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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月落別楚將

第四十章 虞周的心眼

千秋月落別楚將 心術(shù)不正x7 2161 2017-01-08 10:00:00

  安撫了夫人,項梁轉(zhuǎn)身對虞周說道:“虞家娃娃,事是因你而起,我本是一番好意,誰料竟落到這般田地,你說該當(dāng)如何?”

  虞周并未答話,施了個禮,查看起項夫人懷中的小孩兒來,項夫人只覺荒謬,一個七八歲的娃娃,會看些什么,可大家都靜等著,也不好發(fā)作,只得隨他。

  拿手試了試,看來孩子有些發(fā)燒,據(jù)說是吐過的,可虞周從沒干過醫(yī)生的活兒,拿后世的一些生活常識顯擺一下還難不倒,一個發(fā)燒嘔吐的孩子誰說得清到底什么毛病?等掀開小孩前臂的衣袖,再一看她頸部,虞周的瞳仁索的如針尖一般,連忙后退數(shù)步。

  項梁是見識過虞周給曹老漢治傷的,還以為他心有乾坤,這番查看已經(jīng)有了定計,只是見到虞周的反應(yīng)頓時惶然失色,起身顫聲問道:“為何如此驚慌?!”

  一時間廳里的氣氛凝重起來,項籍更是滿臉焦急:“小周,你到底看出了什么來了?!”

  虞周滿臉苦澀,小項然的四肢頸部隱隱分布著零散紅疹,這樣的癥狀,像極了天花!老天爺啊,在這個年月里,這可是大規(guī)模傳染的絕癥!

  天花的赫赫兇名可是曾經(jīng)一度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羅馬帝國曾經(jīng)因它一落千丈,美洲的土著更是差點(diǎn)種族滅亡,十八世紀(jì)的時候,它更是奪去了歐洲一點(diǎn)五億的性命!

  虞周沮喪的抱了抱拳,剛要說話,一拍腦袋:我傻了啊,天花原名虜瘡,名字就起源于伏波將軍馬援南征之時帶回的俘虜,這才什么年月,怎么會有那玩意,要真是天花,項府上下還不得死絕了?

  恍然大悟之后,又對項夫人說道:“得罪!”掀開小孩身上的衣服查看起來,項夫人剛要說話,就被項梁以眼色止住??吹胶⒆拥纳砩现?,項夫人忍不住驚呼!只見小孩的胸背之處密密麻麻布滿了紅疹!

  虞周反而松了一口氣,如果是天花,那是以從四肢和頭臉往身上蔓延的,絕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手腳上星星可數(shù),身上密密麻麻。

  又想了想現(xiàn)在的季節(jié),虞周長呼一口道:“只是些尋常的痘瘡,春季小兒多發(fā)的病癥,想來女公子本就身弱,所以來勢兇了一些?!?p>  項梁聽后也是長出一口氣,緩緩坐了回去:“痘瘡?”

  “對,又叫水痘,不過這病癥會傳染,發(fā)過一次便終生不再得,所以,需要一間獨(dú)立的房屋,由發(fā)過此病之人照料,不得見風(fēng),飲食清淡最最重要的是,保持患處清潔?!庇葜苡纸o成世上眼藥呢,他可不是個心胸寬廣之輩。

  項夫人明顯信不過他:“小小孩童信口雌黃,你說是便是么,怪我粗心大意,然兒滿身的病狀竟然毫無察覺,況且她高熱不退,這又如何是好!”

  虞周的小心眼明顯的又發(fā)作了:“退治高熱也有妙法,不過……”

  項梁追問:“不過什么,力有所及項家絕不推辭!”

  “不過退熱需要酒精才行,不知府上尚余多少……”

  項梁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喚過鐘離眛:“拿我家令,去向與我交好的李家等本地豪族廣征酒水,若是不夠,再另行采買!不得有誤!”

  “夫君你瘋了,你怎么真信這小兒之言!至少也要請個醫(yī)師前來看看吧,這可是你親侄女,豈能兒戲!”

  項梁見虞周不置可否,隨即又吩咐道:“先去請個醫(yī)師前來。也拿我的家令!”

  等鐘離退下之后,項梁似笑非笑的看著虞周:“虞家娃兒,咱們丑話說在前頭,我大哥只有這一個寶貝閨女,若是你的辦法好使,那成世你說怎么處置都行,甚至要我賠禮也行,可若是你的法子不好使,那咱們就得兩筆賬一起算了……”

  怎么一起算?項梁又不是虞周的什么人,不可能無限度的寵著他信著他,若是項小妹有個好歹,怕是項梁跟成世的那番話也要落到他頭上的,甚至曹皮匠都要為上午的一場鬧劇付出代價。

  虞周暗暗感嘆:這才是進(jìn)退有度的梟雄啊。

  “夫君你怎能如此決斷!醫(yī)師還沒有請來,你就如此說話,你對得起大哥的托付么!然兒的性命豈能交給一個小孩子!荒謬!說什么我都不同意!”

  曹皮匠拄著拐棍越眾而出:“這條腿就是我這孫兒治好的!”

  不說還好,一說項夫人更是急了:“他把自家爺爺?shù)耐榷冀o治瘸了,夫君你還如何信得過他!籍兒,你說話呀,這可是你親妹子!”

  把老皮匠給氣的呀,這項夫人口不擇言,當(dāng)著光頭罵禿驢,當(dāng)著坡腳說瘸子,老皮匠氣咻咻的退了回去。

  項梁見狀忙抱手道:“拙荊愛女心切,言語冒昧了些,曹老哥多多體諒?!?p>  曹皮匠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說話。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見禮擺勢,籍兒,勸勸你這沒輕重的叔父!”

  項籍面色為難,一邊是嬸娘,一邊是叔父,發(fā)病的又是他親妹子,見識過虞周治傷手段是一回事,攤到自己頭上又是另一回事。

  聽虞周的主意吧,妹子若是有個好歹,就是一番情殤,朋友和妹子都沒了,如果不聽吧,怕是叔父立刻就要結(jié)算春祭的是非。

  想了半天,項籍對著虞周開口道:“小周,你到底有幾分把握,反正那些個巫奴都是我殺的,你不必如此行險?!?p>  虞周怔怔的看著這個大塊頭,他那雙極易給人錯覺的重瞳平時難以解讀,現(xiàn)在卻滿滿的都是擔(dān)心。

  虞周知道他話里的意思,了不起他認(rèn)個慫,項籍就能朋友妹子都保住,有他項籍在,肯定不會讓虞周和曹皮匠為此背上罪名,反正項梁在城外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那場殺斗定了性了。

  而且他發(fā)現(xiàn),不知為何,項籍說出那番話之后,項梁面上不愉可眼神里居然閃過一絲欣喜?

  項籍見虞周還在猶豫,又道:“小周,就聽醫(yī)師的吧!”

  虞周見狀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知為何史上并未提及項籍有個妹妹,也許就是早夭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止住了那大巫師以愚昧害人,虞周也就不再堅持,畢竟自己不是專業(yè)的,只是憑借后世的眼光來判斷,還是交給醫(yī)師望聞問切去吧。

  正思索著項梁會如何后續(xù)處置,剛才又為何欣喜,只聽到廳堂外面一聲呵斥:“你是何人!”

  眾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去,龍且更是驚呼道:“你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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