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
房門被破,長劍襲來,血刀幫眾人一愣。其中一人見機(jī)手快,舉刀相迎。
刀劍相交,火花四濺。
刷刷!
天字一號房門口的幾人也不含糊,既然暴露蹤跡,更加肆無忌憚,直接寒刀橫握,斬像金鈴兒。
砰砰!
周平與百曉生趁著門口幾人捂住口鼻的瞬間,掌扇齊出,不留一點(diǎn)余地。有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兩人直接打下了二樓,咔嚓一聲,一樓的木桌爆碎開來。
“啊...”!
大意之下摔落下去的幾人,剛一慘叫,便看到鄭虎冷眼相視。渾身一抖,猛的咬緊牙關(guān),忍住周身疼痛,再次提刀沿著木梯奔上前來。
突來的襲擊,使得圍在‘天子二號房’門口的血刀幫幾人微微一愣,隨后眼中兇光大起。本來他們就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主,此刻偷雞不成蝕把米,到讓對方占了先機(jī),不由大怒。
殺!
一人暴喊,長刀緊握手中,手臂半掄,一個橫掃就對著百曉生的脖子而去,勢要將其直接斬首。
哼!
百曉生不屑,身子未動,手臂快速抬起。啪的一聲,合閉的紙扇被其快速打開,三個大字直接呈現(xiàn),正是‘百曉生’。
扇面直接將其脖頸牢牢擋住,不露一點(diǎn)縫隙。
掄刀之人見狀,嘴角一笑,手中更加賣力,飛速而來的寒刀竟又快了幾分,帶著絲絲勁風(fēng),橫切百曉生脖頸。
“百曉兄”!
周平怒喝,一張紙扇又怎能擋得住利刃!
歘!
掌如重錘,一擊打在劈像自己的長刀側(cè)面,將其震退,隨即便想閃到百曉生右側(cè)幫其攔下。
當(dāng)!
周平剛動,還未出手,便聽到一陣金屬相交的刺鳴聲,繼而一片火花從眼前長刀和紙扇之間亮起。
“這...”。
周平心驚,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把紙扇竟然能擋住利刃切割,這百曉生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怎么回事”?
掄刀之人大驚,他深知自己方才用了多大的力量。若是常人,這一刀下去連喉骨都能斬?cái)?。就算砍在一把鐵棍上面,也能留下一道印痕。
可是!
這眼前之人手中的白紙扇,不僅擋住了他的一刀,最重要的是上面連一絲痕跡都沒有,讓他大感不解。
“周兄放心,我百曉生從來不做無準(zhǔn)備的事”百曉生扭頭對著周平微微一笑,道“既然他們想玩,那就陪他們玩玩嘍”!
聞聲,周平放心,也不再關(guān)注。掌中運(yùn)起翻云覆雨,帶著赫赫勁風(fēng)像左側(cè)打去。
二樓之上,本就一條走廊,若是橫排也就只能容下個三四人,現(xiàn)在這幾人持刀涌來,倒是顯得擁擠,所以這游龍步周平根本就無法施展,只能迎著眾人頻翻出掌。
“我還就不信了,一把破紙扇還能擋得住利刀”。
方才那名血刀幫成員并不信邪,再次將手中寒刀一提,雙手緊握,直接就對著百曉生的扇子刺去。
“容不得你不信”。
百曉生相當(dāng)自信,左側(cè)之人被周平牢牢檔主,他也就有閑心想要陪他玩玩。
紙扇不動,依舊平展,扇柄被其牢牢攥在手中。
當(dāng)!
一聲輕響。
刀尖刺在紙扇上,隨后不能進(jìn)入半寸。
握刀之人大急,牙關(guān)緊咬,手背上青筋暴起,已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不行,趕緊幫幫我”!
一聲嘶吼,那人身旁幾人回過神來,登時就手扶其背推搡起來。一個個面紅耳赤,勁力全出,毫不保留。
哈!
百曉生輕聲一喝,雙腳并于肩齊,膝蓋微彎,卻是紋絲不動。
“怎么樣,信不信”!
百曉生略帶嘲諷道,讓幾人惱怒不已,更加賣力。
另一側(cè),金鈴兒長劍舞起,面對這幾人的圍攻,游刃有余。絲絲清風(fēng)繚繞劍尖,每一次揮動,都帶出大片劍影。
當(dāng)當(dāng)。
一撥一挑之間,金鈴兒長劍虛空連點(diǎn),繚繞在劍尖的清風(fēng)被其點(diǎn)出,化作絲絲勁風(fēng),在幾人的手臂上或臉上留下道道血痕。
......
云水居中,隨著眾人怒喊和刀劍碰撞產(chǎn)生的爆音響起,一間間客房點(diǎn)上火燭,熟睡的旅人從夢中驚醒。
“他娘的誰啊,大半夜不睡覺,你家死了人嗎”!
“找死是不,大爺?shù)拿缐舳急荒銈兘o吵醒了,今要不給個說法,這事沒完”。
“老板呢!有沒有人管管,還最好的客棧,就這水平...”。
...
一聲聲質(zhì)問和怒罵從云水居四面?zhèn)鱽?。繼而,一間間房門被打開,一個個面帶寒霜的探出了頭,咋看之下足有數(shù)十人。
“嘶...”!
有人倒吸冷氣,只因眼前的景象太過嚇人。十多人手持利刃在圍攻三人,刀起刀落直奔要害,毫不留情,直欲置人于死地。
聞著噪雜聲,客棧的老板和伙計(jì)也都醒來。急忙穿上衣服,端著燭臺便出了房間。
“這...”。
一見如此場景,云水居的老板立馬想哭,可又不敢。好好的一個客棧,桌椅被打碎,房門盡毀,而這出手眾人他還認(rèn)得,只因那衣服太過顯眼,俱是血刀幫的人馬。
尤其是那穩(wěn)坐在一樓,帶著半邊黑鐵面具的漢子,更是把他嚇的腿軟。好不容易在伙計(jì)顫顫巍巍的攙扶下才沒有立即癱坐在地。
此刻,板的臉色有些蒼白,五官都漸漸扭曲,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心中不由怒罵周平三人,為什么要去惹那蔣彪。
云水居老板,強(qiáng)忍住心中懼意,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在伙計(jì)的攙扶下來到鄭虎身邊,哆哆嗦嗦道:
“血...血刀...幫主...鄭爺,您怎么...來...來了”!
鄭虎笑看二樓眾人打斗,手中斷魂刀立拄再地,聞著老板的話語,略微一側(cè)頭顱。面具下的雙眼寒芒一閃,冷道“怎么,我鄭虎來不來難道還得向你匯報(bào)不成”?
鄭虎的似問非問,似答非答,讓老板冷汗連連,只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竄頭頂,隨即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一旁的伙計(jì),喉嚨狠動,滿臉緊張和惶恐。可又架不住老板平時的威嚴(yán),不敢輕易跑離,只能不斷的像其使眼色,是一刻也不想在多待。
哼!
鄭虎冷哼,隨即目光收回,看向二樓,輕聲道:
“血刀幫辦事,閑雜人等速退,違令者。死”!
鄭虎的聲音不大,卻如一陣霹靂直接在云水居中炸響,久久回蕩。
“血刀幫——違令——死”!
云水居中住宿旅客聞言,面露驚恐。
“他們是血刀幫的人,難道底下之人就是鄭虎”?有人心中嘀咕,繼而腦袋一縮,雙手用力的將房門緊緊關(guān)死。
砰砰砰...
一連串的關(guān)門聲響起,一間間屋子火燭盡熄,方才還明亮的云水居又暗了下來。
“會不會殺我滅口”!
“我剛才...竟然罵了...鄭虎!這下可如何是好”?
“那三人是誰?竟然讓鄭虎親至,看來是兇多吉少了”。
“夫君,咱們要不要趕緊逃....”。
...
有人在房中焦急踱步,聞著屋外激烈的打斗聲,心中難安,更難以入睡;有人細(xì)語連連,面帶懼意,牢牢抱在一起;更有人打開窗子,想要翻身而出,可一看高度又退了回來......
...
“嗯”?
鄭虎再次側(cè)過頭顱,眉頭一挑,寒聲道:
“想死”?
撲通!
雙腿顫粟的云水居老板,聞聲一下就癱坐在地,手中的燭臺也隨之打翻。
繼而,老板與伙計(jì)以頭鏘地發(fā)出咚咚悶響。方才不是他不想走,只是這雙腿酥麻,不聽使喚而已。
“鄭爺饒命,小的讓有老下有小,還請您網(wǎng)開一面...下輩子小的定會給您當(dāng)牛做馬...”。
兩人痛哭流涕,使得鄭虎眉頭一皺,略顯不煩。
“滾”!
一聲輕喝,伙計(jì)立馬站起,拖著雙腿不能直立的老板趕緊離去。若是此刻再不走,那就永遠(yuǎn)都不用走了。
......
“老板,咱要不要報(bào)官”?
伙計(jì)攙扶著客棧老板來到后院,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前堂,低聲詢問。
聞言,方才還顫顫巍巍的老板立即大怒,一把甩開伙計(jì)的手臂,眼中一凜,小聲斥罵。
“滾!你想死可不要帶著我。誰不知道劉知府和鄭虎的交情,你這是要把我往虎口送啊...”!
伸手點(diǎn)著伙計(jì)的老板,一張臉由白變紅,最后直至通紅。胸口更是起伏不定,口中連連喘著粗氣。
伙計(jì)的話實(shí)在太過無知,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小命的他,又怎敢再次去招惹龐然大物般的血刀幫。
“小郭子,我可告訴你,今夜這件事你只準(zhǔn)給我爛在肚子里,就算我問你都別說。要不然,你就給我滾蛋”。老板說完,看了看前堂不斷傳出的暴喝聲,驚魂未定的他也不理身邊的伙計(jì),雙腿交相呼應(yīng),快速的像著一間屋子跑去。
砰!
房門緊閉,在無聲息。
見老板如此動怒,郭姓伙計(jì)暗暗記在心中。下意識的手臂一抬,想用袖子擦擦額頭的汗水,卻才發(fā)現(xiàn)袖子早已濕透。
一陣?yán)滹L(fēng)刮過,重重的打了一個寒顫,飛快的鉆進(jìn)了一間漆黑的屋子。
......
前堂。
見兩人奔逃似的離開,鄭虎輕哼一聲,遂彎腰將翻倒的燭臺拿起,輕輕放在一旁的桌上。在昏黃燭光的襯托下,鄭虎那半邊臉龐,看上去冰寒而又狠辣。
就在這眨眼之間,云水居又靜了下來。
繁雜的議論聲全無,只留那刀劍相交產(chǎn)生的刺鳴和陣陣怒喝,回蕩在云水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