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陌生人走進屋來,王二狗倒地不起,似是被點住了穴道一般。
“可是他叫你來殺我?”陌生人說道。
“正是?!?p> “你可知我是誰?”陌生人話鋒一轉(zhuǎn)。
“敢問前輩高姓大名?!瘪R小山抱拳以禮。
“我乃武當六俠的老三,我叫白凌風?!卑琢栾L頓了一頓,又道,“你可知道他是誰?”
“他自稱王二狗?!瘪R小山答道。
“他可能不是王二狗。”白凌風說道,“但他肯定是你的仇人?!?p> 王二狗趴在地上,一雙眼睛透出怨毒的光彩,直射向馬小山。
“我自然是王二狗,也是你的仇人!”王二狗對馬小山道,“你是馬王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馬小山微微一怔,這又是一個馬王的朋友。
“我本是一個尋常的腳夫,有一個美麗的妻子,誰知卻被那崆峒派的裘白眉見色起意,竟欲搶占我的妻子!”王二狗渾身發(fā)抖,似是回憶起的事情令他氣憤,“我妻子受盡折辱最終上吊自殺,我打不過那裘白眉,想要去拼命?!?p> 王二狗說著,一雙眼睛竟似含著淚水:“我本想拼個魚死網(wǎng)破,卻不想那馬王經(jīng)過了此地,幫我殺了裘白眉報仇。如今你要殺馬王,便是我的敵人?!?p> “所以你冒充我二哥的字跡寫了紙條騙我來到了這里?”白凌風說道。
“武當薛攀薛大俠的墨跡揚名天下,想要仿照并不難?!蓖醵氛f道。
“可是你也想到了,我定會辨出真?zhèn)??!?p> “因為我也知道,即便你看出是假的,也會到這里來?!?p> “所以你便叫他到這里來刺殺我?”
“他若敢刺殺你,現(xiàn)在他就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誰知他竟是這般沒用。如今落在你們手里,我也不打算活了,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王二狗說著,竟挺了挺胸膛,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飯莊里忽然靜了下來,事情的真相已經(jīng)大白于天下。
“你是不是想要殺了他?”白凌風忽然問馬小山道。
“想,想得很?!瘪R小山答。
“可你總該知道,他也想殺你,而且他的理由充分得很?!?p> “……”馬小山無語。
“你的武功固然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卑琢栾L頓了頓說道,“我只想讓你知道,真正偉大的武功從來就不是以殺人為目的的?!?p> “你要殺他的朋友,所以他便借我的手殺你,現(xiàn)在你固然可以殺了他,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著,可是你要記住,你若是殺了他,他的朋友也會來找你尋仇,這樣下去,仇恨會不斷的延續(xù),你將終日不可停歇。”
“所以真正偉大的武功,當需要救人,只殺當殺之人,不結(jié)無名之怨。”
白凌風說罷,靜靜的看著馬小山,似是在等他的決定。
馬小山心亂如麻,按說王二狗的借刀殺人的計劃確實巧妙,他也確實應(yīng)該殺了王二狗,可是白凌風這般說來卻是為那王二狗求情,他若是殺了王二狗,一時駁了白凌風的面子,二是王二狗的朋友定會找他尋仇,這般下來,新的仇恨將會產(chǎn)生,新的復仇也會接踵而至,如此冤冤相報卻不知要到何時?
馬小山終于下定了決心道:“我不殺他了,可是馬如令必須死!”說著,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飯莊。
馬小山與紫裳回到了金城,金城租住的小屋還空著,二人便即住下,順便打探馬如令的消息。誰知那馬如令竟似消失在人間一般,百般尋覓卻找不到他這個人。
馬小山心中煩悶得緊,他一連遇到了兩個人,都是受恩于馬如令,他的心中不免有些糾結(jié),未曾想到馬如令是這樣的人。他發(fā)現(xiàn)他本就不認得馬如令,他對馬如令的印象都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他不知道馬如令是什么樣的脾氣,也不知道馬如令是個怎樣的人,甚至不知道馬如令到底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這讓馬小山有些茫然,如果馬如令如馬家堡的主人以及王二狗所說,那么他便是一個大善人,若是如此,儒生的仇還該不該報?若是報了仇,那豈不是平白無故的殺死了一個好人,那么自己呢?在別人的眼中自己是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這些問題糾纏著馬小山,馬小山一時竟想不明白。
于是他索性不想了。
馬小山盤起雙腿坐在床上,又開始練起那《逍遙訣》來。
馬小山內(nèi)視自身,那丹田氣海的氣勁已經(jīng)略微壯大了些,在氣海中盤旋,似是一個漩渦一般將全身產(chǎn)生的真氣都吸了進來,馬小山暗自催動那氣勁,那氣勁就似一條小魚一般在穴道中游弋開來。氣勁游過的經(jīng)脈,盡皆受到滋養(yǎng),經(jīng)脈大開。
馬小山又將注意力移動到手上,但覺那氣勁忽的在丹田消失,在手上勞宮穴中盤旋起來,馬小山不敢分身,細細的將這氣勁分散開來,用那氣勁包裹住整個手掌,頓時,那手掌也變得溫熱開來,馬小山心中大喜,卻一時分了神,那氣勁忽的一閃,竟又沒入了丹田氣海之中。
卻說梁緒與那狡花還在邊城中,二人整日廝混在一起,顯得非常曖昧,時值正午,二人又在望仙樓飲酒攀談起來。
“你這小白臉,為何不與我講講你們六扇門的事?”狡花忽然道。
“六扇門能有何事可講?!绷壕w訕訕道。
“講講你偵破的案子。”
“那都是些小事,不足掛齒?!?p> “那對你來說,什么是大事?”狡花的眼睛一亮。
“這桌上的酒菜便是大事,簡直就是頭等大事?!绷壕w說著,端起酒來吃了一大口。
“我就喜歡你這小白臉,與旁的人都不一樣。”狡花嬌笑著,頭上的銀飾叮鈴鈴的響了起來,“不若你做我們苗疆的女婿好不好?”
“不好,不好得緊,你們苗疆擅蠱毒,我怕被那些毒蟲咬死!”梁緒連連搖頭,一副怕得不得了的樣子。
“你這個人,滑頭得很,早晚我得給你種上情蠱,讓你離不開我。”狡花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卻不知這情蠱怕不怕酒水,我若吃得醉了,這情蠱的毒蟲會不會也隨我醉倒?!绷壕w笑著說道。
“金錢幫的事情,你有沒有頭緒?又要做何動作?”狡花問道。
“沒有,完全沒有頭緒,他們的這些事情本就隱秘,我查不到也屬正常。”梁緒苦笑著搖頭。
“那你打算如何?”
“我打算去找馬小山,看看他最近過得好不好。”
“你知道馬小山在哪里?”
“我不一定知道,但是我知道有個人一定知道?!?p> 邊城外,羊雜碎攤子。
“老板,來兩份羊雜碎!”梁緒說著,抬手扔出了幾枚銅錢。
賣羊雜碎的老漢也不言語,奪奪奪的剁起羊雜碎來,少傾便是兩碗熱騰騰的羊雜碎端上前來。梁緒與狡花在那長條凳上坐下,吃著羊雜,與那賣羊雜碎的老漢攀談起來。
“今日的羊雜碎分量怎么這么足?”梁緒問道。
“老漢心里高興,我們金錢幫總算是成了邊城第一大幫。”賣羊雜碎的老漢說著,端出一碗酒來,吃了一口。
“那今日你還賣不賣我消息?”
“你莫忘了,在我金錢幫,錢能通鬼神,只要你使得動銀錢,我便告知于你。”賣羊雜碎的老漢笑著說道。
“你們金錢幫中可有一位王爺?”梁緒說著,擺出了五文錢。
“有?!崩蠞h一邊收著錢,一邊答道。
“可知這王爺是何來歷?”
“不知道。”
“你們金錢幫內(nèi)四位分舵主都是以將軍稱之?”
“不是?!?p> “馬小山現(xiàn)在何處?”
“據(jù)金城的眼線回報,他已又回到了金城?!?p> 梁緒不問了,他吸溜著羊湯,對狡花說道:“你可知道有這么一個得消息的好去處?”
狡花又笑道:“不知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這可是我的秘密?!绷壕w答道。
梁緒二人吃完羊雜碎,便向金城趕來,到得金城時已是傍晚,火紅的夕陽照著這座古城,古城中的燈燭也與那夕陽輝映,散發(fā)出盎然的生機。
梁緒到的時候馬小山正在習練《逍遙訣》,梁緒沒有打攪他,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狡花與那紫裳倒是熟識得很快,兩個女人已湊在一邊說起女孩子家的悄悄話來。
馬小山練功正在緊要,聽得屋內(nèi)有人便急急收起功法,睜開眼便看到了梁緒。
“你怎么又來了?”馬小山問道。
“即便你不把我當朋友,我們總是熟識的,我們來拜訪總是客人,你可不好把我向門外趕?!绷壕w答道。
“你來做什么?”馬小山冷冷道。
“我來看看你好不好,有沒有找到馬如令?!绷壕w答。
“我自然好得緊,那馬如令卻是沒找到?!?p> “你們真該多些像我這樣的朋友,這樣你才更好找到馬如令?!绷壕w笑著打著哈哈。
“你知道馬如令在何處?”
“下個月初二,綠柳山莊要開每年一次的英雄會,馬如令若是還想在江湖中走動,當是要去的?!?
那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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