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長老一定要這么認為,那我無話可說……”
“混蛋!”
道緣話還沒說完,那監(jiān)考官早就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的一掌拍了過來,掌風獵獵,勁氣激蕩。
如果喚出生死劍,憑劍靈此時的修為,收拾此人不算難事,但道緣并沒有這樣做,而是展開星步,急速閃了開去。
嘭!
因為真元已失,再加上監(jiān)考官的實力不弱,道緣最終沒能完全躲開,左肩被對方掌力掃中,悶哼一聲,倒飛出三丈多遠,努力站定之后,張嘴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發(fā)覺了這邊的情況,除了那些正在對戰(zhàn)的弟子無暇顧及,其余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了過來,他們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監(jiān)考官對正在武試的后輩弟子出手,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但這人似乎余怒未消,身子如影隨形,飛撲而至,又是凌厲的一招發(fā)出,這一次,卻是直奔道緣面門而來。
同時,他心中暗自驚訝,這小子用的是什么身法,在真元被壓制的情況下,居然差點躲過老夫的攻擊?。?p> 空間里,劍靈感覺出道緣有危險,立刻傳音問道:“什么情況?用不用我出手?”
道緣眼神微縮,示意自己沒事。
并非是他有把握躲開這隨之而來的一招,也并非是他有輕慢自大之意,而是他已經(jīng)聽見身后傳來的衣袂破空之聲。
一道灰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瞬間落到道緣身前,輕飄飄的揮出一掌,迎向了監(jiān)考官。
兩掌相交,頓時發(fā)出了沉悶的巨響,狂暴而強大的力量以二人為中心,飛快的向四周蔓延出去,離得近一些的弟子紛紛承受不住,臉色發(fā)白的踉蹌后退。
道緣因為被來人刻意保護,反而一點沒受到波及。
那道人影,正是徐長老。
他穩(wěn)穩(wěn)的站在當?shù)?,看著飄身退出十余丈遠近的監(jiān)考官,冷冷的道:“金長老,你想要殺了他?!”
金長老暗運真元,這才感覺手臂好了許多,沉聲道:“徐長老,這小子不但破壞武試規(guī)則,而且言語不敬,辱及尊長,我要教訓教訓他,好讓他長長記性!”
“破壞規(guī)則?言語不敬?你說清楚一點?!毙扉L老面色不動,開口問道。
這金長老雖說平日里脾氣不太好,但總歸是有分寸之人,卻不知此刻為何竟痛下殺手,要置道緣于死地,這一點有些奇怪。
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金長老恨恨的道:“請問徐長老,這樣的弟子,難道不該受點懲罰?!”
徐長老聽完之后,沉默片刻,問身后的道緣:“是這樣么?”
“適才弟子武試所用的戰(zhàn)法,大體如此,但金長老后面所說的態(tài)度惡劣、言語不敬,這一節(jié),我卻不甘茍同。”道緣上前幾步,面色坦然的看著對面:“剛才之事,這里的諸位長老與師兄全都看在眼里,情況到底如何,徐長老一問便知?!?p> 徐長老微微點頭,目光逐一從各人身上掃過,發(fā)現(xiàn)眾人都不敢與他對視,紛紛低下頭看著別處,如此情況,自然證明了道緣所言不假。
看著他的神色,金長老面色微變,道:“徐長老,你信他不信我?”
“如果道緣真有此等行徑,徐某身為執(zhí)法長老,自然會公事公辦。”徐長老目光湛湛,語氣悠悠:“但很明顯,在這件事情上,金長老似乎是有些夸大其詞了?!?p> 金長老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正想反駁,卻聽徐長老繼續(xù)說道:“而且,剛才武試的戰(zhàn)法,徐某覺得道緣并沒錯。他說的對,只要沒有作弊,那么無論他是怎樣贏了木人,都是他自己的實力。至于其他弟子學了去……呵呵,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p> 這時,那幾個弟子也終于摸出了規(guī)律,很快將各自對戰(zhàn)的木人打落戰(zhàn)臺。
聽見徐長老這么說,其中一個模樣憨厚的弟子來到近前,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拱手道:“弟子楊重,見過徐長老?!?p> “嗯,你有何話說?”
他看了看道緣:“我……弟子想說,弟子要感謝這位師兄,若非學了他剛才的戰(zhàn)法,弟子這次很可能無法通過武試,就算僥幸通過,只怕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那對接下來入第一樓參悟會受極大的影響……”
這位名叫楊重的弟子似乎不擅言談,臉色微微發(fā)紅,說話也有些磕磕巴巴,但卻是鼓足了勇氣。
“弟子來自南石城……嗯,一個很偏遠的小地方,這一次,我們武院只來了我一個人……其實,弟子想說,我此來最大的目的,固然是進入第一樓參悟到,然而更是想藉此機會,給武院的諸位師兄弟們多帶些修煉資源回去……”
“長老有所不知,因為弟子的資質(zhì)比其他師兄弟好些,所以他們放棄了自己的修煉資源,全力助我達到參加會試的資格……若是辜負了大家的期望,那弟子有何面目回去……”
楊重似乎有些激動,聲音漸漸變大:“整整三年,他們將所有的靈石靈藥都給了我,就因為這樣,他們當中,有很多人止步于瓶頸之前,三年來沒有絲毫寸進……我虧欠他們的,實在太多了,所以,我要進入第一樓!”
“我要盡最大的努力參悟,我要得到更多的獎勵,來回報那些為我付出了這么多的師兄弟們……我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實力停滯不前,我要讓大家一起進步,我……我不想再帶著愧疚與惶恐每夜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成眠……”
徐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道:“這里的獎勵,也不過是些靈石靈藥,你為何……”
“不一樣的!”楊重使勁平復了一下心情,道:“同樣都是靈石靈藥,但這里的比弟子家鄉(xiāng)的卻是強了太多!自弟子記事開始,我們那里就已經(jīng)采集不到高級的靈石靈藥,甚至連普通一點的都很難見到!聽武院的長輩們說,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近百年了,以前可不是這樣子。而好的東西都很貴,我們也買不起,所以……”
徐長老點頭道:“明白了。既然你已經(jīng)打敗了木人,那么自然算是通過,你先下去休息,屆時自會有人通知你進樓的相關(guān)事宜。”
“謝長老!”
楊重大喜,連忙躬身施禮。剛想離開,卻又收回了腳步,猶豫了片刻,道:“弟子可以證明,適才這位師兄與金長老說話時,態(tài)度和言語并無不敬之處……”
金長老喝道:“小子,你沒看清,最好不要亂說!”
楊重小聲嘟囔道:“可是我聽清了……”
道緣揮手道:“楊師兄,莫要多言,徐長老自會公平處理?!?p> 楊重點點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隨后離開了武試場地。
徐長老道:“這件事,可能有些誤會,金長老,我先帶他回去再做調(diào)查,你繼續(xù)主持接下來的事情吧?!?p> “徐長老,你就這么帶他走了?”
“怎么?你還有意見?”
徐長老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心說這件事明明是你以大欺小,現(xiàn)在我是在給你找臺階,你竟還想追究,難道非要我撕破臉么?真丫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