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拳噌的下?lián)]了上去,楚寧遠扯著他的領子就喊:“秦衍,我知道你與她認識比我早,我嫉妒,但是我從未恨過你,你告訴我,昨晚你對她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她自殺,她自殺了~”
楚寧遠扯著他的衣領,又要繼續(xù)上拳,但是秦衍顯然是在他第一拳打到自己時就已經(jīng)有所警惕,震驚,又被那句話所震撼,心中驀然一緊,也一拳回了過去,楚寧遠再與她打,卻被秦衍躲掉,直接沖過去,往里面奔去。
楚寧遠一只手伸去,去攔他,他從未碰過如此蠻不講理的公主太乙(劉云柯),說自殺就自殺,拿刀子抵著自己的脖子讓所有人都出去,把院門從里閉著,并吩咐,誰敢進去,她就立馬自殺。
然后里面便是傳出不停的東西碰撞聲,還有一些瓷器摔碎的聲音,布匹撕扯聲,楚寧遠怕出事,但終究心還是遲疑了一下,放了他進去。
秦衍從正門沒進去,轉(zhuǎn)而極快的從旁邊院墻翻過去,動作如行云流水,輕功極高,宮殿內(nèi),公主太乙正砸摔著東西,而且還一邊摔一邊拿著剪好的帷幔,長長的,看見外面有人進來,尤其看到那來人是秦衍。
賭氣般的,把手中剪好的帷幔往屋內(nèi)梁上一掛,系好結,然后就把頭伸進去。
秦衍翻過院墻后看見她,雖然隔著也算是老遠距離,見她還活著,還能動,能砸東西,也便不那么緊張了。
便不緩不慢的信步一邊走,一邊欣賞著他那慌亂的想將自己立馬弄死的自殺計劃。劉云柯已經(jīng)將自己脖子套進那系好的一個圈中,腳踩在板凳上,又慌亂的看著他目前距離自己的距離。
她不想活了,就是不想活了,腳一踩板凳,蹭的下就把自己給吊住,秦衍此時已經(jīng)走到宮殿的入門門檻處,斜靠在那門欄處看著她,腳步也不往前一步了。
霎那間,她竟然又不想死了,秦衍這個混蛋,他竟然要看著她自殺,還無動于衷,便死抓著勒緊自己脖子的帷幔,腳蹬著想著不要死了,她得從這個勒著脖子的圈子里出去。
一邊,一雙眼睛又死瞪那仍舊無動于衷的秦衍,大罵,卻又氣喘,只得支支吾吾的:“你,你~”
秦衍:“我什么?我大老遠的從江東過來看你,你竟然跟我說你要成親了,還在我的床上喊別的人的名字。”
劉云柯氣急,勉強雙手撐著那勒著脖子的帷幔往下拽,喘著一口氣:“那,那你還已經(jīng)娶過妻來著,”
秦衍:“我?”
秦衍邁著步子走過來:“我何曾娶過妻?”
劉云柯:“難道你不是?”
秦衍:“不是什么?我倒想問你,為何會在我床上喊別的人的名字,現(xiàn)在又是鬧哪樣,尋死,誰又怎么招惹你了?”
劉云柯:“秦衍!”
劉云柯咬牙切齒,手腕突然折了一下,一個吃痛,手腕提不起力,脖子掛在那懸掛在房梁上的帷幔中,然后一歪,本已經(jīng)對秦衍救她已經(jīng)不報希望了,秦衍卻突然一個躍步過去,把她給從那帷幔系成的圈中救了下來。
劉云柯手捂著脖子緩了好幾口氣才緩過神來,鼓著腮幫子瞪他,憤憤的,沖著他抱她下來時還圈在她身前的胳膊就張口咬去。
秦衍吸了口氣,用自己的腦袋撞了下她的腦袋,聲音仍舊是以前的那種調(diào)調(diào),還帶了一份責罰:“我說劉云柯,你能不能長點記性,你現(xiàn)在這樣,你一氣,一死百了了之,我在地面上再娶其他女子~再~”
劉云柯松掉咬著他的口,雙手對著他的脖子就直接掐去:“我死了,秦衍,你也別想好好的活著?!?p> 秦衍:“所以,你就應該好好的來活著折磨我。不然你死了,我就去找其它女人,我就建一個后宮,再奪~奪”你哥的天下。
秦衍吐著舌頭,舌頭伸的老長,幾近要被她給掐死,如此掙扎了數(shù)秒,她才肯松了他脖子一點點。
秦衍呼吸急促的順了順氣,看她樣子張牙舞爪,氣紅了臉,甚至差一點就能掐死他,頓時心情甚慰,揪著她的臉:“劉云柯,你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你沒有要嫁別人,你最想嫁的還是我對不對?”
京城之外,陽光甚好,太子劉云琦在陪前朝公主打馬野游,于一處山上,拉弓、射箭。只聽嗖的一聲,弓箭僅僅擦著前方的野兔、兔毛而過。
前朝公主伏在馬上,一副男兒身裝扮,一張鐵皮面具,指著他哈哈大笑起來:“坊間多有傳聞,說太子爺之事,想不到今日始見,真是慫。”
劉云琦瞥她一眼,對上她的視線,嘿嘿笑著,也不怎么生氣,只是下了馬走過去,撿起那一支弓箭,拿來,呈給她。
前朝公主瞧了瞧,并無異樣,但當目光觸及到那箭頭時,上面有絲血跡,很小、很薄一點,血跡上附著著屈指可數(shù)的兩根兔毛。
很明顯,那只兔子是受了點傷,皮外傷。
能將一只獵物一箭射中,是射箭的功夫,但是能只傷皮毛,讓那只獵物自以為是其僥幸逃脫,則是一種智慧。
劉云琦,站在馬側看著她:“明白什么了嗎?”
劉云琦:“我劉云琦雖在坊間被人傳聞是最騷包的太子,最沒底氣,最沒權力,最不受寵。但其實,若是我父皇真的想要廢我,恐怕早就廢了,若是我真的是最騷包,最沒底氣,最沒權,我太子之位坐到現(xiàn)在,恐怕早就被殺死無數(shù)次了?!?p> 前朝公主:“所以,”
前朝公主心中震了一下,所以這一箭,他是故意的,故意射偏,只傷那野兔皮毛,故意讓它逃走,又故意顯得自己箭術拙劣。
有百步穿楊之功,卻偏偏裝瘋賣傻,在她質(zhì)疑他箭術時,仍舊能嘿嘿笑著,不氣不鬧,若不是他此次來見她,是商討二人的合作,以及婚事。
恐怕等到她死,也不會明白這劉云琦,是如何的聰慧,如何的扮豬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