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逼迫
程鎧所化的鐵甲巨人抬起巨手,向盧安道抓去,他下意識控制困龍索抵擋,但金線閃耀,在那山岳一般的大手之下,卻恍若蛛絲,連稍許延阻都做不到!
盧安道身形疾閃,飛速移動,但讓他無比震驚的是,那鐵甲巨人,居然好像預(yù)判到了他的路線,大手一翻,直接等著他自投羅網(wǎng)。
被大手捏住,盧安道感覺一陣窒息的壓迫感,整個人都要被擠爆一樣。
他拼命催動真氣,金光爆閃,瘋狂怒吼,想要撐開大手。
但一切都是徒勞,在那大手之中,他真如螻蟻般渺小。
就在他以為自己的肉身為會被那大手捏成肉泥時,那大手卻停下了握起的動作,五指攤開。
坐在大手掌心的盧安道一時間有些恍惚,看著那湊近過來的龐然巨臉,不知怎么的,想到了站在如來佛手中的孫猴子。
“怎么樣,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不好受吧?”那鐵甲巨人的程鎧,聲音如從天降,渾厚而充滿穿透性,不似人聲。
“你……你究竟是誰?”盧安道仰望著那張大臉,面色鐵青地問道。
“你不知道我是誰?你不知道我是誰,你到我家來殺我?”
盧安道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下來,高聲道:“就老夫個人而言,我們并沒有私人恩怨,要不要殺你,并無所謂。但這是大道之爭,你應(yīng)該知道,并不是老夫一人能說得算的?!?p> “我對你們的什么大道、什么修煉、什么真氣,都不感興趣,我只想正常地過生活,你走你們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干,難道不行嗎?”
“不論你走的是什么路什么橋,只要你存在,我們就是天敵?!北R安道搖頭說道。
那大手猛地握緊,程鎧龐大如山的腦袋湊過來,盯著他:“既然沒得談,那我也用不著留你了?”
盧安道感覺強(qiáng)大的壓力涌來,雖然他仍能控制體內(nèi)的龐大真氣,仍能施放術(shù)法,但他卻知道,在眼前這個仿佛接連天地的巨人面前,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勞。而他發(fā)現(xiàn),被這大手?jǐn)D壓的痛苦,竟然是真真切切源自肉身上的痛苦!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毫不懷疑,如果在這里被捏死,他的神魂會直接煙消云散。
但他又知道,如果他在這里退縮了,如果他面對一個野修的威迫退縮了,那么他以后要再想在心境上有所提升、修為上有所進(jìn)益,就幾乎不可能了。
可如果在這里神魂俱滅,又談何進(jìn)益提升?
在那大手的握擠下,盧安道痛苦掙扎、猶豫不決著。
就在這時,一道柔和的白光破天而來,瞬間將整個世界所有白霧驅(qū)散,也讓整個世界從深夜進(jìn)入白天。
那白光照到巨人大手上,照到盧安道身上,然后就見他像是被一股大力吸扯,向空中倒飛而起。
巨人程鎧愣了下,隨即對著空中一聲暴喝,盧安道身形一頓,接著再次被大手握住,給生生扯了回來。
天空那白光的來處,伸出一只同樣巨大的手臂,要和程鎧爭搶盧安道。
巨人程鎧直接揮起另一臂,甩出一拳,向那伸進(jìn)來的手臂砸了過去。
瞬間,那入侵的手臂就像被導(dǎo)彈擊中一般,炸出耀眼火焰,然后整個爆燃起來。
手臂縮回了天外,而后一個醇厚的聲音傳來:“把安道放了,我可以不追究你這次擅闖之罪?!?p> 程鎧冷笑:“你們不追究我,我還要追究你們呢!”自從遇見“斬魔會”的人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占到優(yōu)勢、掌握主動,這種機(jī)會怎么著也要利用好。
那聲音沉默了會,見程鎧再次用力捏住了盧安道,又說道:“我讓安道立下大誓,他以后不會再與你為難。在這里立下的大誓,你應(yīng)該知道有什么樣的約束力?!?p> “宗主……”盧安道似乎有些不愿意。
“宗主?”程鎧發(fā)現(xiàn)這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個大人物,他捏著盧安道說:“你們倆都立誓,從今以后,不能追殺我,若是有人追殺我,你們倆就……”想了下,說道:“都不得好死、粉身碎骨……不能復(fù)活、不能轉(zhuǎn)世、魂飛魄散……”
盧安道差點沒破口大罵,而那天外的聲音也有些無語,片刻后才又說道:“這是不可能的,你我之爭,乃大道之爭,我可以讓安道立誓不追殺你,但‘?dāng)啬恢刮覀兩耋ぷ?,還有很多宗門,只要你活著一天,他們就會追殺你一天,這是斬魔會存在的宗旨,沒有妥協(xié)的余地?!?p> 程鎧看著被他捏在手中不能動彈的盧安道,瞇眼思考,也只有在這個神奇的空間里,盧安道才會如此不堪一擊,脆弱得不如一只小雞,但他知道,一旦離開了這個空間,這死老頭依然可怕強(qiáng)橫。
直接殺了他?
程鎧想了想,抬頭看向那白光的來處:“那我的家人呢?他們又不是修者,你們?yōu)槭裁匆獋λ麄???p> “普通人并不是我們的目標(biāo)?!贝己衤曇粽f道。
“你去問問那個韓清辰,他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你再問問這個老家伙,他前天為什么會去我家里?”
程鎧說道:“你們倆立誓,如果有人傷害我家人,傷害我燃姐、我父母,你們兩個就要不得好死、粉身碎骨、不能復(fù)活、不能轉(zhuǎn)世、魂飛魄散!”
“我們不會去傷害他們,但其他人我們管不到。”醇厚的聲音說道。
“我不管,要么你們倆立誓,要么一拍兩散,我捏死這老家伙,然后有本事就來殺我好了!”程鎧一副這就是最后底線的架勢。
盧安道怒道:“宗主!不必和他廢話,我是不會立誓的,要殺就殺!到時‘?dāng)啬匀挥腥藭茨闳““““。 ?p> 程鎧一手握住他的上半身,一手握住下半身,就好像在擰毛巾一樣,慢慢地旋轉(zhuǎn)起來,痛得他不受控制地慘叫起來,再無一絲化神境尊者的氣度。
“等等!”那醇厚聲音急道:“安道,你按他說的,立誓!”
“宗主?”
醇厚聲音繼續(xù)說道:“安道可以按你說的立誓,但我不會。這是最后的條件,你如果不答應(yīng),那我們就只能是各用手段了。”
程鎧想了想,點頭答應(yīng),老實說他也不敢再繼續(xù)糾纏下去了,因為按時間來說,賢者時間隨時都有結(jié)束的可能。
盧安道十分不情愿地按照程鎧之前所說,將些在他看來十分羞恥的誓言說完,然后天外白光照射下來,將他拖出了這片白霧籠罩的世界。
程鎧仰望著那道白光,長舒了口氣,其實他也不知道這世界是怎么回事,他比盧安道還要懵逼。不過在發(fā)現(xiàn)他在這世界如神明般無所不能后,他就知道必須得利用這難得的機(jī)會做點什么了。
雖然沒能達(dá)到最好的結(jié)果,但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給燃姐和父母綁上了一層保護(hù)傘。如果真有修者想對他們不利的話,他知道盧安道如果想自保,絕對會全力阻止。他剛剛可以真切地感覺到,立下那個誓言時,有一股力量降臨到了盧安道的體內(nèi),如果違誓,那些懲罰都會真實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