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懲處內(nèi)賊(2)
“紅憐的兒子藏哪了?”商墨近日才聽聞憐音樓樓主紅憐之妻誕下一子,一直以來她都知道紅憐是兔爺,所以將憐音樓改成小倌館,沒想到他也會轉(zhuǎn)變心性找個女人傳宗接代。
這消息迄今為止也只有手眼通天的任九閣查出,若非他紅憐和陳酋一個鼻孔出氣此次與任九閣作對,甚至讓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成璽之受此皮肉之苦,那或許他還有機(jī)會等兒長成承歡膝下。
那人驚恐地看著商墨,他居然不知道這個消息被他查出來了?只見商墨勾起唇角邪肆道:“酋幫?”
那人身子猛地一震,為何這個他也知道?商墨見他的反應(yīng)便知自己猜對了。
酋幫如今雖有了新幫主,也承諾不再與任九閣為敵,但是商墨沒有握手言和的原因就是因?yàn)閼z音樓,他們兩派向來交好,即使再怎么掩飾,但是紅憐曾于陳酋結(jié)交卻是事實(shí)。
兩人來往甚密,紅憐為保小兒性命,將之托付予酋幫也是最有可能的,思及此商墨不由勾唇一笑,身后的連川見她站起身,這才讓手下將那人拖了出去。
“恐怕此事其中還有蹊蹺?!边B川抬頭看天,真是晴朗明媚呀,可惜今晚怕是無暇欣賞夜空美景了。
“今晚便能知曉?!鄙棠[起眼眸,笑意淹沒在嘴邊......
=========這憐音樓是鹿城最出名的小倌館,樓外小倌倚門賣笑,樓內(nèi)鶯聲燕語,推杯換盞一片紙醉金迷,唯一與這曖昧氛圍格格不入的便是頂樓那一身艷紅身姿妖嬈卻一臉愁容的紅憐。
那些去刺殺任九的人無一生還,而被陳酋安排到任九閣的內(nèi)應(yīng)也沒有消息傳來,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
“憐兒?”身后包廂中走出一個男人,應(yīng)該說是一個和任九的裝扮一模一樣的女子,不論是這身姿亦或是嗓音,都與商墨扮成的任九一模一樣,若是摘下面具,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面容?
她來到走廊紅憐的身旁攬住他的腰肢,與他相差無幾的身高更將他襯得嬌柔惹人憐愛。
紅憐沒有回頭,這是舊年他無意中救下的女子,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時便讓他想起那個從不正眼瞧他的任九,將她打扮成任九后他才發(fā)現(xiàn)在他心中,僅僅是任九這個名字就已是刻骨銘心,得不到的向來更讓人瘋狂癡迷。
在任九心中,他這種好男風(fēng)是可恥的吧?他想。
“去酋幫找念兒,帶著他遠(yuǎn)走高飛。”紅憐面無表情,看不出是悲是恨,他清楚,很快任九便會找上門要了他的命,雖然他并不愛這個女人,但是她需要活下來養(yǎng)大他的唯一血脈。
“這是為何?”這個女人被他養(yǎng)在這樓中,但是從來只知道與他尋歡作樂,并不知道紅憐做著什么,甚至連他讓自己整日打扮成這個模樣是為何都不清楚。
“這是命令,你的命是我給的,那么你全數(shù)還給念兒吧,讓他平安長大,我會讓桐莫跟著你的?!?p> 桐莫是他唯一的心腹,跟隨他多年,在憐音樓是才藝雙全的清倌,賣藝不賣身,更加未曾給過任何恩客笑顏。
一直都糊涂渾噩的女人,如今卻明白他這句話是遺言,此刻的她雙眉緊蹙沒有言語,一番思慮后轉(zhuǎn)身回房,紅憐看著她匆匆回房收拾東西的背影,心中冷然。
一行清淚不知不覺間已落在臉頰上,滾燙的熱度似乎要將他灼傷一般,心中卻冷得刺骨,這一刻更是從未有過的絕望,曾與他翻云覆雨的女人卻也在他模糊的視線中提著包袱慌忙離開了憐音樓。
入夜,當(dāng)商墨進(jìn)入憐音樓的后院時,紅憐已經(jīng)在那里候著她,依舊是那身深色素裝,墨發(fā)簡單束起輪廓分明,月光下的她身姿筆挺肌膚如雪,此次前來卻沒有戴著面具,就那樣堂堂正正地落座在紅憐對面。
而紅憐對著這個面容時嘴角不自覺地?fù)P起,他好似在夢中一般,“你,只身前來?”
他心里清楚,其實(shí)論身手,殺了整個憐音樓的人于他任九而言如家常便飯。
“其他人去了酋幫?!鄙棠Z氣淡漠,更沒有紅憐想象中帶著怒氣,但是一提到酋幫,他卻心中一震,大腿上的手緊握成拳,心中擔(dān)憂的是他的小兒。
“放心,我向來只殺該殺之人?!鄙棠娝麖?qiáng)裝鎮(zhèn)定,不以為然的話語又讓紅憐抬眸滿臉不解,想了片刻他終于開口:“你想說什么?”
“聽說你被陳酋要挾利用?!鄙棠卑椎溃霭l(fā)前接到一人的信紙,娟秀的字樣寫著的就是陳酋利用紅憐之子做要挾。雖然字句簡短,但是商墨卻知道是何人所寫,更加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緣由。
“你的兒子被酋幫的人搶走,陳酋以此威脅你與他合作刺殺我,但是你卻不知道他的人帶著你憐音樓的令牌借著你的名義行刺想嫁禍與你?!?p> 想起那夜里行刺之人虎背熊腰,包括任九閣的內(nèi)賊也是壯漢,但是憐音樓的人每一個都是嬌柔的小倌,他們除了用劍,更擅長的是用毒。
原本商墨想到的是紅憐與酋幫合作,但是桐莫的字條卻讓她立馬理清了頭緒,任九閣的人轉(zhuǎn)而都跟著連川去了酋幫,如今怕是已經(jīng)動起手了。
“你都知道了?”紅憐詫異,本以為他任九就是來親手結(jié)果他的,但是此刻事情的發(fā)展皆在他意料之外了,他起身急切道:“陳酋發(fā)起狠來,我的念兒也會沒命的。”
“有我的人在?!鄙棠裘及参康?,“我本就不是濫殺之人,這一點(diǎn)你最清楚?!?p> 松了口氣紅憐回道,“我自然清楚,但你也是有仇必報的記仇之人?!?p> 任九恩怨分明,這一點(diǎn)從第一次遇見,他便是清楚的。三年前他和桐莫被仇人追殺,幸得任九閣相助,也是那一次那一眼,紅憐便在心中印下任九的面容,刻下任九的名字。
商墨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善舉會在這個癡情男子心中種下情根,在她心里,紅憐只是與她算得上師出同門的情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