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個變態(tài)
項籍也是來了興致,掩聲道:“好,打,小成你若是能贏你兄長,我將爺爺?shù)暮镁仆祦斫o你喝,可不是軟綿的糯米酒,是北地正宗的秫酒?!?p> 欒成不屑道:“秫酒什么好喝的,我還是喜歡糯米酒。”
“糯米酒,青梅酒,隨你喜歡,都有?!?p> 酒蟲作祟,再加上有心在新認識的伙伴面前露個臉,欒成欒布默契的動起手來。
那邊季布也是心癢難耐了:“小籍,那個,我喜歡秫酒……”
項籍打量一下季布,兩眼冒光的開始活動手腳:“那你得打贏我……”
季布連連擺手,一群人里面數(shù)季布年紀(jì)最大,雖然身型上兩人相當(dāng),可項籍和虞周同歲,打贏打不贏都不光彩,再看看龍且,比虞周也大不了多少,看上去胖乎乎,算了,免得被說以大欺小,干脆壓著酒蟲束手觀戰(zhàn)。
就看欒成繞著欒布轉(zhuǎn)了幾圈,按捺不住,尋了個時機一腳直踹過去,欒布半弓身子,半讓過迎面飛腳,屈膝抬肘,一肘擊在欒成迎面骨上,一擊一帶欒成已經(jīng)重心不穩(wěn)。
眼看要倒的欒成干脆借勢反甩飛腿,整個身子都朝欒布倒去,卻又雙拳緊抱,右肘直砸欒布胸腹,欒布不敢硬接,后退半步側(cè)身讓過,眼見欒成將要倒地,一腳踏去……
欒成忙兩手撐地,身子一擰,順著踏來的一腳,兩腿已經(jīng)攀住欒布的腿腳,借勢一絞,欒布單腿被絞只得一個空翻再往欒成身上壓去……
如此拳來腳往一會,兩個少年各自都筋疲力倦,額頭的汗水浸的臉上的塵土灰一道黑一道的。
轉(zhuǎn)著圈互相打量半天,欒成率先退出了戰(zhàn)圈:“不打了,每次都這樣,沒個輸贏,小胖子,我這會兒氣力不濟,你敢一戰(zhàn)否?”
龍且年紀(jì)比欒成小些,看上去癡肥,身手卻并不笨重,挽著袖口下了場子,兩人又是乒乓一陣打。
那邊季布再也按捺不住,接著和欒布走起場子來,只是欒布本就戰(zhàn)了一場,屈居下風(fēng),卻時有妙招讓季布應(yīng)顧不暇,看得出季布沒使全力,出招時大開大合,卻總被泥鰍一樣的欒布有驚無險的化解。
這可把場外的項籍急壞了,年紀(jì)相當(dāng)?shù)纳硇拖嗖钐?,站一起就弱了三分,身型相?dāng)?shù)男挠蓄櫦?,又不與他動手。
虞周饒有興致的看著項籍急得轉(zhuǎn)圈,發(fā)現(xiàn)這家伙身上兩個很好玩的反差,一個是看他身型別人總當(dāng)他是束發(fā)少年,可一開口就是清脆的童音和豁牙,相當(dāng)有喜感。
還有就是可能因為目生雙瞳的緣故,這家伙哪怕是在笑,那神情都容易讓人誤解為發(fā)怒,反正這種笑都能笑出威嚴(yán)的感覺,虞周還從未見過。
項籍環(huán)顧四周,七個少年只剩下三個還站在場外,大江腿腳不便……
“小周,來,你我過過手……”
本來袖手旁觀的虞周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這家伙對武勇真是癡迷的過分了,難怪日后氣急之下能說出跟劉邦單挑的建議,也不管人家那時候都是六十的老頭了。
看著項籍躍躍欲試,虞周忙擺手后退:“我可不行,身型差太多。
項籍鄙夷道:“龍且與我們歲數(shù)相仿,雖知必輸,可與我爭斗從未退縮。”
虞周疑惑的看著場上的龍且,他那身肥膘不會是被揍出來的浮腫吧?
項籍繼續(xù)說道:“看你身型也極少習(xí)武,真不知爺爺為何那么看重你,上次見你還手的力氣都沒,這次見你怎么還手的勇氣都沒了?”
虞周實在是有苦說不出,三兩天的工夫,這副軟綿綿的身體還未適應(yīng)過來,跟西楚霸王談還手絕對是找虐,盡管知道這家伙沒惡意,只是慣用武勇來衡量一切,可越是看他的重瞳越是上火。
真讓虞周動手確實不敢,打個不恰當(dāng)?shù)谋确?,就好像幼年蛇反而比成年蛇毒性大,因為正是在沒輕沒重的年紀(jì),下手不會保留,眼珠一轉(zhuǎn),干脆也氣他一氣:“我雖打不過你,但是我力氣比你大!”
這話一出,就見項籍目呲欲裂,鼻子都快氣歪了,看神情十分嚇人。一力降十會,力氣比我大你說打不過我?
最重要的是這還是頭一次有同齡人敢這么跟他說,而且是與他身型相差如此大的家伙說出口,對項籍來說,這就相當(dāng)于一只螞蟻跑去跟大象說,你小心我踩死你……
大江更是摸著虞周的額頭:“小周,你失心瘋了吧……”
那邊演練累了的兩雙對手也紛紛停下來看熱鬧,季布欒布他們也是滿臉的不信。雖然這個小幼弟給他們的感覺聰慧多變,可是筋肉長來是干嘛的?那么大塊頭要是還不如個小不點,誰還整日里習(xí)武角力。
虞周搖頭晃腦:“你能將自己舉起來么?”
項籍嗤之以鼻:“這有何難!”
有點出乎虞周的預(yù)料,自己是不是低估古人的智慧了?項籍這樣的大塊頭是不是有大智慧???!怎么他連個磕巴都沒打就應(yīng)承下來了?
項籍領(lǐng)著眾人穿堂過門之后,居然有個小校場,眾人直感慨項家之大,校場正中一根長桿,桿上一個斗大的項字正迎風(fēng)飄揚,項籍對著旗桿拜了拜,一口唾沫搓搓手,雙手抓著旗桿,就那么攀上上去!
眾人看的眼睛都直了,項籍整個人繃的如同一個丁字,身體和腿完全不挨旗桿,全靠著雙手的力量,穩(wěn)健的往上爬去,看那勁頭似乎完全不吃力,如同閑庭信步一般。
爬到當(dāng)中,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居然身體倒轉(zhuǎn),看的眾人又是直冒冷汗,就那么倒著身子一點一點的倒退到了旗桿頂端,虞周已經(jīng)隱隱看到有木屑紛紛落下……
項籍到了桿頂,正起身子,還是身不沾桿,單手勾住旗桿,繃的直直的身子一晃一晃的,動作頗似后世的引體向上,甚至?xí)r不時的騰空換手,看的眾人直吸涼氣之余暗暗驚嘆。
“哈哈哈……小周,我這可算舉起了?雙手舉,單手舉,怎么樣?”
“當(dāng)然算,快下來吧,我認輸了!”虞周直看的牙根都疼,暗自低呼:“這個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