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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失蹤了

第二十三章 沉魚落雁

皇帝又失蹤了 傻命傻丫頭 2137 2017-06-27 21:50:14

  一干人等皆散去,剩下玉摧紅獨自在廳口,正顯得清閑落拓。

  稍后,有艷妝女侍領路,玉摧紅到落雁廳后,女侍自行離開,玉摧紅獨自一人,正好欣賞廳中畫屏的一幅畫,畫是唐寅的畫,字是祝允明的字,畫中畫著蝴蝶追著風中的花,字上寫著:夢為蝴蝶也尋花。

  玉摧紅笑笑,打量一下這個大廳,四面都有木刻雕花的隔扇門,按照當今最時髦之布局:第一門木面上,應該浮雕著一位女子在小溪邊浣紗,溪中小魚潛水;第二面應該是木刻著,一位女子焚香拜月,而閉月入云;再一幅門上,應該浮雕著一位女子醉彎腰手指預拈牡丹,而牡丹含苞未放……四項湊足,契合“羞花,閉月,落雁,沉魚”之美意,只是這些全數(shù)不見!

  唯一一幅木刻之上,雕的是一位裘帽裹臉的胡姬,她懷抱琵琶,望著天空中一行飛雁,這雕功太過傳神,連胡姬眼中的憂傷神色都似乎要透木而出!

  玉摧紅自語道,“這落雁廳……便只剩下昭君撥弦驚落雁了!”

  他輕手推開,走了進去,畫棟曲廊,曲盡通幽,落雁廳的那扇門就在燈火闌珊處,無言相候……

  玉摧紅緩步門前,輕叩幾聲之后,這才緩緩推門進去,先聞到一陣奇異的淡淡香氣,玉摧紅揉揉鼻尖,低頭看到低矮的青木桌案有壇青釉蓮花形玉香爐,兩行輕煙從爐面花紋中裊裊升起,煙型淡淡嫵媚纏繞如情欲中的男女交頸而舞,此香乃天竺國的異香,名曰“洛蒙之欲”,有情男女聞之更有情欲沖動,但因制作手藝太過復雜而顯得極為珍貴。

  玉摧紅走過青木案幾,聽到房間里有水落之聲,滴答,滴答……,錯落有致,似是音樂,靜耳傾聽之下是唐朝白居易的詩歌《琵琶行》的節(jié)奏,唐詩《琵琶行》被后世樂坊譜曲為樂,而用水滴之聲演繹此樂,竟然絲毫不差,玉摧紅心頭暗自稱贊,“眾人只知這魚姓女子美艷蝕骨,其實她,這雅致也頗可喜?!?p>  經(jīng)過幾重紫紅色天鵝絨織就的掛墻帷幕,幾步到了房間內。

  “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這歌聲,既倦懶略微沙啞,又柔情繾綣,似深夜枕邊喘息地低訴,似潮汐月夜海邊的輕浪撫摸著細沙灘,讓男人神魂為之傾倒。

  ”屏風周昉畫纖腰,歲久丹青色半銷,斜倚玉窗鸞發(fā)女,拂塵猶自妒妖嬈?!庇翊菁t撫掌嘆道,“魚沉落雁,禪機似仙,如此詩情畫意,卻朦朦朧朧看不真切,真是急煞人兒。”

  玉摧紅眼前幾步是一幕巨大的蘇織畫屏,畫屏的題詩正是唐朝杜牧《屏風絕句》,畫屏的字還是祝允明字,而畫依然是唐寅的畫,只是那畫中的女子卻是著衣甚少,斜躺在畫屏畫面的下方,臉朝里,只是留著妖嬈的背影,整個畫屏織紋細膩,半透明,畫屏中央留出大片空白,那空白處,目光延伸出去卻是絕美的一副鏡中影像——一名雪膚女子站在波浪形的白玉貝殼臺上沐浴。

  “撲哧”那雪膚女子一笑,姿態(tài)更加妖嬈誘惑,眼神半閉半合如絲掠過畫屏之外的玉摧紅,轉身長發(fā)隨之輕輕飛舞,似乎毫不在意,繼續(xù)拿起長勺從頭頂?shù)脑亟铀畯牟鳖i處倒水,那浴壺的水顯然是銀鉤釣坊地熱之水,這讓此間云蒸霞蔚似是仙境,清澈水流順暢地滑過那女子的身體,勾勒她的曲線,水流過后又留下晶瑩的水滴從身軀凸起點緩緩滴下,隨后那些水流匯集在貝殼臺下的環(huán)形小水池精巧從小孔流出落投在臺下的琴弦上,發(fā)出悅耳的聲音,正是那一曲《琵琶行》。

  只見女子慢慢轉身,“看不真切,可以慢慢看,公子看我是畫中人,我看公子豈不也是畫中人?”

  玉摧紅微笑著看著,那美人在周轉著淋浴,忽而他盯住美人的腰窩,兩個窩顯得大而深,如水波中的旋渦,這不是意大利畫師們說的“圣渦”嗎?

  玉摧紅心念一動,繞開畫屏,推開薄紗,徑直走向那女人,一步一步款款而來。

  那女子怔住,目不轉睛看著玉摧紅,碧眼波濤瑩瑩似海,雪膚顫顫似拍案浪濤起伏,就這樣,女子被玉摧紅輕輕抱起,如公主一般被抱到床榻邊。

  “你竟然這樣無禮?”女子羞笑著,掩口說道,浴巾紗竟然裹不住身體,笑完繼續(xù)說道,“我竟然不怎么討厭你。”

  “你長得真美,我對長得美的女人都記得很深,”玉摧紅懷抱著這女子,動作輕柔,語調輕柔,“而且,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朋友,一個女朋友?!?p>  “哈哈哈,”女子輕笑著,聲音銀鈴一般悅耳,紅唇里露出銀貝一般牙齒,很誘人在玉摧紅眼前,她笑道,“十個男人有八個這么開口,為什么你們男人都說著一樣的話?我像別的女子,我就是我,就是魚嬋姬,獨一無二的魚嬋姬!”

  “是啊,你是獨一無二的魚嬋姬,但你確實像我的一位朋友,一位漂亮又豪氣的朋友。”玉摧紅笑道,

  “你想做什么,這么著急?”魚嬋姬笑著扭動著身體,像一條游走的蛇在掙脫主人的擺布,她瞇著眼說道,“難道我們有這么熟悉嗎?”

  “我想看魚嬋姬的身體,”玉摧紅笑道,“證實一下我們到底熟不熟,就看一眼,看一眼腰窩?!?p>  “整個晚上就看一眼,時間是不是太漫長了?”魚嬋姬閉上雙眼,似乎很享受玉摧紅的探索。

  玉摧紅終于探索到腰窩,那美麗的旋渦,白色大理石般的肌膚,兩個旋渦的中心,都有像小魚兒一樣印記,玉摧紅手放下了,笑了笑說道:“你真的是跟我很熟很熟?!?p>  “是嗎?“魚嬋姬睜開碧眼,內心驚訝這男子怎么又不撫摸自己了。

  “你應該有個姐姐?!庇翊菁t笑道,“我找到你了,你腰眼上有兩條小魚兒,是嗎?”

  “是便如何?”魚嬋姬說道,面色已經(jīng)有幾分不悅。

  “你姓白!”玉摧紅說道,眼里充滿柔和的目光。

  魚嬋姬臉色一變,從玉摧紅懷里起來,雖身著薄薄浴巾紗,仍施了禮,轉身進了帷帳。

  玉摧紅微微一笑,視線卻沒有過多地停留,轉眼望劍架之上擺放著劍鞘。對,只是一個空劍鞘!

  燕歸云那柄天下為之側目的索魂寶劍又在何處?

  忽而,聞得劍氣破空之聲,待到玉摧紅察覺,劍氣森森,劍尖已經(jīng)停留在他睫毛前幾寸!

  玉摧紅笑了,因他右手的兩指牢牢夾在劍身之上,利劍再也無法遞進半?yún)迹?p>  劍的另一端,握劍的女子十指如王,眼眸灼灼,幽藍如星,前一刻她猶在沐浴歌唱,此時殺到,只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只能嘆,這世間的女子的變化也確實太快。

  劍穂仍在抖動,魚嬋姬的倩臉先漲出了紅暈,她試了幾次拔劍,玉摧紅眼中帶笑并沒有半點松手指的意思。

  玉摧紅略偏了偏頭,說道:“如此精致的臉蛋,原來,此刻最為好看。”

  玉摧紅嘴上說笑,內心驚嘆,這女子不但身段曼妙,穿得這么少,臉還真是長得好看,最關鍵是劍術迅捷老辣。

  魚嬋姬也不答話,揮掌擊向玉摧紅捏劍的手肘,玉摧紅讓掌卸力,他隨身一閃,魚嬋姬手中的劍頓時如游龍入?;盍似饋?。

  劍當然是名劍,南海灰鯊皮鞘,檀香木柄,光是柄端鑲嵌的大顆貓眼就價值千金。

  玉摧紅當然識得它,這正是燕歸云的佩劍,當年有悍匪嘯聚關中建黑虎寨,燒殺淫掠,禍害一方,黑虎寨一役,一日之內,燕歸云用它殺盡二十八名悍匪。歸云劍客一戰(zhàn)成名的那天,江湖人也記住那這柄神兵利器:索魂!

  可惜這柄劍此時捏在魚嬋姬的手中。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玉摧紅一路踏退,一路吟誦,正是唐朝杜甫名篇《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劍走人走,白光耀眼,紅袍飄飄,兩人走得瀟灑漂亮,走得那是一個步步驚心。而公孫劍法,自唐末以來,公孫門下沒落,公孫劍法久以失傳。

  “你認得公孫大娘劍?”魚嬋姬莞而一笑,劍風迎玉摧紅肋下刺來,穩(wěn),準,毒辣!

  玉摧紅羽毛般飄過,堪堪避開,魚嬋姬一挽劍花,割喉!公孫大娘劍法本身并不如此霸道,而是炫目優(yōu)美,配合以長袖善舞,絲帶飄展,而這魚嬋姬卻用此劍術用來殺人。

  閃念間,玉摧紅已由劍風中閃到她身側,二指捏住她脈門,臉上壞壞笑道,“你真的舍得殺我嗎?”

  他左手輕輕一捏脈門,魚嬋姬寶劍脫手,玉摧紅右手接劍,他頭也不回,反轉推入身后的劍鞘之中。

  “殺你又怎樣?”魚嬋姬恨聲道,她肩膀斜依玉摧紅身上,“你不就是來抓女逃奴的懸賞獵人?”

  “我真有個朋友,她在邊塞,名字叫做娜塔莎,”玉摧紅近身看得倒有些尷尬了,“如你這樣美妙的女子,想要男人的命還需要動劍嗎?”

  他隨手松了腕,展臂抖下了紅色袍麾,一把裹抱起了魚嬋姬,柔聲道:“穿這么少,別著了涼?!?p>  “娜塔莎是誰,我不知道?!濒~嬋姬聞言將信將疑,目光盈盈,放松了身體,任由玉摧紅抱起。

  “娜塔莎跟你長得很像,我一看到你,就感覺你應該是她失散的妹妹。”玉摧紅說道,“她說,我的妹妹失散時在江南一家大戶里,本家姓白。”

  魚嬋姬聽完,眼睛一熱,依偎進玉摧紅懷里,說道:“你說吧,你還知道什么?”

  “哦,還有妹妹腰眼上雙魚印記,和她的一樣?!庇翊菁t說道,“娜塔莎說,世界上她沒有一個親人,唯有一個親妹妹了?!?p>  “我本家姓白,我是娜塔莎的妹妹,五歲時,姐妹各自被賣到大戶人家,”魚嬋姬抬起頭看著玉摧紅,柔聲說道,“你這個男人,叫什么名字?”

  “我是玉摧紅?!庇翊菁t說道,魚嬋姬在他懷里,因為激動而瑟瑟發(fā)抖,玉摧紅抱緊魚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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