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早幾年前,就已經(jīng)有柏家的人住進了梁城,你們一定查不到林晉那邊有多少人潛入梁城吧?那是因為他們可能根本就沒有安排人潛入,人早就在這兒了,成為了梁城的市民,就等著收網(wǎng),林晉帶來的人就在暗中聯(lián)系他們,也就是說,林晉的到來,代表著荊城和兗城的聯(lián)合行動也要開始了……”
“我猜你們一定沒有派人和柏家溝通過,這不代表別的城市不會派人這么做,柏家毫無疑問有著很強的財力、人力,展示出來就能滅了他們的反抗之心,再許諾一些好處,就能收買那些人,林家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柏家收買,或是收編了……”
“我猜不到柏家的具體行動計劃,也不知道林晉他們到底會在梁城做些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正式行動一定會像疾風(fēng)暴雨一樣,勢不可擋,讓你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
“狼衛(wèi)在梁城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要是其中一部分狼衛(wèi)叛變,老百姓根本沒辦法分清是非,你們就是在孤軍作戰(zhàn),狼衛(wèi)獨自面對判變者、豹侍和獅群的聯(lián)合攻擊,下場是什么恐怕就不需要我多說了……”
聽著于善的頭腦風(fēng)暴,梁城行政議會會長楊、副會長齊峰、狼衛(wèi)外衛(wèi)總隊長楊炎和副總隊長周鼎都是緊鎖眉頭、一語不發(fā),生怕聽漏了一句。
于善大概是太累了,用腦過度,說到后面就有些混亂了,思路沒剛開始那么清晰,一些猜測也和剛開始說的有出入,甚至相互矛盾,但這些想法卻是非常寶貴的。
全部都是猜測,拿不出任何證據(jù),可其中一部分內(nèi)容和實際吻合,而且分析的過程也說出來了,證明他不是在瞎猜,有理無據(jù),可供參考。
狼衛(wèi)的思維確實會受到局限,但楊炎他們的一部分猜測也和于善相似,比如很早就有人潛入梁城,而不是跟隨林晉來的,比如荊城柏家可能在很多年前就有了圖霸之心。
可他們沒有把柏家和林晉聯(lián)系在一起,一直以來都是當(dāng)作不同的事情來看待,都是讓他們很頭疼的事,于善把兩件事合而為一,特別是在分析出來之后,使得審訊室里的所有人都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哪怕他們來之前已經(jīng)聽到了這個結(jié)論。
“這些東西,你都和誰說過?”楊炎的父親楊淮安第一個開口,這里不是思考、回味的地方,得先把于善給安置好了,再找個地方開小會。
“昨晚突然想到的,除了看守的狼衛(wèi)外,還沒跟別人說過?!庇谏谱匀徊粫f自己是為了出獄才去想這些東西的,他這些天想過了,自己有行兇之實,還是當(dāng)場抓住的,牢底坐穿不太可能,因為浪費食物,刻字逐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一旦額角刻了字,那就只能一輩子漂流在外,永遠不得回城了,必須趕在狼衛(wèi)做出處罰決定之前找到出路。
只是他想到了方法,接著就努力思考,忘了想后果,這些話是不能被太多人聽到的,對于普通市民來說,這些話可能會引起恐慌;對于林晉那邊的人來說,知道計劃被識破后很可能會提前行動,或改變計劃;而對于狼衛(wèi)來說,內(nèi)部可能存在被收買的人,或是像于善說的那樣,早幾年就混進梁城當(dāng)上狼衛(wèi)的人——這個可能性可不小。
楊淮安的腦中有一個瞬間閃過了滅口的想法,隨后還是決定再觀察一下再說,雖說呆在監(jiān)獄里沒事可干,也只能胡思亂想,但一晚上想到這么多也算是個人才了,說不定以后還能有更大的用處。
齊峰猜到了楊淮安的想法,笑著向于善問道:“突然想到?怕不是碰巧,否則干嘛一大早就和看守說?”
于善笑了笑,半閉著眼睛說道:“本來是想給你們出出主意,求你們放一馬的,可是剛才說完之后又意識到,你們?yōu)槭裁匆驗檫@些毫無根據(jù)的猜想就放我一馬呢?而且我也困糊涂了,傻啦吧唧就全說出來了,應(yīng)該留點底的,等你們答應(yīng)我的條件再全盤托出,哪怕口頭都行,反正你們這些狼頭是不會失信的……”
審訊室里的幾人都笑了起來,楊炎想了一會,說道:“先回去睡一覺吧,等睡飽了再說?!?p> 于善用腦過度,又回到了藏身在衣柜里的狀態(tài),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著還是醒著,無力的點了點頭。
周鼎走出去,向等在外面,也就是早上把于善的話轉(zhuǎn)述給他的那名看守吩咐了幾句,讓他單獨監(jiān)禁于善,避免于善和別的囚犯、看守接觸。
等看守帶著于善離開,楊炎等人也一同離開了,回到狼堡,走進了一間小型會議室里。
“有幾分可信?”楊淮安坐下來,看了看另外三人,這三人中一個是他兒子,一個是他兒子的上司,一個是他兒子的手下。
“有幾分都無所謂了,只要有半分可信,梁城都會有危險?!饼R峰低著看著桌面,像是要把桌子盯出個窟窿眼來。
楊炎也點了點頭,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應(yīng)該做一些準備,問題是該怎么做?如果荊城幾年前就把人安插到了梁城,那根本沒辦法查,那些人一定很謹慎,就算去查也查不出問題來,還有夜里的大蟲子多,戰(zhàn)斗不少,那些大蟲子很可能是有人引來的,在狼衛(wèi)戰(zhàn)斗的時候,那些人就能潛進城里,只要足夠低調(diào),想在在城里生活多久都行。”
周鼎皺眉道:“還有,就算猜到他們的目的,也沒辦法猜到他們的手段,根本沒辦法布防,就算布防,又有多少狼衛(wèi)是能夠信任的?我們曾經(jīng)信任的狼衛(wèi),除了那些從小就一起玩到大的,還有多少可以繼續(xù)……”
楊淮安抬手打斷了周鼎的話,說道:“這么擔(dān)心是合理的,但是不能亂了陣腳,就算于善全部說中了,他們也不會明天就發(fā)起行動;如果真是明天發(fā)起行動,那我們也沒什么可做的,還是先理清思路再去想應(yīng)對措施,著急反而誤事?!?p> 周鼎立即冷靜下來,點頭道:“叔說得是,還是先分心做點別的事好了?!?p> “先吃飯,吃完飯看陳陣闖陣,唉……也不知是好事壞事,要是早點聽到于善的話,我也不會安排他做這件事了,什么都安排好,話都放出去了,總不至于又取消?!饼R峰嘆了口氣,隨后猛的站起身來:“啊喲,這么晚了,我還和他約好了去吃飯來著,散會散會?!?p> 說著就急匆匆跑了出去,他開會開了好一會,又在監(jiān)獄里呆了一會,這時已經(jīng)有些晚了。
“闖陣?倒是好久沒看過了,我也參觀一下好了?!睏罨窗策€沒見過陳陣,在上周末的行政議會上就聽說了,這幾天的新聞又都是和骨子有關(guān)的,有些好奇。
“那一起去食堂吃好了,現(xiàn)成的,可以吃得快點?!睏钛滓舱酒鹕韥恚猩狭酥芏?。
…………
…………
陳陣低著頭站在狼堡的門衛(wèi)處,像雕像一樣,這是他和齊峰約好的地點,約定時間已到,齊峰卻沒有出現(xiàn),大概是被什么事拖住了,他也不著急,就算齊峰晚來一小時,他也會在這里站一小時,畢竟已經(jīng)約定過了。
只是站在這里有些惹眼,這是狼衛(wèi)總部,辦事的人出出進進,食堂也在一樓,來吃飯的人很多,路過陳陣時都免不了看他幾眼。
大多數(shù)人都只是看,但還是有人覺得看不過癮,非要說話,或是惹事的。
又等了幾分鐘,四名狼衛(wèi)在陳陣面前停下來,為首那人三十多歲,盯著陳陣看了一會,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這不是最近大殺四方的骨子么?一個人戳在這兒干嘛?跟被老師罰站似的?!?p> 他身旁那幾人都笑了起來。
陳陣抬頭看了幾人一眼,見都是不認識的人,淡淡的說道:“等人?!?p> 話題被強行終結(jié)了,“等人”二字一出,再接著問也只能問“等誰”了,有雞婆嫌疑,那人只好改口問道:“聽說你一會要偷腌黃瓜,闖的還是沒人破過的牛毛陣?!?p> “是?!边@次陳陣只說了一個字就回答了問題。
“那好?!睂Ψ接值溃骸澳憧雌饋韺嵙Σ诲e的樣子,又是個骨子,應(yīng)該有很大機率成功吧?”
“試了才知道?!标愱囉值拖骂^,保持著先前的站姿,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和這人說話的興趣。
“呵,還挺謙虛?!蹦侨送耆珱]有離開的意思,語氣變得低沉了一些,說道:“等拿到了腌黃瓜,可別自己吃了,回頭孝敬給我,我叫季常歡,叫我季哥就行,記住了?”
“沒興趣。”陳陣對這個人沒興趣,也對記住這個名字沒興趣。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試試?”季常歡皺起了眉頭。
旁邊的人見他態(tài)度急變,都覺得奇怪,勸道:“季哥,你這又何必呢?爽快幾句得了,還想鬧翻不成?”
“鬧啊!為什么不鬧?不看看這里是誰的地盤,他一個骨子,難道還敢和狼衛(wèi)動手不成?”季常歡的聲音忽然提高,附近的狼衛(wèi)都向這邊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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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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