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雙鉆的設(shè)計在市面上很少見,因為設(shè)計中只要一點點的偏差就會使戒指顯得庸俗、繁雜,所以大部分的珠寶設(shè)計師都不樂鐘于此。更何況是兩種鉆石的搭配設(shè)計?所以且不論其價值,光是這獨特的設(shè)計就足以讓人眼前一亮。
陳千嶼對這枚戒指的來歷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無聊時聽Alvin八卦時聽到一些。
據(jù)說戒指上的藍色鉆石是從英國皇室流出的,徐子宥在一場拍賣會上高價拍下便珍藏了起來,其顏色、凈度與切工都相當考究、價值不菲。另一顆鉆石是黃雅芙當年嫁入徐家的嫁妝,價值雖不如藍鉆昂貴卻意義非凡。
她笑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爸x謝你?!?p> 他不答話,淡淡側(cè)過頭看了眼窗外的花園。
陳千嶼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存在?
在所有黑白默片里,只有她真實得不可思議。她像是一道光,讓他沉默的世界里涌入光明,讓他奮不顧身得靠近,可到了她面前又情怯得不像他自己。即便早知道了焚身毀滅的結(jié)局,也能夠像飛蛾撲火一樣淡定從容。
反正,所有氣力都花光了。
記得他曾對高政宇這樣說過:其實我也不是非她不可,可即使我可以不想她,不提她,但若要我拿這樣的愛再去愛另一個人……對不起,那比死還要難受。
是啊,是陽光吧,照亮他的陽光。
只是他一直以為有陽光的地方是最溫暖的,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其實陽光剛出現(xiàn)的時候……是最冷的。
“媽和你說什么了?”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她說我身體不是很好,改天想請個中醫(yī)來看看?!?p> “嗯,也好。最近你就別去公司了,在家熟悉熟悉環(huán)境也好?!?p> “為什么呀!”陳千嶼突的抬起頭,“我都快在室內(nèi)待出毛病了?!?p>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不知道嗎?能少折騰就少折騰?!?p> 陳千嶼不高興的嘟了嘟嘴,不再反駁。
“明天我要去東京出趟差。”徐子宥放下高腳杯雙手交疊,想想又補充到:“大概三四天?!?p> 陳千嶼只感覺心里劃過一絲暖流,所以徐子宥現(xiàn)在是在跟她報備行程嗎?這讓她有一種小夫妻過日子的實感,對以后的日子充滿了期待。這樣想著她笑笑點點頭,又抿了口紅酒?!皩α?,既然這樣我也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
“反正你這幾天不在家,就放我出去逛一逛嘛。我想去看看我干兒子,順帶在婉夙家玩幾天,你說好不好?”
徐子宥翻了幾頁雜志沒有回答,心想也就她陳千嶼能做到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什么順帶看干兒子玩幾天,難道不是玩幾天順帶看看干兒子?
“拜托啦!”陳千嶼將眼睛睜得大大的,雙手合十,眼神誠懇,笑得十分燦爛?!拔冶WC不捅任何簍子,就讓我去啦,不然我多悶??!”
徐子宥抬頭撇了陳千嶼眼,這才點頭應承?!叭グ?,媽那邊我去跟她說?!?p> 見他答應下來,陳千嶼難免有些興奮,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來回搖晃,語氣里滿是撒嬌的意味?!靶熳渝赌闾美瞺”
徐子宥被握住的那只手微微一僵,眼睛里有一抹異樣的情緒劃過。
被他這么一看,陳千嶼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臉頰微紅的將手縮了回去。
可她的手才剛有收回的趨勢,徐子宥就反握住她手腕,稍一用力便將她扯入懷抱。他稍稍低頭便對上了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只見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怯怯的眼神讓人不由心頭一軟。隨即他魅惑的勾起唇角,修長的手指輕輕穿透她細密柔軟的黑發(fā)。
“你還是那么主動?!?p> “我……你……”陳千嶼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有沒有搞錯啊,自己是激動了那么一下下,但是真的沒有主動好嗎!
徐子宥也不理會她的話,將頭又低了幾寸,輕輕扣住她的頭,然后準確無誤的封上了她的唇。
陳千嶼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被迫接受著這個深吻,眼睛大大的睜著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笨蛋,閉眼。”他因熾熱而微微粗重的語調(diào)里帶著幾許無奈。
她聽話的閉上眼睛,這個炙熱的吻讓她有些呼吸困難,心臟好像失控般跳個不停,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翻騰。他的吻像六月的陽光般將她的心融化掉,瓦解了她心底最后一絲防線。白皙的手臂緩緩抬起,貌似配合的環(huán)住他的脖子,微微抬頭試圖去附和他。
他的氣息有些紊亂,那只握著她手腕的手慢慢松開然后緊緊環(huán)住她的腰,舌尖有意無意的舔過唇瓣,然后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這時,被擱在桌上的手機傳來‘嗡嗡’的振動聲,徐子宥皺皺眉反手去摁關(guān)機鍵,眼睛卻無意瞟到了屏幕上的名字。
他頓頓放開陳千嶼,拿過手機劃過了接聽鍵。
陳千嶼紅著臉尷尬的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只見他的眉皺得越發(fā)的緊,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清冷。掛掉電話后他將手機狠狠地扔進沙發(fā)里,然后轉(zhuǎn)身走進了衣帽間。
喬家的別墅雖不比徐家氣派,可也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如果說徐家的房子奢華,那么喬家就透著一股清新的田園風,以實木為主的設(shè)計像極了童話里的鄉(xiāng)野小屋。
門一打開,一個小小的身影迫不及待地沖進了陳千嶼的懷里,不用看她也知道是曉楠,于是頷首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俺粜∽?,想干媽啦?”
“是??!可想了!”喬曉楠笑得很開心,胖乎乎的小手拉起她就往屋里走。“媽媽在里面看書呢,我?guī)闳?!?p> 陽臺上,宋婉夙正捧著杯茶坐在吊椅上看書,聽見兩人進門的聲音將書一放便迎了上來?!扒Z,來啦?”宋婉夙笑著指了指沙發(fā)示意她坐,“坐吧?!?p> “嗯。”陳千嶼揉揉喬曉楠的頭放開他,然后坐到了沙發(fā)上,壞笑著調(diào)侃到:“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聞言宋婉夙微微怔了下,淺淺的笑容凝結(jié)在唇角,心頭泛起一片苦澀。
她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呢?一個給喬景柯生了個孩子的外人。喬家二老向來就不會承認她的存在,畢竟她的身份實在尷尬,撇開家境不說還是個單親媽媽,雖然孩子的的確確是喬家的,但傳出去卻實在不好聽。
至于婚姻,誰又知道呢?或許他能給她,或許不能。她現(xiàn)在能做的也唯有珍惜現(xiàn)在了,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掃地出門也不是沒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