在,她似乎有些理解了。
甘濘這個人,很特殊,很……奇怪。
“哥哥……”少司命想要給甘濘喂一顆她手里僅剩的仙豆,但被焰靈姬阻止了。
“仙豆雖然可以治愈身體上的傷害,但是卻無法治愈他的精神,讓他睡一覺吧,他太累了。”
少司命看了看甘濘,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在見到甘濘的那一刻起,就沒怎么見過甘濘休息,他只是瘋狂的,不知疲憊的在修煉。
理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仿佛是他對自己的人生最后的執(zhí)著。
“恩。”少司命輕輕點了點頭,她拿出一塊干凈的毛巾幫甘濘輕輕擦去身上血跡與汗水,眼中有說不出的心疼。
“那個……”在一旁一直看著這一切的軒明適時出聲道:“如果幾位不介意的話,你們愿意來我們軒家暫住幾天嗎?你們放心,我們軒家一定會以最高待遇來招待幾位的,況且我想史塔克他應該也需要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安靜的環(huán)境來靜養(yǎng)吧?!?p> 聞言,焰靈姬無所謂的聳聳肩看向少司命道:“我都可以,那你呢?”
“哥哥現在需要一個好的環(huán)境靜養(yǎng),我沒有意見?!鄙偎久c點頭道。
“那就走吧。”焰靈姬無所謂的道。
身為炎神之女的她,擁有著炎神的一切,底牌數不勝數,而都天真陽神陣也會在今天晚上午夜十二點因為零時迷子的力量回復所有力量。
因此焰靈姬等同于一個行走在世間的神玄五重強者,別說一個小小的王國,就算是面對一個帝國都未必能夠贏得過她。
有著這份實力,又哪里去不得呢?
“那就請隨我來吧,我讓家父和家叔準備一下,對了史塔克他就由……”軒明剛想說甘濘就讓暗衛(wèi)來帶走,但焰靈姬擺了擺手,她彎下腰將甘濘抱起來。
“不用了,我的夫君自然是要由我來抱走了,我是他的妻子嘛。”焰靈姬嫣然一笑道。
“額……”軒明頓時無言,因為和甘濘合體的緣故他多少得到了一點甘濘的記憶,其中就有甘濘在陰之地的神奇經歷。
莫名其妙白撿了個絕色老婆,這種艷福還真是讓軒明有些羨慕,雖然說甘濘本人并不這么認為就是了。
而此時少司命也沒心情跟焰靈姬爭風吃醋,剛剛在秘境內的戰(zhàn)斗自己全程劃水,甚至還拖后腿以及幫倒忙,這讓一直想著可以對甘濘有所幫助的少司命很難受。
“變強,變強,變強!”少司命死死的攥住了小拳頭。
……
隨后在軒明的請求下,軒德熙同意了甘濘,少司命以及焰靈姬與他們一同回族。
在軒德熙的安排下,他從家族那里召集了一艘戰(zhàn)船,將昏睡的甘濘安置好后,軒明一行人與他的二叔軒凌宇告別返回滄瀾王城。
“戰(zhàn)艦的速度大概半天時間就能到滄瀾王城了,你們去休息一下吧?!避幟鲗ι偎久c焰靈姬笑笑道。
“恩?!毖骒`姬點點頭轉身離開去了甘濘的房間照顧甘濘。
她和軒明又不熟也就是姑且算是認識的程度,也沒什么好說的。
“那我也回去了。”少司命也打算去照顧甘濘。
“少少,那個……可以先等一下嗎?”軒明尷尬的叫住少司命。
“恩?”少司命歪過腦袋奇怪的看著軒明。
“那個,其實我就是想解釋一下,之前在秘境里我對史塔克說的話其實并沒有惡意,只不過就是……”直視少司命的眼睛讓軒明十分緊張,他的摸摸自己的鼻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在秘境的時候,軒明因為以為必死無疑所以向甘濘坦白自己對于甘濘所抱有的態(tài)度,少司命肯定也聽到了。
而可想而知,對于甘濘抱有近乎崇拜感情的少司命在聽了自己的話后肯定會對自己抱有敵意,自己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恩,我知道。”出乎軒明意料的是,少司命并沒有露出類似于敵意的表情和情緒,反而是顯得十分淡然。
“那個,對不起!”軒明急忙道歉道。
“沒關系,倒不如說,你這樣直白的承認倒是讓我另眼相看了?!鄙偎久p聲道:“那種明明很討厭但卻又要裝作很喜歡的樣子,那種虛偽的樣子讓我很討厭?!?p> 說完這些話,少司命轉身小跑著去了甘濘的房間。
軒明先是愣了愣,隨即苦笑起來,想想自己在認識甘濘之后自己的所作所為心中的所思所想,不由輕嘆一聲:“重生啊……雖然在修行之路上變得順暢起來,但是在其他方面卻有些失敗呢?!?p> 前一世哪怕在戰(zhàn)爭期間,玄靈大陸的內部也充滿了爾虞我詐。
那時候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陰奉陽違,以大義的名義讓他們這些下面的人送死的家伙。
但是現在想來,在認識甘濘之后,甘濘如何對自己,自己又是如何對他的……
平心而論,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真的沒有區(qū)別啊……”軒明看著天空長嘆一聲。
人總是習慣將一切的事物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為此哪怕是找一些理由也在所不惜。
但是這種理由在別人看來并不公平。
甘濘因為沒有感情所以不在乎,但此時軒明在以一個旁觀者自省的時候卻發(fā)現,自己竟然如此虛偽,虛偽的讓他自己都作嘔。
倒不是說這種行為不好,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最可怕的是自己沒有那個自覺。
無論何時,總要對自己有一個最起碼的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