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挑撥離間
商墨再次拿出一子落在棋盤中,“連恒最近很清閑??!”
聞言,連川抬起的手緊握,他也覺得該找點事情給皇帝做了。
抬頭看向祁格眼神凌厲道,“先拿卞余開刀。”
“是?!逼罡耦I(lǐng)命離開。
跟著商墨也起身準備走,連川不禁好奇,“你要去何處?”
“今日突然覺得許久未見商爺爺,得去叨擾他老人家了。”
說白了,商墨就是看石屋一些好用的藥材沒了,準備再去商業(yè)鋌那討些回來,只是人家好歹歸隱了,住處當然除了商墨也不想讓其他人知曉,連川也有自知之明,沒有再多言。
其實他本想提醒商墨,次日便是成衛(wèi)源的壽辰,若是去找商業(yè)鋌,只怕此事便會耽誤了,但是想到她天未亮便來到山莊,肯定又是在成府待得不舒服了所以才回來的,那這個話他也無需多說了。
且說云傲天,他原本是朝中的吏部尚書,后因貪污被先皇除去官籍趕出涼城,云家人世代不得從軍不得為官,更不得踏入涼城。
為官時他背地里與商振梁的門生卞余走得近,后來卻是卞余過河拆橋,利用他當上大理寺卿后便將他貪污的罪證交給商振梁,也因此商振梁無意間被自己的下屬擺了一道,才導致后來會被陷害蒙冤而死。
要說仇人,商墨第一個想殺的便是卞余,接著就是邱燁華,而后是云傲天以及那個傀儡皇帝連恒。
如今他們身邊隱匿著不少任九閣的人,想要他們死并不難,只是卻不能那么容易就讓他們死去,至少也要天下人都看清楚這些表面風光暗地里狼心狗肺的人究竟因何而死。
話說云傲天一大早便被那幾箱人頭搞得反胃吃喝不得,任九閣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下一個被取下人頭的就是他云傲天,而他一直以來的靠山便是朝廷,沒有朝廷那兩位出謀劃策,給他一百個膽也不敢去惹如今的任九閣。
此時商墨想做的,便是讓他知道,朝中那二人是怎么利用他的,所以待到入夜之時,一封匿名信紙悄然出現(xiàn)在他飯桌上,好不容易有了吃飯的胃口,一記飛鏢又一次將他嚇了一跳。
“來人,有刺客.”云傲天身后的管家驚叫著跑去后院。
人,一旦虧心事做多了,一點風吹草動便猶如驚濤駭浪,云教大多人被派去襲擊任九閣,經(jīng)此一事,教中人手便已所剩不多,況且任九閣送來的人頭也讓他們心生恐懼,待他們來到前院,哪還有什么刺客的身影?
最后還是云傲天自己拔下飛鏢,打開信紙后,原本被嚇白的臉色立馬黑了起來。
嘭...飯桌被他一掌內(nèi)力印出深深的手掌印,丫鬟家丁被他突然間的暴怒嚇得直打哆嗦。
“卞余,哼!一直以來竟將我云傲天玩弄在股掌中?”
一桌山珍海味被掀翻在地,云傲天瞇起眼一臉算計,匆匆回到書房提筆寫信??粗砒濓w遠,他揚起陰沉的笑意。
“若是你卞余不來,即使老子殺不了你,任九閣也會將你千刀萬剮?!?p> 話落他低頭看著手中那張信紙,那是當年卞余交給商振梁的關(guān)于他云傲天受賄的罪證書信,最后的署名便是卞余,他的字跡云傲天一眼便能認出,加上這信紙很是陳舊,不是能作假的,因此卞余當年揭發(fā)他的事情他也深信不疑。
“合作伙伴間要是貌合神離的話,只需要輕輕挑撥便可離間了他們的關(guān)系,最后無需別人出手,他們便會自相殘殺。”
祁格站在云府屋檐上俯視著云傲天的一舉一動,想起連川曾跟他說過這樣的話,后邊那句他便也懂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俊俏的臉上嘴角輕揚,祁格再次隱匿在黑暗中。
這邊的回龍山上,茶樓依舊熱鬧,樓閣上下滿座,臺上戲曲不斷,臺下掌聲不絕,端茶倒水的店小二忙的不亦樂乎,商墨收起面具來到樓內(nèi),正巧一道矮小的身影迎面撞來,閃身回旋之時她已一手扶住來人,一手接住那人手中拋出的茶壺,滴水不漏。
“茶樓里怎的雇起小孩兒了?”戲謔的聲線在那小孩的頭頂飄來。
他抬頭望去,面無表情間眸光甚是清冷,商墨心頭一震,這樣的眼神似曾相識,不甘、不忿也不屑,但是又有著無奈,恍如前世的自己。
商墨思緒間那小孩轉(zhuǎn)身從她手中掙扎開,仔細看去商墨頓覺有趣,一個扮成男孩兒的女嬌娃?
只聽她抬頭聲線淡淡道:“多謝?!?p> 手也同時伸到商墨面前,雙眼看著她手中的茶壺。
商墨會意挑起唇角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搖搖頭,商墨又道:“那你幾歲啦?”
“......”依舊看著商墨不做聲,這性子倒挺倔的嘛,商墨再笑,周圍的人們一心看戲也沒留意到他們這邊。
只有另外一位青年小二哥臉色煞白,小心翼翼走到商墨面前低聲道,“任、任公子,東家有請?!?p> 看來也是因外界傳言而怕了面前的人,商墨沒有任何不悅,原本大家就都傳任九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棍,這些卻不是她稀罕關(guān)心的,挑起唇角頷首將茶壺還給那小孩,轉(zhuǎn)身背著手跟著店小二去了茶樓后院,身后的小孩盯著她的背影愣了半響才動了動眉繼續(xù)干活。
唧唧唧......茶樓后院是商業(yè)鋌和紅蝶的住處,有人工挖造的小荷塘,有修剪整齊的花花草草,有亭臺也有鶯鳥,一身白袍的商業(yè)鋌正臥在躺椅上逗著石桌上鳥籠中的鶯歌。
商墨慢悠悠地走過去,揪起他披散在肩的發(fā)絲把玩道,
“商爺爺,您說您都年過半百了,怎的還能有這一頭墨發(fā)這么漂亮?而父親卻是一早便白了發(fā)?!?p> “不問紅塵俗事,不理人間煩憂,自然也就不會愁白了發(fā)?!?p> 低啞中卻又帶著清晰的聲線響起,躺椅上的商業(yè)鋌抬頭看著商墨示意她坐下,在對面的屋中此刻也走出一位婦人,簡單的花裙卻襯得她更為嬌媚,看見商墨她竟沒好氣,上前便是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的模樣。
商墨笑道:“喲...紅蝶奶奶也在呀!”
紅蝶一聽瞪大雙眼撫著自己的雙頰,“死丫頭,誰是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