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逃脫地下室
“好啦,難得取得這么好的成果,我們也該休息一下了。”沃里克對辛吉德笑道。
辛吉德臉上雖然掛著黑眼圈,語氣卻中氣十足:“不,看到這樣的成果,我現(xiàn)在精神得很,再連著做幾天實驗都沒問題!”
“可是我們總得處理一下軍務啊。”沃里克哈哈大笑,拉著依依不舍的辛吉德離開了地下室。
那具士兵的尸體倒在地上,似乎完全被遺忘了。死人的腐爛味和滿屋的血腥味、奇怪的藥劑味混在一起,小黑覺得自己的鼻子都要麻木了。
兩人離開之前并沒有檢查或者清掃實驗室,或許是打算很快就回來吧。
小黑站起身,逼仄的空間讓他有些轉不過身子。
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快速愈合,依然能看見那些縫合的線。自己的自愈能力真的被提取出去了?
他試著感受了一下體內的靈力,心頓時沉到了底。以往那些順著經脈流淌的靈力,此時均勻地分布在身體各處,如同一潭死水,絲毫調動不了。
畢竟連肉體都被破壞過了,經脈或許都沒長好呢,靈力又能怎么運行呢?
更糟糕的是,他感受不到那個力量龐大的靈力球了。以前雖然也被封印了靈力,但是自己好歹能感覺到體內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心底其實是不怎么慌張的。
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還正不正常,也不知道丟失的力量還有沒有希望找回來。但是無論如何,這兩個人都不能放過!
抱著滿腔的怒火,小黑重重地撞上了籠子的鐵門。
出乎意料的是,鐵門輕易地被撞開了,就像是紙糊的一樣。小黑確實一點沒想到,在地上撲了個結實。
他齜牙咧嘴地爬起來,覺得身上有些傷口又裂開了,鉆心似的疼。
回頭看看被撞開的籠子門,小黑有些驚訝。他們沒鎖籠子?還是這是劣質產品?
他走到籠子邊上,試探性地伸出爪子,用力按上了鐵門。
他感覺自己接觸到的仿佛不是堅硬的鋼鐵,鐵門在爪子下像一團面條那樣輕易地扭曲變形。松開爪子,鐵門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爪印。
自己的力氣變大了?小黑有些驚訝,可能是那些散步在全身肌肉里的靈力的作用?
好吧,總算是有了點好消息。
他環(huán)視了一圈屋子里的籠子,看到那些蜷縮在籠子里的妖獸,心里頓時生出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沖到那些妖獸的籠子旁,一個接一個地拍開了籠子上的鎖。
但是那些妖獸只是靜靜地打著瞌睡,偶爾有一個睜開眼看看外界的,也只是慵懶地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小黑憤怒地沖著他們吼了幾嗓子,也沒見這些妖獸有什么反應。
是被藥劑催眠了?這倆煉金術士看來還真是厲害得很。
想到藥劑,小黑的注意力就放到了桌子上的那杯半成品之上。
寬大的桌子上,那個銀杯被放在亂七八糟的儀器中間,里面淡綠色的液體散發(fā)著微弱的幽光。
小黑跳上桌子,很是不耐煩地掃開了那些實驗器皿??吹讲Aг诘厣纤さ盟姆治辶眩锩媸⒀b的藥劑灑得滿地都是,小黑頓時有了一種阿Q式的快感。
暫時殺不了你們,就先拿你們的寶貝開刀!
他走到銀杯面前,伸頭望去,淡綠色的液體倒映出了他的影子。
和記憶中的不同,出現(xiàn)的是一張仿佛被割裂過,然后又被人用粗糙的手法縫合起來的狗臉。
這要是放在前世,簡直就是能把小孩子嚇出心理陰影的玩具。
小黑越看心里越發(fā)火大,索性想:既然那兩人這么看重這杯藥劑,干脆自己喝了算了!
反正也是用自己的體液作為原料配出來的,怎么也不會有毒吧?要是能把靈力喝回來就好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小黑推到了杯子,舔干了里面的藥劑,然后一巴掌將銀杯拍成了銀餅。
那藥劑喝起來有些像是之前喝過的酒,他感覺胃里似乎有一團熱火在灼燒,并迅速蔓延到了全身。
小黑有些忍受不住地伸長了舌頭,使勁地喘著氣。
身上的傷口傳來癢癢的感覺,他好不容易才壓下了撓一撓或是舔一舔的念頭。
大概是在愈合吧,他想。不管怎么說,這藥劑是確實有效的,只不過為什么自己覺得頭有點暈呢?他們不會把酒精作為原料吧?
小黑在地下室里撒著歡地跑了一圈,將自己能破壞的全都掀了個底朝天。隨后他滿意地欣賞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暈乎乎地走了上去。
以他現(xiàn)在的樣子,隨便一個士兵都能輕易地捉住他。但是奇怪的是,一路上也沒遇見什么士兵,他就這么順順利利地走出了古堡。
來到地面,冬天新鮮的冷冽空氣讓他涼爽了不少。
貪婪地呼吸了兩口和實驗室里的怪味截然不同的空氣,小黑的腦袋清醒了一點。
眼前營地里亂糟糟的景象引起了他的注意:士兵們都在緊張地看著天空,手里都拿著弓箭,神情里滿是戒備。
一座座魔晶大炮從倉庫里推了出來,營地里隨處都是忙著搬運物資的士兵們。
發(fā)生什么了?小黑有些迷惑地抬頭仰望天空,看見的是一座倒立的山峰。
他還以為是自己醉得神志不清,以至于出現(xiàn)了幻覺。
這藥絕對有問題!難怪他們說只是半成品呢。小黑有些暈乎乎地走了幾步,忽然就看到那個他牽腸掛肚的身影正站在一座大炮邊上,正指揮著士兵們搬運來一桶藥劑。
“都給我小心點!這藥劑可不是鬧著玩的!”辛吉德大聲呵斥著手下,“這玩意兒造價很貴的,賣了你們都換不回來!”
小黑的腦子還有些遲鈍,但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自發(fā)地動了起來:他伏下身體,喉嚨里發(fā)出威脅的低吼,然后縱身而起,朝著辛吉德的方向撲去……
然后他一頭撞到一個路過的士兵身上,身子軟軟地癱到地上,香甜地打起了鼾。
那名路過的士兵有著一頭漂亮的白發(fā),走路虎虎生風,猛然受到這么一下撞擊,身子也趔趄了一下。
士兵定睛去找撞擊她的罪魁禍首,卻只在腳邊看到了一只蜷著身體,睡得正香的小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