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雖然和十八鐵衛(wèi)練得火熱,但眼觀八方,也注意到了蔡楓華三人的小動作,初時不以為意,見段凌天又站了起來,微一皺眉。
段凌天敢站起來,這是公然反抗自己了。
“凌廢物!你如此辱我兄弟,我豈能容你,還不滾出來!”李昊幾步踏出,站在練武場中央,大聲喝道。
段凌天雙拳緊握,看了眼李昊,又看了眼離李昊不遠的樂平,露出得意的笑容,凌天死定了,等動手時,他會驚嚇的尿褲子。
凌天絕對不知道,李昊不是發(fā)動殺招的人,不起眼的樂平才是。
凌天推開兩個鐵衛(wèi),走了出來,打量李昊,只見他賊眉鼠眼,透著機靈勁,但臉上有一條淡淡的蜈蚣疤痕,又給人一種殺氣的感覺。
這是一個硬手,沒少殺過人,而且還有點狡猾,這是李昊給凌天的初步印象。
凌天沒有猜錯,李昊作為鎮(zhèn)上有名的惡少,干過不少壞事,也殺過不少人,他又很機靈,只害那些沒背景的,仗著家族的背景,沒人奈何的了他。
他臉上那道蜈蚣傷疤,就是調(diào)戲一個外地過路的女子留下來的,那是他第一次失手,被一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破了相。
后來他把那女子剁成了數(shù)百個肉塊,才消了心頭之恨。
至于站在一旁的樂平,這個煉體境九層的胖子,凌天根本沒有放在眼里,他打量李昊幾下,目光落到了后面的蔡楓華身上,相比李昊的殺氣外露,蔡楓華是一名翩翩佳公子,氣息內(nèi)斂,表面上看沒有李昊兇狠,但凌天知道,這是一個更為強大的敵人。
如果說李昊是一把鋒芒外露的刀,蔡楓華就是一把深藏鞘中的寶劍,殺氣內(nèi)斂,更為可怕。
關(guān)公不睜眼,睜眼就殺人。
真正的高手,動手之前是看不出來,當(dāng)他露出猙獰的一面時,已是晚了。
李昊公然向凌天挑戰(zhàn),練武場上頓時一片沸騰,之前段凌天跪下時,就不斷有人趕來看熱鬧,場上已陸續(xù)聚了上百人,清風(fēng)鎮(zhèn)上的年輕一輩武者來了大半,而且沒有一個人離開,大家都知道,段家不會善罷甘休,后面還有大熱鬧看,想不到段家的高手還沒有來,段凌天的死黨先來救場了。
這時天氣轉(zhuǎn)陰,云層烏黑,冷風(fēng)呼嘯,但是在練武場上,卻是圍滿了人,甚至有人爬到墻頭樹頂,獲得更好的視線,氣氛很是熱烈。
李昊穿著適合打斗的黃色短衣短褂,雖然一口一個廢物,他卻絲毫不敢小覷了凌天,能一招擊敗段凌天的人,又豈會是易與之輩。
李昊面色凝重,緩緩從腰后抽出一把短槍來,那是一把光滑結(jié)實的木槍,釋放出瑩白色的光澤,如美玉一般。
李昊將元力輸入短槍中,只見那槍緩緩變長,竟從數(shù)尺短槍變成了丈二長槍,更是光芒大放,他單手持槍,傲立場中,威風(fēng)凜凜。
圍觀眾人驚呼起來,議論紛紛:
“李昊拿出鶴翼槍了!那可是一件下品的寶器呢!”
“李家的槍術(shù),也是清風(fēng)鎮(zhèn)一絕,這下有看頭了?!?p> “凌天沒有機會了,李昊是凝元境,能元力外放,又有一件寶器,只要拉開距離,凌天必敗無疑,他有再強的元力也沒用的?!?p> 能容納并發(fā)揮元力的兵器,就叫寶器,這柄鶴翼槍是用鶴羽木所制,鶴羽木輕如羽毛,又極有彈性,輸入元力后,就能任意伸縮,煉制成寶器后,便于攜帶。
鶴翼槍中間是空心的,填充以流光膠,是流光木切口流出的液體煉制而成。
流光膠能容納元力,極大減少元力通過時的損耗,也是常用煉器的材料。
十八鐵衛(wèi)的隊長見又起沖突了,看向陳若云,陳若云微一搖頭,示意不要管,他見識了凌天的實力后,認為他撐一會是沒問題的,正好給他一點教訓(xùn),危險時再出手相救也來得及。
“李家現(xiàn)在是富了,連后輩也有下品寶器了?!标惾衾椎?。
“李家一向愛炫耀,不過那李昊手上的,還不能算是寶器?!标惾粼凄托Φ?,“雖然能激發(fā)元力,但那是因為加入了流光膠,鶴羽木這種便宜材料,是不適合做槍的,稍微碰一下就裂了,最多也就算半件下器寶器?!?p> “原來如此,小弟學(xué)習(xí)了,四哥認為誰能贏?”陳若雷道。
“這還用說,當(dāng)然是李昊了,他本身是凝元境,能元力外放,占著一個大境界的優(yōu)勢,那把破槍雖然不算真正的寶器,但一寸長一寸強,也能進一步加大元力外放的優(yōu)勢,我倒要看看,光挨打不還手的凌天拿什么扛?!标惾粼坪俸倮湫Φ?,他看凌天不爽很久了,終于能讓這小子吃點苦頭了。
“但凌天可是一招擊敗了段家小子啊?!标惾衾椎?,理論上來講,陳若云說得都是對的,但凌天一再創(chuàng)造奇跡,讓他也莫名期待,會不會再有奇跡發(fā)生呢?
“段家那小子,和李昊不是一個水平的,李昊殺過不少人吧,見過血和沒見過血,那是完全不一樣的,而且又有寶器,再說了,段凌天也是大意,中了偷襲,如果他拉開距離,也未必輸了。”陳若云道。
李昊站在離凌天不到二十步的位置,迎風(fēng)而立,用槍頭指著凌天,身體如一個彈簧繃得緊緊的,似乎隨時會爆發(fā)出來。
現(xiàn)場氣氛變得壓抑,嘈雜聲逐漸消失了,鴉雀無聲,靜可針聞。
“凌廢物,你是跪下求饒,還是讓我動手,跪下,你還有一絲生機,讓我動手,你只有……”
李昊話音未落,突然間嗖嗖兩響,破空聲極強,兩枚小小的黑色珠子急射而至,一枚打凌天胸口,一枚打他下盤。
兩顆珠子從斜方向飛至,卻是胖子樂平打出來的。
這一下凌天也頗為意外,他全部注意力放在李昊身上,沒有想到會是樂平先動手。
李昊和樂平這二人組出了名的不要臉,為勝利不擇手段,能下黑手絕不正大光面的打。
不過,樂平不過是煉體境的修為,就算用暗器偷襲,凌天也沒有太放在心中,那珠子來得太快,他躲閃不及,元力凝于雙掌,正想要將黑色珠子震開,突然聽到一個女子嬌聲喝道:“不能碰!”卻是陳妃雪的聲音。
凌天心念電轉(zhuǎn),雙掌一翻,下意識的使出混元挪移功第三層的牽引手法,已將兩顆黑珠兜在掌心。
黑珠并沒有接觸他的皮膚,而是被一股柔到了極處的元力托住,就好像浮在蒸氣上,在掌心處急速旋轉(zhuǎn)。
接著凌天雙臂猛得一抖,如大鵬展翅,只聽啪得一聲骨頭脆響,這一抖又急又快,連骨頭都震動了,又把兩顆黑珠彈射出去,一顆射向樂平,一顆射向李昊,他用上了混元挪移功的反彈勁,等于敵方力道和他的力道加在一起,黑珠射得更急,破空聲簡直要刺穿耳膜。
砰!砰!聽到兩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黑煙彌漫,鼻子里盡是硝黃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