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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生草之與魔鬼的契約

第018章 私募會所

含生草之與魔鬼的契約 劭君 7303 2017-07-04 19:00:00

  周瑁遠攜林子蘇來到會所,前臺看到是周瑁遠,立即將二人帶引至一個私密但很寬碩的房間,房間內已經來了十幾位大咖。

  周瑁遠帶了個女伴進來,為沉悶的商務場合帶來了一縷春色,大家不約而同向他們投來注目,幾個相熟的人過來和他握手寒暄。

  林子蘇安靜地跟在周瑁遠身邊,像個“賢內助”,幫他拿手機、提包。他遞來的物品,也很有眼色的,幫他收納起來。

  遇到注目的目光,就禮節(jié)性的微笑頷首,和周瑁遠全程形影不離,這次他開始視情況選擇性地給人介紹了林子蘇,但也只是一句“我的助理小林”簡單帶過。

  這時,一個青年男人直奔周瑁遠而來,大步流星,渾身上下就寫了兩個字:自信!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

  男人上來并未像其他人那樣先致以禮節(jié)性的握手寒暄,而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就用英文和周瑁遠交流起來,就像多年老友相見。

  林子蘇猜測他很可能就是高瓴歐,不由地多觀察了他兩眼。

  此人有點高原少數民族的相貌,麥色皮膚,濃眉大眼,眼窩凹陷,鬢角較長,五官立體,臉部輪廓有型,發(fā)型很像美國的西部牛仔,也許他還有一頂牛仔帽。

  但比周瑁遠,他看起來更粗獷和野性,周瑁遠是經文明打磨和禮儀馴化過的產物,內斂含蓄,更多展現的是權貴特有的威嚴和深沉。

  高瓴歐不像周瑁遠喜歡商務裝,簡單的POLO衫休閑褲運動鞋,卻掩蓋不住他倜儻風流的卓越氣質,著裝是清一色的白,在一屋子深色西裝革履中簡直就是鶴立雞群,格外引人注目。

  這大概也是他為人處世的特點——崇尚自由,做事高調,個性張揚,喜歡成為人群焦點,天生的演講家,享受被人注目的感覺。

  他的自信和桀驁,和周瑁遠有得一比,卻比周瑁遠多了一份瀟灑和不羈,沒有周瑁遠的刻板和克制。相貌雖不如周瑁遠精致帥氣,卻是越看越上頭。

  高瓴歐交流中,看了一眼一直盯著自己的林子蘇,林子蘇不由地臉一紅,趕緊低頭掩飾了過去。

  很快,二人結束交談,那人去了演講臺,大家都各自歸位,現場立時安靜下來。

  “各位尊貴的會員,我是俱樂部本季的rotating president,我是百大財富CEO高瓴歐,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眾人會心一笑。

  他果然是高瓴歐!林子蘇心想。這一口“英普”還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和周瑁遠有得一比,只不過周瑁遠比他要好那么一丟丟。

  “相信大家早就迫不及待在期待今天了,沒辦法,好項目不好找,而要進入咱們俱樂部,更是萬里挑一,這可比找太太還要難!剛秦總跟我說,為了等今天,他在上京都待了三個月,嫂子喊他上床,哦,是回家,他都不回。好吧,為了秦總早日上床,咱們就言歸正傳!”

  眾人哄堂大笑,那個“秦總”指著他笑罵。

  屋子里,只有林子蘇是女性,搞得她很不好意思,只低了頭,但也更印證了心里的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身邊人人都是葷腥段子手,自帶挑逗調侃功能。

  也許,周瑁遠對我的調侃和挑逗,大概也是一種習慣或本能,并非針對,也不是“圖謀不軌”,而是不在意,不在意我的感受和情緒——這才是他的本質吧!

  隨后,高瓴歐推介了兩個項目,一個是多金屬礦項目。

  大概情況是嘉能地產花了7000萬買下了西疆的一個多金屬礦,想做多元化布局。

  但今年嘉能地產的幾個項目接連出現問題,導致現金流急劇縮緊,資金回暖最少也要等到兩年之后,嘉能就找到了現在的買家。

  但因為項目目前只取得了探礦證,而沒有采礦證,買家也十分猶豫,便和嘉能商定他們拿到采礦證后,再行收購。

  但拿到采礦證,至少還需要半年時間。沒有采礦證,正規(guī)的融資渠道都被判了死刑。

  后來,嘉能的張總通過朋友找到了百大,希望百大幫他們融資。

  百大接手后,派了項目組去查看嘉能集團的財務報表,認為他們礦業(yè)之外有很強的實力,所以百大給到的交易方案就是以明股實債的方式進行交易。

  同時,為確保資金的安全性,嘉能還將在建的西疆商業(yè)綜合體的底商做抵押。這個商業(yè)綜合體,百大也做了盡職調研,回款能力預測很好。

  項目需要募集7000萬,回報率是21%,期限為8個月,俱樂部會員最低要求是500萬起投。

  第二個是百大和另一家私募公司共同發(fā)起的,也是以明股實債的形式幫助一家互聯網企業(yè)并購一個標的,總募資5000萬,200萬起投,回報率16%,一年期。

  這個項目比較簡單,沒有上面金屬礦項目那么復雜。

  高瓴歐匯報結束后,大家?guī)缀醵及殃P注的焦點放在了金礦項目上,畢竟周期短,回報高。

  但考慮到高回報也意味著高風險,所以大家都紛紛提出疑問,由高瓴歐一一作答,高瓴歐事先也準備充分,基本每個提問事先都考慮并準備到了。

  高瓴歐也讓百大的工作人員準備好了募資的產品說明書及相關資料分發(fā)給他們,會議進入自由探討階段,由百大的人一對一輔導答疑。

  林子蘇雖然做了大量的功課和準備,但對于他們所討論的收益回報,什么明股實債,什么PE,什么債權,什么股權投資,什么上市,什么投行,什么風投……仍然是不知所以然,一頭霧水。

  倒是周瑁遠輕車駕熟,和一眾大佬侃侃而談,林子蘇只有聆聽的份兒。

  林子蘇只道這樣階層的人,應該是相敬如賓,但看到他們?yōu)橐粋€觀點,爭得面紅耳赤時,也明白了很多真知灼見,都是在爭論辯論中得來的,和辯論賽的規(guī)則如出一轍。

  他們個個目光如炬,談資圍繞投資展開,口中動輒幾百上千萬,仿佛錢在他們眼里和白菜無異,對于月薪只有三四千的小職員而言,林子蘇根本無法想象他們的金錢世界,只有瞠目結舌的份兒。

  同時,也看到他們在化解爭端和矛盾的大智大愚大奸,怒笑調侃之間便可化干戈為玉帛,林子蘇不由地暗生佩服之情。

  同時,一個細節(jié)也引起了林子蘇的注意!

  這個屋子里,個個都是身家上億的大佬,年紀也都頗長,至少都在五六十歲,有了對比,周瑁遠年齡真相也如撥云見日——他絕對不是60歲。50歲都不太可能。

  因為屋子里這些人年紀和樣貌還是比較對等的,比如坐周瑁遠旁邊的一個頭發(fā)黑白參半、抬頭紋明顯的大佬岳總,應該和老爸的年紀差不多,五十多歲。

  不,也許他比老爸還要年長一些,畢竟這些富豪,少了日夜勞作之苦,平常又注重保養(yǎng)、健身和養(yǎng)生,肯定比同齡人要年輕。

  但絕對不會像周瑁遠那樣夸張——60歲保養(yǎng)得像30來歲,他富有保養(yǎng)意識是毋庸置疑的。

  也許還勤于健身,但他頭發(fā)烏黑,面無皺紋且無瑕疵,聲音富有磁性,年輕人特有的侵略性和冒險精神,還有他爆棚的荷爾蒙和力量感,無不在暗示——他正年輕力強精力充沛。

  這樣看來,很多問題的邏輯就對上號了,比如他和楊玫、俞琳徽應該年齡相當,才讓她們癡狂如此。

  這一屋子的大佬,頭發(fā)花白也好幾個,如果這世間真有長生不老的靈丹妙藥,他們這個圈層恐怕人人都是鶴發(fā)童顏了,不可能只有周瑁遠一個!

  所以,他真實的年齡,很可能在30到40的區(qū)間——對呀,也許他用的“周紹源”的身份證生日就是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人捉摸不透,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這樣一個金字塔尖的豪門驕子,本可以錦上添花烈火噴油,振臂一呼擁躉萬千,他卻只喜歡享受孤獨,為人處事一板一眼,處處都與人保持距離,與世界劃清界限,以大寫的冷漠和疏離彪炳人生。真是令人費解!

  這樣一想,就能理解,屋子里這些大佬對周瑁遠的態(tài)度了,那是超乎尋常的尊重,大概也是周家的實力和名望的威懾。但也不能不承認,其中也有周瑁遠的個人能力超群個人才名遠播的緣故。

  不管是哪個原因,他在這個圈層里,都顯得過于年輕,但又無可詬病,絲毫不輸舉座大佬,確有百年商賈世家弟子的風范。

  而大家對他的稱謂很有戲劇性,稱他為“鬼才”,當然更多的人還是稱呼他“周公子”。

  由此可見一斑,在商務公事上,他擁有著和這些大佬同等甚至更高的地位和身份。

  這可不就是年少有為嗎?!真是不可思議!

  林子蘇解開了他的年齡之謎,仿佛解開了一個天大的心結,竟有些莫名欣慰,甚至欣喜。

  不自覺地就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感覺從這個晚上,才真正開始認識他。

  林子蘇一邊注視他,一邊認真聆聽他們的談話內容,暗自學習和領悟,也還算舉止合宜。

  美人最怕的,就是安靜,那是無比致命的誘惑,又是這個豪華“宮殿”里唯一的女性,因而引得幾個大人物時不時側目注視她。

  林子蘇渾然不知,因為她的專注都在周瑁遠身上。

  一旁的岳總和周瑁遠正聊得火熱,他們正在談高瓴歐提及的多金屬礦項目,他說對這個項目投資興趣不大,倒是有想繞過嘉能直接收購的意愿,他不介意嘉能現在沒有采礦證。

  周瑁遠先是吃了一驚,很快又心領神會,這個岳總大概知道自己和高瓴歐關系不錯,他又剛剛入會,磨不開面子直接說,而且還涉及大家的利益問題。這才給周瑁遠透此口風,希望得到他的撮合。

  周瑁遠打起了太極,表示他可以從中搭橋,但是能不能成,他可就不能左右了。

  實在狡猾,明明百大都是他的,這樣打太極,不明擺的不想幫忙嗎,但到底為什么呢?

  可是這個岳總也好奇怪,嘉能都已經是明確意向的收購方了,他為什么還要收購,這不是在破壞人家的生意嗎?林子蘇疑惑地看著二人。

  岳總不以為意,笑說,鬼才你只管幫忙引薦,我也保證高總和百大的收益不會少一分,高總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而且,嘉能那邊急著回流現金,不會把金主往外推。

  周瑁遠會心一笑,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看來岳總是有備而來!

  岳總朗朗一笑,還得多虧鬼才推薦的人,不然三年都走不完流程。

  周瑁遠不置可否,飲了一口茶,又聽岳總說,聽琞總說,你們幾個新項目要啟動,也在找資金,今天見到你,我突然想起一個人,剛好他們公司也在找項目,然后對他附耳說了一句。

  周瑁遠微微皺了下眉,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林子蘇,心想:這算是投名狀嗎?可這個“投名狀”有點燙手啊……

  林子蘇看到他異樣的目光,也是滿臉疑惑。

  隨即,周瑁遠便回岳總說,沒跟他打過交道,老爺子和他父親有過一面之緣,他本人的口碑好像不太好。既然岳總提了,那我就讓琞總去跟他接觸。

  等到高瓴歐過來詢問認購的情況,周瑁遠便說,回頭我跟岳總去你公司談,有另外的合作想法。

  高瓴歐笑著應了,在周瑁遠的引薦下,和岳總也握了手,簡單寒暄了兩句,高瓴歐就離開了。

  認購結束,高瓴歐請王起用就近期國內外投資政策以及市場環(huán)境進行通氣和分析解讀。

  林子蘇聽不懂,回頭看周瑁遠時,他卻聽得十分認真專注,他的安靜和專注,深深吸引了林子蘇。

  就這樣,視線再也離不開他了,還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這么認真地看過他——他的面部輪廓簡直堪稱完美,猶如雕刻的五官,頗有點希臘神話的神像。

  這樣看起來還真有點爺爺說的異人異相,尤其是他的眼睛,是鷹眼,怒時凌厲如刀能殺人,不怒時溫柔似水。

  眸子是幽深的黑色,深邃犀利,像宇宙的神秘漩渦,盯上一眼便會被吸進去。這個美男子,專注安靜起來,簡直令人心動,不,是心碎,想哭!

  最性感的,非他的嘴唇莫屬,棱角分明,就像大師雕刻的作品,完美無瑕,誘惑力十足。

  讓人有一吻為快的沖動,更不要說被它主動吻上來,哪怕是侵略十足,也讓人心甘情愿淪陷——

  突然想到昨晚就被他吻過,當時只顧著震驚和憤怒,只顧著報復還擊,現在突然回味過來,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卻是那樣的甜蜜、憂傷、心悸、眩暈、沖動,那么美妙,那么不可言說。

  此刻才懊惱現在的后知后覺,遲來的意猶未盡,不由地渾身一顫——她的手突然被人握住,林子蘇驟然清醒,看見是周瑁遠,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怎么了?不舒服嗎?”雖然林子蘇說了少量紅酒無礙,但周瑁遠還是不放心,擔心她會酒精過敏發(fā)作,至少在她發(fā)作之前離開。

  他可不想重蹈昨晚就會的大型災難,所以時不時會用眼角余光掃一下她,此刻見她低頭沉默,臉色不明,更是擔心不已。

  好像真的有點不舒服,因為清醒過來的她感覺到身體的異樣,身體有些發(fā)癢,尤其是背部,好像起疹子了。不,不能講,一定要等到合適的機會再提。

  林子蘇清了下嗓子,喉嚨卻突然發(fā)不出聲,好不容易擠出了“沒事”兩個字,還有些嘶啞。

  “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先走?!敝荑_h更加不放心,特意探了一下身子,她竟是潮紅滿面,越發(fā)擔心,便要起身。

  林子蘇情急之下趕緊去拉他的手,握得很緊,著急低聲回應:“我沒事,真的!”聲音神奇般地利索了。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再耽誤他的公務,昨晚已讓他大失顏面,今晚絕對不能。愧歉和回護之心,都不忍攪擾他。

  周瑁遠見她確實無恙,這才回手深深握了一下她,她的手還是那么冰涼,看來確實不是酒精過敏,便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林子蘇這才意識到二人舉止的曖昧,已然引來兩側大佬的注目,她當即輕輕抽回了手,周瑁遠盯著她看了幾秒,微微一笑,曖昧又迷人,沒再說話。

  被他這一關照,林子蘇又關不住那顆不安分的心了,看著他,心想:他結婚又如何,難道仰慕和欣賞也有罪嗎?只要不越矩,光明磊落的,又怕什么呢?

  會所的活動結束,高瓴歐還安排了下半場,邀請大家參加晚宴和后續(xù)的夜場娛樂。

  周瑁遠要推辭,結果幾個大佬都不愿意了,調侃他這是見色忘義,周瑁遠趁機就把林子蘇推出去,將她和幾個大佬互相引薦了一番。

  周瑁遠知道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又不想讓他們沒面子,便寄希望林子蘇做中間媒介,用她女性的柔性魅力,化解或降低他的人際損耗——這也是他請商務女伴的初衷。

  林子蘇遲早要邁出這一步,擇日不如撞日。

  林子蘇不免緊張,一圈的男人,想到裙子的高開衩,下意識地就要去抓裙子。結果迎上周瑁遠狠厲的眼神,害怕的手一抖,立即就縮了回去。

  林子蘇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本來也不善長袖善舞,頭一次活動,還沒適應,就突然被推到了前臺,這無疑是架在火上烤?。?p>  救命啊,遠先生,我該怎么辦……

  快別走神了,所有人都在看你呢,不要總是這么小家子氣上不了臺面,你可是他的助理,現在就是你的本質工作,做不好,或讓他丟了面子,到時候協議不到期,你沒走人,他先辭退你了!

  既然船都到橋頭了,只能硬著頭皮過吧,在這個“多面體”面前丟了那么多面子,總得讓他看到點自己的價值,不然一直被他嫌棄和欺負!

  林子蘇察言觀色,急中生智,看到幾個大佬以其中一個年長者——路總為尊,便想著擒賊先擒王,就像在辯論賽場上,專挑最強的對手打擂,辯服了最強對手,其他人也就有所忌憚了。

  而且這位路總面相端正,也最和顏悅色,林子蘇未語臉先紅,向路總欠了欠身,道:“路總,各位領導前輩,非常抱歉,實在是周總明天早上8點有課,明天下午一下課還得趕回常青,周一還得處理公司的工作,中間都沒有休息的時間,今晚的這一覺太重要了?!?p>  眾人聽到“這一覺太重要了”,各自領會的卻是另外一層曖昧意味,都不禁轟然爆笑,林子蘇有點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眾人為何發(fā)笑,不由地臉也紅了。

  同時,大家也感覺出這丫頭是社交新人,處理刁鉆不會變通,不免好奇,周瑁遠怎么會請一個不通人情世故的小丫頭片子做助理。

  林子蘇只道眾人一笑泯“恩仇”,不會再糾纏下去,可幾個好事的不免起了調侃之心,率先發(fā)難的正是林子蘇眼中面相端正的路總。

  別看這路總是這圈大佬中年紀最長,但他的聲音卻十分洪亮,像是個京劇的練家子。

  只聽他笑道:“周總明天有課,那你可以代他去參加啊!我跟你說,鬼才去不去,大家根本不在意,大家在意的是你去不去,你才是今晚的主角?!?p>  眾人也跟著附和,周瑁遠看著她也笑而不語。

  “不好意思,路總,我明天也是8點的課,明天下午也要和周總一起回常青,周一還要上班?!绷肿犹K的歉意再沒那么真誠了,只是段位太低了,不知道怎么接大佬的包袱,只能實話實說。

  路總有些驚訝,還未搭話,胖墩王總色瞇瞇道:“周總可真是艷福不淺,吃飯睡覺上課出差上班,都出雙入對,真是春宵一刻都不停啊?!?p>  眾人的調侃還是比較含蓄,就這個王總挑逗尺度太大,說話間,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還色瞇瞇地巡梭著林子蘇。

  眾人大笑,林子蘇的臉頓時紅成了蘋果,更不能語了。

  “小林,你不知道,周總最近在忙著給他的項目做融資,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說服周總參加晚上的活動,他融資的事,我們就是舉舉手的事兒。”一身休閑裝的大佬趙總一本正經道,大家也都附和。

  這時高瓴歐忙完也過來,和周瑁遠并肩站在一起,也來了興趣,抱臂在懷,觀察著被圍在中心的青衣粉面的女子。

  林子蘇看到趙總一臉認真,不是調侃,這下可犯難了,臉一紅,回頭望了一眼周瑁遠,不想高瓴歐也加入了圍觀戰(zhàn)隊,這更讓林子蘇感到窘迫和無助。

  而周瑁遠卻是笑而不語,看來他是要袖手旁觀到底了,林子蘇有些小失落,左右犯難。

  如果周瑁遠此行是為融資,那我作為助理就不能置身事外,應該幫他促成此事,而眼前就是機會。

  而且他之前多次暗示,希望自己的工作能夠“稱職”一些,現在不就是投桃報李的時候嗎?

  這時,岳總走過來,有意替她解圍,笑道:“以我對鬼才的了解,你要說服你的老板,也不大可能。這樣吧,周總回去夢他的祖宗周公,你是他的助理,代他出席,也不耽誤你們今晚的‘一覺’,”

  眾人會心大笑,岳總和顏悅色繼續(xù)道:“你給各位前輩敬一圈酒,也算是拜拜碼頭,大家以后對你也會多加照顧。可你這酒要是不敬,那可就是看不上這些老板,那你們周總以后在我們這里就很難辦事了。這個公平吧,怎么樣?”

  眾人都點頭稱好,望向林子蘇。

  林子蘇本能是應該拒絕的,一是酒精過敏——此刻已經在發(fā)作了,她是極力克制,盡量不失態(tài)。

  二是昨天才發(fā)生了丁俊良的事,她不敢完全相信這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們,萬一他們中有像丁俊良那樣的人渣,怎么辦?

  一旦有危險,周瑁遠不參加,自己孤身入局,沒人托底,風險太大,實在沒安全感。

  可是涉及老板的大事,因小失大,那我這個助理的作用又何在?怎么辦……

  算了,遇水搭橋,逢山開路吧,躲肯定是下策,不會喝酒,但紅酒還可以,誠心相待,這些大佬也是有身份有臉面,總不會像丁俊良那樣沒分寸或為難我吧?!上吧……

  林子蘇正要硬著頭皮開口答應,周瑁遠這時才笑呵呵走了上來,道:“她酒量可不好,發(fā)起酒瘋來,你們都是她的對手?!?p>  這話一出,眾人竟又是轟然爆笑,同時把目光紛紛看向林子蘇。

  林子蘇起初認為他是在暗喻自己酒精過敏,可是看到這些大佬的笑,又感覺味兒不對,而周瑁遠看她的眼神也透著壞壞的曖昧意味。

  雖然不知道他的話外之音到底是什么,可也禁不住眾人的調笑,臉刷地一下又燙了起來。

  “鬼才,這可不能怪我們啊,你這是不打自招?!闭f話的是岳總,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好吧,既然鬼才的戰(zhàn)場不在這里,咱們也不能攪了他的春宵一刻——”路總拍了拍周瑁遠,意味深長再沒那么明顯了,笑聲頓時又起,路總接著說:“不像我們這群老家伙們,戰(zhàn)場在酒桌上。行了,我們走吧!”

  路總也真是有事,不然不會這么輕饒了二人。大佬一聲召喚,大家這才開始往外走。

  “路總,下次我組個局,約個都方便的時間,咱們好好聚一次,怎么樣?”周瑁遠一邊說,一邊十分自然地款住林子蘇的腰,和路總并肩而走。

  “你這天天忙得沒個影兒,組局就算了,下次來上京,去我那里坐坐,對了,帶上小林!”這個路總只見了林子蘇這一回,但似乎很是喜歡她。

  “好?;仡^給你約時間。”二人又話了幾句兩家的家常,路總臨走還說了一句“代我向老爺子問安”,周瑁遠笑著答應了。

  和眾人告別,臨走還有人調侃他春宵苦短好好珍惜。周瑁遠笑而不應,像是默認一樣。

  林子蘇直到此時才回味過來,原來他的話明里暗里都在指向——二人有不同尋常的曖昧關系,而大家故意段子開腔,他不解釋也不澄清,明擺著就是默認。

  更過分的是,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毫不避諱地做出摟腰的親密動作,這豈不是更坐實了他們的猜測嗎!

  林子蘇想擺脫他,不料招來的卻是更用力的拿捏,腰間隱隱作痛,想到他陰晴難測的魔鬼性格——這和他完美的長相太不相符了。

  看來上帝造人確實是公平的,給了他完美的相貌、家世和能力,卻也給了他最糟最壞的性格脾氣。

  林子蘇只得隱忍著安靜下來,怕惹惱他,不然又是自討苦吃。

  “我覺得,今天晚上才算真正認識了遠先生?!绷肿犹K有些賭氣,還帶著點著惱的情緒。

  “今天晚上?”周瑁遠挑了一下眉,口氣很不正經。

  林子蘇意識到,他所指的是幾個小時前的狂野之舞,臉騰地一下就燙了起來,氣惱地回了一句“不說了!總是被人戲弄!”

  又是這樣,為什么總是制造這種曖昧不清的關系呢?……林子蘇不小心瞄到裙子滑落,大腿又暴露了出來,下意識地就去抓裙子蓋腿。

  “我什么都沒說,是你自己亂想!”周瑁遠壞笑著,眼睛卻瞟向了她欲蓋彌彰的“爪子”。

  “我想的,肯定不是遠先生想的?!绷肿犹K臉火辣辣的,鎮(zhèn)定地狡辯,但很快就后悔了。

  “你想的是什么,我想的是什么?”周瑁遠幾許逗弄。

  “你想的肯定是——,”林子蘇驟然看到他溫柔的眼睛,所有準備好的惱怒和質問瞬間化作烏有,沒了底氣,一陣熟悉的心悸眩暈。

  她低了頭,只低聲撒嬌地說了一句“不知道的了”,周瑁遠不禁朗朗大笑。

  “我有個疑問!”轉移話題,嗯,我也學會了。

  周瑁遠做了個欺近的動作,靠近她身邊,就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嗯哼”了一聲,等她繼續(xù)說。

  “既然投資金屬礦有21%的收益,而且8個月就能拿到收益,為什么岳總還要花7000萬去收購金屬礦呢?花費這么多,萬一那個什么證辦不下來,或者萬一金屬儲量并不多,最后豈不是得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周瑁遠沒有說話,仍是盯著她看,林子蘇被看得不自在,又不敢去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太有魔力,盯上一眼就會被吸進去,她想有點自我的空間——不被他侵犯的空間。

  因為他總是能夠制造一種錯覺——隨時會吻上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個錯覺帶來的喪失理智、喪失力量的眩暈、悸動和窒息。

  她羞澀低頭不言,等待他的答疑解惑,留了半邊羞色給他。

  周瑁遠將她的發(fā)絲撥到耳邊,他沒有留指甲,指尖不經意的碰觸,就是肌膚之親,像被電流擊中,身體被激起漣漪片片,心智又被擾亂了。

  為什么對他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如果和他肌膚相親,又會是怎樣的毀天滅地的體驗?……

  林子蘇,你瘋了嗎???……林子蘇身體一顫,打了個激靈,一下清醒過來,天吶,林子蘇,你在想什么?你這是要墮落了嗎?

  天吶,我在干什么?該死……回過神來,才發(fā)覺整個耳朵像被滾水燙過。只是夜色掩蓋之下,才不易察覺到這滿臉的通紅。

  好在他的手已經離開了,代價就是——他聲東擊西,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趁機撩開了裙擺,大腿成了無辜的犧牲品。

  他是要將大腿的暴露進行到底嗎?難道他有暴露癖?這個過程自己卻毫無察覺,他是怎么做到的?……

  林子蘇難抑體內的激蕩,深吸了一口氣。很快身上酒精過敏引起的癢癥發(fā)作起來,林子蘇扭了一下,不自覺地撓了一下背。

  周瑁遠覺察到不對,立即去查看,林子蘇本能要躲,卻被霸道地按住了,他一把拉開后背的拉鏈,果然起了疹子,頓時臉一黑,“為什么不早點說?”

  “我——,怕影響你工作,昨天已經搞砸了,我很抱歉,所以——”林子蘇怯怯地回應。

  “簡直是胡鬧!”周瑁遠呵斥一聲,看到她楚楚動人的樣子,不由地心旌一蕩,終究還是忍下了憤怒,回頭便讓王琪先去醫(yī)院。

  見她伸手去撓后背,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了,這才柔聲道:“不準再喝酒了,一口也不行,紅酒也不行,聽見了嗎?”

  林子蘇終于意識到后果的嚴重性,難得的不嘴硬,乖巧地點了點頭。

  周瑁遠看著她,心腸不由地一軟,幫她理開臉上的發(fā)絲,溫柔地看著她,“以后別這樣犯傻,沒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p>  林子蘇只覺得心跳加速,低頭嗯了一聲,周瑁遠有種想抱她親吻她的沖動,但最終還是克制住,很快恢復總裁權威本尊,轉移話題,開始回答她。

  “岳總是做互聯網的,公司運營不錯,正在進行B輪融資,準備明年上市。但是他沒有實體,走監(jiān)管,走上市,還有估值都有影響。

  他收購那個金屬礦,可以補充實體的缺口,等到上市時,估值就會翻番,不管對他,還是對公司的股東,還是對投資者,都利大于弊。

  他不僅收購金屬礦,其他的實體也有在收購,只是都不那么順利,也是因為他互聯網的身份。今天在那個房間里坐的,不管身家如何,他們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資產收益最大化。

  俱樂部就相當于一個資源整合平臺,把有錢的,有項目的,聚合在一起,需求精準對接,減少了時間和成本的浪費,這也是一種收益最大化。

  用資源整合資源,是聰明人的做法。每個人都有資源,就算是剛剛大學畢業(yè)的學生,也有自己的優(yōu)勢和資源。

  你要學會用你的資源,去吸引和整合別人的資源,這樣你的資源才能發(fā)揮價值,你的資源才有升值和變現的機會?!?p>  周瑁遠如話家常,侃侃而談,可是說到最后幾句,就看向林子蘇,還瞟了一眼她正在試圖遮掩的大腿春光。

  “要記住,你的大腦是第三者,不是你自己,它經常害你,你要和它斗爭。身體才是你自己的,滿足它,愛它,不騙它,就能獲得你想要的?!敝荑_h盯了她好幾秒后,又意味深長地補充道。

  林子蘇原本還聽得很認真,可是聽到最后,才聽出來他的話中話,算是解釋他剛才的行為。

  但,他在暗示什么?身體?滿足?是要我出賣身體,去“整合資源”?那么整合的對象是誰?他,還是那些投資大佬?還是什么?……

  亂七八糟的,這TMD是什么邏輯?

  林子蘇險些發(fā)作,可想到二人正共處狹小空間,此時發(fā)作,以他的性格不知道會惹出什么幺蛾子——他總是有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懲罰手段。

  準確地說,是“引誘”,數次交鋒,他都從未失手。這就是他的行事風格嗎,他想做的,沒有做不成?!

  鑒于這個教訓,林子蘇還是按捺住了情緒,故作聽不懂,繼續(xù)追問前面的問題。

  “記得遠先生說過,投資都是有風險的。我之前查過一些資料,一般投資回報,正常的收益在7%,8%,再高的也在10%左右,像嘉能的21%這么高的回報收益,風險肯定更高,投資都不怕賠嗎?畢竟是幾百萬,上千萬呢?!?p>  這時,車子駛過一個垃圾處理站,周瑁遠盯著窗外看了許久,林子蘇被他的目光吸引,也看向窗外,只見垃圾車正在向回收站傾倒垃圾,工人們正熱火朝天地清理垃圾……

  車子駛遠了,才聽到他的聲音:“就像這些垃圾一樣,沒人愿意碰它們,因為人們覺得臟,不覺得它有價值,但為什么垃圾公司還愿意回收處理呢?”

  這不是政府行為嗎?和商業(yè)有什么關系呢?……林子蘇搖了搖頭。

  “很多事情的貓膩就在這里,大多數人不敢碰的,才是機遇。絕大多數人不敢做,是因為只看到了風險,就像你一樣,總是害怕很多,”

  林子蘇又被點名,不自覺地看向他,“害怕很多”,有嗎?我只是想保持正常的社交距離,你怎么會懂!?

  周瑁遠頓了一下,也看了她一眼,又道:“結果錯失了機會。但今天這些人,就是那小部分的人,我們看到的是機遇,所以我們會去把握。

  風險肯定會有,投資圈里有句公認的理論,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你今天看到的只是一個金礦項目,但我們手上投資的可不是一個金屬礦,而是很多個‘金屬礦’。

  這個可能失敗,但另一個可能就收益良好??偟膩碚f,還是收益大于風險。風險和機遇,是兩面一體的東西?;厥绽?,也一樣遵循商業(yè)運作規(guī)律。

  這些垃圾經過分類處理、加工后變成商品進行市場流通,比如土壤、工業(yè)用油等,垃圾也有商業(yè)價值??墒窃谄胀ㄈ搜劾铮褪抢!?p>  林子蘇覺得他講得很有道理,但即便道理通透,自己未必就能知行合一。

  周瑁遠看她一臉懵懂的樣子,也不再細講,把終極的答案拋給她以結束這個談話。

  “你說的風險,還涉及私募股權的退出機制……這里面的門道很多,講淺了,會誤導你。講深了,你又聽不懂。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就多看一些私募基金的書,希望有一天你來告訴我答案。那個時候,你就會懂了!”

  周瑁遠看看一臉不服氣的林子蘇,笑了笑,沒再說話。

  五月的課程,就在私募基金的疑云中結束了,一邊是她和周瑁遠的關系回暖,從前的緊張和對抗關系,取而代之的是初步的默契。

  林子蘇的感覺也變得越發(fā)復雜和不明,她甚至有時會產生某種依賴,但自始至終對周瑁遠都捉摸不透。

  因為他什么也沒改變,一如初見的冷漠專制,時而曖昧,時而疏離,對待女人他有著高超的撩逗之術,但同時又有著高度的警戒和自制,始終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感覺。

  林子蘇挑起興趣時,他就冷淡疏離。林子蘇疏離時,他又故技重施挑逗她。挑起了林子蘇的天雷地火,他又迅速冷卻平靜。他不曾改變,改變的只是自己。

  在周瑁遠的帶引下,林子蘇也打開了認知世界的廣闊視野,進一步反饋和影響她的職場格局,腳下的路也似乎越來越開闊明朗起來了。

  然而,當林子蘇青云直上之時,此時好姐妹趙恬妞的人生卻在發(fā)生劇變,林子蘇的闊步向前,與她漸漸拉開了差距,漸行漸遠。

  曾經親密無間的閨蜜之情、同窗之誼也在發(fā)生著微妙的變化。那么,她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呢?

  預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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