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喚出千年前他在凡間時用的名字。
千年前,桃樹下,她的那句“如果我忘了我,請幫忙記住我。如果我忘了你,請你一定記得我?!痹僖淮卧诙吇仨?。
她隨口的一句,他用千年去踐行。
“起軒,不要丟下我,”不去想前面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時間過了好長好長。
“晨曦你說什么?再說一遍?!彼麧M臉的不確定。
下一秒,她踮起腳尖大膽的在他厚實的唇上印上淺淺一吻。
眼前的這個他愛了千年的愛人,終于回來了。在被她微涼的唇碰到的這一刻,他所有的偽裝集體退化,她回來了,這不是幻覺,有了這個吻,就算只是短暫的塵封之力,也足夠了。
“不論你是起軒,還是云端,是凡人還是神仙,不管是上輩子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都一定記得你!”
“謝謝!我也是!無論你是晨曦還是本心,我都會找到你,哪怕千年萬年,我等!”
......一切的相思就像風中的桃花,都化作無言!
千年后的桃樹下,她終究記起了她,四目相凝對視,他深情滄桑的雙眸無一不在訴說著,繁華落盡初心依舊。
“起軒如果這是夢,我愿沉睡千年不要醒來!”將頭埋入他寬闊的胸膛,閉上眼睛,感受他熟悉的氣息,和他在一起總是可以讓她莫名安定。
輕拂她的額頭,她被風吹起發(fā)絲繞過他的手臂,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她是他平靜世界里唯一的漣漪。如果這注定是一場劫難,請讓這劫難來的晚一些,當他處理好一切,他愿意陪她長睡不醒。
本心伏在云端胸膛睡著了。不管明天以何種形式到來,我愿用一生守候陪你你曇花一現的容顏。
塵封之力會喚醒人短時的前世記憶,但很快會消失。
他知道,本心是被塵封之力喚醒,又因塵封之力入眠,她這一覺恐怕是沒那么快醒。到她醒來之時,她或許會忘掉這一段,或許以為這一段只是一場夢。不過這樣也很好,至少她安然的陪在他身邊,如此足矣。云端深邃的眼底透漏著心底苦澀的自嘲。
看一眼遠處尚未散去的人群,云端抱起本心騰云離開。
瓦藍瓦藍的天空懸浮著一朵朵婉如棉花的白云,云卷云舒,但還是讓人感受到入秋時節(jié)的清冷。熟睡中的本心身子微微輕顫,似乎是感覺到冷,往他的懷里更深的倦了一些。已騰云兩個小時,離云霄殿還有一段距離,云端放慢了速度。擔心她會著涼,降下云層。
云層下面是漁女嶺,人跡罕至應無叨擾,不如稍作休息,等她醒來再啟程。放眼望去,山上全是巖石和雜草,半山腰有一個閑置已久的八卦亭。云端小心的把熟睡中的本心平放在亭中長椅上,并脫下身上的外衣幫她蓋上。然后手一揮,在空中布下結界,讓她沒那么冷。云端在本心對面的長椅上坐下,看她睡的很香的樣子,開始閉目打坐。
九華山巖泉洞魔谷,各種豺狼虎豹鼠蝎在魔谷草坪上來回奔走,偶爾仰頭嘶吼,紅色兇猛的眼睛透露著魔性,讓人不寒而怵。
洞內正位,雕刻著龍騰虎躍的太師椅上,魔王殷梟正在打盹,洞口兩個站崗的小魔卒也在偷懶,比劃著打賭贏酒錢。偶爾小心的看一眼太師椅上的人還睡著,又抓緊時間繼續(xù)賭。
“報...”洞外傳來一魔徒的聲音。兩個小賭徒聞聲立馬站立正,這應變的功夫也算是練到家了。
來者正是魔谷二當家南屏風。飛快跑至洞中,低頭合手叩拜:“報告圣尊,屬下有要事稟告!”
稍等見魔君未做回應,便微微抬頭看。
“何事,如此慌張,不知道本尊睡覺最討厭有人打擾嗎?”殷梟并未改變睡姿,半睜眼睛斜視著椅下的來人。
南屏風重新恭敬的立了立站姿,“屬下該死,屬下愿意接受任何懲罰,只是事情緊急,屬下不敢怠慢?!?p> “說吧,何事?”殷梟依然睡意未二山,念他辦事向來忠心謹慎的份上,應付著。
“稟告圣尊,屬下剛接到探子來報,云端和那丫頭正在漁女嶺,那丫頭似乎有點又對勁,一時半會估計走不了,我們要不趁此機會...”說完用手比劃出一個殺天赦的動作。
“消息可靠嗎?”殷梟坐正身子,直視來人殺無盡。
“應該可靠,給他們九條命也不管撒謊,何況是這件事。”
“好,很好,我這就去會會他?!币髼n騰地站起來。
“恭請圣尊!”仇無盡側立一邊讓路。
“記住,我只要佛靈珠和無上心法,不許傷那丫頭性命,否則我絕不輕饒?!币髼n陰冷切齒的頒下命令。
“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