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散了以后安貴嬪便回到了殿中。
到了安寢的時候她依舊是心神不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是怎么了?難道還真是怕了她不成?
上一次的賬還未與她算,這一次定不會饒過她!
“迎春~”
“奴婢在?!庇郝犚娐曇暨M來道。
“本宮記得你跟皇上御前的小秦子是同鄉(xiāng)?!?p> 迎春一愣,“是的?!?p> “即是同鄉(xiāng)就該互相照應(yīng),多多來往,別丟了這些情誼?!?p> 迎春抬頭看了一眼側(cè)臥在床上閉著眼假寐的人兒,低頭應(yīng)道:“諾。”
“嗯?!?p> 安貴嬪應(yīng)了一聲,不再說話,似是睡了過去,迎春悄悄退下。
此時安貴嬪依舊在想事情,現(xiàn)在皇上對她的態(tài)度很奇怪,得先弄清楚他們兩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明明升了貴妃又大病初愈,這皇上怎么看起來一點也不驚喜高興,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謝鈺回到寢殿后并沒有歇下,而是穿著寢衣在那看書。
方姑姑將外面的紗帳放了下來,“娘娘快早些睡吧,天也不早了?!?p> “等我把這篇看完我便睡?!?p> “好?!狈焦霉脦退袅颂魻T心,讓光更亮些。
謝鈺邊看邊道:“姑姑,消息可都放出去了?看樣子,趙婉又恢復(fù)士氣,打算卷土重來了?!?p> “早放出去了,娘娘放心吧,她歇的這些天,要給她的線索全部布好了。不過奴婢看她那樣子不太對,笑的太柔了,總覺得滲人的慌?!?p> 謝鈺合上了手里的書,“她現(xiàn)在一無所有,宛如喪家之犬,還得一直藏住尾巴,當然滲人。讓守夜的人多往安貴嬪那走走,別讓瘋狗咬了人?!?p> 方姑姑點了點頭,“嗯,奴婢明天就去跟安貴嬪說,讓宮里的人都警醒著些?!?p> “你跟她說,這些日子就別出門,也別來請安了?,F(xiàn)在她擔著身子,咱們?nèi)遣黄疬€躲不起嗎?什么事都等她平安生下孩子再說,讓她千萬耐下性子,別莽撞行事?!?p> “還有澤兒那,也得讓乳娘她們時時看著,別讓人鉆了空子?!敝x鈺道。
“諾?!?p> 謝鈺疲憊的閉上眼睛假寐,“鬧了一大圈,還是在這宮里?!?p> 還以為你真能逃出去呢,這轉(zhuǎn)了一圈,又回來了……
頓了頓,方姑姑突然想起來,“娘娘,皇上升顧嬪為顧姬了?!?p> 謝鈺一點也不驚訝,“早晚的事,升的到快,正五品便是一宮主位了?!?p> 方姑姑似是感慨的說道:“咱們這位皇上啊,是真的動了心了。”
謝鈺不以為然,他哪次沒動心,“王芳儀也入宮許多年了,這位分也該升了升了。既然她的主子沒法替她籌謀,那本宮便幫她一把,升為從四品充媛?!?p> 方姑姑笑了笑,“那奴婢這就去擬旨?!?p> “天也晚了,明兒再說吧,不必著急?!?p> “諾。”
謝鈺眉眼間依舊是溫柔的,卻比原來沉穩(wěn)許多,但看得出來她現(xiàn)在心情應(yīng)該不錯,“她看起來不是個安分的,也該有人壓壓她的氣焰,王充媛那么多年都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可見皇上是喜歡她的,希望她不要辜負本宮對她的期望啊!”
方姑姑卻有些擔心,“有了顧嬪之后,皇上也不再去她那兒了呀!”
謝鈺嘴角微微一笑,“她在荷花池碰到皇上,皇上那樣子可不是不想去的樣子?!?p> 方姑姑回過神來,與謝鈺相視一笑。
玉安殿
趙婉身著坐在床上,看了一眼在那剪燭心的南松,“今日本宮覺得自己就像個局外人,雖身處宴席,可喧嘩熱鬧全與我無關(guān)?!?p> 南松將剪子放好,“本就與娘娘無關(guān),她們熱鬧她們的,我們不過失是去湊個熱鬧罷了?!?p> 趙婉笑了笑,“如今倒是你看的比本宮明白?!?p> 南松上前坐坐在床邊陪著趙婉,“娘娘既然打算出去,不再憋在這玉安殿內(nèi),便該做好打算,怎么才能讓皇上回心轉(zhuǎn)意?!?p> 趙婉沉了沉眼眸,“本宮也算看出來了,他沒什么好指望的,什么都不如孩子來的有盼頭?!?p> “那也得皇上來才能有皇子呀!”
“我做不到,南松我看見他我就覺得恐懼,害怕。”趙婉面帶慌亂的看著南松道,“雖然我表面上沒什么異常,可是我的心都在抖,汗毛都豎了起來,手腳冰涼,我做不到,我也不想再與他重歸于好。”
“可是這宮里的好壞都取決于皇上,娘娘,你別想差了呀!”
趙婉雙腿曲著,雙手抱著雙膝,“若是我能逃出去,那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鬧市中閑逛,在湖中央泛舟,去看三川五岳,看萬里山河……”
“南松,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p> “哪兒不對勁?”
“從趙恒給我的封賞可以看出他一開始是信了我身患重病,命不久矣的,后來怎么又不信的呢?而且事先知道了我們所有的計劃,正好在神武門外等我,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南松想了想,“這件事除了奴婢,并沒有第三人知道啊!對了!傳話的太監(jiān),神武門的守衛(wèi)?!?p> “他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卻知道要幫一個人出宮,未免不是有人剝繭抽絲,猜想出來的。”
趙婉看向她,“你就沒想過你自己嗎?”
南松微微一笑,“我早就跟定娘娘了,我信娘娘,我信娘娘也是信我的?!?p> 趙婉微微揚起嘴角,“本宮信你,去查吧!”
“諾。”南松應(yīng)道。
“我們在宮里的人基本上都被趙恒拎的差不多了,殺雞儆猴,怕是剩下的也不會有多少冒頭,你傳信給母親,問問她在宮里還有沒有什么舊人。”
“是,奴婢這就去給長公主傳信?!?p> “老規(guī)矩,別留下什么破綻。”
“娘娘放心,還是沾了藥水寫在布匹上,都是極細的小楷,螞蟻那么大,短短幾行字,都在邊角落里,任誰也看不出來?!?p> “嗯,你去辦吧!”
“諾?!?p> 趙婉盯著那紅焰的燭火,眼神狠厲,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誰那么大本事,這么無畏連死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