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這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唉……可惜,可惜了!”
海無涯搖頭暗嘆。他看得出,道緣似乎有些意動,但又好像有什么顧慮一般。既然人家已經(jīng)拒絕,他也不好再次開口,只好說道:“等哪一天你想通了,可以隨時來武院找我,可以嗎?”
“多謝前輩!”道緣彎腰拱手。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高統(tǒng)領(lǐng)帶著一隊人馬也在此刻出現(xiàn)在了街口處。
來到近前,他跳下馬來,命人將尸體處理掉,對海無涯施了一禮,問道:“海院主,知道偷襲武院的人的身份了么?”
海無涯搖搖頭:“暫時還沒有,這件事你要盡快告訴城主,以我看來,這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其目的不簡單,圖謀肯定不小,讓大家加強戒備,小心防范?!?p> “是,我明白?!?p> 海無涯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又與蕭不凡關(guān)系匪淺,高統(tǒng)領(lǐng)對一身正氣,重信守言的此老十分欽佩,所以說話異??蜌?。
“年輕人,記住我的話,咱們后會有期?!焙o涯說完,與高統(tǒng)領(lǐng)一起聯(lián)袂而去。
朝陽,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整齊寬闊的大街上也漸漸熱鬧起來,道緣和雷落并著肩膀轉(zhuǎn)回客棧。
“你剛剛為什么不答應(yīng)?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要知道,他老人家可是輕易不開口的?!崩茁洳幻靼椎谰墳槭裁淳芙^。
“我記得你說過,陸千林是那里的高級弟子?!?p> “你是擔(dān)心陸家因此發(fā)現(xiàn)線索?”
“有這個原因,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p> “那是為什么?”
道緣輕嘆一聲,沒有說話。
“算了,不去就不去?!崩茁溽屓灰恍?,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在哪里都是修煉,像咱們現(xiàn)在這樣,無拘無束,不用管那些個什么狗屁規(guī)矩,也不用受那些富貴子弟的鳥氣,豈不自在!”
“這件事,我以后再告訴你?!钡谰売行┣溉坏目粗?。
“老大,你多心了。”雷落滿不在乎的說道:“你不說自然有你的道理,作為兄弟,我自然會理解,也會支持你的任何決定!所以,你壓根兒就不用對我解釋什么。”
“你們倆聊什么呢?這么開心?!笨匆娝麄z有說有笑的回來,柔兒終于放了心。
“沒事,我正在和老大商量今天早飯吃什么?!?p> “那,你們商量好了嗎?”
“好了,一會兒咱們吃稀粥和饅頭。”
“哪天早上不是吃這個!?你說的謊話真是有夠爛!不過,只要你們沒事就好。”柔兒嗔了兩人一眼。
“……”
接下來的日子,三人幾乎足不出戶,柔兒每日抱著金兒在小院中玩耍,道緣和雷落則勤修苦練,埋頭用功。實在枯燥的時候,便聚在一起討論修煉的事情,有了七彩石的他們,進境可謂十分快速。
一晃,又是半月過去,
這一日,雷落感覺心浮氣躁,憋悶煩亂,無論怎么努力也都無法靜下心來,他一氣之下,干脆跑到院子里拿著槍胡亂揮舞,驚散了枝頭的飛鳥和花間的彩蝶。
柔兒不知道他發(fā)什么瘋,只好抱著金兒閃在一旁。
“怎么了?”道緣感覺出他的不妥,出門詢問。
雷落收回斷魂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道:“不知道,就是沒來由的感覺一陣心浮氣躁,修煉時怎么也進入不了狀態(tài),總想找點什么發(fā)泄一番。”
“莫不是修煉遇到瓶頸了?”道緣皺眉:“可是,聚靈境的瓶頸應(yīng)該很容易突破??!”
“不是?!崩茁鋼u頭:“就是感覺憋的厲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情況發(fā)生。”
道緣想了想,突然失笑道:“不會是太久沒出去的原因吧?!?p> 雷落歪著頭琢磨了一陣,恍然大悟道:“有道理,有道理。”旋即看了看四下:“這里好是好,就是地方小了些,時間一久,還真有點悶。而且,我也有一陣時間沒見到小三子他們了,也不知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柔兒湊到道緣耳邊,小聲說道:“明明是這家伙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卻偏偏拿別人當(dāng)借口?!?p> 看著他兩個的表情,雷落撓著頭,壞笑道:“你再湊近點就親上啦!”
道緣一愣。
“可惡的家伙!”柔兒一聽,立刻跳了開去,紅著臉又羞又怒:“金兒,給我懲罰這個口不擇言的家伙,不用留情!”
“救命??!”
雷落一看金兒真的張牙舞爪的撲向自己,頭皮一陣發(fā)麻,一溜煙跑了出去。
“哼,看你還敢不敢再胡說八道!”
少年人,自然是不甘寂寞的性子,即便是有著同齡人不具備的成熟。
這么長的時間沒有出來,三人都感覺,似乎就連外面的陽光也明媚燦爛了許多,他們一路有說有笑,游玩著街景。
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三人正好經(jīng)過金妝閣的門前,柔兒慢下腳步,頻頻往里面觀看。
雷落猛然驚醒,看著道緣搖頭苦笑。
“不然,我們?nèi)ツ沁吅瓤诓璋?。?p> 雷落使勁兒點點頭:“不錯,我正好有些口渴,柔兒,我和老大去對面喝杯茶,你好了就去找我們?!?p> 看著金兒一臉幽怨的表情,道緣無奈的搖搖頭,和雷落走向?qū)γ妗?p> 這是一家頗為雅致的酒樓,里面整潔清凈,布置大氣簡單,很合道緣的胃口。
兩人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不多時,一壺?zé)釟怛v騰的香茗被端了上來。頓時,一股清淡悠遠的香味撲面而來,沁人心脾。
看著雷落一杯接一杯的喝起來不停,道緣奇怪的問道:“你真的很渴?”
“……額,不是,只是沒喝過而已?!崩茁漭p輕打了一個飽嗝,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對面,說道:“我估計,柔兒只怕要到飯時才能回得來!真搞不懂她,那種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你說,是不是每個姑娘家都對買東西有著天然的嗜好?”
“這句話,你應(yīng)該去問柔兒才對!”
雷落臉色一苦,呲牙咧嘴的說道:“我可不去!到現(xiàn)在我的屁股還疼呢!金兒這家伙,下嘴實在太狠了!我可不想再挨上一下!”
“所以,以后這種問題最好不要再問。”
“……老大,聽你這口風(fēng),貌似不是向著我??!”
“我只是在說事實而已?!?p> “……”
兩人邊說邊聊,喝完一壺又是一壺。
道緣輕啜慢飲,雷落大口不停。
一直到第五壺茶馬上要喝完的時候,才看到門口處有人影閃動,雷落精神一震,心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算是回來了。
誰知進來的并非柔兒,而是一個有些干瘦的年輕人,那人身材不高,卻一臉囂張的模樣,進門之后四下看了看,徑直來到兩人所在的桌子前,鼻孔朝天的看著他們。
對于這種不禮貌的行為,道緣微微皺眉,并沒說話。
雷落卻雙眉一挑,假裝彈了彈衣袖,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么清凈的地方,不想?yún)s飛進來一只蒼蠅,真是掃興!”
那人一聽,臉色微變,怒道:“小子,你在說我?”
“我只是在說蒼蠅而已,但閣下要想對號入座,我也不反對?!崩茁涠酥璞?,眼望半空。
“哼!看不出,你年紀(jì)不大,嘴倒是挺刁!”那人面沉如霜:“就是不知你有沒有說這話的資格!”
雷落扭過頭來:“嘿嘿,資格?你有么!?”
門外傳來另一個聲音,接過他的話:“他是沒有,我有。”
隨著這個聲音,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公子邁步走了進來。
此人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玉帶圍腰,左右腰間掛著一對晶瑩圓潤的玉環(huán),色澤無比通潤,走動時環(huán)佩叮當(dāng),甚是好聽,白皙俊秀的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在他身后,另有一仆人打扮的少年,雙手抱著一把異常華麗的劍,態(tài)度恭謹(jǐn)。
自他一進門,道緣和雷落心中猛然一動:此人好個相貌!倒和陸千林有七分相似。
那干瘦的年輕人立刻站到那公子的身后,趾高氣昂的說道:“我是沒有,但是,我們少爺卻是大大的有!”
年輕公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兩人,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本公子姓陸,名千山,乃是玄天劍宗的弟子?!?p> 雷落輕哼一聲,隨口接道:“可是,這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p> 本來,陸家在云霄城的名聲就不咋地,再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之后,雷落更是對陸家的人心生恨意!現(xiàn)在對方自報家門,想不到居然是陸千林的堂兄,在他心中,自然就不會給對方什么好臉色。
那干瘦的年輕人喝道:“廢什么話!這里有誰不知道,我們少爺最喜歡來此處喝茶,而且每次來,都是坐在這個位置!”
道緣微微皺眉,淡淡的說了一句:“可是,這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句話,雷落才剛剛說過,但是,現(xiàn)在道緣又說了,而且一個字也沒有變動,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白癡也聽得出來。
陸千山眼神一瞇:“你是說,你們不想離開?”
“抱歉,我的茶還沒喝完?!?p> 干瘦的年輕人上前兩步,伸手就來抓道緣的衣服,同時嘴里罵道:“那你就滾出去喝吧!”
雷落倏然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轉(zhuǎn),那人吃痛,身子立刻歪向一邊,隨即被雷落一腳踢中小腹,弓著身子連退數(shù)步,撞向了不遠處的桌子。
一陣嘁哩喀喳的聲音響起,那張桌子瞬間變成了一堆廢木頭。
“找死!”
陸千山臉色一寒,猛然欺到近前,揮手成刀,迅疾的砍向雷落肩頭。這一招力道沉猛,勁風(fēng)呼嘯,竟是要打算硬生生的砍下雷落的手臂。
自他剛一出手,道緣就看出此人的修為不凡,至少,也是合元上境的修為。以雷落的實力,別說是擋,就是躲都未必躲的開。
道緣手臂疾伸,意圖攔下這一擊。雷落見勢不妙,上身猛然向后仰去。
啪的一聲,陸千山的掌緣落在了道緣的手掌內(nèi),兩只手重重的落向了桌面。
“咔嚓”一聲巨響,這張油光水亮的黑木方桌,也沒能逃過四分五裂的下場,桌上的紫砂茶壺和杯子,被這股巨大的力量震的粉碎,飛濺的到處都是。
“你以為你能救的了他?。俊?p> 陸千山沉喝一聲,頓時,一股肅殺的意味出現(xiàn)在了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