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山離開破廟,來到了山中山洞前,這里已有個人在等他,正是梁緒。
梁緒正架起了一堆火,干柴在火中噼啪作響,火焰將梁緒的臉照得紅撲撲的。他似已來了很久一般。梁緒抬起頭,看到了滿身血漬的馬小山,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
馬小山并沒有坐下,他走到梁緒面前的火堆旁,粗聲粗氣的說道:“金錢幫不要我!”
“我知道,”梁緒淡淡的說著,“我只不過想你加入金錢幫,并不一定要成功。”
“可是為了還你的人情,紫裳卻不見了?!?p> “你當然知道去哪里找紫裳,馬幫能關(guān)得住女人的地方并不多?!?p> “紫裳還在凝香閣?”
“你可以去找找看?!?p> 馬小山聞言,也不多說話,他在山洞中尋得一身干凈的衣服,換上后,便向邊城走去。
馬小山已來到了凝香閣門前,凝香閣已經(jīng)換了管事,裘容的死并沒有成為馬幫放棄凝香閣生意的理由。
在邊城,男人們都喜愛危險而刺激的事物,越是危險越是有挑戰(zhàn)的事情,就越是有人去做,仿佛性命不是他們自己的一般。凝香閣的新管事是一高一矮兩個人,矮的叫“響如雷”雷云飛,高的叫“疾如電”仇天明。當然,也有人叫他們“雷電雙俠”,不管多么危險的事情,他們二人總是一起面對。
“響如雷”雷云飛嗓音奇響,使一錘一鑿做兵器,那鑿子長尺許,專鑿人身上的大穴?!凹踩珉姟背鹛烀鬏p功極佳,一招“推窗望月式”的輕功聞名西北。
此刻他們正站在馬小山的對面,一高一矮得意洋洋的笑著,似是全不把馬小山看在眼里。馬小山的目光卻停留在他們身上,眼里似乎都能噴出火來,一雙拳頭握得已經(jīng)發(fā)白。
“紫裳在哪里?”馬小山問道。
“除了凝香閣我們想不到任何去處,這里本來就是她的家?!崩自骑w的聲音像炸雷。
“我要帶她走。”
“帶她走?帶去哪里?你要帶著一個女人與馬幫拼命?”仇天明問道。
“那是我的事情,你們不用管?!?p> “可是現(xiàn)在我們兄弟是這里的管事,這事就非得要管不成!”
話音未落,馬小山已是豹足一點,那鐵錘一般的拳頭已對著雷云飛砸了過去。
雷云飛反映也是極快,忙舉起鐵錘與鑿子,橫于胸前,將這一擊格了出去,人卻登登登退出了三步,那拿著鐵錘與鑿子的雙手已是虎口發(fā)麻。
“好霸道的拳頭!”雷云飛贊道,說話間已舉起鐵鑿向馬小山的面門鑿去。
馬小山見勢一矮身,躲過了那一鑿后,雙拳齊出,直打雷云飛腰間大穴,卻見雷云飛竟然生生的倒飛了出去,這一拳竟是打空了。
馬小山定睛,原來是那雷云飛腰間系有一條繩子,繩子的另一端在仇天明手中,仇天明一拽繩子,雷云飛便急急向后躍起,生生被拽了回去。
再看那“雷電雙俠”,仇天明扎著馬步,雙手執(zhí)繩,雷云飛竟就站在仇天明的腿上,兩人竟似一人一般,使觀者暗自稱奇。
這“雷電雙俠”一人鐵鑿?fù)拖蝗溯p功名震天下,平素多是二人共同應(yīng)戰(zhàn),“響如雷”身材矮小,手中鐵鑿全是拼命的打法,“疾如電”仇天明身材高大,一手輕功使將開來,專門托扶著雷云飛躲避攻擊。二人就似一人一般,雷云飛是手,仇天明是腳。
那雷云飛緩了緩神,雙足在仇天明的腿上一點,竟又是飛身上前,手中鐵鑿直指馬小山心口穴。馬小山也不是好相與的,側(cè)身避過這一擊,左拳橫掃,直取那雷云飛的眉心穴,不料那仇天明反應(yīng)奇快,手中繩子一拽,那雷云飛又被拽飛回去,堪堪躲過了這一拳。
馬小山心中發(fā)急,豹足一點,向著那二人追去,卻見那二人一左一右的分散開來,馬小山咬準了仇天明,發(fā)足狂奔,仇天明一式“推窗望月式”的輕功施展開來,遠遠的躲去,而那雷云飛則從馬小山后背襲來,鐵鑿直取馬小山后背藏血穴。
馬小山就勢一撲,趴倒在地,躲過了那雷云飛的一擊,一個懶驢打滾翻出丈許,才又站了起來。
這二人一個攻擊威猛犀利,一個身法迅捷奇詭,馬小山一時竟拿二人毫無辦法。馬小山只道二人由那繩子連接,借助著繩子打出許多奇妙的打法,怎奈手頭沒有利刃,無法破開繩子,情急之下一頭扎入凝香閣內(nèi)。
凝香閣內(nèi)的酒客正在飲酒作樂,忽見一殺神闖了進來,盡皆一愣,待得看見“雷電雙俠”跟了進來,皆是大驚,四散逃開來,大廳里一時混亂不堪,那雷云飛與仇天明竟無法出手。
馬小山趁亂躲在了大廳中一根柱子前,雷云飛大喝一聲,繞過柱子追將上來,那聲音在大堂內(nèi)“嗡嗡”作響。馬小山連連向后退去,雷云飛快步跟上,誓要取馬小山性命一般,怎料那繩子已經(jīng)至盡頭,仇天明一愣神,正要快步跟上,卻還是慢了一步,雷云飛竟被那繩子牽扯之下,身形微微一滯,馬小山卻見是出手的好機會,一拳揮出,正打在雷云飛的肚腹間,發(fā)出沉悶的一響,仇天明趕緊拉扯繩索,將雷云飛拉至身旁,雷云飛甫一站定,捂著肚子,“哇”的就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閣下好手段!”仇天明說道。
“承讓承讓?!瘪R小山答。
“可你還是要把這性命留將下來?!背鹛烀髡f著,雙眼放射出冷冷的殺意。
“可惜我還有事情要做,我還不能死?!瘪R小山答著,揉身向前,再向那仇天明攻去。
且說紫裳在那凝香閣后院的小屋中,屋門已被鎖死,紫裳正坐在床邊發(fā)呆。忽然聽得前面大堂一片混亂,紫裳知道,馬小山來找自己了。她的心忽然就慌亂了起來,她一面歡喜著馬小山的到來,一面擔(dān)心著馬小山的安危。
“雷電雙俠”的名號紫裳是聽過的,她聽說雷云飛的鐵鑿能一下鑿死一頭牛,還聽說仇天明的輕功可以一躍躍到百年的古樹頂上。她害怕,怕馬小山遭了毒手,她期望,期望馬小山能將自己帶離這間小屋遠走高飛。
她竟一時緊張得像是一個待嫁的新娘一般。
紫裳站起身來,在房中踱著步,又坐在桌前,兀自倒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吃起來。那酒水順著食道緩緩的下滑,在胃里燒成一片火她也渾然不覺。
酒水下肚,紫裳只覺得那緊張的感覺更甚,她覺得自己的胃開始變得僵硬,甚至連她的肚子也開始變得僵硬,這僵硬的感覺讓她幾乎要嘔吐出來的。
馬小山啊馬小山,你究竟是有何等的魅力,讓紫裳這樣的美人牽腸掛肚。
紫裳忽又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捅破那窗紙,借著一個小洞向外張望開來。紫裳從小就學(xué)得,一個女人對男人不要太關(guān)心太熱情,男人都是賤骨頭,冷淡的女人反而更招他們喜歡。紫裳記得這些,即便是身在凝香閣,她也謹記著這教誨,所以她才能成為凝香閣的頭牌。而此刻,她已完全放下了女人應(yīng)有的矜持與謹慎,他在窗邊望著,希望看到馬小山的身影,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她也決不會如現(xiàn)在這般慌張,只要想起馬小山就在那屋門的后邊,她的心就已經(jīng)飛了過去,她的魂也已離了體。
且說那馬小山傷了那雷云飛,那“雷電雙俠”竟分將開來,一條繩子繃得筆直,向著馬小山卷來,馬小山退無可退,竟被那繩子纏住,綁于大堂中的柱子上。馬小山一聲清嘯,雙手抓住那繩子,猛力向身旁一拉,那“雷電雙俠”竟雙雙向馬小山飛了過來。
仇天明急忙松開繩子,“推窗望月式”施展開來,不敢貼近那馬小山,雷云飛繩子系于腰間,一時不得解脫,竟飛身到了馬小山身旁,馬小山左手變爪,一把抓住了雷云飛的領(lǐng)子,竟也是將他提將起來,舉過頭頂。
雷云飛忙使那鐵鑿,直取馬小山的臂彎,誰料馬小山忽然左手一收,右拳借勢而上,又是打在了雷云飛的肚腹間,雷云飛整個人一下軟了下來,雙手無力的垂下,那鐵錘鐵鑿也掉在了地上。
那仇天明見雷云飛已被制住,急忙搶上前來,手中寒光一閃,三枚銀針飛向馬小山的面門,馬小山滴溜溜一轉(zhuǎn),讓過了三枚銀針,身形已在那丈許之外。仇天明見馬小山已離開了雷云飛,趕忙搶上前來,一手抓住雷云飛的腰帶,將那雷云飛提將起來,轉(zhuǎn)身向凝香閣外逃去。
馬小山也不追擊,忙來到了后院大聲的乎喝道:“紫裳!你在哪里?”
紫裳聞言心頭一喜,知馬小山已打退了那“雷電雙俠”,忙連聲呼應(yīng)。
馬小山一拳將那門板砸碎,見到紫裳無恙,心頭大喜。
“你終于是來了?!弊仙褮g喜道。
“恩,我終于來了。”馬小山答,“咱們回家吧。”
說著,馬小山牽起紫裳的手,兩人自后院小門處離開了凝香閣。
那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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