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十點。
國際機(jī)場。
“祁兵啊,網(wǎng)上說的北弦他有了喜歡的人是真的嗎?”
說話的是一位年過八旬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頭花白的頭發(fā),挽著大氣的發(fā)髻,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精神,她拉著祁兵問東問西,話題都是圍繞著盛北弦。
她,就是盛家的老太太徐秋敏。
站在她身邊的老者,脊背筆直,一副軍人的姿態(tài),拄著拐杖,步態(tài)穩(wěn)健,正是盛家的當(dāng)家人盛鼎天盛老爺子。
還沒等祁兵說話,旁邊的盛雨萱上前去扶著盛老太太的胳膊。
“奶奶,網(wǎng)上傳的事哪有真的,大哥他身邊從來沒有女人,也許是大哥遇到個女人恰好被記者拍到了,記者逮到機(jī)會就亂寫一通,結(jié)果大家八卦八卦就成了網(wǎng)上傳的這樣?!?p> 盛雨萱是盛北弦的妹妹,跟著兩位老人家在美國待了兩年。
如今也在珠寶界小有名氣,聽說上次評選的新銳設(shè)計師中就有她。
盛雨萱穿著淡藍(lán)色的雪紡裙,腰間松松的系了一條鉆石鏈子裝飾,看上去清新又不失大方。
盛雨萱長得很美。
柳葉眉被精心修剪過,挺直小巧的鼻梁很是立體,櫻桃小口抹著粉色的唇蜜,長長的卷發(fā)披散在后背,如同海藻一般。
盛老太太也覺得盛雨萱說的有理,可還是不死心問祁兵,“祁兵,你一直跟在北弦身邊,事實到底怎樣你應(yīng)該是清楚的,你說說?!?p> “老夫人,這事兒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總裁他每次去見那小姐的時候也沒讓我跟著,不過,總裁應(yīng)該是喜歡那姑娘的。”
盛老老太太一聽就樂了,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盛雨萱臉一僵,扶著盛老太太的手微微握緊。
“老頭子,你聽到了嗎,北弦現(xiàn)在有媳婦兒了。”
盛老爺子點了下頭,“我沒聾,聽到了!”說這話的時候,盛老爺子也是滿臉笑容,眼角的皺紋都堆積在了一起。
“回頭讓那姑娘到老宅來一趟,既然是北弦選的人,也該讓家里人都見見?!?p> 祁兵:“……”
人家姑娘好像還沒答應(yīng)呢,他是不是多嘴了?
正想著,手機(jī)鈴聲響了。
“喂,盛總,對,我已經(jīng)接到老爺子和老太太?!?p> “你將爺爺奶奶送到錦江首府之后,替我查一件事?!?p> 祁兵看了一眼盛老爺子,稍稍走遠(yuǎn)了一些,才說道,“盛總請吩咐。”
“幫我查一輛車,車牌號是……。我要知道車主是誰。”
“好的,我知道了?!?p> 盛老太太邊走邊說,“北弦說什么?”
祁兵將手機(jī)放回口袋,笑著說,“總裁吩咐我將老爺子和老夫人送到老宅,總裁晚上會回去?!?p> ……
H大。
中午十一點。
陶媛跟個軟骨動物似的趴在出楚心之肩膀上。
有氣無力的說道,“楚楚,我真的不行了,不想再軍訓(xùn)了,都累成狗了?!?p> 陶媛的發(fā)絲都黏在了臉上,臉蛋兒也是紅撲撲的。
反觀楚心之,狀態(tài)看起來好的不得了,臉不紅氣不喘。
“就跟顏如玉說的,咱們就知足吧,今天上午我可是看到了他們班那變態(tài)教官了,站軍姿的時候動一下,全班罰跑,那才是真狠!”
他們都在一個操場上,雖然有些距離,但蔣言玉他們班的情況,楚心之他們還是能夠看得很清楚的。
“我現(xiàn)在算是體會到什么叫人間地獄了,累覺不愛啊?!笔Y言玉感嘆。
幾人走出校門。
“楚楚,我還要去吃昨天那家的牛肉面…。楚楚?楚楚?”陶媛趴在楚心之的身上一直是半瞇著眼睛的,由楚心之帶著她走,可這會兒,楚心之停在原地沒動。
一個十五左右的男生走到楚心之的面前。
“姐,爸他讓我…?!?p> 楚心之冷眼看著他,毫不猶豫的打斷他的話,“我不是你姐!”
說完,拉著陶媛跟蔣言玉徑直越過男生往前走。
楚淮站在原地,撓了撓頭,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楚心之對他的態(tài)度。
他轉(zhuǎn)身跟在楚心之的身后繼續(xù)說道,“姐,爸媽還有二姐他們都回國了,買了麗都花園那邊兒的別墅,爸讓我來接你回家?!?p> 楚心之的手在發(fā)抖,臉色略顯蒼白。
陶媛和蔣言玉都注意到了楚心之的異樣。
“楚楚,你怎么了?”
楚心之挽了一下嘴角,“我沒事,我們走吧,肚子都餓死了?!?p> “可是,剛剛那男生…?!?p> “我不認(rèn)識他!”
…。
吃完了午飯。
楚心之,陶媛,蔣言玉走出來的時候,楚淮就站在餐廳外。
十五歲的年紀(jì)卻顯得很是穩(wěn)重,額前的碎發(fā)垂下來一些,穿著白色T恤黑色牛仔褲,俊逸的臉龐引來不少小姑娘的側(cè)目。
看到楚心之出來,楚淮的眼睛閃過亮光。
“姐,你吃完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是你姐嗎?”楚心之冷聲說道,絲毫不留情。
他親姐應(yīng)該是家里那位。
“姐,爸他很想你……”
楚心之不愿楚淮多說,“我知道了,你把地址發(fā)給我,我下午軍訓(xùn)完就回去?!?p> 她說的是回去,而不是回家。
早在那個賤女人進(jìn)入家門的時候,她就沒有家了。
楚淮也知道楚心之的性子,只能點頭答應(yīng)。
楚淮走后,陶媛看著楚心之,“楚楚,你在澳大利亞的那幾年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還有剛剛那個弟弟是怎么回事?”聽剛剛那個男生說的,還有什么二姐?
“在移民去澳大利亞的第一年,我媽就得癌癥去世了,在她尸骨未寒的時候,我爸帶著一個女人進(jìn)門,那個賤人牽著一兒一女堂而皇之的住在我的家里,賤人的女兒竟然只比我小六個月,剛剛那個男生,是那賤人的兒子,叫楚淮,比我小三歲?!背闹f的簡單,事實上她所受的痛苦遠(yuǎn)比這些要多得多。
她一直敬重,崇拜的父親竟然在與母親結(jié)婚不到一年就出軌了。
而母親,到死才知道。
還有什么比這個更諷刺。
那個時候,她才十一歲,正是叛逆的年紀(jì)。
她反抗、逃學(xué),就連打架也是那個時候?qū)W會的。
她的后媽,高蕾,是個長袖善舞的人。
在爸爸面前扮演善良慈愛的后媽,只有她知道高蕾那個女人有著多么丑惡的嘴臉。
她這一輩子的不幸,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
后來,她知道自己的逆反只能讓父親越來越疏遠(yuǎn)她。
從那以后,楚心之也學(xué)會了演戲。
用冰冷的外殼偽裝自己,從不輕易露出真實的情緒,在楚錦書的面前,她乖巧,懂事,學(xué)歷高,教養(yǎng)好,這些都不是那個賤人的女兒能比的。
楚心之偽裝了七年,她累了,不想再裝了。
上次家庭聚餐,她打了高蕾,狠狠的兩巴掌,扇得高蕾嘴角流血。
當(dāng)時楚錦書氣得發(fā)抖,打了她一巴掌。
楚心之一氣之下就瞞著家里人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