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另一世的風(fēng)景
琪琪格卻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目光望向了遠(yuǎn)處漸漸走來的人群。
一張張或歡笑或沉默的面容,卻沒有一位有著絲毫的悲傷或是恐懼。仿佛剛才那火刑對他們而言從未發(fā)生過又或者說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一樣。
然而,人群中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容卻又讓我瞬間呆滯。
羅沐寒、殷月寒、瑞秋、湯姆斯、旭日干以及一些我見過卻叫不上名字的妖族之人混跡在了人群中,只是一個個眼神或飄忽或呆滯,看到我們之后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仿佛不認(rèn)識我們一般。
同時,那些村民片刻之后從我們身邊直接走過,如同一道虛影,直接穿過了我們。
我疑惑,看了看青宛又看了看琪琪格,有些不明所以。
我們現(xiàn)在到底是在那,這些村民又是怎么回事。難道都是虛影?
可是,這腳下的土地,這房屋,這草木,卻又分明真實無比,又完全可以觸碰的到。
等到那人群走遠(yuǎn),我忍不住的道:“前輩,這是什么情況?為什么他們直接從我們身上穿過去了。另外,旭日干那些人是真的,還是說湊巧長的像?”
“因為我們是從另一個幻境穿過來的,所以兩個維度其實暫時是不重疊的。另外,那些人都是妖族的參賽者,只不過此刻他們失去了關(guān)于現(xiàn)實的一切記憶,被這里給完全同化了?!?p> 琪琪格淡然的道,看起來好像絲毫沒有因為同是杜爾伯特草原一族的旭日干也出現(xiàn)在了這場景內(nèi)就產(chǎn)生情緒的變化。
聽到她這話,我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太陽”,好奇道:“所以,這一局破局的關(guān)鍵是在那珠子上么?”
看到琪琪格點了點,青宛開口道:“要不再麻煩前輩出手一次,把它破了?”
她所說的破,卻不知道是不是暗示琪琪格再彎弓一次。
然而琪琪格卻看著青宛道:“如果這一次我再出手把珠子射破,那么我們都會出局,包括其他的參賽者,也都不能幸免?!?p> 一番話等于直接的告訴了我們,這一次,彎弓的辦法已經(jīng)行不通。
可是,如果琪琪格不能出手彎弓將珠子射破,那還有什么辦法可以破局呢?
難不成,是要把珠子拿到手?
問出了我的疑惑,卻看到琪琪格居然點了點頭。
我的天吶,我丫的又猜對了??墒?,那珠子掛在天空,要怎么才能拿到呢,飛上去?
“不能用飛的,事實上,這里的壓制比上一局的更厲害。雖然我的修為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但是卻有種感覺,只要飛到一定高度,就會魂飛魄散,瞬間出局。”
我還未說出自己的想法,青宛已經(jīng)開口直接把它給否掉了。
頓時我有些失望,再一次有些無奈的看了看琪琪格。
她卻是目光落在了那行刑的石柱上。
盡管此刻石柱周圍已經(jīng)被清理的一干二凈,可是剛才的那一幕卻依舊歷歷在目,讓我一陣反胃,差一點又要吐了。
“或許,可以從剛才那事情上找答案。”琪琪格說道,說完手一揮,幾道光芒落在了我們身上。
頓時,我和青宛瞬間變成了古裝打扮。看這衣著,似乎還是漢服啊。
“我已經(jīng)將我們的氣息和這里村民的氣息同化了,現(xiàn)在他們不僅能夠看到我們,而且還會把我們當(dāng)做是村里人。從現(xiàn)在起,我暫時化名李琪,角色是你們母親。至于你們,則是兄妹,隨我姓,你叫李文,她叫李青。記著了吧?!扮麋鞲裾f道。
見我和琪琪格點了點頭,琪琪格手一揮,一座房屋出現(xiàn)了在村莊邊緣。
“走吧?!辩麋鞲裾f完,便向那房屋走去。
我和青宛急忙跟上,同時我小聲道:“前輩,我手上要拿些什么東西么,就這么走過去,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卻聽青宛微微一笑道:“哥,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啦?!?p> 這家伙,倒是瞬間入戲了啊。
果然,這一次,再遇到那些人群時,他們已然可以看見我們了,紛紛沖著我們微笑致意。只不過,當(dāng)聽到羅沐寒、湯姆斯、旭日干沖著琪琪格喊“李大娘”的時候,那畫面卻又讓我差點想笑出來。
然后,旭日干頓時憨厚一笑開口道:“李文兄弟,什么事這么高興?”
聽到這話我心里一愣,忙道:“這不是我娘做了我愛吃的菜么,高興高興?!?p> 旭日干哈哈一笑道:“兄弟你又有口服了,要說李大娘的飯菜啊,那叫一個香。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流口水了?!?p> 青宛微笑道:“那改天讓我哥拎點吃食找大哥喝酒唄。”
看到青宛帶笑的面容,旭日干先是一呆,隨即急忙道:“那敢情好?!?p> 又胡亂的寒暄了幾句,等到旭日干走遠(yuǎn),我看了看青宛,忍不住的又想笑了。
“笑啥。”青宛撇了我一眼道。
“總感覺這畫面和睦的有些違和啊。哪像是在爭斗,簡直就像是過家家一樣?!蔽椅⑿Φ?。
青宛看了看我,表情有些認(rèn)真的道:“倘若,記憶被抹去和重置的是你呢?”
一句話讓我瞬間笑容斂去,隨即苦笑。
“如果是那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吧?!背聊S久,直到進(jìn)入了琪琪格幻化的房子內(nèi),我才開口道。
“又或者,我所有的記憶,本就是不真實的。所謂莊周夢蝶,分不清是是自己進(jìn)入了蝴蝶的夢還是蝴蝶進(jìn)入了自己的夢。有些時候,倘若徹底的忘記了,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嘆了口氣道。
“最怕的是,你所有的記憶都得以保留,和你有過交際的,你在乎的人的所有關(guān)于你的記憶卻都已經(jīng)抹去。偏偏,你又可以時常和他們接觸,卻又無法將他們記憶喚起分毫,反而會被當(dāng)做瘋子看待。這種情況,才是最可怕的吧?!蔽艺f道。
看到若有所思卻又愁眉不展的我,青宛微微一笑,一瓶清釀遞了過來。
“你說的對,不過,此刻我們身處這樣一個幻境,倒也可以試著去當(dāng)做另活了一世的風(fēng)景。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鼻嗤鹫f道。
喝了幾口清釀,我還是有些無奈的道:“可是,我們終究還是記憶猶在,所以也不過是前世延伸而非另活一世。終究,還是得先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