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路見不平一聲吼
晚上十點二十，程鎧和幾個同事一起將書店門關(guān)上，沒有和他們一起去吃宵夜，而是獨自回家——倒不是他又犯了孤獨癥，而是到今天為止，他已經(jīng)是連續(xù)第七天沒有進(jìn)入過賢者時間了，晚上他想早點回去試試。
他工作的書店和他住的地方離了有一段距離，十點多這個點，本來對這樣的大城市而言還算不上是多晚的時間，但這段路相對而言沒有多少開得晚的店，所以這會顯得有些冷清。
程鎧正走著，忽然聽到前方馬路斜對面有些吵鬧聲傳來，瞇眼看去，見七八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圍著兩女一男三個學(xué)生模樣的年輕人在調(diào)笑，當(dāng)然，主要的目標(biāo)是那兩個女生了。
程鎧估摸著這個時間點在這附近的，應(yīng)該是他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
他有些猶豫，按理說，他應(yīng)該是要幫忙的，但那邊八個人，看著又都不是好惹的貨色，自己如果過去，恐怕也只是引火燒身。
或者報警吧？就說已經(jīng)報警了，嚇嚇?biāo)麄儯?p> 萬一要沒嚇住怎么辦？
程鎧并不是一個很勇敢、很有正義感的人，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許會低著頭裝作什么也沒看到地走過，又或者頂多偷偷打個電話報警，反正那幾個人好像也就是喝醉了口花花一下，在大馬路邊的，也未必會做什么。
可現(xiàn)在，他腦子想起來的，卻是周燃的話：想到什么就去做，不要猶豫，要有自信，否則永遠(yuǎn)只能被賢者時間的陰影壓制著，無法找到真正的自我，無法讓女孩子喜歡……
那邊八個醉漢已經(jīng)有人在動手拉女生了，程鎧停住腳步，對那邊猛然大喊：“警察??！你們干什么？”
因為聲音太大，此時夜深人靜，這地方又回音重，離得不遠(yuǎn)的一輛汽車甚至連警報器都被震響了，不得不說，在這寂靜的馬路邊，這聲大吼實在是太有沖擊性、震撼性。
八個醉漢、三個學(xué)生都呆住了，愣愣地望著隔了一條馬路的程鎧。
還是那三個學(xué)生中的男生最先反應(yīng)過來，偷偷地拉了下兩個同伴，然后三人快步走開，走了幾米后就撒丫子狂奔起來，沒一會就消失在路口。很顯然，那男生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程鎧根本不是警察，或者即便是警察，應(yīng)該也是個下班回家、寡不敵眾的警察。
看到三個學(xué)生跑掉，八個醉漢都是同時反應(yīng)了過來，但他們沒有去追三個學(xué)生，而是紛紛穿過馬路向程鎧追了過來。
“臥槽！”程鎧一臉懵逼，自己這是釋放群嘲了？我只是開個玩笑啊，幾位大哥！
程鎧哪里敢逗留，也是拼了命地開始奮力疾跑，雖然現(xiàn)在他是平常狀態(tài)，但平日里賢者時間時進(jìn)行的體育鍛煉，同樣也給他的身體帶來了一定的提升，雖然在平常狀態(tài)發(fā)揮不出賢者時間里的一半水平，但跑起來也比大多數(shù)人都來得快了。
程鎧估摸著，身后那八人看起來雖然人高馬大，但體重大，又喝得醉醺醺，估計是追不上他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程鎧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踩在一個扔在地上吃了一半的手抓餅上，整個人騰空而起，重重摔倒。
沒等他爬起來，那八個醉漢已經(jīng)趕了過來，拳腳相加。
程鎧自然沒有任何英雄包袱，蜷成一只蝦米，抱著頭，一邊大爺大哥地喊著求饒，一邊想辦法保護(hù)好重要部位不被打到。
他本以為挨會打，這些人出了下氣，就會算了，畢竟他也不過是隨口吼了一聲而已，并不是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被打了會，有人開始拿腳使勁往他腦袋上蹬，甚至有人去試圖搬路邊的垃圾桶來砸他——雖然沒有搬動。
程鎧知道，自己不能繼續(xù)挨打下去了，不然一定會被活活打死。
于是他瞅準(zhǔn)一個機(jī)會，抱住一人的腳踝，將他當(dāng)著一個推車一樣，使勁沖出了八人包圍，然而他沒沖幾步，就又被踹倒在地。
程鎧背靠著銀行自助區(qū)域的落地玻璃門，面對著那群將他圍得根本無處可逃的醉漢，有些絕望，也有些憋屈。
“各位大哥，你們打也打了，氣也該出了吧，我身上的錢，你們拿去買煙，算是小弟賠不是了……”程鎧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雙手遞上，求饒道，不過他本就沒什么錢，現(xiàn)金更是帶得少，身上就只有四十來塊、看起來皺巴巴的紙幣。而他此時早已鼻青臉腫，半邊臉都高高脹起，左眼已經(jīng)被擠得完全睜不開了，鼻血也是嗒嗒往下滴，根本顧不得擦一下。
看到程鎧手里的幾十塊錢，幾個醉漢都笑了起來，然后其中一個身高近一米九的光頭漢子，惡狠狠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最討厭警察，你特么還敢裝警察來嚇老子？今天不給你長點教訓(xùn)，你特么是真不知道社會不好混了！”
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抬腿把程鎧手中的錢給踢飛，也把他的手背踢得發(fā)麻。
再接著程鎧就看到一個理著平頭的醉漢目露兇光，拿出把折刀甩開了刃，直接向他走了過去。
那光頭漢子卻是愣了下，想要伸手阻止：“大哥，這里有監(jiān)控，你才剛出來……”
平頭漢子卻是一個陰鷙的眼神就把他嚇退，然后向著程鎧走來，聲音明顯帶著醉意：“你是警察？老子捅的就是警察……”
程鎧也是呆住了，沒想到居然動刀子了？！
看著那平頭折刀刺來的當(dāng)口，他有著一瞬間的遲疑，然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涌起，時間仿佛定格，他下意識地抬起左手，用左掌迎向了刃尖，接著刀刃刺進(jìn)手掌，噗地一下整個貫穿，但也被程鎧籍此將刀控制住。
平頭漢子一刀刺穿了程鎧手掌，便要拔出來再刺，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拔不出來，自己的手竟然被握住了，一罵咧咧一邊暴怒抬頭，但一抬頭，迎接他的卻是一個霍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拳頭。
就好像被大錘擊中一樣，平頭漢子整個向后彈去，然后直接倒在地上，滿臉是血，不動了。
另外幾人看到平頭被揍，那剛剛被他們追了老遠(yuǎn)、打得半死的小子居然還敢還手，都是怪叫一聲又圍了上去。
但這一次，程鎧不再是一只抱頭挨打的烏龜了，而是一只去了牙套的兇虎！
側(cè)身閃過一只拳頭，右手掌根由下而上狠擊下巴，骨骼碎裂聲響起；
腦后拳風(fēng)撲來，身體前躬，順勢躲過，撞入當(dāng)先一人懷中，左手背上透出的刀尖對著那臉上斜斜一劃，留下一道近二十厘米長的血口；
斜蹬一腳，小腿骨迸裂；
蹲身揮拳，猛擊下體，一聲變了調(diào)的慘叫；
哐啷一聲，一個腦袋被按著砸向了身后的玻璃門，門沒砸破，腦袋卻已開了，直接昏厥；
撕住耳朵，奮力一拉，整個人慘叫著趴到了地上，半身血肉模糊；
……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八個醉漢，全部倒在了地上，要么昏厥過去，失去了意識，要么滾地慘叫，十分凄慘，連跑都跑不了。
而程鎧依舊還是之前被打后的樣子，鼻血滴答、半臉腫大、手掌上扎著一柄折刀。
程鎧當(dāng)然不會無緣無故超神，而是在手掌被刺，或者確切點說，是那平頭漢子的折刀即將要刺中他的一刻，他進(jìn)入了賢者時間。
遠(yuǎn)處傳來警笛聲，程鎧沒有留下等警察，而是將T-shirt脫下，包裹著扎了刀的左手，快步離開。
十幾分鐘后，程鎧站在了周燃家的陽臺上，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程鎧現(xiàn)在腦袋有點暈，沒有再打電話，而是選擇直接拍陽臺門。
聽到拍門聲，周燃很快從臥室走了出來，從陽臺的窗戶望了一眼，便趕緊打開門，扶著赤裸著上身的程鎧進(jìn)來：“怎么搞成這樣……”
周燃焦急地扶著程鎧直接去了她的臥室，也不顧他一身的血，讓他躺到了床上。
看著程鎧腫大的臉、裂開的眉角、還在滴血的鼻子以及那取掉包著的T-SHIRT后還插著一把折刀的左手，周燃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怎么會變成這樣的？你這得去醫(yī)院??！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
“不?！背替z右手拉住了要起身的周燃，搖頭：“不去醫(yī)院，你去拿急救箱來，幫我處理一下就可以了?！?p> “這怎么行？”
“可以的，我現(xiàn)在還在賢者時間，沒事的。”程鎧忍著疼痛說道。
周燃意識到他不愿意去醫(yī)院，估計還是有什么隱情，這時候也顧不得繼續(xù)問，趕緊去客廳拿急救箱。這急救箱還是之前有次她和程鎧一起上街買東西，心血來潮買回來的，當(dāng)時程鎧還笑說這東西估計沒什么用，小磕小碰創(chuàng)可貼就解決了，真有什么大事，肯定是直接上醫(yī)院。卻沒想到，這么快就真的派上了用場。
周燃打開了急救箱后，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卻有些手忙腳亂，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程鎧沒有讓她糾結(jié)，直接將左手上的折刀拔了出來扔到邊上，快速地拿起消毒水兩邊灌洗了一遍，然后忍著痛給傷口倒外創(chuàng)藥。
這時候周燃也反應(yīng)了過來，接過創(chuàng)藥，替他上好，然后拿過繃帶，小心地包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