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嶼推門而入時,徐子宥正負手而立站在窗前,一身筆挺的西裝,襯得他越發(fā)高大挺拔。他今天穿著她給他買的那件藍色西裝,優(yōu)雅又貴氣逼人,像是漫畫里走出來的王子。
她呆愣在原地,一時間竟看癡了,直到他朝她招手才反應(yīng)過來。
“案子進展怎么樣?”
她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問工作的事,腦子短暫的當機了幾秒,隨即想到自己早上和狗蛋哥吵了一架的事情就更加底氣不足了,吱吱唔唔了半天才道:“就那樣唄,我在想等百里默澈回來了再商量商量。”
“和Peter鬧翻了吧?”他看了她一眼,接著自然而然的把餐具擺到她面前?!拔叶悸犜烂粽f了?!?p> “知道了還問我……”她撇撇嘴嘟囔了一句。
“還不樂意了?我早上千叮嚀萬囑咐的,你這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他拿起筷子,面色不善的瞪了她一眼,不滿的意思很是明顯。
“我不是那個意思?!彼龑⒁巫映擦伺玻吠鹊谋ё∷母觳??!拔抑厘e啦,不過那個Peter一點都不尊重我的工作,非得讓我按照他的意思來策劃活動,我當然不同意啦!”
看她這樣說,徐子宥的臉色才緩和一點,嘆氣道:“Peter這人是自大了些,但是能力也還是有的。術(shù)業(yè)有專攻,他確實不擅長這方面,但是你要知道,他手下帶出來的名牌藝人可比你寫過的策劃還多。開罪了他,沒好處?!?p> “那怎么辦啊……吵都吵了……”陳千嶼的語氣已然沒有開始的理直氣壯,低著頭連聲調(diào)都不覺下降了好幾度。
看著她苦惱的皺起眉頭,他這才惡作劇般的一笑,其實事情并沒有那么糟糕,他只是想嚇嚇她、逗逗她而已?!皼]事,我讓曾世敏去處理。”
“我……是不是又闖禍了呀?”
“是啊?!焙V定且干脆的語氣,“所以罰你先把這菜里面的香菜挑干凈?!?p> 聞言她抬起頭,卻對上了他直視自己的眼睛,溫柔如墨玉的瞳***人心魄,此刻卻閃著壞壞的笑意。
“徐子宥!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啊?!?p> “……”第一次看見有人惡作劇還這么理直氣壯的,最可氣的是,自己竟無言以對。
他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頭,臉上是不難察覺的溫柔?!癙eter這個人啊沒什么特別愛好,就好香煙這一口。正好最近別人送了我一盒Behike,我不好這口放著也沒什么用,所以就便宜Peter了,這叫借花獻佛?!?p> “你怎么知道他抽煙啊?”陳千嶼知道徐子宥這是在教她如何處理這些事情,可還是忍不住提問。
“我有腦子啊?!?p> “哦?!彼读算恫虐l(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徐子宥這不是拐著彎的罵她沒腦子嗎!于是忿忿的瞪著他,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
“反應(yīng)過來了?還有救,沒傻到底呢。”他夾了一塊雞蛋扔進了她碗里,波瀾不驚的說。
“……”
徐子宥現(xiàn)在的辦公室同之前的相比,奢華的程度有增無減,唯一不變的就是辦公室的樓層依舊在建筑物的頂層。這樣的高度,足以鳥瞰這個城市大多數(shù)的建筑物,車水馬龍的城市街道、行色匆匆的各種人群全部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徐子宥說,他喜歡這種高度,這樣會時時刻刻提醒著他自己。他說,站在他這個位置的人,有時候一個小小決策就可能顛覆整個公司的命脈,所以他不得不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小心處事。據(jù)說,大多破產(chǎn)的公司首腦,都是在自己公司的寫字樓上跳下去的。這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他在享受。
一番話,云淡風輕,甚至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但是陳千嶼覺得,她心疼了,心疼這樣的徐子宥。別人眼里,他是心如鐵石的機器人,可在她眼里他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孩,有血有肉、會哭會痛的人。
他端坐在沙發(fā)上,抄起矮桌上的財經(jīng)雜志不自然的轉(zhuǎn)移了視線。
“子宥?!彼齻?cè)躺下來,將頭擱在他腿上。“我困了。”
“那就睡會,上班的時候我叫你?!?p> “好?!彼^身子,黑白分明的眸子對上了他堅毅的下巴,“這樣子我很有安全感?!?p> 他不語,臉上閃過一絲微紅,將書反扣在她臉上?!翱焖?!”
“你還有我?!比崛岬穆曇魩е鴰自S堅定透過書本的縫隙闖入耳膜,“就算有一天你什么都沒有了,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p> 時間在靜謐的空間里緩緩流逝,徐子宥沒有將書本拿開,陳千嶼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有何情緒。許久,他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然后緊緊握住她垂落在沙發(fā)上的手。沒有說話,只是握住她的手,很久很久都不曾放開,直到她慢慢入眠。
說實話,陳千嶼這段時間說是在公司上班,其實絲毫沒有工作的緊迫感。每天無非就是上午和狗蛋哥套套近乎,中午和徐子宥一起在辦公室吃吃飯、睡睡覺、打打鬧鬧,下午就是跟著曾世敏學學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日子過得相當悠閑。
認真的男人最帥,這句話之所以流傳至今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真理是經(jīng)得起推敲的。
陳千嶼很喜歡看徐子宥工作的樣子,認真的他很帥、很有魅力,他偶爾抬頭正巧對上了她毫不掩飾的視線,兩人相視一笑粉紅色的泡泡洋溢在整個空間里。
陳千嶼經(jīng)常呆在辦公室所導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徐子宥在辦公室找茬的時間少了。用Alvin的話來說就是:總經(jīng)理,您最近可真慈祥。
某人掐了一把陳千嶼的臉:“徐太太,你有辦法讓我更慈祥?!?p> “……”
這樣悠閑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百里默澈的歸國,他的歸來就意味著陳千嶼工作的正式開始。
百里默澈前些日子接了個一線雜志的拍攝工作,由于雜志的拍攝在好幾個地點進行,所以拍攝周期也較長。
后期雜志社對拍攝效果頗為滿意,有意為他出一本寫真,于是便將拍攝時間又延長了許久。
如果不是因為拍攝時間延長陳千嶼早就該去接機了,所以收到接機通知的她并不吃驚,只是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就匆匆趕往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