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一般的溫度驟然消失,二家主的身體因為威壓猛然消散,忍不住一陣搖晃,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濕,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替自己解圍的蕭不凡,他深深的低下頭,將對宮雪凝的怒意狠狠壓了下去,蒼白的臉色變得鐵青。
左心遠三人對視一眼,心中無比解氣。
那位年輕少女早就看見了柔兒,對蕭不凡微微施禮之后,急忙走到她身邊,既驚喜又有些心疼的道:“小師妹,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玉師姐??!”
柔兒一臉茫然,有些怯怯的往道緣身后藏了藏。
蕭不凡道:“宮護法言重了,今日清晨,蕭某已經(jīng)接到圣后的來信,她在信中已經(jīng)言明一切,只是蕭某不知道二位來得這么快罷了?!?p> 宮雪凝點點頭,看著二家主,卻對蕭不凡說道:“蕭城主,想必這位便是第一城辰家的人吧?”
“不錯,這位正是辰家的二家主,目前正在寒舍做客。”蕭不凡暗嘆一聲,心說二家主,你自己禍從口出,惹上了這位冷面殺神,實在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尤,若非今日是在蕭府,只怕對方早就動手了。
宮雪凝漠然道:“本座今日心情好,不想再追究什么,如果再聽見有人對我天山不敬,蕭城主,那時可莫怪本座不講情面?!?p> 蕭不凡知她脾氣,苦笑道:“二家主只是一言之失,有口無心,宮護法無須放在心上?!?p> “柔兒丫頭的事,想必圣后已經(jīng)說明,今日,我便帶她回山?!睂m雪凝的聲音依舊冷淡,說完之后,便轉身走向柔兒。
“這么快……!”蕭不凡一愣:“兩位遠來辛苦,不如今日暫歇一晚,蕭某為兩位接風洗塵,待養(yǎng)足精神,明日再走可好?”
宮雪凝頭也不回:“多謝城主美意,本座心領。天山路途遙遠,我們返程也需要些時日,來時圣后囑咐,不得耽擱,所以我們要盡快起身?!?p> 那年輕少女接口道:“是啊,本來這次是想讓幻影彩鳳帶我們來的,這樣時間就會短上很多,但彩鳳如今尚在幼齡,無法負重三人,而且上次回去之時,不知被何人偷襲,導致它身受重傷,現(xiàn)在雖然好轉,但卻沒徹底痊愈,所以宮護法和我只能徒步前來?,F(xiàn)在小師妹身體不適,回去的路上只怕要坐馬車,那速度會更慢,所以只能盡早動身?!?p> “幻影彩鳳乃是靈禽,雖然不是真正的鳳凰,但怎么說也有神獸的血脈遺傳,什么人能傷得了它?又是什么人敢傷它?!”
那少女搖頭道:“它受的傷很奇怪,就連圣后都看不出是何人出手……”
“玲瓏,夠了!幫你師妹收拾收拾東西,咱們這就走吧。”宮雪凝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是,弟子遵命?!庇窳岘嚥桓以僬f,無奈的吐了吐舌頭。
“蕭兄,令嬡……就這么走了……”
一見這架勢,二家主心中著急,要是此番白跑一趟,回去不但要受大哥的數(shù)落,還會被其他家族當做笑柄,他可不想如此狼狽。但他也不敢直接對宮雪凝說,剛才的經(jīng)歷他可不愿再來一次,所以只好為難的看著蕭不凡,想讓他說些什么。
看見柔兒之后,宮雪凝的臉色本來略微緩和,一聽二家主說話,瞬間又恢復了剛才的冰冷,甚至更冷數(shù)分,秀目中露出銳利的寒芒,看著他道:“怎么?你想阻攔?”
蕭不凡一見,連忙圓場道:“宮護法不要誤會,二家主此次前來,是來向蕭某提親,他是我故人之弟,這件事,我應該給他一個交代才是?!?p> “想娶我天山的鳳凰?”宮雪凝冷然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二家主忍不住道:“我辰家雄踞第一城數(shù)千年之久,家世背景、資源人脈乃八大世家數(shù)一數(shù)二之列。侄兒飛羽被譽為人族千年以來的第一天才,無論心智謀斷都是年輕一代里當之無愧的領軍人物,更兼身負真龍血脈,日后必然成就奪天至尊神境!難道,這還配不上蕭姑娘!”
宮雪凝挑眉道:“那就等他達到那一步再說吧!”
二家主一指道緣,冷聲道:“那這小子又怎么說?!”
宮雪凝早就注意了道緣很久,心中十分奇怪,柔兒這丫頭平時對人冷冷淡淡,怎么單單對這個少年態(tài)度不同?看樣子,這少年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比蕭不凡還要高,不然的話,她也不會一直躲在他的身后了。難道受傷失憶會讓人的性情也隨之改變?這可不好!
“年輕人,你是誰?”
宮雪凝的臉上漸漸寒冷,語氣淡漠。
“晚輩道緣,見過宮護法?!钡谰壠届o施禮,不卑不亢。
左心遠補充道:“他是我們云霄武院的新任院主。”
“新任院主?”宮雪凝皺眉:“海無涯呢?”
聽她這么問,道緣神色一黯:“海院主不久前已經(jīng)仙逝?!?p> 宮雪凝察言觀色,知道其中必有內情,但她不想多問,打量了道緣幾眼,淡淡的道:“這么年輕的院主,倒是少見。年輕人,你也是來提親的?”
“是?!?p> “你憑什么?”
“晚輩……”
“不用說了,你不夠資格!”宮雪凝揮手打斷他:“別以為救過柔兒,就可以以此為挾,這和癡心妄想沒什么區(qū)別?!?p> “晚輩從未這么想過。”
雖然宮雪凝的話很不客氣,甚至是過分,但出發(fā)點全是為了柔兒,而且道緣看得出,她并非故意如此,而是性格使然,是以他并不以為意。
但左心遠卻有些不滿,道:“宮護法,怎么說也是我們院主救了柔兒姑娘,就算天山不同意這門親事,但你說話也太不近情理了吧!”
二家主聞言心中冷笑,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們,想看看宮雪凝會如何發(fā)飆。
果然,宮雪凝聽完之后,神情愈加冰冷,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寒霜:“你覺得,本座怎么說才算合乎情理?”
說著話,她一步步走向左心遠,強大的氣勢散出,迫得三人幾乎立足不定。
人影一閃,道緣腳踏星步,瞬間擋在中間,全身真元鼓蕩,硬抗對方山呼海嘯一般的氣勢。
悶哼聲中,他連退數(shù)步,臉色立刻變得蒼白,嘴角緩緩溢出一絲鮮紅,但終究是成功的擋了下來。
宮雪凝收回氣勢,眼中露出些許驚訝,但隨后消失,淡然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救過柔兒的份上,本座不會手下留情?!?p> “道緣哥哥!”柔兒大驚,急忙跑過來,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左心遠三人也趕緊過來,將道緣護住,一臉怒氣的盯著宮雪凝。
道緣搖搖頭,看著宮雪凝道:“晚輩知道前輩修為深厚,但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左長老只不過是無心之言,何須您如此動氣?!?p> 并非因為自己受傷,而是對方如此的行事,不免讓他隱隱有氣,心說這宮護法的脾氣怎地如此反復無常,好像都和她有深仇大恨似得。
“你是在教訓本座?”
見宮雪凝又有發(fā)飆的趨勢,柔兒立刻擋在道緣身前:“不許你再傷害任何人!”
看著柔兒倔強的小臉,宮雪凝微微一嘆,不再說話。
蕭不凡心中暗道,看來,傳聞應該是真的,這宮雪凝果然是十分憎恨男人,不論對方的年齡是大還是??!說起來,她也是一個可憐之人。但當著我的面如此作為,的確是有些過了。
“宮護法,這幾位都是蕭某的客人,還望護法大人大量,給蕭某幾分薄面,就不要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