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鋒用出渾身解數(shù),只為追求極致一劍,縱使他手中無劍,卻也絕非是天底下萬千寶劍可以比擬的。
因受實力所限,段平生僅能依靠沈宮的力量強行支撐,不被劍尖巨力所逼退。面前背后兩道巨力相持不下,縱使有護體華光,都令段平生覺得難以喘氣。面色稍顯蒼白的他,艱難的看著宛如這世間主角的陸承鋒,嘴角卻忽然有笑意蕩漾。
昔日我段平生本可執(zhí)掌江山,但我為了這百輪賭命的最終秘寶,甘愿輔佐張遼坐穩(wěn)山河。
而如今我身入江湖,卻陰差陽錯受困王府。
但只要我來了,這江湖的主角——
便只能是我!
無論如何,我都會是笑到最后的勝利者,親自打開百龍壁,見證賭命世界的最大秘密!
聽聞你自成名以來,戰(zhàn)盡無數(shù)天才少年,未嘗一敗?
哈哈!今日就讓被你視作庸人的我,讓你嘗嘗失敗的感覺吧,不過在失敗之前,本王會先行奉上名為‘無力’的甜點!
段平生雙眸一瞪,并未使出化神術,以陸承鋒現(xiàn)如今的狀態(tài),如此行事只能是自討苦吃,可他卻竭力調動泥丸靈氣喂養(yǎng)化身餓虎的江東旗魂,讓它獲得更為充足的動力,對逸散而出的劍膽氣息張開血盆大口。
泥丸靈力飛速下降,段平生的臉上也因而浮起嫣紅之色,他不顧愈發(fā)搖擺不定的護體神光,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將一顆又一顆菩提安神丸拋入嘴中。菩提安神丸無法補充多少靈力,但它卻可以有效穩(wěn)定震蕩不止的泥丸宮,從而令江東旗魂失去后顧之憂,全神貫注去吞噬劍膽氣息。
陸承鋒見到段平生愈發(fā)貪得無厭,而他只能選擇再度挺身上前,浩然氣勢撲面而至,令充當后盾的沈大管家立刻在地上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
氣機劍鋒與護體華光展開矛盾之爭,卻因為雙方都死戰(zhàn)不退,互有折損。
護體華光若隱若現(xiàn),劇烈搖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因為無法承受而徹底毀去,可氣機長劍則直接炸碎了劍鋒,以殘破劍身與之硬抗。
明面上雙方暫時僵持不下,可暗地里,段平生卻催使江東旗魂,大肆搜刮氣機劍鋒碎裂時的劍膽氣息,不僅讓江東旗魂得到滋養(yǎng),更是令泥丸中鎮(zhèn)壓的本源劍氣逐步成型。
這本源劍氣便是劍膽核心,不僅關乎段平生能否領悟劍膽,更會對陸承鋒造成極大的傷害,他若再不停手,即便明日在珍瓏品奇上拍下磨劍石,一時半會兒都無法使用,不僅沒辦法讓劍膽雛形穩(wěn)固,更會因此而動搖劍膽根基,甚至出現(xiàn)難以彌補的缺損。
“承鋒,不可胡來!”
白鸞道人有些急了,段平生是否被廢無傷大雅,可若是陸承鋒遭遇重創(chuàng),那他斷然無法向大長老交代。然而幾近瘋狂的陸承鋒,完全不理會白鸞道人的提醒,而先前被他限制出手的白衣影衛(wèi),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過來讓白鸞道人只能眼睜睜看著。
感受到劍膽根基已然動搖,陸承鋒卻只能任其施為,不過轉念一想,他意識到如若武幽王不加以節(jié)制,便會將泥丸撐爆,自動變成廢人,因而直勾勾的盯著段平生,故意挑釁道:“繼續(xù)吞噬??!就讓我看看,在你廢掉之前,能吞噬多少本源劍氣?”
段平生微微一笑,不曾作答,卻是遵照陸承鋒的意圖,極力催促江東旗魂瘋狂吞噬。
哼,既然你都這么要求了,那本王怎不欣然應允?
你有多少本源劍氣!
本王就敢吞噬多少!
見得段平生仿佛比他還瘋狂的吸收劍膽氣息,陸承鋒臉上浮現(xiàn)異樣神情,縱使是同階強者都不可能如此肆無忌憚,尤其是泥丸宮這等關鍵要害,旁人早就會因為吸收過多他人氣息,令泥丸廢掉,可為什么這個廢人卻好似無底洞一般,不知休止?
陸承鋒猜到段平生定然另有依仗,而他仍然不曾退縮,三度進步,劍身炸裂只余劍柄,眼眸赤紅,幾近瘋魔:“自成名以來,大大小小對戰(zhàn)三百四十七次,無一例外取得勝利,其中有三次幾近瀕死,卻令我變得更加強大。而當我進入潛龍榜首列后,便再也無人將我逼到此等境地?!?p> “不得不說,武幽王,是我小瞧了你!我除了繼續(xù)秉持武道意念一往無前,并無力阻止劍膽本源持續(xù)流失,不過,你還遠遠未將我逼到絕路,而我一定會將你的泥丸撐爆!”
護體華光仿佛風雨中的一支燭火,隨時隨地都有熄滅的可能。而為段平生支撐后背的沈宮,同樣也有些吃不消了,陸承鋒的這一劍,終究過于強橫,即使隔著一個人他都能清晰的體會到鋒芒之利。
縱然是到了現(xiàn)在,陸承鋒都仍然自信,段平生會為他的貪得無厭而付出代價,泥丸自毀淪為廢人。可是江東旗魂的存在,讓段平生只需費力鎮(zhèn)壓本源劍氣即可,因而劍身碎裂時逸散而出的劍膽氣息,仍舊被饕餮般的江東旗魂照單全收,甚至反過來埋怨段平生為何后繼無力,沒能讓它吞噬得更暢快一些。
段平生有些無奈的看著消耗殆盡的瓷瓶,以及那即將過半的泥丸靈力,此時此刻,不是他不想為江東旗魂繼續(xù)提供充足動力,而是因為鎮(zhèn)壓本源劍氣同樣需要大量靈氣。好在,江東旗魂已經(jīng)將劍膽大餐吞噬完畢,先前虛弱不堪的魂體變得凝實強壯,而陸承鋒的手中只余劍柄這等殘羹剩飯,還不足以令段平生不顧一切將之也一并吞噬。
并且,那道本源劍氣已然成型,內中蘊含陸承鋒所領悟劍膽的所有關鍵,倘若機緣足夠,段平生大有借此領悟玄妙劍膽的可能。
然而看到段平生仍舊安然無恙的陸承鋒,忽然心生一絲茫然,他為什么會沒事呢?這可是凝聚精氣神的凌厲劍指?。【尤粵]能撐爆他的丹田?而反觀那搖搖欲碎的護體華光,仿佛一碰便會消失,但自己此時卻也只剩下光禿禿的劍柄,由劍膽本源融合精氣神三屬所化而成的核心劍身,已蕩然無存。
人力終有盡,更何況是他這般不顧一切的全力以赴,體力飛速流逝,即將到了即將油盡燈枯的地步。
是秉持武道意念繼續(xù)一往無前,同這護體華光展開最后決戰(zhàn)?還是就此收手,寧肯讓武道意念蒙塵,也要保全劍膽根基?
我到底該選擇哪一邊?
以往戰(zhàn)斗中,從來都不曾猶豫的陸承鋒,忽然迷茫了,他無法看清哪一種選擇才是最有利的。
段平生忽而激將出言:“陸兄莫要猶豫啊,本王還等著你一指把我廢掉呢!”
陸承鋒面色驟冷,選擇豁出一切與段平生分個高下,而白鸞道人等的便是現(xiàn)在,他猛然出手,真元如同滾滾波濤涌向段平生,白衣影衛(wèi)當即閃身阻擋,然而青鸞三長老的真正目標是陸承鋒,盡管白衣影衛(wèi)令段平生不受絲毫影響,可激蕩余波卻直接將陸承鋒打退,從而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比斗。
白鸞道人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既沒有讓陸承鋒的武道意念蒙受塵埃,也未曾損壞劍膽根基,只是令陸承鋒的精氣神落入低谷而已。
瘋狂過后疲憊上涌,陸承鋒終于恢復清醒,檢查自身狀況,隨即神情落寞不已,只有他自己知道,雖然白鸞道人極力挽回,可他先前放話必定能一指廢掉武幽王,卻未能如愿以償,使得一往無前的意念鋒芒不再,其后果堪比意念蒙塵。
段平生先是低聲向沈宮道謝,又扭頭看向神情稍顯沮喪的陸承鋒:“承讓了,陸兄!”
這一戰(zhàn),讓他大賺一比。
陸承鋒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再無先前目中無人的狂傲姿態(tài)。
而站在一旁的宋稚見到兩人的姿態(tài),方才憋在腹中的怨氣驟然找到抒發(fā)點,言語惡毒不已:“哼!枉你在潛龍榜上名列前茅,原來不過是自負武力的蠢人罷了,先前本宮便兩次三番提醒于你,而你卻執(zhí)迷于一劍之威?我呸!只不過是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罷了!現(xiàn)在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陸承鋒劍目一冷,看到宋稚毫不相讓,武道意念暫無鋒芒的他,忽然忌憚多多,礙于那位將軍的存在,選擇不去同宋稚爭辯,而是悵然一嘆,有些不甘心對段平生說道:“陸某……來日再討教王爺?shù)母哒校 ?p> 話音剛落,陸承鋒便斂去傲意,轉身離去,黑色背影如同拔了毛的鳳凰。
段平生松了口氣,隨即又提起警惕,陸承鋒離去,算是不小的突破,可剩下的五位王府供奉,就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了,而這位白鸞道人并未隨同陸承鋒離去,顯然不想簡簡單單的放過自己。
“哼!”
宋稚鳳目一瞇,她可不似陸承鋒那般自負,手指一劃,立刻高聲號令:“你們幾個還在磨蹭什么?趕緊給本宮把那廢物打成真正的殘廢,誰下的手最狠,本宮就重重賞誰!”
陸承鋒消失,白鸞道人沒有表露姿態(tài),五位供奉只能唯宋稚馬首是瞻,聽聞有重獎等候,哪里還會躊躇不前,紛紛亮出最得意的招數(shù),撲向段平生與沈宮。
“哈哈!”宋稚得意洋洋的站在遠處,“李江南啊李江南!你能用詭計勝過陸承鋒又能怎么樣?無傷大雅而已,難道還能想出招數(shù)扭轉局面?”
“哼哼,別癡心妄想了,本宮不是那愚蠢至極的陸承鋒,等著讓你算計。”
“我倒要好好欣賞欣賞,你這位王爺在被打成殘廢的時候,是不是像個男人一樣硬氣!”
無尺刀心
難道我真的寫的爛到?jīng)]有人想評論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