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卷毛男豈會吃虧,他會在吃虧之前立刻求饒,他躲過了李云龍,抓住了王帝的胳膊,“昨晚,你不是加我好友,給我轉(zhuǎn)了6000塊錢,讓我發(fā)給大家的么?”
“什么?!”王帝渾身一震,氣場完全散去,“然……然后呢……”
“然后你囑咐我,不要公開發(fā),要一個個發(fā)給靠譜的人,發(fā)紅包的同時,跟大家說,不要支持李燴?!?p> 王帝險些摔倒,還好被鄭義扶住。
“不是我……”王帝捂住額頭,“我沒有做這些事?!?p> “那就當(dāng)你……沒做吧……”卷毛男眼見情況不對,一路小跑遛回了座位。
李燴終于接受現(xiàn)實了!
這樣現(xiàn)實就解釋的通了,卷毛男被神秘人雇傭,暗地里發(fā)紅包阻止自己競選,雖然每個人只能收到幾十塊以內(nèi)的紅包,但對于他們來說學(xué)生會工作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對這件事根本沒有足夠的立場,即便只是是小恩小惠,也會背棄立場!
李燴默默抬頭,是自己漏算了,在競選過程中,怎能忽視財力?
他鄭重點頭道:“可以的,王帝,雖然手法卑劣,但贏了就是贏了,我認輸。”
“不!我不接受!”王帝憤然起身,“我不認贏!”
他立刻轉(zhuǎn)頭沖鄭義問道:“這種時候,我棄權(quán)會怎樣?”
鄭義早已將一切規(guī)則倒背如流:“除你之外,院內(nèi)得票最高的競選者會代表學(xué)院參選。”
“好的,雖然不甘……”王帝痛苦地咬牙說道,“我棄權(quán)!”
“不再好好想想么?”白靜關(guān)切問道,“你也是好不容易,走到這步的吧……”
這一次,王帝并沒有被?;ü猸h(huán)俘獲。
“哼,雖然我不介意背上罵名,但我絕不會成為別有用心人的人偶。”王帝轉(zhuǎn)而望向李燴,一步步走到他身前,“我們,被一些龐然大物盯上了呢?!?p> “看來是的?!?p> “這一次,姑且算平局好了?!蓖醯墼俅握一亓俗约旱臍鈭觯癫娠w揚,“因為規(guī)則原因,接下來的事,只能交給你了?!?p> “……”李燴尷尬道,“我該說什么?帶上你的份,一起努力么?”
王帝振臂高呼:“是汝承吾之名,血濺四方!”
“好蠢啊。”李燴嘆了口氣,起身伸出右手,“不過還是要說,請放心交給我吧?!?p> “哼?!蓖醯凵斐鲇沂?,與李燴重重擊掌,“不要輸給比我更弱的人?!?p> “很遺憾,那樣的人并不存在?!?p> “哼,事到如今,還要嘴硬么。”
“我才剛剛對你有點好感,不要再說蠢話了?!?p> 鄭義早已被二人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搞哭,他立刻拉住了王帝:“走走走,你要本人提交棄權(quán)書?!?p> 王帝終于被拉走,李燴也得以回歸座位。經(jīng)歷過眼前的風(fēng)波后,白靜身為團隊一員,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販惖搅私淌易詈笠慌拧?p> 同學(xué)們更加議論紛紛。
“聽那話,好像王帝發(fā)紅包賄選了?”
“可他自己并不承認啊?!?p> “傻啊,自己怎么能承認。”
“照理說,那么大范圍的發(fā)紅包,我們應(yīng)該都知道了才對?。俊?p> “是啊,可是我為什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收?!?p> “我也沒收!”
場面詭異地沉寂下來。
李云龍憤恨地握拳:“都是我的責(zé)任,這么大范圍的發(fā)紅包,我竟然沒有收集到情報……”
“不要自責(zé),沒人會承認的?!崩顮Z輕輕握住了李云龍自責(zé)的拳頭,“誰都知道,因為一個小紅包出賣選票是不光彩的事情,沒人會承認的,那個害群之馬在發(fā)紅包的時候,肯定也有所甄別,避開了明顯支持我的人?!?p> “是啊,我也沒有收到。”白靜在旁邊點頭道。
“這不好說?!崩顮Z與李云龍同時說道。
“喂!我會在乎那點錢么!”
“好了。”李燴搖頭道,“白靜的確不會被千元以下的紅包收買,我們來談下一件事?!?p> “等等!說清楚,我就值一千塊么?話說你還欠我一千多塊呢你知道么!”
“來,我們來聊下一件事?!崩顮Z完全無視了欠款,沖李云龍道,“合理推算一下,應(yīng)該收買了多少人?!?p> 李云龍稍作思索答道:“學(xué)院共有235名學(xué)生,底線是收買120名,但對方訴求強烈,應(yīng)該會盡量多的收買,也許收買了200個人也說不定,這樣算的話,大概是每人30元。至于具體的收買名單,應(yīng)該只有害群之馬自己知道?!?p> “要我去問么?”白靜問道,“我開口的話,他會立刻跪下把手機送給我的?!?p> “不必了,這件事不要深究,公布出來,除了讓他們恨我以外,也沒有任何意義。”李燴再次問道,“如果在全校范圍內(nèi),進行這種規(guī)模的收買需要多少資金?”
“不是資金的問題!”白靜顯然也有接受不了的底線,她使勁搖頭道,“這簡直就是對這所學(xué)校所有人的侮辱,這簡直就是犯罪,沒人敢這么做!”
“那我就放心了?!崩顮Z沉吸一口氣,“我吸取了這次失敗的教訓(xùn),我會增加火力,加倍奉還的?!?p> “奉還給誰?。客醯鄄皇钦f不是他么?”白靜說著,驚訝地捂住了嘴,“難道……不會吧……完美學(xué)姐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我可沒說是她做的。”
“可是……只有可能是她了吧……”白靜的呼吸愈發(fā)急促,“這一招……好妙啊,提前把你扼殺在學(xué)院內(nèi)……同時又讓大家都以為是王帝搞的……這樣大家就都知道王帝不是好東西了。然后再看全校的競選,真正有心與苑美競爭的只有你和王帝,其他人都是走過場的,一旦王帝身敗名裂,苑美就……沒有對手了!”
即便是李云龍,額頭也滲出汗來:“強大的計謀……一石二鳥,同時獨善其身。”
“是的……”白靜緊跟著說道,“而且中間的一切事情,都是通過卷毛男做的,卷毛男只會以為雇主是王帝……從頭到尾,苑美不會沾上任何臟事……又讓其他人都完蛋了……”
“可是……她低估王帝了……”李云龍神色一震,“她沒有想到,王帝是個白癡,放棄了已經(jīng)送到嘴邊的勝利果實!”
“恰恰相反,雖然不愿意承認,但這正是王帝智慧的體現(xiàn)?!崩顮Z終于開口了,“他知道,處于這種境地,他不可能戰(zhàn)勝苑美,唯有與我聯(lián)手,拉上我一起,才能從這個骯臟死循環(huán)中解脫。”
李云龍對此表示懷疑:“真的么?我覺得他只是想裝逼罷了?!?p> “裝逼的方式,也體現(xiàn)了一個人的想法。”李燴轉(zhuǎn)望白靜,“怎樣,現(xiàn)在意識到所謂的‘完美’是什么了么?”
“唔……”白靜眉頭緊鎖,“雖然幾乎可以肯定是這樣……但還沒有直接證據(jù)吧?”
“無所謂了,可能永遠不會有直接證據(jù)的?!崩顮Z輕笑道。
他十分清楚,做這種事的人不可能留下線索,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計劃幾乎是完美的,這一次,自己幾乎完敗了,是王帝幫助了自己。
“這一點我不茍同,凡是人做過的事,終會留下痕跡?!崩钤讫垜嵢黄鹕?,“不要小看軍事級別的調(diào)查,現(xiàn)在到我將功補過的時候了?!?p> “……不要這么強行調(diào)查了,不可能的?!崩顮Z擺手道,“好好上課,交給我吧?!?p> “我們有資源?!崩钤讫堟?zhèn)定點頭,“我自己的資源可以應(yīng)對大多數(shù)事情,其余的,只要你給我兩個資源就好了?!?p> 李燴神色一凜:“哪兩個?”
李云龍正色道:“白靜和蒲小圓?!?p> 李燴像首長一樣緩緩點頭:“同意,請隨意使用!不過白靜并不喜歡走后門?!?p> “喂?。?!”
……
很快,白靜擺著一副臭臉來到卷毛男面前。
“有……有何吩咐……”卷毛男受寵若驚,紅著臉低著頭,白靜很少這么直視自己,哎呀好害羞啊。
“我手機壞了,借我一天?!卑嘴o伸出手。
“啊……可是手機是很私人的……”卷毛男紅著臉抓起手機。
“借不借?”
“請隨意使用!”卷毛男將手機躬身送上。
“哼……”白靜就這樣得到了具有關(guān)鍵性情報的手機。
可憐的卷毛男!
他不僅處于道德標(biāo)尺的底端,更處于性別食物鏈的底端!
趕在上課前,鄭義也拉著王帝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趕回教室,王帝完全是被扯著跑回來的,此時已經(jīng)面無人色。
“完成了!”鄭義振奮揮拳宣布,“王帝同學(xué)宣布棄權(quán),由李燴代表學(xué)院參加校學(xué)生會競選!”
同學(xué)們發(fā)出了微微的驚呼。
“太好了!”
“我就說么,燴神怎么可能輸!”
“看來王帝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p> “就是!也不知道誰那么不要臉收的紅包?!?p> “真是,誰啊,真討厭!”
李燴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在緊張么?”白靜輕笑道,“呵呵,面對與有錢鵝視頻合作的演講直播,誰都會緊張吧。”
完全相反。
是亢奮。
與雞湯學(xué)姐的決戰(zhàn),必將撕破她那膚淺的完美面紗!
骯臟并不是錯,丑陋也不是錯,甚至連壞,都不是錯。
錯的是欺騙,是謊言,是虛偽,是雞湯!
好人有好人的信仰,壞人有壞人的堅持。
真正的害群之馬,是小人。
甚至連卷毛男那樣明目張膽的小人都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將自己完全偽裝成好人的小人!
讓這種人擔(dān)任學(xué)生會長,不僅會讓名存實亡的學(xué)生會繼續(xù)糜爛下去,更會讓她那可怕的雞湯感染所有人,被雞湯毒害得越深,也就越難接受毒雞湯的治愈。
王帝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坐到了李燴的前排,此時回頭道:“哼,看你的眼神,已經(jīng)有所覺悟了?!?p> “好感度清零,你是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