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分手之殤
話說趙恬妞將一個絕密“文件盒”交給林子蘇后,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林子蘇整個人都是懵的,三年來,發(fā)生了多少事,苦尋真相始終求而不得。
今天趙恬妞驟然道出所有真相,就像被撕開了胸膛,赤裸裸血淋淋面對,千頭萬緒,卻又手足無措。
且不說別的陰謀詭計,僅自己被楊軍侵害一事,這是第三個版本了,這讓她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孰真孰假了?
林子蘇看了一眼面前的“文件盒”,她突然意識到什么,一個激靈,這才領會到趙恬妞口中的這個“潘多拉魔盒”的寓意。
是的,這恐怕正是自己和周瑁遠踏破鐵鞋苦苦尋找的楊家父女犯罪的證據(jù)?。?p> 它竟然一直躺在自己辦公室的文件柜里,和自己咫尺之距卻渾然不知。趙恬妞真是絕頂聰明,把證據(jù)藏在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林子蘇她慌忙打開來,竟是一個硬盤和一個日記本,林子蘇的手一抖,先打開日記本——
果然是趙恬妞的筆記,首先看到的竟然就是和她上本日記斷更的時間,為了佐證趙恬妞說辭的真?zhèn)?,她率先找到了靜姐泄密事件的日記。
林子蘇急切想知道真相,也是囫圇吞棗一目十行,果然,果然和趙恬妞的說法一模一樣。
那不用說,這個硬盤里肯定就是更重要的諸如照片、視頻、錄音的證據(jù)了吧?第一次離真相如此之近,以至于林子蘇緊張得雙手發(fā)抖。
她猛然驚醒,一把丟下日記本,霍地起身便要出去追趙恬妞,跑到門口突然又停了下來。
回頭看看桌上的“證據(jù)”,那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很可能會賠上趙恬妞甚至更多的人命啊!
林子蘇感到害怕,正猶豫不決時,卻聽到了趙云龍的聲音“你們林總呢?”
“在辦公室,我去通報一下吧,趙總——”王靜的聲音。
“不用,我跟她微信聯(lián)系了。”趙云龍的聲音說著就徑直往自己的辦公室而來。
林子蘇驚慌失措,本能地立即將辦公室的門反鎖,鎖了門,她來回踱步,心跳得厲害,一時竟然手足無措。
突然看到辦公桌上的“證據(jù)”,林子蘇更慌了,立即飛身過去,手忙腳亂地將證據(jù)丟進文件盒,蓋上蓋子。
當她拿著文件盒左右為難時,便聽到了敲門,然后門把手正被擰動的聲音,林子蘇一驚,文件盒又掉到辦公桌下,里面的東西又零落一地,林子蘇驚恐地瞬間凝固成石頭,唯恐外面的趙云龍聽到動靜。
“林總可能不在吧,等林總回來,我跟趙總聯(lián)系?!”王靜解釋道。
“不用,我給她打電話!”
林子蘇一聽到電話,眼疾手快,立即拿起手機,把手機調(diào)為了靜音,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
這時,手機屏幕突然一亮,把林子蘇嚇了一大跳,心跳跟著加速起來,趙云龍的電話一直響到自動掛斷。
林子蘇屏息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
“趙總——”王靜在喊。
“沒事,我等會兒再來找林總吧!”趙云龍終于走了。
門口終于安靜了。
林子蘇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半天才回過神,將散落的物品收拾進文件盒,然后將文件盒小心翼翼地放在辦公桌上,顫巍巍的,直到此時才發(fā)現(xiàn)四肢冰涼渾身癱軟。
她費了好大勁才爬起來癱在了椅子里,努力鎮(zhèn)定情緒,趙恬妞才走沒有幾分鐘,趙云龍就這么快就來了,說不定就是楊玫指使的——
要知道,從來都是別人去找他趙云龍,這次破天荒地主動來找自己,不用說肯定是沖著趙恬妞的證據(jù)來的!
也許,他不會明搶!也或者他還不確定趙恬妞是不是留了證據(jù),所以才來查探,如果確定有證據(jù),以楊玫的手段,絕對等不了一秒鐘就會出手。
所以,現(xiàn)在證據(jù)留在自己這里非常不安全,事不宜遲,必須立刻轉(zhuǎn)移!可是,我可以信任誰?
林子蘇的腦子浮光掠影般,把所有人都像幻燈片一樣過了一遍,最信任的肯定是十八羅漢,可是此時此刻羅漢們正在商學院操練誓師大會活動,遠水救不了近火……
最后鬼使神差的,她打通了周瑁遠的手機,電話甫一接通,她的嘴唇就不受控地哆嗦起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那頭的周瑁遠似乎也覺察到異樣,神經(jīng)立即就緊張了起來:“說話啊,你怎么了?”
“趙,趙,恬妞,把證據(jù),給我了,我不,不知道,不到,不到,一分鐘,趙云龍,他就來了…,不過,我把門鎖了,他進不來,他又走了,說一會兒再來找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我好害怕,二哥,我,我該怎么辦?我怕,怕趙恬妞有危險,可是我又怕走出去,證據(jù)會被偷走,二哥,怎么辦?”
林子蘇極力壓低了聲音,為空門外有人,可說道最后還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卻還是不敢大聲。
周瑁遠聞言大驚,若非事態(tài)緊急,她斷然不會脫口就叫“二哥”,但是冷靜如他,他迅速拿定主意,安撫她道:
“丫頭,你別哭,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你聽我說,好好聽我說,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辦公室里,就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該干什么,還繼續(xù)干什么。
我立刻讓人去拿證據(jù),她進去會說拿文件去總裁辦簽章,你什么都不要多說,把證據(jù)裝進不透明的文件袋里,和著其他同樣的文件一起給她,聽明白了?”
周瑁遠強大的理智和冷靜,瞬間就鎮(zhèn)住了兵荒馬亂的林子蘇,林子蘇心有余悸地嗯了一聲,周瑁遠特意補充了一句:“我會給郭曉釗打電話,讓他就在你辦公室附近留意保護你的。”
“趙恬妞怎么辦?”周瑁遠提到郭曉釗才讓林子蘇瞬間想到,更危險的是趙恬妞,立即著急地追問。
“放心,我派的人一直在暗中跟蹤和保護她,她不會有事,不要擔心,好嗎?”周瑁遠冷靜如鐵。
“不要叫王靜,我懷疑她是楊玫的人!”林子蘇自從上次看到王靜手機上那個“老板”的電話,她就有些懷疑王靜是奸細。
雖然王靜當時解釋說那是她老公,但她接電話的神色很是反常,不能不讓人懷疑。
林子蘇為了進一步試探她,還把她提拔為和自己鐵桿心腹羅漢們一樣的項目總監(jiān)位置,讓她也統(tǒng)領一方銷售,如果是奸細,不如讓她早點露出馬腳,也好讓自己知道她的動機和目的。
但是這么長時間了,王靜還是一如既往勤勤懇懇工作,甚至很多時候比羅漢們想得還要周全和到位,這反倒讓林子蘇有些拿不準了。
但又擔心她是按兵不動在等待機會,畢竟楊軍楊玫現(xiàn)在正是風口浪尖上,誰也不敢明目張膽和他們打成一片。所以當周瑁遠說要派人來取證物,她本能地就要排除王靜。
電話那頭的周瑁遠先生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一聲,只簡單回應了兩個字:“放心!”
林子蘇這才安心地掛了電話,兩分鐘不到,就有人來敲門,林子蘇很是警惕,趕緊把硬盤和日記本重新裝回文件盒封好,丟進抽屜里。
隨后,還不忘鎖上并拔下鑰匙,將鑰匙順便裝進大衣兜里,擦干了眼淚,對著鏡子活動了一下緊繃的面部肌肉,松快下來后才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林子蘇吃了一驚,竟然是齊琳琳。
林子蘇滿腹狐疑地把她讓了進來,剛想問什么,想起周瑁遠說不過讓她什么都不要說。
果然齊琳琳開口說道:“林總,您不是有幾個文件要總裁簽字嗎,正好我要上總裁辦,我一起帶上去辦了吧!”
林子蘇嗯了一聲,像模像樣地,從文件夾里取出幾個文件遞給齊琳琳。
看到齊琳琳要出去了,又叫住她,說還有一個,差點忘了。
她打開抽屜,取出了那個裝了證據(jù)的文件盒,很是不放心地看著齊琳琳,鄭重地交代道:“這個,嗯,和剛才那幾個文件,你上去后,先拿給總裁簽批,明白嗎?”
“林總放心!”齊琳琳表情很平常,甚至連一丁點的小心和害怕都沒有,言罷便轉(zhuǎn)身離開。
林子蘇有點蒙了,又擔心這個文件到不了周瑁遠的手里就會被截和,還懊悔沒能好好把里面的硬盤和日記本偽裝一下,萬一齊琳琳馬大哈,把文件掉地上,證據(jù)撒落地上被人看到,可怎么辦?
林子蘇也是關心則亂,胡思亂想,讓她如坐針氈,拿起手機,起身去鎖上辦公室的門,這才撥通周瑁遠的電話。
她想馬上確認證據(jù)有沒有安全到他手上,周瑁遠秒接電話,兩人都同時想發(fā)問,最后還是周瑁遠讓她問,林子蘇剛問出“收到了沒有?”
林子蘇話音剛落,就聽到那邊齊琳琳的聲音“總裁,這幾份文件是林總的,需要您審批的”。
林子蘇屏住呼吸,只聽周瑁遠沉聲說了句“先放這里,我一會兒跟林總核對”。
齊琳琳應了聲“好的”就離開了,聽到辦公室門關上的聲音,林子蘇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可是周瑁遠的一句話,讓她的心又繃了起來,“剛剛趙恬妞出車禍了!”
林子蘇條件反射地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便要拔腿出去,周瑁遠卻立即喝聲阻止:“不要出去!”
“為什么?”林子蘇崩潰極了,又怕外面有人,極力控制哭聲。
“你現(xiàn)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就像齊琳琳什么都不知道一樣,只有不知道才是安全的,就算你知道,也要假裝不知道。
因為他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這里是不是有證據(jù),你現(xiàn)在跑出去,去看趙恬妞,那就是不打自招,他們很快就會盯上你。
子蘇,丫頭,我的好丫頭,你一定要聽話,不要出去,你必須繼續(xù)照常辦公,你越不知道趙恬妞的事,你坐得越穩(wěn),他們越難知道真相。
打一個信息差,王喆這邊才有時間多備份幾份證據(jù),否則太快讓他們盯上你,證據(jù)就會不安全,你也會不安全。
我現(xiàn)在其實比你還要擔心、害怕,證據(jù)很重要,可是都沒有你的安全重要,我不希望你再發(fā)生任何危險,明白嗎?”周瑁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林子蘇這才冷靜下來,頹喪地坐到沙發(fā)上。
兩個小時后,趙恬妞出車禍的事情就在市場營銷中心所在的48層傳開了。
王靜是最先一臉震驚地跑來告訴還“不知情”的林子蘇,然后是李泓娟、王品青等人。
林子蘇聽到消息后,都是一樣的反應——故作吃驚的樣子,問什么情況!
讓林子蘇感到意外的是,她從李泓娟那里得知,俞琳徽是公司唯一一個在第一時間趕去醫(yī)院看望趙恬妞的人。
林子蘇卻什么都不能做,內(nèi)心五味雜陳,沉痛夾雜著惋惜,以及些許的懊悔,所有恨意,隨著趙恬妞的出事變得式微,那是對一個卑微生命的悲憫和痛心!
也許,她離開前的那番話就是真的“懺悔自白”,而自己卻是如此后知后覺。
林子蘇終于有點明白趙恬妞最后一句話的含義了,是的,她很早就知道,接近楊玫,甚至周瑁遠,就是打開了自己人生的潘多拉魔盒。
最初她自以為可以掌控這個魔盒,也以為靠上去,就拿到了破解圈層、走向人生巔峰的鑰匙。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愿,魔盒就是魔盒,一個貪心不足又能量不足的人根本抗衡不了它,最終只會被吞噬。
第二層深意,趙恬妞也是在寓指那個“證據(jù)盒”,也是一個潘多拉魔盒,可以解開林子蘇這幾年的困惑,但也會讓她陷入復仇的魔火里,最終被吞噬,從此沉淪黑暗。
那可能也是趙恬妞生命最后的一念善意,希望林子蘇能永保對生活的熱情,永保人性的善良,永保對明天的希望,永遠充滿活力!
可惜,林子蘇只意會出了第一層意思,卻沒反思到第二層深意,但不管怎樣,林子蘇在那一刻仿佛卸下了對趙恬妞的仇恨怨念,卻是以這樣最慘烈的代價!
事后,周瑁遠告訴林子蘇,回來的保安報告說,趙恬妞像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看到那輛車朝她撞過去,她都沒有躲,先保鏢一步?jīng)_向那輛車。
車速很快,當場把她撞飛,撞進對向的快車道,導致對向的車措手不及,造成了二次碾壓。
現(xiàn)在人被送進醫(yī)院,重度昏迷,生死未卜,醫(yī)生說腦部損傷嚴重,就算救回她的命,也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第二天,林子蘇照常來到辦公室,辦公室的異樣卻引起了她的警覺。
門鎖雖然完好無損,“小偷”也努力還原了所有物品的位置,可是并不是都分毫不差地歸位,還是被林子蘇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林子蘇第一時間和周瑁遠電話說了情況,周瑁遠還是要她按兵不動,假裝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照常開會,然后下午找了工作借口去商學院辦工兩天。
林子蘇聽話照做了。
周瑁遠一邊讓王琪調(diào)派了人手去保護林子蘇姐妹的安全,另一邊也讓李天霸調(diào)查“小偷”,結(jié)果發(fā)現(xiàn)49層幾個關鍵的監(jiān)控視頻早就被刪除了。
最后,秦局長接管了這樁離奇的“盜竊”案,辦案的民警分析說“小偷”沒找到東西,一定還會在晚上去林子蘇的辦公室繼續(xù)找,說不定還會去林子蘇的住所尋找。
于是,周瑁遠立即叮囑林子蘇這兩天先住學校,也讓子茜和小帥住學校,反正最近“誓師大會”馬上也要召開,這時候駐守學校,也不會引起懷疑。
警方準備來個“守株待兔”。
果然,兩天后“小偷”被找到,卻讓眾人大吃一驚,你道是誰?正是趙小強。
林子蘇這才想起來趙小強其人,周媚給自己“投名狀”時就提到過他,當時自己還想不起來。
不想此人正是一年前總裁辦停電“護送”自己下電梯的那個保安,更沒想到他竟然是趙恬妞的哥哥。
這可真是東窗不亮西窗亮啊!
不過,林子蘇很快就松快不了,因為狡猾的趙小強早有準備,在被押送回派出所的路上,他吞了刀片,警察不得不將他緊急送往醫(yī)院。
但是,做完手術,沒兩天,他又輕車駕熟般從醫(yī)院逃之夭夭,再找他就難了!
周瑁遠一下就緊張起來,為林子蘇的安危而高度緊張,為此專門召開了崬森的安全會議。
洲貿(mào)易要求李天霸在總部、商學院、城市公司全部展開排查,包括監(jiān)控設施、安保巡邏等都開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密,一時之間倒也風平浪靜。
經(jīng)過趙恬妞的事情后,林子蘇對俞琳徽、李天霸的懷疑也有所松動了。
畢竟周瑁遠不止一次提過,趙恬妞更是以死明志,這些都讓林子蘇不得不轉(zhuǎn)變對過往案情與傷害的思考。
但這并不表示完全排除二人的嫌疑,就算他們在妹妹的案子上清白,可她俞琳徽在營銷中心狗仗人勢作威作福,干的傷天害理的事不計其數(shù),幾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并沒有冤枉了她。
倘若以德報怨,又何以報德?
林子蘇想著再等一段時間,至少等學校的“誓師大會”結(jié)束以后,她才有時間梳理俞琳徽、周媚、李天霸的涉案線索。
可是,好巧不巧,這天林子蘇竟在商場的餐廳偶遇到趙奕,看到林子蘇,趙奕很是高興,便上來熱絡地打招呼。
林子蘇很是佩服他這種人,無憂無慮盡情享受生活,還帶著點流氓無賴的性子,全然不記得林子蘇讓他吃癟難堪的事情。
看到趙奕,林子蘇對李天霸殺人的疑影立馬就浮了起來,想到趙恬妞最后對周媚惡行的和盤托出,她也開始懷疑周媚提供的那些證據(jù)的真假了。
既然碰巧遇到了,那倒不如印證一下!
林子蘇看了看身邊新調(diào)的保鏢,最近郭曉釗請了假,因為母親病重住院,他要照顧左右。
兩個新保鏢按部就班,并不敢像郭曉釗那樣事無巨細關注她,這讓林子蘇這些日子有了一定的自由空間。
于是,林子蘇立馬態(tài)度緩和,一改高冷態(tài)度,和善地回應了趙奕的招呼,趙奕一看這,以為林子蘇名花無主了,自己可能有戲了。
兩人寒暄了一些過去時日的事情,肖薇薇事件網(wǎng)上鬧得沸沸揚揚,趙奕是知道的,就特別感興趣問了起來,問林子蘇怎么了,怎么坐著輪椅出現(xiàn)在頭七現(xiàn)場?
林子蘇便隱去了自己被性侵的事,只說前陣子胃潰瘍做了手術,知道肖薇薇自殺,很氣憤。
肖薇薇在公司被性侵,因為自己的介入,才沒讓楊軍得逞??墒?,沒想到事后,他們賊喊捉賊,反潑臟水,最后肖薇薇遭到網(wǎng)暴,被逼自殺。
沒想到的是,公司最后的處理讓我感到寒心,罪魁禍首不僅沒有被扳倒,反而還升官加爵,我一氣之下就和周瑁遠提出了分手,發(fā)誓要自己調(diào)查真相,還肖薇薇、田欣她們清白。
趙奕喜形于色,便迫不及待地關心問她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
林子蘇靈機一動,便不無喪氣地說,現(xiàn)在卡在李天霸這里,再也沒法推進了!
趙奕問李天霸是誰?
崬森旗下物業(yè)公司的總經(jīng)理,統(tǒng)領了百十號的保安,好像以前是什么幫派的老大,后來被周瑁遠收服,對周瑁遠很忠心。
他阻止我調(diào)查田欣的案子,不用說,這肯定是周瑁遠授意的?,F(xiàn)在只有搬開這個攔路石,楊軍的犯罪線索才能拿到。
子蘇——,趙奕說著就開始不老實,伸手便要去握林子蘇的手,林子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抽了回去。
趙奕得到了甜頭,倒也不窮追猛打,不無掏心掏肺道,子蘇,你知道的,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只要你發(fā)話,我什么都愿意干,周瑁遠不愿意幫你,我可以幫你,你知道的,我爸無所不能!
林子蘇假裝不信,搖搖頭,故意激將說,這事你還真幫不了,你最好還是不要引火燒身,繼續(xù)過你的貴公子日子,不香嗎?!
你都沒說什么事,怎么我就幫不了?!趙奕果然不服氣。
算了,林子蘇搖搖頭,起身便要走,趙奕哪里肯,立馬奔過來,拉住林子蘇的手腕,當即立誓:你告訴我什么事,我保準一個星期內(nèi)幫你搞定,不要說一個李天霸,就是黃天霸,趙天霸,我也敢拿了他!
林子蘇才不信他的鬼話呢,輕蔑地笑了一下,臉色一沉,說:他殺過人,你還敢?guī)蛦幔?p> 趙奕果然愣了一下,同時也松開了林子蘇的手,林子蘇瞥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就帶著保鏢離開。
趙奕不甘示弱,在她身后大叫:“林子蘇,我要是能做到呢?”
“你說怎樣?”林子蘇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我要你當著周瑁遠的面kiss me!”
男人之間就是這么報復的嗎?!也太幼稚了吧!林子蘇才不接他的招,輕蔑道:“沒問題啊,但很可惜,我諒你也做不到!”
“走著瞧!”趙奕似乎成竹在胸。
這不過是一個虛榮、愛顯擺、愛吹牛的紈绔公子哥,信了他才怪呢!林子蘇不以為意,搖搖頭,離開了。
十一節(jié)前最后一天班,林子蘇下班離開辦公室,乘電梯下到一樓時,剛轉(zhuǎn)出電梯間走進大堂,林子蘇便看見一個熟悉的男人身影,正攬著一個曼妙女郎,兩人行色匆匆從風之帆客服中心轉(zhuǎn)過來。
那里是總裁專用電梯的方向,那男人看起來溫柔又體貼,二人親昵而曖昧,向旋轉(zhuǎn)大門而去,那男人正是周瑁遠。
而那個曼妙女郎,不是別人,正是趙奕曾經(jīng)的女伴,她有一個美麗誘人的名字:魅兒!
這是一個人如其名的人間尤物,她的勾人手段,林子蘇是見識過的,所以,周瑁遠這是什么意思?
林子蘇腦子一片空白,身體也無法動彈,呆呆地望著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那周瑁遠也看見了林子蘇,先是愣了一下,但并未停下來,反而更加親昵地攬著魅兒往前大門而去。
林子蘇呆呆地看著他,出了旋轉(zhuǎn)大門,他是那么紳士,親自為那魅兒掌車門,照顧她上他的大奔。
那魅兒即使上車也不放過勾引他的機會,只見她臨上車,突然就將水蛇腰貼了上去,一只白腕勾住他的脖子,使得他只能一手扶住車門頂,另一手一把抱住她的腰。
魅兒就這樣主動強吻了周瑁遠,只是周瑁遠背對著林子蘇,看不到他的表情,趙恬妞說過他從來不和女伴親吻。
可是現(xiàn)在他就親了,那是不是也已經(jīng)上了床,我把他治好了,他卻上了別的女人的床!林子蘇感到崩潰,眼淚奪眶而出……
司機保鏢王琪不在——他以前便是這樣的習慣,私人時間如攜帶女伴,就很少帶保鏢。不,不是不帶,而是只讓保鏢“隱身”保護。
周瑁遠照顧魅兒上副駕,關上副駕門后,還望了一眼呆若泥塑一般的林子蘇,卻沒有任何情緒流露,很快也進入駕駛室。
林子蘇甚至看見他幫那魅兒系安全帶,就像曾經(jīng)溫柔曖昧地照顧自己系安全帶一樣,系好安全帶還不忘寵溺地刮了一下魅兒的鼻子。
那魅兒以香吻獎勵他,他也露出遠先生標志性的萬人迷笑容,隨即大奔啟動,緩緩離開大樓門廳。
林子蘇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突然發(fā)了瘋一樣沖出門外,向大奔離開的方向追去。
可是那大奔已拐入車水馬龍的錦水大道,千萬盞車燈,卻再也找不到那輛熟悉的總裁大奔了,是的,我把他丟了!
林子蘇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無數(shù)的問題向她壓頂而來——
他們什么關系?新女朋友?女伴?秘書?助理?…,天吶,我,在做什么,我該怎么辦?我為什么要和他分手?為什么?
都是楊軍的錯,不是他的錯,你為什么要遷怒他?現(xiàn)在的一切,如你的愿了,為什么又不甘心了?林子蘇,林子蘇,你到底在干什么?……
可是,可是,前些天還為自己解決了證據(jù)的麻煩事,還溫柔寵溺地喚我丫頭,還擔憂自己的安全,特意加派了保鏢保護我?才幾天呢,就搭上魅兒了,他到底什么意思?……
城市的霓虹夜色變得模糊一片,林子蘇的心情和陰沉欲雨的夜色一樣,傷心絕望,如墜冰窟,林子蘇掏出手機,翻到“二哥”的電話,幾次想打給他質(zhì)問他。
可是手卻一直發(fā)抖,腦子一片混沌,抱著頭望向沉沉夜幕,天空黑沉沉的,風雨欲來,心碎裂了,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痛,壓迫著她,讓她支撐不住。
她一屁股坐在風之帆大樓前富麗堂皇的噴泉池邊,兩個保鏢想來問候,卻被她怒吼:
“滾開,你們在這里干什么,你們應該去保護那個魅兒,今天晚上別再讓我看到你們兩個,否則我就死給你們看,走開——”
兩個保鏢也有些手足無措了,他們接到周瑁遠的指令,也只是要求他們保護她的安全,其他的不要多問也不要多說。
兩人一直也是如此依令行事,可今晚這情形還是第一次,二人不禁面面相覷,一時也怕激怒她,看到她渾身發(fā)抖,更加不敢靠近。
兩人只得以退為進,離開她十米遠,只要她在視線范圍內(nèi),他們也就不再干涉和打擾她。
林子蘇斥退了保鏢,獨自一人坐在噴泉池上,翻看他發(fā)的那些微信短信,往日纏綿情深竟是如此清晰,如今都變成了無比鋒利的兇器,狠狠地扎進心臟,讓人絕望,讓人窒息,眼淚和著雨傾瀉而下……
林子蘇將電話打給了林美靜,聽到林美靜的聲音后,林子蘇禁不住放聲痛哭,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林美靜在電話那頭又著急又擔心,一直問她怎么了,林子蘇心痛欲絕,哽咽著終于說了話:“靜姐,我們分手了……”
“我知道啊,你不是早就和他分手了嗎?”林美靜又好氣又好笑,林子蘇和周瑁遠分手,她比任何人都高興,她不止一次說過周瑁遠很渣、配不上林子蘇的話。
“我看到他和那個魅兒在一起了,靜姐,我該怎么辦……”她哽咽到喉嚨發(fā)痛,心在滴血。
“他找女人多正常啊,那才是他的真實面目,男人啊,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男人,最會假裝深情,只是你太單純了,才會被他騙,才會相信他那些喜歡你的鬼話。
子蘇,他有女人,不是更好嗎?你一直在搖擺不定,就是以為他對你還有情,事實證明,他根本沒你想得那樣愛你、在乎你。
過去這一年里,你陷在對他的盲目崇拜里,我承認他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但并不能掩蓋他渣的本性,你卻為他迷失自己,總是患得患失,失去自信。
從前那個自信快樂的林子蘇沒有了,你知道嗎?子蘇,你很優(yōu)秀,很有魅力,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愛你。所以,你也該放下了,不要被他影響。
你應該讓他知道,沒有他,你會活得更好更精彩。不要再當局者迷了,好嗎?靜姐心疼你,知道嗎?”林美靜柔聲安撫她。
“我知道,我說分手,我只是很生氣,生氣他不公開我們的關系。但是他真的有女人了,我的心卻好痛,我沒有勇氣面對。
我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我也知道他并不是個好男人……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他,幾天前,他還來質(zhì)問我要折磨他到什么時候,他也是放不下我的,對不對?
不然他不會這樣問我,可是現(xiàn)在又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是他在折磨我,不是我折磨他,好嗎?”林子蘇越說越難過,說到最后竟是嗚咽不成聲。
“子蘇,別這樣,你該醒醒了,你陷得太深了……也許,他對你根本不是什么愛,他在意的是你的處女之身,那對他來說是新鮮的。
可是,你現(xiàn)在沒有了,他嘴上不說,心里肯定還是覺得你不干凈,這幾個月你都沒在總部,說不定他早就有了女伴,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子蘇,別再想他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周瑁遠一個男人,你還會遇到更好的男人的,蘇蘇堅強些,好嗎?”林美靜道。
林美靜不勸還好,越勸,林子蘇越傷心,哭得更厲害,問:“靜姐,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你來接我,好不好?”
“我也很想去找你,可是我現(xiàn)在皖南出差,就算我現(xiàn)在出發(fā),到常青,也得后半夜了。這樣,你等我,我給歐陽洋電話,讓他去接你回家,好嗎?”林美靜也是心急如焚,擔心得不得了。
“不要,不要打給學長,我現(xiàn)在誰也不想見。我沒事,沒事,我坐一會,坐一會,就好,沒事,不用管我!”林子蘇不愿讓別人看到這樣懦弱的自己,林美靜還要說什么,林子蘇卻掛斷了電話。
常青市進入秋天,就是細雨飄飛的季節(jié),那年也是這個時候,他求愛不成惱羞成怒,把自己丟在深夜的常青市郊街道。
當時的自己,沒錢沒手機沒鑰匙,一個人哭著走回的青年公寓,結(jié)果大病一場,那一次也是和他玩完了,不,那一次沒有玩完,但這一次,是真的玩完了!
林子蘇崩潰大哭,此時夜雨大了起來,林子蘇卻全然沒感覺,兀自坐在噴泉池邊,抱頭痛哭……
直到感覺有人過來推了一下她,林子蘇這才抬起一張傷心欲絕的臉,淚痕滿面,“子蘇???真的是你呀?”
是周琞揚,只見她滿臉詫異,身邊還站著一個為她撐傘的男人,正是方老師。
林子蘇看到方老師,驚訝萬分,立即擦了一把眼淚,努力控制著痛苦的情緒,起身禮貌喊人:“琞總,方老師!”
可她的悲傷是藏不住的,情緒管理失敗,結(jié)果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干嘛呢,這還下著雨呢,你看你都淋濕了。”周琞揚看著她,也被整糊涂了。
“喲,這是哭了嗎,誰惹你生氣了?”周琞揚這才注意到她的眼角還掛著淚珠,大吃一驚。
“我——,剛崴了腳,很痛,所以……”林子蘇欲蓋彌彰,眼神開始躲閃。
“我知道了!”周琞揚看了看不遠處像木頭一樣的兩個保鏢,仿佛明白了什么,便站起身,拿起手機,便要打電話。
林子蘇頓時慌了,以為她要打給周瑁遠,趕緊邁步上前懇求道:“琞總,求你,別打給他,求你了!”
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在哭,是因為他有了新女伴而哭,那就太丟人了,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應該裝著無所謂,反正我也和他分手了,不能被他左右情緒!
周琞揚疑惑地看了看她驚慌的神色,又看看她的腳,林子蘇這一利索的邁步,就暴露了謊言。
嘿,這丫頭怎么還撒起謊了,她這連撒謊都這么拙劣,便把手機拿給她看,林子蘇看到“郭曉釗”三個字時,臉登時紅成了蘋果,該死……
隨即,看向周琞揚,這才恢復了情緒,試圖挽回一點面子道:“我的意思是,不用打給釗哥,他媽媽住院,這些天一直在醫(yī)院照顧他媽媽,挺辛苦的,我不想麻煩他?!?p> “那我打給瑁遠——”周琞揚知道二人一直在鬧分手,近日自己那個弟弟又開始不像話,便猜測林子蘇有可能知道了她弟弟的作為,便想打電話教訓周瑁遠。
但是她話還沒說完,林子蘇趕緊打斷她,道:“不用,不用,對不起琞總,剛才不該對你撒謊,最近工作太忙太多,趙恬妞又突然遭遇車禍,讓我的壓力很大,有點透不過氣,所以,所以,才……就是宣泄一下,發(fā)泄出來了就好了,我可以搞定的,真的……”
周琞揚看到林子蘇前言不搭后語的,舉止反常,更加確定和周瑁遠有關,但又很不爽她的磨嘰,不悅道:
“你們兩個真是奇奇怪怪的,一提到對方,就都躲貓貓。瑁遠也不讓我管,也說自己可以搞定,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明明都愛著對方,就不能大大方方地好好談嗎?偏偏都喜歡受虐,真是搞不懂你們。”
周琞揚看到她的眼淚撲簌而下,也不好再責難,嘆了一聲,“算了算了,你們的事,我也不想多管,相信你可以搞定!”
周琞揚拍了拍她的肩膀,留了一把傘給她,方珺清向她點點頭,便護送周琞揚離開,林子蘇望著二人走進城市雨簾的深處,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林子蘇拖著沉重的身體向路口而去,她要打的回去,站在雨里,空的出租車一輛一輛過去,她都視若無睹,行尸走肉般,只呆呆地佇立在路邊。
周琞揚給的傘,她也沒打開,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清晰地知道周瑁遠帶著魅兒走了,偌大的城市再也沒有了家!
他們?nèi)ツ睦锪?,他家,還是女人的家,或是酒店?
他會干什么,也許會和那個女人翻云覆雨,你濃我依……
不,不要,林子蘇,求你了,不要這樣……,眼淚和著雨落下。
“你還好嗎?”林子蘇還在胡思亂想時,方珺清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為她撐了一把傘。
林子蘇望著方珺清,有那么一瞬,覺得他就是周瑁遠,說不上哪里像,就覺得有一股熟悉的氣息,讓她產(chǎn)生這種錯覺。
林子蘇低了頭,眼淚更洶涌,搖搖頭,卻說不出一個字。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很慚愧,也很痛心,我想幫助你,但是他把你控制得很緊,不讓任何人靠近你,我只能遠遠地看著你。
后來,你在蓬云山遇難,被山民救到醫(yī)療站,說實話,我想把你留下來,可是他來了,開著直升機強行帶走你,你傷得很重,我只能放手讓他帶走你。
我聽琞揚姐說,你們分手了,我不管你們是不是真的分了,看到你這樣傷心,我真的沒辦法視若無睹,希望你好起來,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開心快樂。
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這話有點趁人之危,可是如果不說,我怕沒有機會了,上次在醫(yī)療站,條件簡陋,怕耽誤你的治療,我才放手。
小妹,我已經(jīng)錯過了六年,就當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和考驗,現(xiàn)在我來了,周瑁遠不適合你,來我身邊吧,我會好好照顧你,好嗎?”方珺清伸出手,向她發(fā)出邀請。
林子蘇淚如雨下,拼命搖頭,又莫名心痛,不知道是因為和周瑁遠再也回不去,還是因為錯失了一生摯愛的方老師,只哭道:
“不,我不能這樣做……我不想傷害你,你還有琞總,我不能傷害琞總,我也不能,我做不到!”
“你說的是琞揚姐吧,原來你一直不肯接受我,是以為琞揚姐是我的女朋友嗎?”方珺清道。
林子蘇困惑地望向方珺清,道:“不是嗎?”
方珺清給了一個溫暖的笑容,讓林子蘇為之一暖,只聽他道:“不,她只是我的姐姐,沒有別的關系。如果不信,你可以問琞揚姐!”
林子蘇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她還是搖搖頭,道:
“不,就算不是,我也不能這樣做,我做不到,現(xiàn)在也沒有這個心情……如果我這樣做了,和他又有什么區(qū)別?那只是為了尋求慰藉,不是愛,我做不到。”
方珺清扶住她,不讓她繼續(xù)悲傷搖頭,道:“小妹,聽著,我想你來我身邊,不是因為你和他分手,而是我的心。大學三年,我隱藏對你的真實感情,你畢業(yè)后我們又陰差陽錯擦肩而過,這些都是命運的考驗。我一直相信,終將在一起的,經(jīng)歷多少遺憾,最終都會在一起,不是嗎?”
“方老師,你根本不知道,我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我們分手才半年,這半年來他一直在向我表達懺悔,表達他的感情。
幾天前還怨我,就像從不曾分手一樣,他還擁抱我,我差一點就原諒他……可是,可是,剛剛,我看到,他已經(jīng)有了新歡,從他的專梯出來,也許他們今晚會……
哦,不,也許在他的總裁辦公室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我——”林子蘇情緒幾近失控,滿腦子想的都是周瑁遠和魅兒親密纏綿的畫面。
方珺清看到她在發(fā)抖,從前那個愛笑活潑的蘇小妹,如今被他折磨得完全變了一個人,禁不住將她溫柔地擁進懷里,道:“我已經(jīng)等了你六年,不介意再多等一年!”
怎么會?方老師等了六年?難道是我誤解了方老師嗎?這錯過的六年,一腔深情卻錯付了人,百轉(zhuǎn)千回后,如今又要回到原點了嗎?
可是,我還能回去嗎?不,方老師很好,可惜我先愛上了二哥。沒有了二哥,世間便再無愛…,可是他為什么就這么等不及,為什么不能等我大仇得報,為什么???
林子蘇心碎欲絕,在他懷里放肆痛哭,方珺清也心痛莫名,溫柔安撫著她。
二人就這樣站在雨中,在傘下相擁,互相溫暖,后來方珺清陪著她,打車送她回家。
預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