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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途

第十五章 魏武卒

秦途 陳四奇跡 2093 2017-01-09 14:36:41

  蘇銘在洛邑的時候,就聽先生說過一次“食不厭精膾不厭細(xì)”,當(dāng)時不理解,只是知道了這肉啊稻谷什么的,越是精細(xì)越好,而且這樣做,可不就是在浪費糧食嗎??涩F(xiàn)在嘗起來,還真是不錯,這士大夫們就是會享受,要說這口感,吃起來比母親做的粟餅順嘴多了。出門幾日,這還是唯一一頓能吃飽的,也是生命中第一次的珍饈。

  眼下,蘇銘面前足足有六個碟子,每個碟子當(dāng)中都放著上好的佳肴,蘇銘正是大快朵頤。因為吃得快,被噎到了,不過也不要緊,這面前還有一壺魏酒。蘇銘直接抓起酒壺,呲溜一聲,直接就灌到了口里。這酒蘇銘在洛邑的時候是喝過的,雖然只有一次,但也不至于陌生。今日喝起來,也就是這個味,沒啥特別的,真不知道這上好兩個字怎么來的。

  常言道秦酒苦,趙酒烈,楚酒甘,魏酒最是香醇,可這么一壺美酒,就被蘇銘給囫圇吞棗了。吃飽喝足,倒頭就睡,反正也有著上好的客房。這一覺蘇銘睡的很踏實,昨日論戰(zhàn)贏得驚險,贏得出人意外,但讓自己收獲不少,蘇銘更是堅定了去稷下學(xué)宮的信心。

  第二日上午,領(lǐng)著蘇銘進(jìn)來的那少年,敲敲蘇銘的門,發(fā)現(xiàn)里面沒了聲響,推門一看,只見客房床榻上的被褥被蘇銘疊得整整齊齊,人已經(jīng)是不見了。此刻,蘇銘已經(jīng)是在路上。

  蘇銘知道自己是在惠縣,在魏國大梁城的西南方向,自己只需要順著大道,走上這整整一個白日,就到了大梁城,到了大梁城,再順著大道走差不多一個月,就到了齊國臨淄。為了在日落之前趕到大梁城,天上的日頭還沒出來,蘇銘就在路上了,這要是日落了,城門關(guān)了,可就麻煩了。走在路上,蘇銘有些懊惱,也怪自己昨日太過于激動了,自己要去大梁了,也沒問問這大梁是啥子情況。

  漸漸的,日薄西山,日頭都要快落下去了,蘇銘在夕陽余暉的照映下,走得很快。這大梁像是一座大城,一座比洛邑繁華了不少的城池,只需看看路上,這么多前往大梁的行人,就可得知。大道上面,人們都是朝著一個目標(biāo),有推著車,有背著行囊的,有一人獨行的,也有車隊拉幫的,都是追趕著這時間。隨著眾人匆忙的步伐,蘇銘開始著急了。

  遠(yuǎn)處的地平線上出現(xiàn)了一座城,光瞧這正面看這城墻就是綿延不絕,一眼都望不到頭。不一會兒,離這座城池近了些,在不遠(yuǎn)處,圍繞著大梁城,出現(xiàn)了一條銀絲帶,挽出一個優(yōu)美的曲線,飄向了遠(yuǎn)方,走了一會兒,蘇銘看的真切了,這原來是一條大河。

  殘陽如血,印透了半邊天,大梁城城墻上面,紅色的旌旗和這殘陽交相呼應(yīng),旌旗下面每個垛口,都是人頭攢動,往來的軍士,連綿不絕。夜幕降臨,背對殘陽,城樓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但僅僅是從那輪廓就可以看到他的精美,這就是大梁,魏人的都城。

  這大梁城門口,一排排甲士,分成兩列,這些個甲士全身上下一件甲胄從頭至尾,包裹的是嚴(yán)嚴(yán)實實。肩膀上斜跨著一柄勁弓,身后背著一個箭囊,里面箭簇散發(fā)出白色的寒光,這像是精鐵。再看那甲士右手,握著一桿長長的大戟,雄壯威武,左手一面三尺見方的木盾牌,看起來非常厚重,或許還嫌不夠,邊角又用金屬圍繞一圈。這樣的軍士,比起那秦國的黑甲士兵也是不遑多讓,原來先生不是騙我,和秦國一樣厲害的諸侯國,還是有的。

  “哎呀,這就是咱們大魏的魏武卒?”

  旁邊有經(jīng)過的人,不由得發(fā)出了一道驚呼,原來這叫做魏武卒,蘇銘站在這魏武卒面前,看了有一會兒了。

  “第一次來大梁?”

  忽然旁邊傳來了一陣聲音,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蘇銘的視線還是停留在魏武卒身上,也沒在意,頭都沒回就說了個“是”。

  “第一次見到魏武卒?”

  對方又問了一句,這一下讓蘇銘有些奇怪,轉(zhuǎn)頭一看,看到一個和自己年紀(jì)差不多的人。哎,這人有些面熟,對了,就是那日夏竹書館當(dāng)中,樓緩的仆從,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對方。蘇銘轉(zhuǎn)身細(xì)細(xì)看了一下路上的行人,怎么沒見樓緩呢?

  “嗯,第一次?!?p>  不見樓緩,蘇銘細(xì)細(xì)打量起來這少年,沒想到這細(xì)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對方還真是俊朗不凡,櫻桃小嘴,白嫩從臉上一直到了脖頸,靈動的雙眼,蘇銘真是長見識了,這男子也可以比別人還水靈呢。

  “這魏武卒出自我大魏武侯時期,是由我魏國上將軍吳起訓(xùn)練,名曰魏武卒,是我魏國最厲害的軍士,也是整個天下,唯一能夠和秦軍銳士抗衡的軍士了。”

  那少年并沒有發(fā)現(xiàn)蘇銘的異常,不知道是因為蘇銘的疑惑,還是自身的優(yōu)越感,少年自發(fā)的為蘇銘解釋了一下。這樓緩是趙國人,可為什么他的仆從會是魏國人,蘇銘有些弄不明白。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自己總算是知道了,那些個黑甲軍士叫做銳士,銳,好囂張啊!

  “多謝兄臺?!?p>  蘇銘知道,這外面的人,年紀(jì)相仿的,還是以兄臺相稱比較好。

  “不用謝我,只因我家主人有了吩咐,讓我來此等候兄臺。”

  他家主人,豈不是叫做樓緩的名士,蘇銘激動起來,這樣有才學(xué)的人,自己還是很想和他聊一聊呢。

  “樓先生嗎?”

  “不,那只是我的先生,不是我的主人?”

  蘇銘聽了這話,疑惑了,這難道還有區(qū)別嘛。這少年看到蘇銘的表情笑了,對于蘇銘的底細(xì)他可是清楚的。

  “哎呀,你不用管這么多了,只需要知道我家先生和主人不是一個人,你隨我去就是了,我還能騙你不成?!?p>  這少年說完,也不待蘇銘反映,直接抓著蘇銘有些破舊的衣袖,也不嫌棄,就往里面走。蘇銘扭捏不成,只得跟上去。對啊,自己有什么可被騙的,就兩個老魏刀幣,他們看得上嗎。

  “哦,兄臺貴姓???”

  “蘇銘,字子玦。”

  “還有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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