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之用手機撥通了名片背后的號碼。
“喂,我是盛總的助理,請問有什么事?”
楚心之怔忡了兩秒鐘,她早該猜到名片上不可能印著盛北弦的私人號碼。“我是楚心之,我要找你們盛總?!?p> 祁兵立刻緩和了語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溫和,“總裁夫人,盛總他不在公司,有事您和我說也是一樣,我稍后傳達給盛總?!?p> 楚心之將手機拿到面前。
她確定自己沒有撥錯號碼。
祁兵的聲音她也是聽過的,可是電話里這么嗲聲嗲氣的聲音真的是祁兵的?
“總裁夫人?”沒有聽到回話,祁兵又問了一遍。
楚心之重新將手機放在耳旁,“我要盛北弦的私人電話號碼?!?p> “好的,請稍等。”
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陶媛看著楚心之的表情,又看了看她的手機,“怎么了?”
“沒什么,就感覺接電話的是一人妖?!?p> 陶媛:“……”
楚心之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祁兵剛剛那是什么稱呼?總裁夫人?
盛北弦這人渣,擺明了是將她往死里逼。
隔了三秒,手機震了一下。
祁兵將盛北弦的手機號碼發(fā)了過來。
楚心之再次撥通了號碼。
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起。
“喂?”
“盛北弦,你個王八蛋,你到底想干嘛,我那天難道沒跟你說清楚嗎?不管你在玩兒什么,別我把我扯上,我跟你沒關(guān)系?!?p> 宿舍里,陶媛和蔣言玉都瞪直了眼睛看著楚心之,難以置信,一貫清冷的楚楚竟然還有這一面。
同時呆住的還有推門而入的戚寧。
她上上下下折騰了七八趟,終于將所有的箱子都提了上來,一進門就聽到有人大吼著“盛北弦,王八蛋?!?p> 盛北弦?是她認識的那個鼎盛國際的盛北弦嗎?
不過想想也覺得不可能。
她們是什么身份,就連她這個市長千金都難得見盛少一面,她們就更不可能認識盛少了。
況且,哪個不要命的敢罵盛少王八蛋。
戚寧瞥了楚心之一眼,面露鄙夷。
往自己的床鋪走去,收拾自己東西去了。
電話里,盛北弦似是輕笑了一聲。
“寶貝這么生氣干什么?微博上的負面影響不是已經(jīng)消失了?”
“盛北弦,你們鼎盛國際的官微發(fā)布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別告訴我不是你的意思,我什么時候成你未婚妻了?”
手機的另一頭又是一陣輕笑。
戚寧這回聽清楚了鼎盛國際四個字,眉頭狠狠地皺起。
“官微發(fā)布的消息確實是我授意的,但是寶貝,上面可沒@你,也沒點名道姓,寶貝怎么就知道我的未婚妻是你,還是說,寶貝迫不及待?”
“……”
一秒鐘,楚心之的腦子就轉(zhuǎn)了好幾圈。
首先,微博上的熱搜話題是關(guān)于國民女神的,也就是她,還有一條話題是國民女神就是盛少的未婚妻,緊接著鼎盛國際的官微就發(fā)布了消息,雖然官微沒有提名,不過,明眼人一猜就能猜到好嗎?
楚心之半響沒有說話,盛北弦又道,“寶貝,我要到家了,下次再聯(lián)系?!?p> 盛北弦掛斷了電話,唇角的笑逐漸擴散。
……
卡宴直接開進了錦江首府。
兩米高的鐵柵欄里,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宅院。
正中央一條主干道,道路兩旁都是修剪整齊的球形林木,園林似的景觀給這座沉寂的豪宅平添了幾分活力。
車子停在庭院中。
兩旁的保鏢立刻走過來,拉開車門,一致鞠躬,“大少爺。”
盛北弦踏出車子,整理了一下西裝,才抬步往主屋走去。
林嫂提了垃圾,剛出門就看到了盛北弦。
“大少爺回來了。”隨后又朝屋子里喊了一聲。
盛北弦舉止優(yōu)雅,不疾不徐地換了鞋,走到客廳。
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兩人。
為首的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襯衫,沒有系領(lǐng)帶,配上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的黑西褲,越發(fā)顯得一絲不茍。
只是,板著一張臉便覺得他是一個不好親近之人。
盛老爺子一共育有二子一女,這男人是盛老爺子的第二子盛以輝,盛北弦的二叔,如今在政界身負要職。
他的身旁坐著一位婦人,正是她的妻子馮婉。
馮婉也是富家千金,嫁給盛以輝之后,生下了一子一女。
兒子如今在海外留學(xué),女兒19歲,在H大上大二。
盛以輝聽到林嫂的話抬頭,就看到了站在玄關(guān)處的盛北弦,“北弦回來了?!?p> “二叔,二嬸?!?p> 盛北弦坐在兩人對面的沙發(fā)上。
林嫂倒完了垃圾,洗了手,就到客廳給盛北弦倒了一杯清茶。
上等的青花瓷茶具配上綠悠悠的香茶,怎么看都給人一鐘寧靜致遠的感覺。
偏偏——
盛北弦神色寡淡。
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別人不說話,他絕對不會主動開口。
盛以輝輕咳了兩聲,“網(wǎng)上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姑姑今日也打電話過來問了,就連你遠在美國的爺爺奶奶都知道了,剛剛還打電話過來問情況,估計這兩天就要回國,你這事兒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將你叫回來問一問?!?p> 盛老爺子前兩年因為身體上的毛病,去了美國養(yǎng)病。
盛北弦端起茶杯,白皙修長的指尖觸了觸杯口,輕抿了一口。不過是今天才發(fā)生的事,如果不是有人“告狀”,爺爺奶奶怎么可能這么快知道。盛北弦斜睨了一眼坐在盛以輝身邊的馮婉。
馮婉心虛的低下頭。
這消息確實是她傳給老爺子的。
盛北弦挑了一下眉,爺爺奶奶知道了也好,遲早也是要知道的。低醇的聲線響起,“事情就如網(wǎng)上說的那樣,沒什么具體情況。”
盛以輝:“…?!?p> 馮婉倒是忍不住開口了,“網(wǎng)上的照片我也看了,那姑娘長得一臉狐媚子樣兒,年齡看著也不大,你叔叔的意思是擔(dān)心你被人騙了,現(xiàn)在的小姑娘大多有著攀龍附鳳的心思,難免看上你背后的家世,仗著自己的姿色…?!?p> 盛北弦將手中的瓷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啪的一聲格外的響亮,打斷了馮婉的話。
杯中的茶水灑了出來,有些濺上了盛北弦的手背,他像是沒有知覺一般,幽深的眼眸盯著馮婉,“二嬸的意思是,我沒腦子?”
馮婉:“……”
馮婉低了一下頭,又抬起來,“我這,我不是那意思,都是一家人,我也是關(guān)心你?!?p> 雖說她是盛北弦的長輩,可真面對盛北弦的時候,她仍舊覺得底氣不足,就跟矮了一截似的。
這樣的感覺讓馮婉內(nèi)心一陣煩躁。
馮婉放在桌下的手捅了捅自己老公,希望他說兩句話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盛以輝皺了皺眉,“北弦,你的年紀(jì)也不小了,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但二叔還是要說一句,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你工作忙,別的事我也不多嘮叨了,爺爺奶奶后天應(yīng)該就回國了,我那天估計抽不開身,你派人去機場接一下?!?
三月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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