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上前便去吹熄了燭火。
齊念在這一片黑暗之中忽得輕揚(yáng)起嘴角冷冷的笑了起來。
雖然他們占盡了先機(jī),但她也未必就會一敗涂地。勝負(fù)未分之時便這般迫不及待一網(wǎng)打盡,當(dāng)真是太過輕看了她。
雖然此時已然深更半夜時分,但齊府之中處處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倒也不顯得四小姐的小院前那一陣騷動有什么突兀之處了。
因淺蔥在之前被齊念派去照看二姨娘,是而這院中的大丫頭,便只有素來不善言語的淺荷了。
齊姝領(lǐng)著一眾丫頭婆子們在院外吵嚷叫囂的時候,便是自夢中驚醒的淺荷匆匆起了身,掩著衣襟一路小跑著到門前去開了門。
才一開門,便被恨不得破門而入的齊姝狠狠的推了一個趔趄,差點(diǎn)兒摔倒在墻角邊。
緊跟在她身后的兩個小丫頭忙上前去扶起了她。
只是淺荷向來都性子沉靜膽子又小,眼看著是三小姐帶人闖進(jìn)來的,又這般氣勢洶洶的直往里屋去了,頓時便失了分寸,不知該如何是好,只緊緊的跟著她們一起進(jìn)去。
齊姝此時心中得意萬分,她這些日子以來每天都覺得過得煎熬痛苦,以她向來跋扈妄為的性子能安靜的沉寂這么久,當(dāng)真是要憋壞了。
且日子愈長,她愈不能忘記以前與齊念針鋒相對的那些事情,她對于自己始終都落了下風(fēng)耿耿于懷,難以忘懷。
更甚心中積怨愈深,絲毫都不曾隨著歲月的推移而淡忘,只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更加痛恨齊念。
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奪了父親的寵愛且還數(shù)次都羞辱于她的那個小賤人。
齊姝那艷麗無雙的面龐上頓時便浮現(xiàn)出了一抹惡毒的笑容。
眼看著時辰將至,臨靠著街道的院外傳來陣陣悠長模糊的更聲,正提示著丑時到來,前院宗族們的集議也到此為止,眾人都在周氏與齊宣的引導(dǎo)之下,往這邊來了。
只聽那由遠(yuǎn)及近的紛雜腳步聲愈加清晰,齊姝心知此時正合天時地利,不由得面上冷笑著一揚(yáng)手,喝道:“將那房門給我踹開了去!”
她身邊的幾個婆子只想搶著邀功,頓時便爭先恐后的撲了上去。
“且慢!”淺荷自后面匆匆趕上前來,因著不大習(xí)慣高聲說話,聲音中還帶著一絲極其明顯的顫抖,“三小姐,四小姐她因身子不適,自二姨娘院中回來便已經(jīng)睡下了……”
齊姝尖刻的打斷了她,“什么二姨娘!我看那分明就是個不要臉的狐媚子!”
與之僅一門之隔的阿瑤頓時只皺起了眉頭,便想站起身來。
慕容氏待人一向都十分和善不分尊卑,不僅是對她院中的丫頭如此,更是因著齊念的緣故愛屋及烏,待阿瑤也格外的好。
阿瑤是個知恩圖報心思單純的丫頭,她不僅全心全意的護(hù)著齊念,更兼之在慕容氏那里得到了鮮少會有的真心關(guān)愛,便也聽不得別人以這樣的污言碎語來誹謗她。
齊念沉下了臉色,輕抬手阻止了她。
門外淺荷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帶著幾個在這院中服侍聞聲匆忙而來的小丫頭跪了下去擋在了門前,重重的一個頭磕了下去,“三小姐!我們小姐是真的身子不適歇息下了,還請您高抬貴手……”
看她反應(yīng)這么大,齊姝便愈加能肯定齊念并不在這屋內(nèi),目光微斜便只見這小院外已另有燈光照耀著人影忽閃而來,她心中頓時更加得意了。
“咱們齊府現(xiàn)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父親尚還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怎地四妹還這般心大,竟也能睡得著?”齊姝故意大聲嚷道:“我看四妹定然不是那等沒心肝的東西,只怕是被你們這些蠢笨的丫頭誤了身子,現(xiàn)下正躺在床上病的渾身乏力無法起身吧?”
她這番話說的陰陽怪氣古里古怪至極,正好讓路過見此喧鬧正欲一探究竟的眾位宗族們聽了個正著。
看著大宗伯聞聲皺得更緊的眉頭,周氏不禁隱了隱嘴角的笑意,也做出一副氣惱的樣子來。
她怎么能不高興,怎么能不樂開懷。
自從接到齊君良遇險的書信,她便忍不住的想要大聲歡笑,飛奔著投入她那英俊體貼的情郎的溫暖懷抱里,告訴他,事兒成了。
但是作為齊府現(xiàn)如今唯一能做主的主母,她不能這樣任意妄為,只能苦苦的壓制著心中歡喜若狂的愉悅,做得出這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來陪這些昏頭聵腦的老宗族們。
誠然也多虧了他們膽小怕事優(yōu)柔寡斷,商議了這么大半天也不能拿出一個可以有效施行的決定來。
如此一來就算齊君良本還能救,也要被誤了性命去。
且這還怪不了她,一個孤苦無依方寸大亂的婦道人家,在眾位宗親都吵鬧的不可開交的情況下,還能指望她來拿什么主意呢。
是而她的心中怎會不得意,便連向來魯莽的女兒趁機(jī)上前與她說了這個計(jì)謀,她都不假思索的便答應(yīng)了。
如今看來當(dāng)真是形勢大好,那心思詭譎的四小姐并不是全然沒有絲毫破綻,她那個死鬼丈夫齊君良,便是齊念最為掛心的人了。
周氏邊隨著一眾宗親走上前去,面上邊冷冷笑了一瞬。
至親性命難保,看來這人精似的四小姐也得失了分寸,被抓住了把柄了吧。
想起來前院那王氏與慕容氏此刻的光景,周氏不由得抬手輕撫了撫光潔整齊的鬢發(fā),掩住了眼角眉梢那流露而出的得意之情。
想來將敵人一網(wǎng)打盡,也不過如此吧。
齊姝見此刻正好,忙喝令下人將淺荷等幾個丫頭拖到一旁,丫頭們頓時都拉扯著哭號叫嚷了起來,齊念的屋前一片混亂狼藉,不禁令人側(cè)目。
齊姝叫囂道:“你們竟敢如此放肆!看來當(dāng)真是我這個四妹管教下人無方,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宗伯聞言不禁眉頭皺的更緊了。
周氏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畢竟齊姝向來都無法無天口無遮攔的,從來都不知收斂顧忌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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