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云露出為難之色,絕劍門雖然比不上神兵門,但也不是陳家惹得起的,蔡楓華是絕劍門的少門主,代表著絕劍門的權(quán)威,他當(dāng)著上百人的面,公然說要滅陳家,絕不是虛言。
如果不答應(yīng)蔡楓華,恐怕陳家立時就有滅族之禍,絕劍門的山門可就在離清風(fēng)鎮(zhèn)不遠(yuǎn)的地方。
如果答應(yīng)蔡楓華,那神兵門那里怎么交待?神兵門一旦震怒,那陳家同樣是滅族之禍。
陳若云額頭冷汗直冒,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四哥,是不是去問老祖宗?”陳若雷道。
陳若云猛然醒悟,忙吩咐道:“快去請老祖宗……還有家主!”說完松了一口氣,這等大事不是他能決定的。
“不用了?!?p>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身影步入練武場,正是陳家的老祖宗老慶之。
陳慶之一百五十歲年紀(jì),又曾步入罡氣境,雖然后來跌落境界,仍不是普通凝元境武者能比擬的,他身上仿佛帶著一股厚重的威嚴(yán),讓眾人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陳若云和陳若雷見老祖宗來了,神色一松,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凌天也感親切,陳慶之對他幫助良多,如果不是陳慶之傳授他混元挪移功,李昊的那一戰(zhàn),他不會贏得那么輕松。
雖然陳慶之是有私心的,那也是為了保護(hù)家族,凌天并無恨意。
“讓他們打。”陳慶之做了決定。
“老祖宗,那神兵門那里……”陳若云苦著臉道。
陳慶之一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就在這時,一個細(xì)微的聲音鉆入耳中,卻是陳慶之以傳音入密之術(shù)和凌天說話:“下面是金羚步口訣,你記清楚了,動無常則,若危若安,筋骨和柔,百關(guān)調(diào)暢……”
凌天又驚又喜,萬萬想不到陳慶之會傳他輕身術(shù)金羚步。
之前與李昊交手時,凌天最大的劣勢就是速度太慢,因此空有一身強(qiáng)大元力,卻在初期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陳慶之想必早就藏在暗處,看過了這一戰(zhàn),才針對性的傳凌天金羚步。
金羚,是一種彈跳力極強(qiáng)的異獸,它原地起跳,高度能達(dá)到自身高度的一百多倍,相當(dāng)于一個人跳兩百米那么高。
金羚步是陳家先祖所創(chuàng),記載在挪移功心得的夾頁中,口訣不述文字,向來口傳,凌天之前翻看心得時,只看到金羚步被略微提到,卻不知口訣,自然無從學(xué)習(xí)。
據(jù)說這金羚步是陳家先祖根據(jù)混元挪移功所創(chuàng),與挪移功一脈相承,只要練到混元挪移功第四層,就能習(xí)練。
只是,除了陳慶之,陳家最強(qiáng)的陳若風(fēng)也只把混元挪移功練到第三層,因此這金羚步陳家無一人會使,除了陳慶之。
對于陳家人才凋零的情況,陳慶之也是憂心忡忡,凌天這絕世天才的出現(xiàn),卻讓陳慶之喜出望外,只盼從這少年手上,再傳下一門陳家的絕藝。
凌天默記口訣,細(xì)加體會,心中也有些奇怪,要練成混元挪移功第四層才能修習(xí)金羚步,而他不過初窺第三層的門徑,連第三層都沒有完全練成,又怎么能練金羚步呢?
此時實(shí)力提高一分是一分,凌天也顧不上許多,立刻照著口訣練習(xí)起來。
遇上其中熟悉的名詞,頓時精神大震,這金羚步果然與混元挪移功同出一源,不僅原理相同,連很多名詞都是一樣,只要混元挪移功到了一定境界,就能輕松掌握。
金羚步口訣只有幾十個字,不到數(shù)息的時間,凌天便練完文字,中途只是微有阻礙,運(yùn)用力量池中的元力一沖之后,便輕松解決,練完之后,只覺腳下氣息融融,冒出絲絲熱氣,不由得生起一股跳躍的欲望。
想不到這需要混元挪移功第四層的金羚步,竟輕輕松松的練成了。
這明明很簡單嘛,為什么非要混元挪移功第四層才能練呢?
凌天不知道的是,當(dāng)年創(chuàng)造出這門身法的陳家祖先,考慮練到混元挪移功第四層時,才能有足夠的挪移力量,如果挪移力量不夠,強(qiáng)行練習(xí),那么必然雙腿癱瘓,所以陳家人不練到混元挪移功第四層,都不敢練習(xí)這金羚步。
然而,凌天是一個異數(shù),他雖然才初窺第三層門徑,但因?yàn)榱α砍氐淖饔?,挪移力量早就達(dá)到了第四層的水平,所以才能如此輕易的練成金羚步。
凌天練成金羚步,更是信心倍增,看向蔡楓華的目光多了幾分躍躍欲試。
蔡楓華長劍微提,正要出手,就在這時,有十多個錦衣人跳過墻頭,躍入練武場中,快步奔到段凌天近前,為首的一名老者握住段凌天的手,急切道:“天兒,你沒事吧?”
段家的高手終于來了,而且是段凌天的父親段鴻志親自帶人來了。
“我沒有事,打斷孩兒胸骨,逼孩兒下跪的人就是他!”段凌天精神一振,指著凌天恨恨道。
父親親自帶族中高手前來,段凌天再沒有絲毫懼怕的情緒,安全感十足,現(xiàn)在凌天再也傷不了他分毫。
“該死!竟敢如此辱我段家!我要把你剁成肉醬!”
段鴻志盯著凌天,目光如刀,長嘯一聲,釋放出無邊的殺意。
“父親!等一等!我的好兄弟,絕劍門的少主蔡楓華要為我報仇,已約定和凌天決斗……”段凌天忙拉住段鴻志。
“原來是絕劍門的少主,老夫剛才失禮了。”段鴻志對蔡楓華道,表情瞬間從暴怒換成了恭敬,讓人不得不佩服這變色龍一般的功力。
“好說,段前輩的龍爪手是山南一絕,晚輩一向很佩服的。”蔡楓華道,他雖然性子冷淡,也要給朋友的父親面子。
“有少門主出手,這小子是死定了,老夫倒是多余了。”段鴻志呵呵一笑,本想送兒子回去療傷,但段凌天哪肯錯過這場比斗,說什么也要看完再走,段家眾人便在旁觀戰(zhàn)。
“諸位同道站遠(yuǎn)一些,小心誤傷?!?p> 因?yàn)橹袄铌徽`殺了一名武者,這時陳家的十八鐵衛(wèi)也主動維護(hù)秩序,把圍觀眾人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給凌天和蔡楓華清出了更大的場地。
蔡楓華抱著劍,氣度從容,靜靜的等人群散開一些,也不急在這一時,趁著這空兒,斗口道:“凌天,殺死你之后,我會把你的腦袋,制成尿壺,你有什么遺言,我可以替你刻在壺上,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尿壺,你也太沒創(chuàng)意了吧,殺死你后,我會用你的骨灰拌飯,喂給你親媽吃。”凌天淡淡一笑,論斗口,他不怕任何人。
“死!”
一股暴戾涌上心頭,蔡楓華瞬間爆了,化作一道亮光,向凌天殺去。
盡管蔡楓華是一個善于控制情緒的人,但凌天罵得實(shí)在太惡毒了,比刀子還要傷人,就連圍觀眾人也聽得直皺眉頭,心里發(fā)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