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念詩哄我睡覺啊!”
“……”
“行不行嘛~”她看著他,眼睛里滿是期待。
“……”
“好不好嘛~”她抿唇拽住他的衣袖輕輕搖晃,黑白分明的眸子睜得大大的看著他。
“好。”他沉默了半刻還是舍不得拒絕她,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下來。
徐家威和黃雅芙看著別扭答應的徐子宥相視一笑,自家兒子總算不再像個不茍言笑的小老頭,有個年輕人的樣子了!面對陳千嶼,他總是不忍拒絕、又不愿表達得太過明顯,每次都是順著臺階就答應下來。黃雅芙看了眼雀躍的陳千嶼,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
“HowgratefulIamtoyou!WhileIwaswalkingtowardsyou,Ioriginallywantedtoenjoythespringwind……”
臥室里,徐子宥側臥在她身旁,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環(huán)繞在整個房間里。
他想,陳千嶼這一天許是真的累壞了,以至于他連一首詩都沒念完她就已經沉沉的睡去。他甚至來不及告訴她,這首詩的名字叫《感謝》。
“這首詩是汪國真的《感謝》,感謝上帝再次將你帶到我身邊,感謝你留了下來?!彼鹕磔p手輕腳地將被子壓好,然后合上書本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巴戆?,傻瓜?!?p> 陳千嶼沒有想到,徐子宥所謂的宴會竟是汪煙父親的生日宴會。當然,這件事是在她踏入酒店的那一刻才知道的,畢竟酒店門口擱著那么大一牌子,想不知道都難。
看著面無表情的徐子宥,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這不是存心來砸場子嗎?”
“我可沒這么想。”徐子宥淡笑著和大廳里的熟人打過招呼后,斂起笑容云淡風輕的說。自己這怎么能叫砸場子的呢?這明顯是來給汪父添堵的嘛。
陳千嶼努了努嘴,側過頭不再理他?!霸缰牢揖筒粊砹恕!?p> “所以才不告訴你的?!?p> “你還有理了!”
“如果不帶你來你確定你不會吃醋,覺得我在見老情人?”
“……”她愣了下,伸出手指比出了半厘米的距離?!耙稽c點?!?p> 徐子宥也學著她的樣子做好了動作,挑眉笑道:“確定只有這一點點?”
“再多一點點?”明顯沒有底氣的回答,好吧她承認她愛吃醋!
他笑了笑沒再揭穿她,就像她常說的一個詞叫什么來著?哦,人艱不拆。
汪父不喜歡她,很明顯、也毋庸置疑,畢竟在他眼里是自己搶了他家閨女的丈夫。自打汪煙挽著汪父出場以來,每當他看見自己就一臉不爽的表情,毫不掩飾對她的反感。
然而就是有一些人很白目,比如徐子宥,非得拽著她在汪父面前晃悠。這次更過分,直接把她拽到了人跟前。
“汪伯伯?!敝灰娝麅?yōu)雅的舉起酒杯,笑得一臉溫和。“生日快樂,不知道我的小小心意您是否還喜歡?”
汪父笑著點了點頭,“喜歡!喜歡!那玩意可不便宜吧?”徐子宥送給汪家的賀禮是前幾天黃雅芙從義拍會上高價標得的玉雕古董小馬,昨天就讓Alvin給送過來了。
“您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得很。子宥啊,最近嬌嬌在你那邊沒給你惹什么麻煩吧?”
“沒有,嬌嬌的辦事能力很強。前幾天……”
“啊……”徐子宥一邊和汪父說話,一邊微不可察的擰了陳千嶼手腕一把,毫無心理準備的陳千嶼被他這么莫名其妙的擰了一把,自然是沒忍住叫出了聲。
一旁貌似和汪父聊得正歡的徐子宥聞聲一臉緊張的看向她,“怎么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陳千嶼睜著大大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心說不是你擰我的嗎?這不是賊喊捉賊嘛!
徐子宥這邊卻憂慮的皺起眉,略帶抱歉的看向了汪父。“汪伯伯,不好意思,千嶼的身體好像不是很舒服,我想先送她回家?!?p> “外面雨下這么大,還是先不要走了吧?千嶼身體不舒服的話,我讓司機送她先回去吧?”站在汪父旁邊的汪煙指了指外面的瓢潑大雨道。
“就不麻煩你們了,我送她回去就好,反正她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p> 于是就這樣,不明就里的陳千嶼被徐子宥連拖帶拽的拉出了宴會廳。腦反射弧度較長的她這時才發(fā)現自己這是活生生的被徐子宥利用了啊,借著自己身體不舒服的借口走人就算了,居然還擰她!簡直不能忍。
她轉過頭看著徐子宥那張漫不經心的臉,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個拳頭就砸了過去。其實她并沒有用勁,可卻忽略了手上戒指的棱角。
徐子宥捂著下巴‘嘶’了一聲,礙于還沒走出酒店只是瞪她一眼,然后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臉。
“你們在干什么?”出于禮貌跑來給兩人送傘的汪煙一出來看見的就是徐子宥捏著陳千嶼臉,而陳千嶼狠狠瞪著徐子宥的場景。
“她肚子疼?!毙熳渝兜谝粋€反應過來,連忙將手從她臉上拿下來轉而捂住了肚子。
陳千嶼也很配合的捂住了自己肚子,僵笑到:“我肚子疼?!?p> 汪煙‘哦’了一聲,將一把傘遞了過來?!巴饷嬗晖Υ蟮模医o你們送傘。”
“謝謝?!毙熳渝抖Y貌的道過謝,半摟著陳千嶼的腰?!澳俏覀兿然厝チ恕!?p> “嗯,再見?!?p> “拜拜?!?p> 大雨中,他的傘漸漸移到能包裹住她整個人的位置,而他自己,肩膀被雨淋濕卻不自知。
那一瞬間,汪煙感覺自己的心被積久的怨恨和嫉妒所吞噬,怨恨著他從未給過自己這種滿懷愛意的眼神和小動作,嫉妒著她被他過分的寵溺裝飾得像個公主。
可是那個從小到大被視如公主的人明明是我啊,是汪煙不是她陳千嶼!
她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漠然一笑,陳千嶼你的好日子沒剩幾天了,好好享受吧。
徐子宥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很疑惑她為何還沒進去。
她感受到兩道目光射到自己身上,斂起心底漫起的疼痛朝徐子宥投去一個放心的微笑,然后狼狽地跑掉。
陳千嶼疑惑的收回目光,看向徐子宥的眼神頗帶不滿。“看,人家對你還真是有情有義?!?p> “胡說什么。”徐子宥皺皺眉,隨即又扯開了嘴角?!俺源琢??”
“才沒有!倒是你,很可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