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卿的語氣慢條斯理，但卻無端給人一種壓迫感，劉嬤嬤頂著頭上的冷汗，頭比剛才低了一些“回大小姐，前些日子新到一批下人，吃食增長了不少，由于最近手頭的事情多，所以還沒來的及稟報老夫人”
”沒來的及？一個奴婢一個月飯食才九錢，你這是把整個京城的人都納進將軍府了？我就當(dāng)你是個理由，那我們就看看李嬤嬤管的藥材庫，藥材庫的賬上竟然少了五百兩。還有你劉嬤嬤主要管的是珍寶庫，呵，缺少了將盡一千兩。怎么？你們是把這些銀兩都分給新來的下人了？
隨即溫卿的笑容一收，手用力一拍桌子疾言厲色道“你們真當(dāng)我是蠢的不成？”溫卿一甩手便把賬本摔到她們身前。
眾人都紛紛瑟縮下跪“大小姐，奴婢也不知這賬面怎么少了那么多銀子？奴婢毫不知情啊”幾位嬤嬤都在那哭著喊冤
溫卿拿起湯瓶，往已經(jīng)攪的發(fā)白的茶里注入熱水“冤不冤枉并不重要，這錢既是在你們管轄范圍內(nèi)丟的，我就算給你們趕出府也不是不行”
劉嬤嬤聞言臉色煞白，拼命解釋“大小姐，這些銀子都是給主子們用的，我們這些下人半點也沒拿啊?！边@些管事嬤嬤都是家生子，要真因貪墨自家主子的銀財被趕出府，想必別的人家也不會再要，這被斷了生路，以后要怎么活。
“主子？你倒是說說是哪位主子啊？”溫卿像是忽然來了興趣，眼神直直的望著劉嬤嬤
“這....”劉嬤嬤面色猶豫
溫卿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好，你們既不愿意說，我也不逼你們，我念你們都是將軍府的舊人，也不想太過為難你們，這樣，我給你們五天時間，若是你們把錢給我找回來，我便不追究了。如若找不回來，那你們就都自己收拾行李，主動出府吧，現(xiàn)下時間還長，各位嬤嬤..慢慢斟酌”
溫卿出乎意料的沒有深究下去，而是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晚上，暗香閣
溫卿躺在床榻上，一頁頁的翻看著賬本，青凌端著一碗羹走進來“大小姐，這么晚了，就別看賬本了，仔細(xì)著傷眼。”
“屋里已經(jīng)比平時多點了幾盞燈，無事的”溫卿依舊看著府里賬本，她那光滑透玉的臉上被燈光晃得復(fù)雜難明，令人難以捉摸。
“最近大小姐氣色不好，喝點紅棗血燕羹補補，我特意去小廚房弄得。”
等青凌把羹端到溫卿面前，她這才放下手里賬本，拿起羹勺一口一口的吃起來，“這血燕難得啊，可還是上回大舅母送來的？”
“是，可是上次大小姐送給老夫人，又給了馬姨娘一些，就沒有多少了”提起馬姨娘青凌面色有些不快
“你這是怎么了？一臉的怨氣。”溫卿把碗放在托盤上，用錦帕擦了擦嘴。
“小姐，今日明顯就是馬姨娘貪的銀子，可是大小姐卻不追究只讓她奉還，好不容易抓住了把柄，卻還如此輕易放過了。”
上次馬姨娘給小少爺下毒的惡氣還沒出，本以為這次大小姐會力挫姨娘，誰知竟輕輕揭過去了。
溫卿斜靠在軟墊上漫不經(jīng)心道“那你說該怎么辦？”
“當(dāng)然是把賬本之事告訴老夫人。讓老夫人懲罰馬姨娘”
“你真以為老夫人不知道？你可別忘了這么多年管理將軍府的可都是老夫人。”溫卿用手自上而下的梳理自己的長發(fā)
“老夫人知道還..”青凌剛要說什么，被溫卿的眼神看住，又咽了回去
“不然你以為她一個姨娘，哪來的銀子給自己添那一件件華麗的衣裳，還有溫心柔，待遇已經(jīng)和嫡出小姐沒什么兩樣了?！?p> 再者，馬長建升職如此迅速，一是因為馬長建為人圓滑，借著將軍府的背景起勢。二是因為拿銀子四處打點到處疏通。
“老夫人為何如此偏袒馬姨娘，真是惹人生氣”青凌只覺得老夫人也太偏心眼了，馬姨娘做什么，老夫人都是睜一只一眼閉一只眼的放縱。
溫卿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對青凌說道“天氣熱了，你往屋內(nèi)多放些冰吧。”
說罷便起身從床榻上下來，走到自己的床前，摸著自己榻上新鋪的云蠶錦說道“這錦摸著順滑如絲，怪不得一批值千金，我記得我還有兩匹是不是？”
“是，這幾匹原是皇上賞賜給大將軍的，大將軍又都給了大小姐。這不天氣熱了，就做成了被褥，這天蠶錦觸及涼爽，是個極好的東西?！?p> “那就把剩的兩匹布給老夫人和馬姨娘分別送去吧。”溫卿脫鞋上了床
“大小姐這是？”青凌不解的問
“馬姨娘身份尊貴，這么好的東西不給馬姨娘豈不是糟蹋了”溫卿摸著被子笑道
入夜
馬姨娘還未就寢，正在燈下縫制衣服。
秦嬤嬤則在旁邊添了一盞燈“姨娘真是有心，將軍回來，還親自為他裁制寢衣，姨娘的心意大將軍若是知道一定會很感動的”
馬姨娘展開自己縫制的寢衣淺笑道“我這是怕將軍常年在外征戰(zhàn)，回到府里會不習(xí)慣，睡的不踏實，所以才做了這件寢衣，好讓他睡得舒坦些?！?p> “姨娘的心意可都在這一針一線上呢”秦嬤嬤指著那寢衣上的白頭富貴說道“你看這牡丹花上的兩只白頭翁簡直活靈活現(xiàn)，這牡丹啊寓意富貴，這兩只白頭翁則表示恩愛夫妻，這寢衣寓意著夫妻白頭，富貴到老呢，我看像極了姨娘和大將軍”身邊的白蓮則也夸贊道
馬姨娘嬌羞一笑“你們可不許胡說，讓人聽見該笑話了”
主仆正嬉笑著，這時門口進來一婢女“姨娘安，外面的管事劉嬤嬤求見”
馬姨娘抬頭和秦嬤嬤對視一眼，目露疑惑“讓她進來吧”
片刻，婢女領(lǐng)著劉嬤嬤進來，劉嬤嬤進屋給馬姨娘施了一禮“姨娘安”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日說啊?！瘪R姨娘手里的針線活并沒有停，她得趕在溫云天回府之前做出來。
劉嬤嬤低頭恭敬說道“姨娘，大小姐掌管將軍府之后便查了往年賬本”
“你怕什么?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你還怕她查嗎？”馬姨娘不以為然
“可是…大小姐已經(jīng)查出了我們這幾年的缺口，還讓我們?nèi)鐢?shù)上交?！?p> “什么？！嘶..”馬姨娘一個失神手指便被針扎了一下，血順著針眼漏出一個血珠，可是馬姨娘已經(jīng)無心理會
“溫卿竟然會看賬本？怎么可能？我不是告訴你們要刁難她嗎？是誰幫了她？”馬姨娘第一反應(yīng)便覺得是有人暗中幫助溫卿，不然她一個未出閣，沒有學(xué)過管家的小姑娘怎么會看賬本。
劉嬤嬤見馬姨娘陰沉著臉，便把頭低的更低“我去調(diào)查過，并沒有人教，大小姐把我們拿走的銀兩說的一清二楚，像是真的會看賬本，姨娘該怎么辦？”
馬姨娘把手里縫制的衣服扔到一邊，滿臉的不耐煩“我們這邊要死不認(rèn)，她能怎么樣？”
“大小姐告知我們要在五日之內(nèi)把欠的銀子補上，不然就把我們都趕出府。”
“她果真如此說？”秦嬤嬤在旁邊插嘴道
“是呀，姨娘，您得想想辦法啊”劉嬤嬤向前跪走幾步，抓住了馬姨娘的裙擺
馬姨娘面色陰郁“我能想什么辦法，既是你們的失職，你們就盡快把錢貼補上吧?！?p> “姨娘，這錢我們可都孝敬您了，您不能翻臉不認(rèn)人啊，這么多錢就是要了奴婢這條命，奴婢也拿不出啊”
劉嬤嬤在五日之內(nèi)可拿不出這么多銀子，況且這銀子大部分都給馬姨娘用了，她想卸磨殺驢，門都沒有！
“嬤嬤在說什么呢？你可莫要冤枉我”馬姨娘說完便把劉嬤嬤扒在自己裙擺的手推開。
馬姨娘用勁極大，給劉嬤嬤帶的歪倒在一邊，劉嬤嬤見馬姨娘不認(rèn)賬，便面露狠色，也不求饒了，而是拍拍衣服站了起來“既然姨娘這般翻臉無情，那也就別怪奴婢了，奴婢是蠢笨，但還知道給自己留個心眼，姨娘這么多年可是沒少做污穢事，很多東西我都給姨娘留著呢？”
馬姨娘鳳眼微瞇“你敢威脅我？”
劉嬤嬤微揚下巴，眼里滿是威脅之色“奴婢不敢，不過我們幾個老姐妹也在府里多年，許多事情可比姨娘看的透徹，所以還希望姨娘好好考慮一下，莫要做那害人害己的小人”
馬姨娘臉色鐵青，嘴唇抑制不住的發(fā)抖，敢辱罵她是小人？
若是往昔她必不會受此威脅，可現(xiàn)下她沒了實權(quán)，這些嬤嬤若是反撲來個魚死網(wǎng)破，那就更得不償失。
“到底缺了多少銀子？”她手里倒還有些私房錢，應(yīng)該可以貼補一下。
“總共三千六百七十兩，大小姐傍晚十分派青凌拿著賬本過來算的?！碑?dāng)時她聽到這數(shù)字被嚇的魂都飛了，這些錢可是能買兩三個鋪子。
劉嬤嬤可能是怕馬姨娘被嚇到接著說“大小姐說，那一百七十兩就免了，只需要交三千五百兩就好”
馬姨娘聽后不由驚呼“怎么如此多”她那點私房錢可能都不夠零頭
“姨娘這么多年沒少往家里補貼，再加上二小姐花銷也很大，平時的月例銀子都是不夠的”秦嬤嬤則在一旁小聲提醒
“貼補母家也就算了，柔兒也拿過你們的錢？”馬姨娘有些氣惱，最近柔兒真是越來越不懂事，出了那檔子事，還一天總想著出去四處亂晃。
“二小姐每月也在我們這兒拿走不少，說是替姨娘拿的?！眲邒呷羰遣唤o，這二小姐可得好鬧一通，總是搬出馬姨娘來壓她，如今看來馬姨娘并不知曉此事。
“這個柔兒真是....算了，你先去吧，我在想想辦法?！瘪R姨娘疲累的揉了揉眉心
“是”劉嬤嬤看事成了，便也不糾纏，低頭退了出去。
待劉嬤嬤出去，秦嬤嬤面露難色“姨娘，這么多銀子，咱們怎么辦？”
馬姨娘扶著額頭，無力的說“先知會父親一聲，看看能不能拿點銀子出來，要是不行，我這還有些首飾，看看可不可以變賣出去?！?p>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那我明日就派人去馬大人那，二小姐那邊？”
“先不要告訴她，她性子急躁怕是會直接去找溫卿，到時候不就不打自招了嗎？“馬姨娘對于溫心柔的心性還是知曉的。
“這位大小姐，也真是厲害，剛管家便查出我們虧空銀子的事，果然不容小覷”秦嬤嬤倒是佩服溫卿的本事，她也就十幾歲的年紀(jì)竟然會看賬本，又能拿捏下人。
一提起溫卿，馬姨娘就咬牙切齒“是不能小看了這個賤人，暫且先讓她得意幾天“現(xiàn)在老夫人盯得緊，實在不宜輕舉妄動。
秦嬤嬤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低頭說道“姨娘，奴婢聽說前幾日暗香閣新來了一名粗使，還帶著一個孩子，聽她們說是大小姐在大街上撿的”
“撿的？她會有那么好心？你去找個人查查，看看這兩人什么來頭？”馬姨娘可不信溫卿會那么善良。
“是”
溫卿今日有些犯懶，所以晚起了一個時辰。
她坐在梳妝臺前，用手隨意翻著匣子里的首飾，一旁的春桃則為溫卿梳理頭飾。
溫卿看著鏡中發(fā)飾，不是很奢華但是也襯的出身份，便贊道“我以為你只有煮湯烹茶一流，沒想到你梳理發(fā)飾也是極好”
春桃聽見夸獎笑道“大小姐謬贊，能伺候大小姐是奴婢三生修來的福氣，要是沒那么點本事，哪夠格留在大小姐身邊啊”
溫卿聽后笑容更深，拿起桌上的一盒珠花道“這珠花是前幾日大舅母托人送來的，雖說不是什么名貴之物，但都是京城最新的珠花樣式，你那么年輕應(yīng)多打扮打扮，挑一支喜歡的帶著玩吧”說完便把盒子遞給她，讓她自己選。
春桃連忙跪地謝恩，雙手接過珠花盒子，低頭一看那些珠花果真都新穎漂亮，她一眼便相中邊上的粉色珠花，便道“多謝大小姐抬愛”
手剛要拿，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面色猶豫的收回手，把珠花盒子重新舉回溫卿面前“大小姐，您前幾日已經(jīng)賞了奴婢一個赤金桃花釵，如今在挑這個珠花怕是不妥，別的也就罷了，就連青凌姐姐都沒有，奴婢真是萬萬不敢承受”
溫卿拿起一支凝黃玉釵插在自己發(fā)髻上“我給你的就是你的，你做事勤懇，手又巧，這是給你的賞賜。她們?nèi)羰歉傻暮梦乙矔劇?p> “那就謝過大小姐了”春桃滿心歡喜的收下珠花。
溫卿則是起身要去給老夫人請安，剛出院門溫卿則是咦了一聲“咦？我給老夫人帶的藥是不是忘拿了，春桃回去取一下”
“是”春桃連忙跑回去拿
溫卿則是由青凌扶著繼續(xù)往前走“你今日倒是沉的住氣，看到我賞春桃倒也平靜?！?p> “大小姐那日說的話奴婢可不敢忘了，喜怒不形于色，這樣才能幫到大小姐“在說，不過是珠花而已，有什么可嫉妒的。
“放心，少不了你的，回去你且挑兩只”
“多謝大小姐”青凌展露笑顏，雖然珠花沒什么，但是大小姐賞的還是不一樣。
存菊堂內(nèi)室
老夫人靠在軟榻上，手拿佛珠，佛經(jīng)則放在腿側(cè)，嘴里一直念叨著經(jīng)文，莊嬤嬤端著羹碗走了進來“老夫人，念了這么久的經(jīng)，來歇歇吧，這是大小姐拿過來的血燕，最是滋補。”
老夫人放下佛珠，端起碗喝了幾口“這血燕真是不錯”
莊嬤嬤笑著道“是啊，大小姐有孝心，今兒一早還派人送來了天蠶錦，說是天氣炎熱，這錦散熱快，給老夫人做被褥用”
老夫人用羹勺攪了幾下血燕“卿兒是有孝心，就是性子太過溫和，以后怕是難撐一府”
莊嬤嬤用團扇幫老夫人驅(qū)熱“所以老夫人現(xiàn)在把管家事物交給大小姐，就是想好好鍛煉大小姐的心性”
用完羹，身邊的小丫鬟端來漱口湯，漱了口老夫人用巾帕擦了擦嘴“這只是其一，還有就是總得給馬姨娘點顏色瞧瞧，雖然上次中毒她逃了關(guān)系，但錢嬤嬤再怎么說也是馬姨娘內(nèi)院的人，我不相信馬姨娘毫不知情，若是知情不報也是罪加一等，若是指使之人，那就是忤逆犯上。到時候就留她不得了”雖說馬姨娘的母家日益上升，但若真?zhèn)α说兆?，老夫人定不會輕饒了她。
“聽說昨日那些嬤嬤給了大小姐好大的臉色”莊嬤嬤這些時日對大小姐有些偏愛所以不由得開口
“這些嬤嬤可都是被馬姨娘收羅了，怎么可能服從一個小姑娘”老夫人又拿起桌上的佛珠撥動著。
莊嬤嬤把老夫人背后的軟墊擺了擺“不過大小姐倒是查出這些嬤嬤虧了府上不少的銀兩”
“這個我原本就知道，姨娘每個月月歷銀子有限，給多了怕惹人非議，便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莊嬤嬤則是語氣一停頓“可是..奴婢聽說這些錢竟達到三千多兩”
“竟有如此多”老夫人一臉驚訝的看著莊嬤嬤，她沒想到馬姨娘竟敢貪墨這么多銀子“她的胃口還挺大”
“許是買了許多珠寶玉器的緣故吧，馬姨娘也是太過奢靡了，老夫人平時也沒少賞賜東西，聽說前幾日大小姐還給馬姨娘送了血燕，昨日也送了天蠶錦，這馬姨娘還需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莊嬤嬤這一說搞得老夫人更加生氣，面色不愉的說道“呵，怕是都貼補給了母家，想拿我們將軍府去給馬府做嫁衣，算盤打得倒是好，你去派人查一查，這馬姨娘和她幾個姊妹手中有多少鋪子和房屋，我倒是要看看這馬姨娘到底有多少家底”
“是”
“老夫人安，大小姐來了”門外的丫鬟在門口稟告
“進來”
“今日有些犯懶，請安遲了還請祖母莫怪罪”溫卿微笑著走進來施禮
老夫人笑著向溫卿伸手“快起來，到祖母這來”
溫卿起身抓住老夫人的手，順勢坐到旁邊“昨日，聽莊嬤嬤說祖母的腿疾犯了，現(xiàn)下可好些了？”
“祖母這都是老毛病了，好不好的也就那樣，倒是你，這幾日奔波勞碌的，仔細(xì)著身體”
“我沒事的祖母，我只希望祖母的身體快些好，以前沒有當(dāng)家時總覺得事事容易，現(xiàn)下倒真是舉步維艱”
“你呀，以后可是要當(dāng)家掌管一府的，現(xiàn)下把管家權(quán)交給你也是想讓你歷練歷練，可有人欺負(fù)你?”老夫人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溫卿的額頭。
溫卿挽起老夫人胳膊親昵的撒嬌“有祖母在呢，哪有人敢欺負(fù)我啊”
將軍府子嗣少，溫思軒是男孩對于祖母倒是不親昵，溫心柔雖然會撒嬌，但是總有所求，溫卿以前性格冷淡，倒是很少撒嬌，這一撒嬌，老夫人倒是很受用。
老夫人摸著溫卿的頭少有的流出慈愛“是呀，有我在看誰敢欺負(fù)卿兒”
“祖母，我看您腿疾嚴(yán)重，便擅自去找華老求了個藥方來，據(jù)說按它治療，腿疾定會好有所改善”溫卿突然坐直了身子
“哦？”
“春桃拿過來”溫卿吩咐春桃把東西拿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