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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劍俠傳

八二 悠悠我心(15)

天南劍俠傳 夏劍心 2303 2018-10-15 11:11:14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李相如思過期已滿,又回到武當主持。因受前幾日璇規(guī)、谷慕風(fēng)事件的影響,近些時日常常分心走神,武功進境也慢了。

  玉峰察覺了這一點,這日李相如到靜思堂問安,叫住了他:“相如,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神思恍惚,遇到了什么事?”李相如笑了笑,說道:“謝師叔公掛心,我很好,并無大礙,不過最近睡得不太好,所以精神狀態(tài)欠佳。”玉峰道:“如此甚好,你在碎玉臺思過半月,每日用功,你將太極拳法練一遍給我看?!崩钕嗳鐟?yīng)了聲是,便在廳中拉開架勢練了起來。

  待他練畢,玉峰嘆了一口氣,道:“你近日的武功拳法非但沒有進步,反而還退步了?!崩钕嗳缁袒蟮溃骸暗茏佑掴g,請師叔公指點。”玉峰道:“習(xí)練練功,須得心無旁鶩,用心專一,我看你神思不寧,心緒不定,精力不聚,難怪不進則退了。”李相如心中惶恐,說道:“弟子有負厚望,請師叔公責(zé)罰?!庇穹宓溃骸傲?xí)武中遇到難題和阻滯,這也是常有的事,不必氣餒,但不能因外物影響到自己的心志,心志一,方能達至上之境。心志失,則一切失,功敗垂成。記住,相如,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窘境之下,均不能失掉心志。唯有一顆堅持的心,方可成大器成大事?!?p>  李相如躬身道:“弟子受教,弟子一定摒除雜念,專心練功,不再為其他事所擾?!庇穹宓溃骸叭绱松鹾?,如此甚好?!崩钕嗳绺孓o退出。經(jīng)玉峰一番訓(xùn)導(dǎo),心胸豁然開朗,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他沿路往住處走去,迎面看來了璇規(guī),璇規(guī)剛要避開他,但已經(jīng)來及了。只得迎上去施禮道:“李師兄好!”雙眸看了李相如一眼,從她的眼中,李相如看到的是平靜和淡然。李相如心中一疼,躬身回了一禮,道:“師妹好?!辫?guī)的確是憔悴了許多,自數(shù)日前碎玉臺被谷慕風(fēng)逼迫發(fā)誓后,兩人不曾再見過面,即便是李相如領(lǐng)做的早課,璇規(guī)都告了假,相互都有意識回避著。

  璇規(guī)身子一側(cè),與李相如擦肩而過。李相如知道她心中對自己的怨恨,卻不知如何解釋和面對,忽然想起谷慕風(fēng)與青童的事情,璇規(guī)肯定還被悶在鼓里,他忍不住想叫住璇規(guī),將一切告訴她。

  腦海中突然閃過自己的誓言,尋思璇規(guī)知道了定會痛苦不堪,我又何必增加她的痛苦和煩惱,再說這世間有些事不知道會更好。再說,谷慕風(fēng)與青童時長此以往,定會露出馬腳,若告訴了璇規(guī)既做了惡人又被谷慕風(fēng)詬病,說自己是言而我信的小人。于是懦弱又戰(zhàn)勝了理智。他再一次放棄了。

  璇規(guī)仰著頭從李相如身邊走過,眼中早已經(jīng)溢滿了淚水。她盡量走得很慢,希望李相如叫住她,可終于沒有。她一路走,頭也不回,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開始不多,最后漸漸傾瀉而下,待離李相如遠了,她才跑進路邊的樹從中,痛快地哭出聲來。

  李相如斷絕了一切念想,專心習(xí)武,功力進展又變得快速起來。這一日,他在碎玉臺練習(xí)一套武當長拳,又將新近學(xué)的太乙拳、三花拳打了一遍,只覺全身氣息奔流,熱氣翻滾,接著便聚精會神地開始打起太極拳來,他默念著口決心法,一步步步入忘我之境。

  只見他拳腳綿如絲,虛中有實,實中帶虛,一招一招連綿不絕,如長江大河,滔滔無休無止,無窮無盡,身體四周漸漸升騰起一團白霧,將整個人籠罩在霧里,四周的樹木,在微微晃動,被那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帶動著,發(fā)出了顫抖的聲音,開始只是春蠶吐絲,有輕微的沙沙聲,然后有如風(fēng)過林梢,發(fā)出嘩華聲響,接著如狂風(fēng)抖至,暴雨初臨,身旁數(shù)株樹木左右亂舞,起伏不定,過了片刻,只聽李相如大喝一聲,身旁白霧消失,與此同時,只聽喀嚓喀嚓數(shù)聲脆響,那幾株樹木均從中折斷,李相如收招而立,一切均歸于平靜。

  他未料到太極神功威力竟至于斯,發(fā)出的牽引之力竟將方圓數(shù)丈之內(nèi)的樹木摧折,李相如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過了片刻,這才高興的大叫數(shù)聲,在空中接邊翻了數(shù)個跟斗,拔退便往正殿跑去,他要將這大好的消息告知玉峰道長。玉峰道長對他殷切之心拳拳,這個好消息定會得到他的肯定和褒獎。

  他施展輕功沿著回觀宇的路奔到了一半,忽聽道旁的林中隱隱傳來打斗和爭吵之聲。他此時內(nèi)力深厚,聽力異于常人,發(fā)音之處雖然距道旁甚遠,但他也察覺了動靜。

  他心中奇怪:“這大白天是什么人爭吵打斗,武當最近不甚太平,前段時間竟然有人下毒害師叔公,我暫代武當權(quán)柄,還得多加留心察探為上?!碑斚峦A四_步,循聲向林中走去,林中花樹茂密,他放輕腳步,提氣緩行,竟是一絲聲音也沒有發(fā)出。

  朝著林中走了二三十丈,只聽爭吵之聲和打斗之聲越來越清晰,是一男一女的聲音,李相如一聽便知道是青童和谷慕風(fēng)。只聽青童道:“我早就和你說過,你不聽。現(xiàn)在出了事情,你卻如此狠心,忘情卻義!”谷慕風(fēng)道:“那是個禍害,一旦被人察覺,我倆都死無葬身之地?!眱扇诉呎f邊打,長劍相交之聲和說話之聲相互交織,只聽得個三之二。

  李相林掩身一株大樹背后,往兩人處窺看。只見兩人斗得正劇,青童長劍直刺,劍劍毫不留情,直往谷慕風(fēng)要害處招呼,而谷慕風(fēng)似乎有所顧忌,處處退讓。青童的武功和他相差甚遠,兩人份屬同門,于對方的劍法路數(shù)又極為相熟,故而雖然青童招招盡了全力,可還是被谷慕風(fēng)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青童見自己如何下手也傷不了谷慕風(fēng),越打越急,索性放開了手,每劍刺出均為殺著,空門大開,全然不顧自身安危。霎時間向谷慕風(fēng)攻出了十幾劍。常言道:“不怕狠的,只怕不要命的。”谷慕風(fēng)這被她這種打法搞蒙了,在迫不及防的情況下,有幾次避讓不及,險被她刺傷。

  谷慕風(fēng)見青童披頭散發(fā),頭如瘋魔,喝道:“青童,你瘋了,有事可以好好談,怎可如此?”青童一言不發(fā),只咬牙提劍疾刺。谷慕風(fēng)心中著惱,運勁于手,將內(nèi)勁傳于劍身,格開青童長劍,兩劍輕撞,只聽當、喀幾聲輕響,青童的長劍便被震斷,青童手中只剩劍柄。

  青童揚手將手中斷劍向谷慕風(fēng)擲去,谷慕風(fēng)側(cè)身讓開,劍柄落空,射入一株大樹的樹干。谷慕風(fēng)大怒:“你這惡婦,真的是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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