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謝鈺再次問道。
她睜開眼見方姑姑欲言又止，惜文在那抹淚，其他宮人也都大氣也不敢出低著頭不做聲，再看趙恒也逃避自己的目光不敢看她，心頓時涼了。
“我問你們孩子呢！”她嘶啞著聲音喊到。
眾人不敢作聲。
“孩子呢？”
“孩子呢？”
“我的孩子呢！”
她聲嘶力竭地喊道，邊喊邊打趙恒，心中的怨恨愈發(fā)的深。
“我們以后還會有孩子的，”趙恒任由她打罵發(fā)泄，坐在那動也不動。
“都是你！”
“都是你！”
“你給我出去，你給我出去！”
謝鈺推著趙恒，嘶啞著聲音崩潰大哭。
趙恒抱住了瀕臨崩潰，情緒失控的謝鈺，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對不起，是朕錯了，對不起。”
趙恒眼眶里也含著淚水，他看著這樣謝鈺心痛到麻木，他也無比悔恨。
謝鈺掙脫不開他，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用盡了全部力氣，使勁地咬，她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他讓她相信她，她信了，卻落得如此下場。
情字終是傷人又傷己。
血慢慢地沁了出來，謝鈺嘗到了鐵銹般的血腥味兒。
“呸，”她將血吐在了地上。
趙恒看著她怨恨的眼神心如刀割，比相像中的還要痛一些。
“攸寧，你不要這樣看朕，朕害怕?！彼澏吨艟€道。
謝鈺譏諷一笑，問道：“皇上疼嗎？”
趙恒盯著她充滿怨恨的眼睛看了良久，點了點頭。
“那你猜臣妾疼不疼？”
“別說了，攸寧，別說了！”
“臣妾比您疼百倍千倍，我疼到心脈里，痛到骨子里，皇上明白那種感覺嗎？”
“朕明白，朕明白?！壁w恒哀傷地望著謝鈺道。
“不，皇上你不明白，皇上坐擁天下，俯視四海，哪里會懂得臣妾慘遭背叛，癡心錯付，痛失骨血之痛！”
謝鈺仇恨地瞪著趙恒淚不停地往眼眶中流出，“若是皇上明白，那便是皇上存心想讓我嘗嘗這世間最痛么！”
“不！攸寧，不是這樣的，朕也不想這樣，如果朕知道會造成今天的結(jié)果朕絕對不會那樣做的?！壁w恒慌忙解釋道。
“不會有如果，有的只有現(xiàn)在這一片狼藉?！?p> “皇上出去吧！”謝鈺轉(zhuǎn)過頭不想再看他那副虛偽的面孔。
“攸寧……”
“滾！”謝鈺用盡全力，聲嘶力竭地喊道。
“好，那你好好修養(yǎng)，朕回頭再來瞧你。”
趙恒見她不說話，也不肯看他，只能先走讓她先冷靜冷靜。
“娘娘，皇上走了?！狈焦霉玫馈?p> “娘娘快躺下，好好歇息，一切都會過去的。”
謝鈺由方姑姑扶著躺下，握著方姑姑的手道：“惜雪呢？”
“她被灌下了墮胎藥，正躺在床上呢?！?p> 謝鈺不知道如何對待這個背主之人，她是恨她，但也忘不了那么多年的情意，“等她養(yǎng)好了身子便打發(fā)出宮去，本宮不想再看見她了。”
“娘娘還是太心軟，這樣早晚會害了自己的?！?p> “本宮不想臟了自己的手，再說活著才是受罪，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就讓她活下去贖她的罪業(yè)。”
謝鈺攏了攏身上的被子，“姑姑，本宮好冷?。 ?p> “那奴婢再給您加床被子?！?p> 即使加再多的被子也無用，她是心寒，從心脈流到血液里，再通向全身，哪里都是冷的，哪里都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